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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好想打死你

  郑子遇心急火燎的赶到酒店,也不管前台小姐姐在屁股后面追着喊着“先生你不能上去”,百米赛跑的姿态冲到沈安安在的楼层。

  看着紧闭的门扉,他竟然手抖。

  前台小姐姐跟上来,指着他就道:“这位先生,请你马上下去!否则,我报警了!”

  郑子遇没搭理她,上前敲门。

  前台小姐姐英勇的上前挡住门板,横着脸:“骚扰我们酒店的客人,我现在就让警察来抓你!”

  边说边摸着手机。

  忽听到后面开门声,先开了一条缝,见到外面的人,那门板被人用力往后一扯,前台小姐姐登时被挤到一旁。里面跳出来一个人,往那无理冲上楼的男人身上扑去。

  沈安安怕得上下牙齿都在打颤,连声喊着“郑子遇”。

  前台小姐姐一脸懵逼,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操作。

  郑子遇看到她平安无事,除脸色有些白之外,衣衫齐整,头发也不见凌乱,稍稍松了口气。

  他对一旁呆若木鸡的前台小姐姐微颔首,道:“麻烦替我太太办退房手续。”

  前台小姐姐呆呆的应了一声,懵头懵脑的下了楼。

  沈安安揪着郑子遇衣领,还没缓过神来。

  “郑子遇,我好像,打死人了。”

  他扶着她腰的手一停,将她推开些,低头审视她。

  沈安安一抬眼,眸里有浮光,胆怯恐惧,一览无遗。

  她说:“我踹了他一脚,又拿喷淋狠砸了一通。我也不知道他死没死。”

  他将视线往下移,才发现她满手都是干涸了的血,身下裙子是暗色的,他刚匆匆而来,未注意。现在一瞧,裙摆上也都是将凝未凝的点点暗色。

  空气中有隐约的血腥气味。

  郑子遇拉了她的手,推门,快步进去。

  她未开灯,显然是真的吓坏了。房间里一团乱,行李箱和柜子歪七扭八的倒在地上。卫生间的玻璃移门被扭得一边角从地卡里滑了出来。地上有血迹,不多,却足够令人看出之前在这里发生的打斗痕迹。

  “怎么办?”

  她再怎么凶悍,到了这个地步,还是无助的。

  郑子遇微闭了闭眼,转过来,弯腰握住沈安安的双手:“你把经过都跟我说一遍,越详细越好。”

  沈安安看着他,他眼里的光似是勇气。她深吸一口气,颤着声音慢慢道:“我听你的话躲在卫生间,可他还是很快扭断了门锁进来了。他要来卫生间抓我,我不出去,我看到他拿出刀来。我怕他砍我,我就先,先......”

  她吸了吸气,用力做了个示范。

  郑子遇眼睛一瞪,有点没明白。

  沈安安又往他裆部用力做了个动作:“猴子偷桃。”

  “他大概肾虚,一下就歪过去。有这个机会,我当然不能错过。不是他死就是我死,我想夺他手里的刀,黑布隆冬不知道踹哪里去了,我抓到喷淋,想着先把他砸晕再说。”

  “然后你砸得他出血,跑了?”

  沈安安点点头。

  郑子遇一口气提着,听到这里,从胸腔里长长吐出来。他不禁笑了,把沈安安往怀里紧紧一抱,她未见着的,他的眼里,有劫后余生的喜,也有后怕的庆幸:“傻囡囡!”

  沈安安忽“嘶”一声,半蹲身,往下一缩。

  郑子遇惊了一跳,刚放开她。

  他牵了她的领口要去看。

  沈安安急道:“你干什么?”

  他眼一瞪:“别动!”

  她看他凶相,果然不敢动。

  郑子遇将她领子扯着一看,右边肩膀上青了一大片,应是刚才与那人打斗的时候撞伤的。

  他眼色暗了下来,隐着一层难以言说的愤怒。

  握了她的手,进门把行李箱拎出来,他道:“跟我回去。”

  刚经了那样的事,沈安安也不敢再一个人在酒店里住,他说走,她就跟着他走了。

  到了家才发觉这事不大对。

  “我还没结账呢!”

  他将她行李往卧室里放,又拿了药箱出来,要她脱衣服。

  “我会处理。”

  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掀她的外套。

  沈安安挡了一下:“我自己来。”

  脱了外套,她要去拿他手里的药膏和热敷袋。

  郑子遇往旁一撤,面孔紧绷:“我的意思,你最好先去洗个澡,不过看你的样子,一个人去洗澡,我也不放心。”

  话里的意思,她再跟他假客气,他生起气来,直接扛了她去浴室里扒光。

  沈安安和一个青年壮汉刚搏斗过,受惊过度,他再来,她没有胜算。

  不无委屈,哀怨的看他。

  他视若无睹,将她毛衣褪下来,又去脱她的保暖内一,只剩下贴身小罩罩。

  “冷。”

  他看着那垄上赤朱。

  雪山重峦。

  呼吸凝滞。

  多日不碰她,乍一见这场景,他有些克制不住狂浪的念头。将一旁的外套扯过来,往她胸前一遮。

  沈安安又往上拽了拽。

  他将热敷袋按在她肩上,眉目清正,一脸严肃。

  “你要怎么处理?那房间里一团乱,赔钱的话,得赔不少吧?”

  “的确要赔不少钱。”

  安安肉疼,更愤懑:“我差点儿在他们酒店被不知名恶人抓走,还要赔他们钱,什么道理?”

  “谁说要赔钱给他们?”

  安安不明所以:“不然呢?还能他们赔给我们?”

  她说“我们”,这算是连日来最让郑子遇高兴的事情。

  “你想,就能。”

  “你这么厉害?”她想了想,“不过也是,酒店疏忽的责任!要不是我机智勇敢,身怀绝技,早完蛋了!”

  涂了药油的手在她肩上按下去,她话未说完,“哎哟哎哟”连连往后缩。

  他一只手握住她另外半边肩膀,制住她。

  “别动!”脸有点凶。

  沈安安顺势往后一躺,耍赖的躺倒在沙发上。

  “我疼啊!”

  她往后躲,他跟着也压过去。

  也不知怎么的,揉着揉着,两个人一上一下就都躺倒在了沙发上。

  沈安安亮晶晶的眼睛看到那双黑阒阒的双眸里去。她这会儿还是后怕的,忽挣开手,双臂一环,就抱住了支在她上方的郑子遇。

  “我今天差点儿以为我要见不到你了。”

  “郑子遇,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我不问你了。”

  他支在她身侧的手在颤抖。

  “安安......”

  她不知道他心里的狂喜与害怕。

  “谁让我喜欢你,就当我上辈子欠你的。可我也警告你,别让我发现你和你前妻还有什么,否则,我就真和你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我说得出,做得到!”

  小别胜新婚。

  想想自己差点儿就要连他的面都再见不着,白白便宜小琪大琪,前妻后期,沈安安化身饿狼,扑过去时想把郑子遇榨干。

  结果,她技不如人,差点儿被他榨干。

  窝在床上看着光着两条大长腿的男人一脸神清气爽进浴室,沈安安哀嚎着把脸埋进被窝里。

  她恨!

  凭什么做同一种运动,她还是躺在下面的那个,结束之后,却是她腰酸背痛腿抽筋,活似得了老寒腿,他却神清气爽精神好,一脸春风得意?

  她皱眉,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采阴补阳?

  浴室里的水声消停下来,郑子遇穿着睡衣出来,短发微湿,那他拿着一块大毛巾边走边擦。

  这个男人精致起来真精致。

  就说吹头发这件事,谁不是一气吹到干了事?沈安安还是从他这里知道,吹风机的型号要挑,针对发质,角度跟时间长短也有讲究。最重要一点,不论是哪一种发质,都不能一气吹干。保留百分之三十的水分,要用干毛巾顺着发鳞方向擦干。

  沈安安扯扯嘴角,她不知道什么是发鳞,她只知道鱼鳞。

  将头发擦干,打开衣柜拿出一件白衬衫,灰色套头羊绒衫。他未回避,当着她的面换衣服。

  沈安安掀开被子一角,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穿衣服。

  一举手一投足都是风景,带光binglingbingling那种。

  叹气,真要让她拱手把人让出去,沈安安想,她应该会事先把他阉掉,或者,让他从此以后都不举。

  否则,她一定会吐血吐到黄浦江血流成河。

  “要出去?”

  他换好衣服,将一旁的外套穿上,又披上羽绒服。

  沈安安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从被子里钻出来:“今天周末。”

  郑子遇理了理袖口,走过来替她掖好颈边被子,温声道:“有事。你再睡一会,吃饭的时候我会回来。”

  沈安安张了张嘴,想问他去干什么,话到嘴边转了弯:“会回来给我做饭么?”

  他笑揉了揉她的脑袋:“想吃什么?”

  沈安安掰着手指头:“烂糊面,芝麻糊,豆腐花,还要桂花汤圆。”

  “怎么突然吃甜?”

  她的口味偏咸,上海菜偏甜,她虽能吃,也时常抱怨。这会儿却开口要吃甜口,郑子遇微微蹙眉。

  沈安安蔫儿蔫儿的趴在床上:“不知道,可能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被你们一家虐成了甜口。”

  他不和她计较。记下了,道:“在家等我。”

  便开门出去了。

  沈安安听着关门声,一下从床上蹦起来。

  胡乱把衣穿一穿,拿了手机钥匙就跟出去。

  郑子遇自己开车,她就在后头叫了一辆出租车。

  司机看她鬼鬼祟祟,警惕性极高的问:“小姑娘,你要去哪里,要说的啊?”

  沈安安两只眼睛直盯着前面的车,从包里摸出几张百元大钞来往司机那边一拍:“跟上前面的车,少废话!”

  司机大哥很正直:“犯法的事情我不做的啊!”

  沈安安扭头往:“我抓奸!”

  司机大哥脸一板,油门踩下去:“小姑娘你坐好了!亚叔要加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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