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一个巴掌拍不响
一路上都没人,两人沿着路边走走停停,不知不觉居然走出去了很远,却一直无人开口。
眼看着已经往回走,阮非晚一时没忍住,选了个看似意义不大的问题打破了沉默,“今儿我见着陈柯,他好像很讨厌我,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是不是多想了?陈柯怎么会讨厌你。”慕谨言笑笑,捏紧了她的手。
“我是说真的,他连招呼都不和我打,这很奇怪。”
“那他明天过来的时候我好好教训他,让他给你道歉。”
“你明知道我不是在意这个?!”她有些怒了,懊恼地甩开他的手赌气般地加快了步伐,“慕谨言,从我们认识到现在,你总是喜欢瞒着我,你当我是傻子吗!”
他也不反驳,默默跟上去继续拉着她,生怕她摔倒。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们到底瞒着我什么!”她猛地停住步子,因为走得太急气都喘不匀,愤愤地瞪着慕谨言。
“没有。”后者依旧摇头,坚持不懈地牵着她的手不肯放。
两人就这样拉拉扯扯回到宅子,阮非晚飞快上楼摔上了门,动静挺大。
李阿姨期期艾艾地跟在慕谨言后面,“先生,你们还没和好吗?夫人怀着孕呢,就算做错了什么你看在孩子的份上也给容忍她,这孕妇可受不得气。”
“我心中有数,您去忙吧。”
他倒不急着去哄人,转而走到外面给陈柯打了个电话,那头响了许久才接听。
“慕总。”陈柯的声音听着有些奇怪,居然还带着压抑的喘气声。
都是过来人,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反正已经打断,慕谨言轻咳两声,不客气地将阮非晚刚刚说的话转述了一遍。
“我想知道,到底是晚晚多心了还是你有意为之?”
“我没有冒犯夫人的意思,不过是想给她提个醒,我的态度可以让她有所顾忌,对你而言难道不是一件好事?我没办法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她被阮亦时牵着鼻子走,最终害了你。”
“这件事你做的不妥,以后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你和宋绮安私下里联系的事我就不和你计较了,但是这种情况不要再出现第二次。”
慕谨言果断挂了电话,另一边的陈柯愣了半晌,惊出一身冷汗。
随后,他又轻松地笑了,不点破就是默许,有了宋绮安的帮助,宋家就好处理了许多。温柒刚从浴室里出来,揉着头发一头倒在他怀里,也不知在嘟囔什么,很快睡着了。
陈柯长舒了口气,一个多月来头一次睡了一次安稳觉。
打完电话的慕谨言去了姜画的房间,里面又重新充斥着苦涩的中药味。
姜画靠在床头唉声叹气,泪水把枕头都打湿了,见他进来一瞬间有了精神,撑起身子往他身后看,“你爸呢?他回来没有?”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慕谨言也不靠近,在进门几步远的地方站定,“我爸说他不想看见你,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晚晚,所以会在别院多住些日子,具体什么时候回来不定。”
“儿子,妈求你,你帮我劝劝……”
“他说你要是再逼他,恐怕他就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姜画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眼角的皱眉更加明显,“他、他这是要和我离婚吗!他不要我了?!”
这是姜画最不能接受也是最恐惧的事情,十八岁到四十八岁,她用女人最宝贵的三十年去追随这个男人,如今他们好不容易在一起了,怎么能就这样散了!
“如果您能稍微改改自己的态度,就还有回寰的余地,不过这得看您的选择。”毕竟是自己的母亲,慕谨言还是心软了,拿了帕子给她擦眼泪。
姜画像是看到救命稻草般死死地抓住他的手腕,哀声哭求,“你爸他最舍不得的就是你,你帮妈说说好话,就算是妈求你了,我真的不能失去你爸啊!”
一旁的管家都看不下去,大着胆子上前帮忙说情,慕谨言不置可否,只让其他人都出去。
“妈,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哭声戛然而止,姜画像是被人攥住了喉咙,猩红的眼中尽是愤恨和震惊,“都到了这个时候了,我们的家都要散了!你还是只关心那个女人,她只想害死你,儿子啊,你到底为什么就是看不透呢!到底是为什么啊!”
她咬牙切齿、撕心裂肺,要是阮非晚在她面前,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上前撕碎!
“是你们把她逼到这个地步的,你还没意识到自己错的有多离谱吗!我真是想不明白,从头到尾晚晚都没招惹过你,你为什么就是不能接受她!”慕谨言几乎是忍无可忍,本以为拿慕正做要挟就一定能逼姜画就范,没想到姜画的恨意已经深到了这个程度!
“没有为什么!就凭她是陈芸的女儿,我就有一万个理由去恨她讨厌她!”
“那是慕正的问题,你不要总是扯到陈阿姨头上!”
“一个巴掌拍不响!我一想起那个狐媚子的眼神就恶心,要不是她给了你爸不该有的暗示你爸怎么会好端端对她死心塌地到这个程度!这么多年了都念念不忘的!”姜画几乎要呕出血来,干枯的十指紧紧拽住被子,“那个阮非晚和她长得这么像,还天天在你爸面前晃荡,我怎么能放心!”
“荒唐!”慕谨言万万没想到,她居然会有这种肮脏的猜疑,震怒之下愤然起身,“妈,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要是你还是执迷不悟,就等着这个家真的散了吧。”
不管身后的哭喊有多么凄厉,他都不想再多看一眼。
当初那个温柔的母亲,究竟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等待处理的文件还有许多,他却是一个字都看不下去,无神地盯着微掩的房门。
阮非晚会来吗,会在他在的时候进来寻找想要的东西吗……
直到半夜,书房里也就只有他一人。
……
第二天,阮非晚什么没说就出了门,慕谨言问了保镖之后才知道她是和阮亦时去医院了。
他拨了一批人暗中跟在阮非晚身边,只要是出门就随时报告动向,倒不是怀疑什么,只是单纯的怕她出事。毕竟离最后的日子已经不远,慕慎行又是个偏激的个性,他实在是不敢有半点疏忽,生怕母子俩出什么事。
阮非晚全然不知,和阮亦时有说有笑地直奔医院。
阮亦时看起来精神好了许多,今儿穿了一件白色连衣裙,肩膀的部分是蕾丝布料,有繁密的绣花遮挡倒也看不出什么异样。只是凑近了看,仍隐约能瞧见藏在下面的伤疤。
狰狞的伤口丝毫没有淡化的趋势,阮非晚收回目光,心情有些沉重。
今天主要是胎儿畸形筛查,做完一系列检查,她紧张地等着,连聊天都变得漫不经心。
所有的母亲在和孩子有关的问题上总不敢有丝毫的大意,眼看着身边一个个孕妇都是丈夫陪着检查,她心情莫名变得有些复杂。
慕谨言早就提出过要陪她产检,被她坚定地拒绝了,如今看来算不清是在折磨他还是折磨自己了。
结果出来,孩子很健康。阮非晚这才露出一丝笑容,认真地听着医生的嘱咐。
“慕夫人,这是彩超,您看看,小手小脚都长得很好呢。”一张B超单出现在眼前,中央的图片上有一团小小的身子,蜷缩着小腿,五官有些模糊。
她激动地抚摸着图片上侧脸的位置,赞叹出声,“他长得真好看。”
“是呀,您和慕先生都是极好的相貌,孩子一定生的好看。”医生附和道。
“谢谢。”她此刻一点儿也不在意那些称呼了,孩子的安好让她觉得心满意足,小心地将B超单折好收进包里,面上挂着愉悦温婉的笑意。
阮亦时也看得出神,乖巧地等她平复下来才开口,“姐姐,看到小家伙长得这么好,我也真心为你高兴!真快呀,再有三个月我就做姨娘了!”
阮非晚不好意思地擦去眼角的湿意,欣慰地拍拍她的手,“有一个这么疼他的姨娘,是小不点的福气。”
“就是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给小侄子添个妹妹,看到你们都这么幸福,我可真羡慕。”
状若无意的一句话,把阮非晚的思绪又给拉了回来,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慎行的表姐,宋绮安也怀孕了,她现在七个多月,全家人每天都盼着这个孩子出生,我以前是不在意,不过日子久了,也真希望有个孩子能陪陪我。”
“宋绮安现在没难为你吧?”阮非晚是记得宋绮安的,尤其是她对自己和阮亦时的敌意和不屑,这辈子恐怕都难以忘怀。
阮亦时犹豫了一下,期期艾艾地小声说道,“她最近是有些奇怪,姐姐,你和她或者知道她和谁有什么接触吗?”
“我和她素无来往。”她被问得一头雾水,两人一共也就见了三次面,要说了解,她肯定是不如阮亦时的,怎么阮亦时好端端的会这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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