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茵茵坐在妆台前细细地往脸上抹着面霜,她从镜子里看着靠在床上看书的许如海。
“明天我要去医院住几天,你不用担心。”许如海开口说。
杜茵茵停下手上的动作关切地问:“怎么了?身体哪儿不舒服了。”
“被你那个宝贝儿子气的。”许如海没好气地说。
杜茵茵坐到床边,笑了笑说:“那不也是你儿子嘛!”
“哼,敢算计我,威胁我,挑衅我。他还真有种!”
杜茵茵嫣然一笑说:“有种没种还不都是你的种。他也是要当爹的人了,难道你希望被你打了,他一声都不敢出吗?”
许如海嘴角牵动了一下,又冷下脸说:“我就是要好好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道他还差得远呢!”
“好好好,使劲教训。你是他亲爹,你想怎么教训就怎么教训,但是求你给他留一口气。我就这么一个儿子。”
“怎么,你还想再生一个?”许如海笑着问。
“一把年纪了,生不了了。”杜茵茵叹了一口气说。
“老蚌还能生珠呢,怎么就生不了了?”
“你都两个月没来我这儿了。”杜茵茵哀怨地嗔怪着。
“懒得见你那混账儿子。搬走了就别让他再搬回来了,以后我会多过来陪你。我老了,也不知道还能有多少日子,陪一次少一次了。”
“那你还不做个慈父,自己高兴,孩子们也高兴。”
许如海板着脸说:“你这是给你儿子求情吗?”
杜茵茵怕他发火连忙笑着说:“我才不给他求情,你使劲儿打!我是希望你高兴一点。”说着便轻轻靠在许如海的肩头。
“睡吧,明天一早司机就来接我去医院。”许如海轻轻拥着她躺下。
杜茵茵听着许如海的鼾声,心里暗暗叹息。多年的相伴,她了解他的脾气。只要他常来见她,父亲教训儿子下手总是有分寸的。如果他不来了,再加上那边的挑拨,自己的儿子可能就要吃大苦头了。所以她不顾儿媳妇有身孕也把他们赶走,就是为了能经常见许如海,能提醒他那是他的儿子。
第二天一早,许连中起床就看新闻。许氏还是没有任何消息,这么长时间的缄默已经很不正常了。许连中断定这是父亲对他进一步的打压,合同没签,股份还在他手里,损失也只能由他承担。当然他也可以再去找老莫,但是这个时候老莫也会有顾虑,即便能成交,条件也一定会很苛刻。更重要的是,如果他真的把股份转给老莫,那他们父子之间便再无转圜的余地了。唯一的办法就是沉住气,找机会跟父亲谈。
许氏持续的不回应,造成了持股人进一步的惶恐,股价持续下跌。正当大家都在期待董事会出面澄清并辟谣之际,又传来消息董事长由于健康状况不佳于今日早晨入院治疗。这让许氏的股价雪上加霜。股东们也都沉不住气了,聚集在医院想要见董事长,但都被秘书挡在病房门外,只说请各位股东稍安勿躁,董事长病好了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一定不会让大家损失。大群财经记者也想了解关于非法土地转让案的真相以及董事长的病情。但是无论许氏集团还是许如海的主治医生都三缄其口。果然,许氏的股票又一次跌停了。
许连中也看到父亲住院的新闻,他打电话给父亲,却是秘书接听的。只说董事长在治疗,不方便接听电话,也不方便见客,关于病情他也守口如瓶。他只能打电话向母亲询问,母亲只淡淡地告诉他,父亲无大碍。倒是询问了很久严苏琪的情况,到底是挂念着儿媳妇的胎。
许连中已经非常清楚了,这是父亲的第二步棋。而且还会有第三步、第四步……他必须要尽快见到父亲,他必须要知道他的底线在哪里。
长夜难熬,好在有妻子陪伴。严苏琪还是默默地剥柚子,时不时地让丈夫把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感受每一次胎动。
第二天一早,许氏集团对外终于有了新公告!然而却是推迟公布第一季度的财务报表,原因是由于董事长健康问题。许连中暗暗苦笑,他看过第一季度的财务报表,盈利状况比预期的还要好,推迟公布其一是封锁利好消息,其二也可以造成公众进一步的恐慌。许连中再也坐不住了,他也不打电话预约了,直接开车到医院见父亲。还是被秘书以董事长身体不好,不方便见客挡在门外。
许连中心里着急,想了想对秘书说:“我不是什么客,你跟我父亲说,他儿子要见他!”
秘书回去传话,过了一会儿出来说:“中少,董事长请您进去。”
许连中跟着秘书进了病房,看见父亲正和法务部的沈律师下棋。
“爸。”许连中叫了一声。
父亲头也不抬地说:“许总来了?请坐吧。什么事儿都等我下完这盘棋再说。”接着他又对沈律师说:“这位许总可真有些能耐,逼得我不得不装病才能躲开那些记者。”
“爸,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您的安排。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您可以告诉儿子,真不需要这么大费周章。”许连中依然不卑不亢。
“唉,不瞒你说,我手头目前真没那么多现金付许总的那20%,更没办法在年底付清。不得已啊,才出此下策。老沈,当心了,我要将你的军了。”父亲一边下着棋一遍漫不经心地说。
“那您想怎样?”
“三千万不能再多了,剩下的三年内付清。当然要按照今天收盘的价格算。”
许连中心里飞快的计算了一下,咬了咬牙说:“行,只要您能帮我担保贷款。”
许如海微微一笑说:“贷款的事儿恐怕要许总自己想办法了,你本事不是挺大嘛?当然你也可以找老莫、老汤他们试试,看看他们现在还敢不敢接你手里的股份,看看他们能给你开出什么条件。但是,今天你要是出了这个门,就不用再回来了。”
许连中知道现人心惶惶,其他股东也不大可能接他手中的股份。他也可以去找投行,告诉他们事情的真相,但是这是毕竟家事不方便对外人说,就算说了谁信啊?他只能接受父亲的条件,没有选择。
“行,就按您说的办吧。”许连中无奈地答应。
“听到了吗,老沈?麻烦你去准备一下。尽快办了吧。”
沈律师答应着离开了。许连中也要告辞离开,被父亲叫住了。
“给你妈打电话了吗?”许如海问。
“打过了。”
“经常给你妈打电话,她一个人闷的慌。”许如海难得温和地说。
“儿子知道了。”
“你走吧,明天我的秘书会给你打电话。”许如海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许连中走出医院,阳光耀眼。他知道过了今天,许氏一定会出面辟谣,然后父亲的身体也会康复,第一季度的报表也会适时的公布。这一个回合,父亲可以算是完胜。许氏目前的困境很快就会变成一个故事。但是他现在已经没有心情去想这些了,他必须马上回去计算自己还有多大的资金缺口,然后设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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