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李莎就被陈菲菲叫起来,拿了孩子的衣服和作业,又莫名其妙的换走了她的车。似睡非睡的一夜,让她的头很痛,太阳穴突突地跳着。她用冰袋敷了一会儿红肿的眼睛,洗了脸,化了妆准备出门了。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睛还是红肿的厉害,她带了一副宽边的眼镜,勉强遮盖一下。今天约了客户,项目虽然不大,但是后续的业务会很多,李莎不能怠慢。生活多有身不由己,无论你身心多么疲惫,只要还想继续活,便仍需要梳头匀面,出去接客赚钱。没钱,可怎么活?李莎自嘲的一笑,拿起包便出门了。
偏巧客户也是个不识相的,竟然当面问李莎是不是心情不好,眼睛都哭肿了。李莎也不否认,便说被孩子气得,现在的孩子要多叛逆有多叛逆,非要跟大人对着干,不把父母气个五劳七伤不罢休。客户深有同感,也对家中子女大发牢骚,长吁短叹,摇头不已,只差捶胸顿足了。一番交流下来,竟有些同命相连的感觉,于是合同谈得便也顺利了。李莎不禁感慨,这一年来,她别的能耐没见长,撒谎的本事倒是提高了好几个段数。
昏头昏脑地忙了一天,下班回到家里,顿时觉得屋子里空荡荡的。她很想打起精神来,但是却被一波波袭来的疲累感吞没,苦苦地撑了一天,真元已经耗尽,此刻李莎只想颓废。记得陈菲菲说当当会在她那里住几天,李莎现在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了。不过她宁愿孩子在陈菲菲那里,或许菲菲比她更有资格照顾孩子。她这样一个荡妇,就应该被所有人抛弃,自生自灭。她想躲在房屋一角任由自己腐烂,然而,心里却寂寞得要死。
成年人都是怎么样谋杀寂寞的?工作?她已经撑了一白天了,脑仁胀痛,两眼昏花了,再做下去怕是要呕血了。睡觉?倘若她能睡得着还需要在这里纠结。恋爱?哈,这件事单是想想就胆战心惊。那么剩下便是追剧,打游戏,泡夜店了!李莎最终选了泡夜店。
夜店,一直以来李莎都认为那不是她应该去的地方,也没人带她去那种地方。林峰有时会和朋友泡夜店,但是他从不会带李莎去,他把她保护的很好,或者说他把她当成他一个人的私产深深地藏了起来。李莎今天偏要去一次,反正已经这样了,还能浪荡到哪里去?她也懒得换衣服,穿着禁欲系的衬衫套裙,脸上的粉已经剥落大半了,露着油皮,妆也残了,开着陈菲菲的小Polo,如此甚好,不怕有人搭讪。试问有谁会去勾搭一个开着小破车的中年大妈呢?
她开着车在路上游荡,来到一条酒吧街。停了车,她凭着感觉随便进了一家。一进门喧嚣声便已经震得她无法思考了。真他妈的好!李莎在心里叫着。
她大剌剌地在吧台旁坐下,吧台里的小帅哥招呼道:“请问您喝点儿什么。”
李莎也不知道要喝点什么,便说:“你看像我这样的大妈应该喝点儿什么?”
小帅哥露齿一笑说:“小姐姐,别开玩笑,你可正值妙龄。”
李莎莞尔一笑说:“那就给我来一杯好喝的,容易醉的。”
小帅哥挑挑眉毛,给她倒了一杯酒,琥珀色的液体,煞是迷人。
李莎端起来一饮而尽,只感觉一下子整个人都烧了起来,每一个细胞都轻松了。
“再来一杯!”她叫嚣着。
一杯又一杯,她整个人都飘了起来。意识已经迷离的,或许在这迷离中死去也是不错的选择,她心里朦胧地想着。耳边还是那片喧嚣声,空气中混合着酒精、各种香水和烟草的味道,她轻轻地闭上眼睛,沉浸其中。
“嗨,是你?”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李莎睁开眼睛,看到一个似曾相识的面孔,或者说是熟悉的面孔,她也弄不清楚了。她憨憨地一笑说:“你好。”说完又眯起了眼睛。
“你一个人?”声音真好听,那是谁呢?李莎的脑子僵硬得连搜寻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微微睁开眼睛,摸到面前的酒杯,笑着说:“是啊,要不要一起喝一杯。”管他是谁,客套地套路总是要做一做的。
“你喝醉了,你该走了。”
李莎抬起头微眯着眼睛傻傻一笑说:“还没喝够呢!”说着用手拍着胸口说,“看,不是还没醉死嘛!不信我给你说了绕口令。粉凤凰,红凤凰,红粉凤凰,粉红凤凰……”她大着舌头念着。
对方“噗嗤”一笑,打断她说:“好,没醉我们换个地方喝,好不好?”
“好啊。”她痴痴地笑着说,又唱起来:“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来来来,喝完了这杯再说......”
对方扶起她,她也不客气地用力攀着那人的脖子来支撑身体。
他们出了酒吧,夜风扑面。李莎脚步不稳,干脆把整个身体的重量吊在那人身上。
那人皱了皱眉头说:“你怎么这么重啊!”
“放屁!”李莎爆着粗口,“我从来没有觉得这样轻松过,整个人都飘起来了!飘起来了……”
那人不再搭理她,连拖带抱地把她塞进车里,然后开车把她带离。
李莎在那一刹那有了一丝挣扎,但是只是一刹那她便放弃了抵抗,任由自己瘫软在车子的后排座上。
车子似乎开了很久,李莎感觉自己昏睡了一阵子儿。她被抱下车子,她感到那人的力气并不大,抱着她脚下尚不太稳。迷糊中她突然想到武侠小说里有一项功夫叫千斤坠,此时如果她能使出来,一定会让抱着她的人摔个大跟头。想着她便开始咯咯地笑起来,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她被抱进房间,那人把她扔到床上,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喘息。片刻,李莎便觉得衬衫纽扣被解开了,她想试着反抗一下,但是旋即放弃,随便吧,自己还有什么可失去的,一个荡妇,还装什么装!她自暴自弃地任由那人摆布。
床真的很柔软很舒服,床品也有一种特别好闻的气味。李莎心里突然涌起一丝希冀,她伸手捉住对方的手,声音颤抖地问:“是你吗?大远儿……”
对方一怔,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挣脱了她的手。
李莎很想看清楚那张脸,然而人却不争气地睡着了。她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变成一片羽毛,随着风在阳光下飘啊飘,飘啊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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