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寻常夫妻
两个男人立马大喊大叫起来,拼命昂起头,大概是已经被温柒教训了一顿不敢胡言乱语,只说着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求饶之类的话。
慕谨言记挂着家里,也不多废话,“谁指使你们做的,交代清楚就可以走了。”
他们充耳不闻,继续装傻,看样子宋家那边给的封口费还不少。
陈柯把温柒支了出去,甩着一把瑞士军刀紧盯着两人,薄薄的刀片在昏暗的房间里折射出诡异的光芒,再加上陈柯似笑非笑的表情,把他们吓得噤了声。
其中看着稍微年长些的大着胆子开口,“您发发慈悲,我们连为什么被抓来都不知道,这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求您放过我们吧!”
“不知道?”陈柯冷笑,刀起刀落,旁边那个爆发出一声凄厉的吼叫。
温柒在外面听着都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被陈柯按在手下的那人连裤子都湿了,眼睛瞄着抵在嘴边的那道寒光,连动都不敢动。
“我还没动手呢就吓成这样,看来是我高估了你们的胆量。不过,要是你们继续胡搅蛮缠,你这舌头也就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我给你们最后三秒。”慕谨言嫌恶地皱起眉,拿了根烟压在鼻尖嗅。
“我说,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你快放了我弟弟!”在陈柯竖起第二根手指时,那个年长的闭着眼颤巍巍大叫。
“我叫单大庆,这是我弟弟单国,我们之前在宋家做园丁。少爷办订婚宴前两天,夫人找到我们和另一个帮厨,教了我们一番话,让我们故意在宾客面前嚼舌根,特别是在慕夫人和一位魏小姐面前,说的越离谱越好。事成之后她给了我们一笔钱让我们找地方躲好,半年之内不准在京都出现也不准回家,可我老婆最近就快生了,我实在是放心不下才会偷溜回去。”
“她让你们说什么?”慕谨言漫不经心地垂着眼,周身的气势却比陈柯更加骇人。
“说、说……”单大庆知道他的身份,哆嗦着小声复述,“说少奶奶的姐姐表面正经实则不正经,来宋家经常和我们调笑,还有家里佣人陪着少奶奶去医院时撞见她同一个医生那什么,连肚子里的孩子都不知道是谁的……”
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单大庆几乎是面如死灰。
“啪”极小的一声,慕谨言折断了手里的烟。
良久,在陈柯都准备动手收拾这两人的时候,他突然起身扔下了一句,“给他们一笔钱,带回老家看着,不要让宋家那边察觉。”
从死亡线爬回来的两人几乎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反应过来之后激动地千恩万谢,离门半米远都能听见他们的磕头声。
“我还以为你至少要收拾他们一顿,没想到你这么轻易就放过他们了,还给带回老家好好看着,老板,我觉得我真的越来越不了解你了。”回去的路上,陈柯半开玩笑半认真,“别告诉我你是因为阮非晚,想着积德那种事了。”
从前两人在国外的时候,虽没有杀人放火那么严重,但凡是惹到他们的都不会有好下场,回国后也是一样,慕谨言处理起人来从不手软,这还是头一次。
“宁可信其有,我都快是当父亲的人了,就当是为孩子的。”慕谨言笑了笑,想起单大庆说自己溜回去是为了看怀孕的妻子,就冲这点,也给了他抬手的理由。
耽搁了好一会儿,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宅子黑压压一片,看来是都睡了。
他打开车门,陈柯突然问了一句,“人是宋绮安送过来的,咱们算是欠了她一个人情,听说她还帮着在找那个保安队长,你说关于她提出的合作……”
“先搁着。”慕谨言态度依旧不冷不淡,让人看不透,“听说一周前的拍卖会,她想要的那套首饰别人拍了去,你想办法给她送去,算是回礼。”
昕长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口的黑暗中。
陈柯抓抓头发,突然笑起来,看来自家老板对这位宋小姐的提议也并不是全无兴趣。
宾利驶离,躲在宅子里窥探的一双眼睛也藏到了窗帘后面。
慕谨言穿过餐厅,发现李阿姨居然趴在餐桌上打瞌睡,便小声叫醒了她。
“先生你可算是回来了,夫人今儿回来之后就没吃过东西,就一个人呆在房里,我叫她她就说想一个人待会儿,你看,连睡前的牛奶都没喝。”
桌上的牛奶已然没了热气,他端起一饮而尽,放轻脚步去了房间。
床上竟没人,阳台的摇椅上正坐着一道娇小的影子。
慕谨言走近,阮非晚居然就在阳台上睡着了,连张毯子都没盖,虽说已经六月,但夜间的风对于孕妇来说还是有几分凉意的。他将人抱回床上,果然,手脚都是凉的。
刚把人放到床上,阮非晚就醒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她揉着眼睛,看样子还迷糊着。
“公司有些事耽误了,听李阿姨说你心情好像不太好就想来看看你,既然困了就好好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唔,我饿了。”她揉揉眼睛,肚子咕咕作响。
二十分钟后,厨房内的男人在忙碌,阮非晚坐在桌旁无所事事地晃荡着双腿,肚子刚刚好被遮住,这样看起来倒还像个小姑娘一般。
香味蔓延开来,她的口水泛滥开,眼巴巴盯着那碗诱人的肉丝面。
“呼噜”一口下去,五脏六腑都叫嚣着满足,她又接连吃了好几口才注意到慕谨言也端了碗坐在对面,不过比起她的狼吞虎噎吃相要好看许多。
“你晚上也没吃?”她往那碗里看了又看,比她少一个荷包蛋,也没什么肉,再看看自己面前这一碗慢慢的浇头,对比之下显得怪可怜的。
“事情多,就给忘了,你呢,为什么不好好吃饭?”
灯影下对话的两人,慢慢又生出几分寻常夫妻间的烟火气,这一刻,似乎外界所有的干扰都消失了,只剩下了他们和眼里的彼此。
“亦时病了,我很担心她。”阮非晚很坦白,吃面的速度也慢下来,很是苦恼的样子。
“是后背的伤口恶化了还是什么?”
“不是,是抑郁症,已经挺严重的了,我今晚就在想,早在我找到她的时候就该意识到这个问题,是我大意了才会让她拖到现在都不自知。”
“不自知?”慕谨言停下了筷子,准确地抓到了她话里的漏洞。
她真的是有些迷糊了,喝了一口水后继续道,“对,她不知道,是慕慎行告诉我的。”
餐厅里瞬间变得沉默,阮非晚佯装镇定地继续吃着,心中却因为这冒失的试探而不安地打鼓。可她不得不这么做,她需要明确慕谨言知道了多少、又是什么样的态度。
“哦。”等来的回答却平淡到出乎意料。
慕谨言扯下纸巾为她擦了擦嘴,笑意温柔,“那你以后该多陪陪她,医生方面我明天让陈柯去安排,一定尽力找最好的办法治好她。”
阮非晚呆呆的,完全没了应对的反应。
后来,他们就再无交谈,各自回了房间休息。
第二天她还没醒,就感觉到有人闯了进来,警惕地睁开眼,竟是姜画。
呵,真是迫不及待!
“来,我给你把燕窝端上来了。”姜画摇摆着腰肢,燕窝洒了一餐盘。
这完全是在复制她的行为,看来姜画是想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阮非晚很快提起精神,高高兴兴地接下便喝了,“真是劳烦慕夫人了,既然您愿意,以后就天天这么着吧,正好我月份大了也懒得起身。”
姜画刚要发怒,顾白薇便进来安抚住了她。
这下可好,两个一起上了,阮非晚悠哉地靠在床头,等着看她们演戏。
“你别给我装傻!昨儿我都话给你说明白了,现在你究竟想怎么样,说清楚吧。”姜画看了眼顾白薇,后者微微点头后继续昂着下巴说道,“只要你离开,我可以不追究阮亦时的罪行,给你的补偿也依旧,并且保证日后不会找你麻烦。”
“你不追究?”她冷哼,觉着自己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阮小姐,如果伯母把对阮亦时的指认告诉警方,就算你妹妹是宋家的人,近期也不会好过,而且,你有把握能保住她吗?”顾白薇面无表情。
“证据呢?光凭一面之词就可以给人定罪吗?如果是这样,那慕夫人你恐怕早就把牢底坐穿了,还哪来的机会和我在这说话?”
“医院的监控录像在谨言手里,慕夫人是他的母亲,他会怎么做我想并不难猜。”
阮非晚并不在意,那录像她手里也有一份,并没有任何的指向性。
“我知道你也有,但原件在我们手里,而且我们有充分证据说明阮亦时刻意躲避镜头并且有更高的杀人动机。”顾白薇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实际上这不过是她从陈柯的只字片语中拼凑而出,并没有任何把握。
她也知道,慕谨言在找那个保安队长,她必须要在找到人之前赶走阮非晚。不然等阮亦时罪名定论,到时候恐怕阮非晚万念俱灰慕谨言就更不会放手了。
权衡利弊后,她怂恿姜画来了这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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