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天生丽质,生来就是给人追捧的,即便偶尔做些错事,也会被大家很快原谅‘谁还没个犯糊涂的时候嘛。’
有些人长相平凡不善交际,偶尔一鸣惊人,也会被大家嗤之以鼻‘谁还没个特长啊,有什么好得意的。’
陆斐然16岁就明白这个道理,人是可以靠脸得到优待权的。
她现在好不好看暂且不说,但没有经历过女大十八变,当年那个16岁的她,俨然是没有什么优待权可言的。
而虞瑂隽则是第一类人。
她貌美动人又懂笼络人心,小小年纪便成了学校的风云人物,即便是陆斐然,在某种程度上对她也是心服口服的。
陆斐然至今都还记得第一次见虞瑂隽的场景,那天微风天降小雨,她打开画室的门,开始绘制那满园秋色。
画室外面种着两排银杏树,金黄的叶子迎着秋雨微微颤栗,异常凄美,而虞瑂隽就在那时撑着雨伞闯进了她的画中,雨伞上绘着的红色枫叶非常亮眼。
妖艳似火的枫叶和摇摇欲坠的银杏给了她极大的创作灵感,以至于虞瑂隽携着风雨毫无顾虑的走进画室,弄湿她的画布时,她都没怎么生气。
可这种多数会出现在电视剧里的桥段,也注定她们俩会有一段孽缘。
多年后的今天,她们重逢在初春的夜晚,虞瑂隽依旧美艳却不再动人,她站在昏黄的路灯下趾高气昂的望着陆斐然,依旧是多年前撑着枫叶雨伞的姿态,可人是会长大的,陆斐然也早已不再是十六七岁任人鱼肉的文静少女,她毫不客气的对望回去,可以隐约看到虞瑂隽眼中的讶然。
陆斐然觉得,是时候给这段孽缘划上一个句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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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定的地点是在一个酒店的宴会厅,陆斐然不早也不晚踩着时间进场,该来的不该来的挤了满满一个厅,显得乌烟瘴气的...
陆斐然仔细辨认有大半都不认识,剩下的一半也几乎叫不出名字了,高中时代的友谊薄弱到令人寒心,当然也有可能是她自己比较不合群,大家凑在一起至少表面上看,聊的是很开心的。
她微皱着眉头在人群中穿梭勉强在角落里找到个空位。
大厅的中央摆放着一个五层蛋糕,礼台没有布置,但上方挂了一条红色横幅,写着‘贺虞老52岁生辰快乐’。
桌子也统一用的红色桌布,看起来非常喜气,但要说这仅仅是个生日宴,陆斐然是不信的。
虞老师并非大寿之年,虞瑂隽也不是什么善孝之人,实在没有必要将这半个学校的老师都请来祝寿,她虽然不识的几个同学,但老师们她还是有印象的。
更何况还特意找上自己,这让陆斐然不得不心生疑惑,这么大的阵仗可是又要唱大戏了吧,那这次自己在虞瑂隽的剧本中又是充当什么样的角色呢?
想必不会是什么好人,她微微叹息,觉得大好时光耗在这里实在浪费,即便是躺在床上抠手机也总比在这舒心,本来她就是一时冲动,受不住虞瑂隽挑衅才来了结恩怨的,这下可好,让她当着虞老师诸位同僚的面直接‘甩他’耳光,她可做不到,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是师,她就算再恼也不能因为他有个糟心的倒霉女儿,就没了礼数。
既来之则安之吧,陆斐然又叹了口气默默掏出手机给谢三发了条微信。
陆斐然:甚是无聊,快来给本座讲个笑话。
陆斐然发完就退出了对话框,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她也算大致摸清了谢三的习惯,不知是不是作家都喜静,谢三的手机只有震动和静音两个模式,除了打电话或者刚好他也正在使用手机,任何社交软件上的信息他都做不到秒回,因为这个陆斐然还不止一次的质问过他:“万一我有急事找不到你怎么办。”
“你有急事,你还发短信?”
”懂不懂规矩啊,这种时候是给你表忠心用的好不好,谁让你找借口来着。“陆斐然虽然觉得谢三说的很有道理,她有急事的时候确实不会发短信,可她总要表表态的嘛。
”我肯定不能让我女朋友短信联系不到我,要解决这事,主动权在你不在我,毕竟某人说...”
“打住,不要说了。”陆斐然被自己挖的坑埋了几次后,也就学乖不再问了,想想‘往事’略有些不堪回首,她微微摇头打开了微博。
陆斐然登陆出版社的官博,先是挑了几个私信回复,又跑去谢三那边刷评论,粉丝清一色的都在问谢三是不是忘记密码了为什么大半个月没见更新,陆斐然刚刚回复的私信也有这个问题。
但她怎么可能知道谢三有没有忘记密码,换种说法,谢三怎么可能会让陆斐然知道自己是不是忘记密码了,这种东西很丢脸的吧。
至于他为什么不更博倒是可以帮着问一问,谢三再怎么无聊也总不能只是为了骗自己一个转发,特意去申请一个账号,既然都已经认证过了,总是会好好经营的吧。
当然,他也有可能只是懒得打理,正当陆斐然重新返回微信界面要问问微博的事,谢三的消息就发了过来。
谢三:师太今天想听什么笑话,绿色的,还是黄色的。
陆斐然:你够了啊。
陆斐然秒回之后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没见过这么小心眼的人,她只不过无意间吐槽了一下他们家的沙发配色,怎么就让他耿耿于怀到这种地步。
陆斐然:没见过你这么记仇的。
谢三:现在让你见见,有没有很荣幸。
陆斐然:能不能好好说话。
谢三:不能,没有任何人可以否定一个艺术家对于色彩的坚持。
陆斐然:你算哪门子艺术家啊,自已封的么?
陆斐然将手机放在桌子上,用两个食指敲打着字母。
谢三:对呀。
陆斐然:人前看你挺正经的,背地里怎么这么无赖。
谢三:我只对你不正经,无赖也是。
陆斐然捂着嘴生怕自己笑的太大声,不过这种程度的话,她还是能招架的,毕竟经过谢三的多番‘调教’她也总能生出点免疫力的。
陆斐然:得此殊荣不胜荣幸。
谢三:不,能够对你不正经,是我比较荣幸,在下先在这里谢过了。
......
好吧,陆斐然决定收回上面的话,对付谢三,她功力尚浅,仍需努力...
正当她在想怎么回复谢三才比较有气势不会显得特别心虚的时候,屏幕上跳出了谢三的来电提醒,她又瞥了下四周,找了个更为僻静的地方接起电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刚被陆斐然逗的,他的声音挺起来很是愉悦,“我看你也没什么事,下午陪我去个地方吧。”
“谁说我没什么事,我也很忙的好吗?”陆斐然略有不爽的说。
“那你跟我说说看,是在忙着睡觉还是忙着校稿。”
“你冤枉谁呢,今天又不是礼拜天,谁在睡觉啦。”陆斐然既好气又好笑,谢三的稿子连个错别字都没有,哪里需要她来校对,她避重就轻的回答。
“这样啊。”陆斐然听到对面谢三似乎又笑了一下说:“我今天打给出版社,他们说你出外勤,我想着你负责的作家也就我一个吧,既然没来我这想必是回家睡大头觉了。”
“......”
“难不成,你是打着我的幌子出门做其他勾当了?这下可就不好办了啊。”
“你,你威胁我!”陆斐然虽然看不见谢三的表情,但想必他现在一定非常得意,“你莫不是还想跟我们总编打小报告吧,我跟我们总编关系好着你,我可不怕你。”
“瞎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打报告,我们是一伙的呀,一致对外才行。”谢三说。
“谁跟你是一伙的。”陆斐然默默翻了个白眼:“你脸皮那么厚,我才不要跟你...一致对外呢。”
“你说的对,都听你的,你说对外就对外,说要对内就对内。”
“我哪有说对内...”陆斐然哭笑不得说:“你不要乱给我加台词好不好,哎,算了,反正也说不过你,要去哪?”陆斐然认命的翻了个白眼,自从认识谢三,她翻白眼的频率似乎都提升了,这样下去会不会哪天翻上去就翻不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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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菜已经上桌却迟迟不肯开席,眼看饭点已过,老人和小孩多数已按耐不住,开始大声喧哗,陆斐然无心参与其中,索性就一直站在角落跟谢三聊天,她画着淡妆穿着新衣,对着手机又嗔又笑,看起来心情不错,显得跟嘈杂的宴会厅很是格格不入。
虞瑂隽有一瞬间的晃神,似乎那样的陆斐然,让她很不舒服。
可即便如此,又能怎样,虞瑂隽收起了淡淡不适,她看了一眼胸针的位置,又理了理裙摆噙着笑迈着优雅的步子往礼台方向走去,没有再看陆斐然一眼。
不管何时,不论何地,焦点只能有一个,那就是她虞瑂隽,其他闲杂人等,她向来不会放在心上,一个陆斐然而已,七年前她不是自己的对手,现如今她也不可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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