不过,真是没想到,柳少居然是个情种啊。
这种白痴儿都要捡回去。
可是再想想柳青岩之前说的话,宇文南又觉得未尝没有道理。
他之前不喜欢苏致函,是觉得她太有脑子了,现在,苏致函和一个小孩子差不多,根本没有了脑子,果然是求仁得仁。
那就皆大欢喜吧。
宇文南摸了摸胳膊上留下的那条仍然狰狞的伤疤,居然没有什么不甘心的。
这一枪,本来就是他该挨的。
华玲也有了三个多月身孕,他该为自己的孩子积德了。
……说起来也奇怪,知道华玲有孩子之后,他的脾气好了很多。以前常常夜不归宿或者晚归,如今也回得勤了。从前觉得很计较的东西,也开始淡了起来,可是,也是因为有了孩子,宇文南才想尽快摆脱自己现在的处境。
将一切结束的孩子出生前吧。
事情很顺利,没有人再出来干涉柳青岩的事情,事实上,更多人只是将它当成一个艳事来讨论。苏致函的病情,让她失去了其他的所有价值。现在存在着的,只是一个“美丽女人”的本体而已。
而柳青岩好色。
这就是一场金屋藏娇,没什么可说的,只怕背地里,还有一堆男人在懊恼:居然被柳青岩抢先了一步。
就算苏致函已经什么都不是,到底是当初被那么多人觊觎的大美人,如果能被自己弄来圈养,啧啧,那该多好。白白地便宜那个姓柳的了。
这些流言蜚语,两个当事人,都没有往心里去。
办好手续后,柳青岩便带着苏致函回B市了。
苏致函的东西,也由莫小蚁收拾了一些,亲自送了来。这一次,是莫小蚁亲自将他们送到机场,她没有对柳青岩多说什么,只是郑重其事地交代了一句,“好好待她。”
柳青岩应允着。
在他去办理登记手续时,莫小蚁请随行的苏妈妈给她们朋友单独道别的时间。苏妈妈很贤惠地离开了,等苏妈妈走得足够距离时,莫小蚁蹲下来,望着仍然表现得无知无觉的苏致函,轻声道:“我知道你能听懂我现在说的话,我也知道,你现在什么都不会对我说。——可是,我还是想告诉你,无论你打算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可在做那些之前,致函,你要好好考虑,到底值不值得。你的人生还很长,既然选择了和柳青岩重新开始看,那就忘掉从前,重新开始吧。不要再让自己错过一次了,好不好?”
苏致函静静地望着她。
大大的丹凤眼里没有任何情绪,只是在眸底最深处,藏着一丝暖意。
“致函,释已经有半个月没有和我说话了,除了在家里偶尔见面,我甚至不知道他的人在哪里。这一次,他是真的生气了,我从来没有觉得这么无所适从过。现在,你又走了。真孤单啊。”莫小蚁苦笑了一下,又说了一句自己的事情。
这一句,纯粹是发牢骚了。
苏致函的手抬了起来。
在莫小蚁惊喜的注视下,苏致函摸了摸她的头发,略显空洞的目光变得稍微灵动了起来。
“忘掉从前,重新开始,不要再让自己错过。”苏致函有点生硬地将莫小蚁方才的话重复了部分,她的话音刚落,去办登机手续的柳青岩已经迎面走了来。
苏致函放下了手。
莫小蚁也站了起来。
她们没有再说什么,莫小蚁则一直垂着头,似乎在想着什么。
她们都只会劝对方,可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理论的东西谁都懂得,真正发生在自己身上时,谁又能理智如斯?
莫小蚁就这样送走了苏致函。
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莫小蚁都在想:自己这样放她离开,到底是对是错?如果她当初留下致函,后来事情的发展,是不是截然不同?
然而世界没有如果。
生活不住向前,永不停息。
……
……
那天晚上,宇文释仍然住在了书房。
莫小蚁端着一杯咖啡走了进来,她将咖啡轻轻地放在他的电脑边,却并没有像前几次一样转身就走。
宇文释抬起头,看着木头一样杵在后面的莫小蚁,语气平静地问,“有事?”
今天莫小蚁去送苏致函了,也许出了什么状况。
不然,她也不会在自己的房间呆这么久。
他们现在正在冷战阶段。
其实宇文释并不在乎莫小蚁吃避孕药,他始终觉得她的年纪太小,决定当母亲,是需要很大的的勇气的。他可以给她时间准备,可是,两年了,她却连最起码的问题都没有想明白。如果不敲她一下,她似乎永远止步不前。
所以,他必须逼着她长大。
这些天的冷淡,宇文释确实是刻意为之,倘若莫小蚁真的死倔到底,其实宇文释也没辙。他不会强迫于她,大概,只能放手了。
想到“放手”两个字,宇文释莫名地烦躁了起来。
这个小丫头难道这的要逼着他……
后面的内容还没有想完,宇文释的思路便堵在了那里。莫小蚁低下头,柔润的身体轻轻地滑到了他的怀里,软玉在抱,她坐在他的膝盖上,面向着他,脸压近。年轻的脸,即便都了零距离,皮肤也好得无懈可击,青春从里面渗出泡来。
她的手臂已经绕到了他的颈后。
莫小蚁今天用了香水,浓浓的水果香,香甜诱人,让人想咬一口。
宇文释先是哂然,
然后,他抱着她站了起来。
莫小蚁身下一空,只能将腿盘在他的身上。
脸也移开了,眼睛眨巴眨巴的,有点受惊地望着宇文释。
不过,没关系。
他心甘情愿被这么烂的技巧所诱惑。
下一刻,莫小蚁已经在书房的榻榻米上。
被反客为主。
她的手仍然挂在他的脖子上,仍然眨巴着眼,想说点什么,嘴巴又抿得很近,不过态度很明确:她要和解!
拒绝冷战!
宇文释低下头,吻了吻她的唇。
“如果你再不来找我,我都打算拆墙了。”他噙着笑,低沉的声音磁性而性感,惹得心跳一漏。
“拆什么墙?”莫小蚁嗫嚅地问。
然后,忽而意识到:书房与卧房,确实只有一墙之隔……
可是,拆墙干什么,直接踹门不是更经济合算吗?
她又开始打那些小市民的算盘了,可是算盘还没有打完,就被某个娴熟的男人,弄得七荤八素,无法思考。
这一次……
就不吃药了吧。
她闭上眼,想。
……
首都机场。
十月的天气已经冷得吓人,郊外的一些地方据说已经飘雪了,B市城内虽然没有下雪,可是凛冽的寒风,并不见得好多少,今年是个寒冬吧。
景之图坐在那辆平平无奇的黑色别克车里,一面看表,一面盯着出口那边。
青岩的飞机应该已经到了。
他和苏致函一起回来的。
对于这个好友的任性妄为,景之图也无话可说,他知道这两年,青岩并不容易,因为工作的关系,也没有结识其他的女孩,可是,在这个时候与苏致函纠缠上,其实并不是什么好选择。
景之图明知不妥,可是在电话里得知这个消息时,他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淡淡地应了句,“我去机场接你。”
算了,活到这个年头,能让自己为之疯狂的人,并不多。
至少,对于景之图而言,三十年来,就从来未曾出现过这么一个人。
出口渐渐多了一些拖着行李走出来的人。
有几位女孩大概留意到这边坐在车内的景之图,笑着推搡着同伴,叫同伴转头也看看传说中的“帅哥”。
只可惜帅哥一心望着出口的那扇玻璃门,也不知道在痴痴地等着谁。
好容易等旅客几乎要全走光了,景之图才看见了姗姗来迟的好友。
还有,两年未见的苏致函。
其实对于苏致函的病情,景之图也是心存疑虑的,但是在见到苏致函的那一刻,他忽而觉得,其实这样也挺好。
见惯了杂志里报纸上电视里那个过于凌厉的豪门媳妇,此时穿着一身宝蓝色运动绒衣、淡唇黑发的女子是那么清新无害。景之图似乎能理解柳青岩的冲动了。
谁能拒绝这样一个女孩?
仿佛重归一张白纸般,让人无法不管。
他笑了笑,决定不再追究“合适”不“合适”的问题了,他打开车门,朝柳青岩迎了过去,先接过他手中的箱子,然后转向苏妈妈和苏致函,落落大方地自我介绍。
“你们好,我是景之图,青岩的朋友。”
苏妈妈连称幸会,苏致函则只是矜持地点了点头,很快垂下了眼眸,很腼腆的样子。
“住处已经安排好了,还请委屈坐一会我的车。”景之图继续道。
然后埋怨地看了柳青岩一眼。
安排住所就是一个棘手的事情。他将苏致函这样不明不白地带来了,到底算是未婚妻呢,还是情人呢,还是单纯的朋友呢?
柳家的人会怎么看?
……巧儿怎么办?
只要想一想,都觉得头疼。
景之图已经开始同情柳青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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