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德书把子瑜婆婆哄到床上休息，关上门后急匆匆出来，大门口韩大牙被找鸭子的老妪拽住，半步动弹不得。

　　“韩大牙先生，请问你和韩晓晓是什么关系？”

　　杨德书那日把家里地址留给韩晓晓后，等了几日都不见她过来拜访，今日见到韩大牙，心里也猜出几分，韩晓晓是派她爸爸来打听自家底细的。

　　“既然话说开了，咱也不藏着掖着，我闺女就是好奇你们为何找应莲。你那天跟她说老婆婆喜欢年轻女孩子，我家闺女可不是不三不四的人，谁叫都能跟人走。”

　　韩大牙推开老妪捏他鼻子的手，仰着脸不让她挠到自己。

　　“今天我也看到子瑜婆婆，回去跟我闺女说清楚，她愿意来见就来，不来见请你们以后不要打扰她。”

　　杨德书佩服韩大牙护女心切，要是应子山也这样对待应莲，何苦弄到现在子瑜婆婆无法跟她相认？

　　“好，韩先生请回，请如实转告韩小姐，我家老祖是真的喜欢年轻美貌的女孩子，她上了年纪，心性都跟孩子一样，对韩小姐没有半点恶意。”

　　韩大牙转身要走，丢了鸭子的老妪抓住他不放，“我的鸭子呢？”

　　杨德书已经看见车厢里的死鸭子，韩大牙把三百块钱塞到他手里，“对不住了，刹车没刹稳，你替我给这位大姨。”

　　韩大牙走后，杨德书回到上房，正在桌子前挥毫泼墨的杨老太抬头看他一眼，“走了？”

　　“是的，老祖。”

　　“韩家小姐真是个妙人，我到真想见见她呢。”

　　“老祖，那姑娘值得一见，她有可能成为黄玉芳未来儿媳妇。”

　　“哦？”杨老太放下笔，饶有兴趣的问道，“早就听说黄家二闺女生了个男孩，这孩子今年有十七八了吧？”

　　“过完年十九岁。”

　　“真快啊，一晃眼玉芳也老了。”

　　杨德书就怕老人家念旧伤怀，端出几碟蜜饯放在桌上转移注意力。

　　杨老太捏起一棵腌的黑中透红的蜜枣放入口中，“德书有心了，老祖活了这些年，早就能控制感情，不会再伤感落泪的。”

　　“那孩子叫啥名字？如今在做什么？”

　　“老祖，他叫顾莫。”杨德书犹豫了一下，咬牙说道，“有件事我瞒着您，前几天黄玉芳托韩晓晓给我带封信，信里让我想办法搞臭顾莫。”

　　杨老太不解的看着他，“这是为何？”

　　杨德书眼神忽地变的晦暗，“这孩子很了不得，之前我们的关注点都在应莲身上，忽视了她周围的朋友。”

　　“有多了不得？”蜜枣甜的倒牙，杨老太口里没有一颗真牙，自然感受不到那种腻人的甜。

　　杨德书瞅瞅外面院子里追着鸭子乱跑的老妪，附在杨老太的耳朵边，说了很长时间。

　　屋子里的座钟滴答滴答的走着，行到准点的时候，“铛铛”的敲了几下，悠扬的声音在整个屋子里回荡。

　　在一张美人榻上假寐的杨老太被钟声惊醒，忽的坐起身来，慢慢转动手里的佛珠，喃喃自语道，“变天了，真的变天了，没想到窝囊一辈子的顾家也出了一条龙，子瑜，日后我们该何去何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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