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钱羽喝水的唇都有些哆嗦，柴安安大概明白了接下来的事是把钱羽拉向黑暗的关键。

　　果然，钱羽放下杯子后，接着说：“犹豫再三，我也传了。因为赵佳说完全没有任何可能让这些照片流出网站。我当时想想也是，这个网站花钱买来的裸照，肯定不会轻易让照片白白浪出网站让别人免费看。这个网站这么隐秘，赵佳不是一直没出什么事吗？于是我就按赵佳的步骤做了。然后我又拿了三个月五千的签到钱。”

　　“你知道我现在很着急晓晓的境况，能说重点吗？”柴安安心里急，只有出口摧。

　　“晓晓暂时不会有事的，网站说用重量缘别的人接触晓晓，会让晓晓比我和赵佳更心甘情愿的加入‘午夜两点现’。晓晓又不缺钱，怎么可能钻这个套。”钱羽承认这是个套了，可是明白时好像已经被套住，出不来。

　　钱羽眼神盯着赵佳的床位，似是不看出个洞不解恨。

　　然后咬了咬牙，跟下了个决心似的，钱羽又说：“还记得你从床铺上摔下来的事吗？那是我签到费长到一万的代价。”

　　这时钱羽眼神终于挪了一下，看向赵佳床位一侧，那是柴安安的地盘。

　　“我记得是我自己摔下来的。”柴安安不由出口。

　　“你有晚上睡觉喝一杯水的习惯。那杯水里我放了一棵赵佳给的速容药。赵佳说不会有事，只是让人安睡的药，就是让我试试你一棵药能睡多久。没想到第二天早上你比谁都起得早，结果就摔下来了。”钱羽眼神里有悔恨：“自那以后我都不敢面对你，刚好赵佳说签到费涨到一万的人可以算‘午夜两点现’的正式员工了，在外面是有自己的指定工作间的。最主要的是赵佳竟然能从学校办出可以晚上不回宿舍的许可证。于是，我的兼职就成了夜不归宿。”

　　“你的工作间在哪？”柴安安赶紧打断钱羽的话。

　　“说起来好笑。哪有什么固定的工作间，都是夜夜住酒店。”钱羽的笑此时比哭还难看。

　　“夜夜住酒店？”柴安安有些不明白。

　　苦笑僵在脸上，钱羽继续说：“第一次住酒店，只有我和赵佳，非常快乐的一夜。半个月后的一天，我一睡下什么都不知道了，第二天醒来全身上下跟被石磨压过似的，起床都起不来——我看到了床单上的血迹和我身上的血迹一个颜色。赵佳打电话告诉我说，我又长签到费了，一个月一万五。”

　　“出现这样的事，你还跟着赵佳继续走？”柴安安带着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质问。

　　“赵佳说其实想开了就没什么了。所谓的贞操留给以后所谓的丈夫，有用吗？眼前的生存都成问题，留着贞操有用吗？没有用的话，不如在饿死之前把自己的价值发挥到极致。再说了一次也是没贞操，两次也是贞操，就是一次和一百次是一样的。”眼泪无声的从脸上滚落，钱羽接着又说：“赵佳给了我一包药，说如果不想面对晚上的现实，睡觉前吃一棵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有不让吃药的人，赵佳说她去面那样的人。”

　　“酒店都是谁告诉你的，对方用什么提供给你信息？”柴安安紧着问。

　　“每次赵佳电话给我。刚才这个号码就是赵佳的号码。”现在的钱羽有问必答。

　　“对这样的事，你竟然就一直默认了？”柴安安实在不能理解，在她的印象中，钱羽稍比赵佳高点，五官还算端正，算极普通的长相，表现上是话少好学习的人。

　　“我也不是完全丧失了廉耻，提出来不要工资了，想退出‘午夜两点见’。开始网站的回复是只有加入的，没有退出的，这是只进不能退的路。后来，网站回复我，说如果要退，不着装的照片，和那些视频就扔在普通网站暴光了。”钱羽说到这时，牙齿磨出了响声：“他们给我发了一个压缩邮包。我下载解压一看，那里面全是我在各酒店床上的视频，男人多半是背影，我的五官却都拍的清清楚楚。”

　　“可恶。”柴安安骂道。

　　“看到那些视频那天晚上，我把赵佳给我的所有药全吃了。可是竟然又在医院醒过来了。出了那件事之后，赵佳守了我一天，然后第二天给我谈了个条件。就是，‘午夜两点现’要做一个全球性的美女计划。项目名叫‘网尽天颜’。说‘网尽天颜’的美女不仅要容貌出众，还要气质超群。陆晓晓和你是这个‘网尽天颜’项目的首先。如果我能帮赵佳办成了这件事，以后就让我离开沧城，得到自由。”

　　“你就答应了？晓晓平时侍你们不薄。”柴安安气恨恨地问。这世上难道真有为了自己的利益出卖良心的人。

　　“赵佳还说，不用我做什么，只要经常把你和陆晓晓的情况告诉她就行。”眼神闪烁，钱羽底下头。

　　这样的眼神，柴安安好像老早就见过，至少有一年多了；原来那时候钱羽已经变得不是纯洁室友了。

　　“你突然从学校退学，离开沧城，好像让赵佳受了处罚，有一天我见赵佳是肿着脸上课的。问她怎么了。她说就因为办事不利索，让你离开了沧城。最主要的是你离开沧城后，还说不出你去了哪里。”说到这时，钱羽眼里有某种恐惧，语调都有点变：“赵佳说，‘午夜两点现’这个网站势力非常强大。只要知道你在哪，他们好像随时都能出面控制你。”

　　柴安安对钱羽的话不能全信，又不能不住，嘴里出声：“我今天早上才在学校出现。”

　　“可你妈妈昨天就来学校给你办了复学手续。”钱羽回话快。

　　“是的，我妈来给我办的复学手续。你跟着就知道了？”柴安安觉得问题比想象中的严重。这个学校可能远远不止是学生才是“午夜两点现”里的人。或许从师级别的人也有涉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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