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钟亦阳忽然手一怔,立刻松开叶娆,一步步地往后退,他自是了解叶娆的,也看出叶娆现在真的是生气了。
当钟亦阳退回到餐桌旁时,原来温文尔雅的脸上此时尽是愤怒和讥讽,然后冷笑一句:“你终究还是爱上了陆展宏对不对?为什么你们女人怎么都喜欢始乱终弃?”
“我只想静静,我真的累了……”叶娆不知道怎么说,她只是低头重复着刚才的那句话,她真的累了。
“哈哈哈……”钟亦阳忽然怒气反笑,叶娆才感觉背后钟亦阳的笑声让她感觉有些毛骨悚然……
“你真的以为陆展宏是真的爱你的吗?如果你不是周雅的表妹,陆展宏看都不会看你,哈哈哈……”钟亦阳一字一句从嘴巴缝里吐出那么一句话,语气更多的是嘲讽意味。
而话一说出之后,钟亦阳原来儒文尔雅的脸上此时忽然变得复杂,然后眉宇间升起几丝悔意,然后忽然蹙眉,眼神中尽是闪躲着……
“你说什么……”叶娆像是惊讶过度,眼睛缓缓地睁大,嘴角却越咧越开,当听到周雅那个名字时,她的心放佛被掏空一样。
“嗯,没错,我就是你笔下那个负心的男主角,钟阳。当初为了报复陆展宏才会利用你表姐,让你表姐勾引陆展宏的。”钟亦阳如释重负地解释了一句,像是将心底的担子放下来一样,但是俊朗的脸上却是陷入一阵痛苦之中。
“那么你呢?你当时在学校找到我,就是因为我表姐是周雅对吗?甚至我在博客上写文被安婷婷发现,要我写文,你鼓励我去写我表姐的事。才会有后来的小说改编成电视剧的事……可是我不明白,不论是我表姐还是我,为什么要被你和陆展宏争来争去呢?到底为什么?”叶娆越说越气结,到最后变成了声嘶力竭地吼叫,脸上早就泪流满面,心底就像被针扎一样,虽没有钻心的疼痛,却是痛得痛骨……
“陆展宏是我同母异父的哥哥……所以十年前我才利用你表姐喜欢我去勾引他,让他身败名裂……我没想到最后是你表姐竟然爱上了陆展宏,甚至不牺违背我的意思。当我知道了陆展宏有处女情结一直尊重你表姐,没有越雷池一步,所以我就……我就用计得到了你的表姐,并且让陆展宏……亲眼所见。”钟亦阳叹气一句,脸上还陷入在深深的回忆中,儒雅的脸上此时却都是复杂的情绪。
“那我表姐……最后……怎么去世的?”叶娆尽量让自己不痛哭,让自己冷静一下,可是心还是像掏空一样难受。
钟亦阳忽然低头,叹气道:“都怪我,当年小雅意外听到我和陆展宏的谈话之后,知道真相以后,一时间接受不了跑了出去……然后……然后遇到了车祸……一失……两命……”钟亦阳说着,早已泣不成声,语气中就是痛苦,忍不住用手挡住眼睛,就像当年得知周雅出车祸一样的不可置信……
“那……我表姐的孩子……是你的对吗?”叶娆永远忘不了她那个不想见的母亲是如何告诉她,说她表姐怎么被男人骗还未婚先孕的,甚至把自己的生命都搭进去了……
“我永远忘不了那是元宵节之后的第三天,也就是正月十七那天。”钟亦阳咬着嘴唇,一字一句地吐出那个时间,似乎那时间像世界末日一样恐怖。
话音未落,叶娆一时间接受不了,顿了顿竟一个踉跄倒。忽然她想到了一个细节,元宵节之后的第三天,也就是正月十七,一大早没有看见陆展宏,吴叔告诉她陆展宏每一年那个时候都会出去,那么陆展宏出去看得人不是别人正是她表姐。
还有那一次陆展宏听到如果她是她表姐会选择爱她的男人,陆展宏脸上的雀跃还记忆犹新,她和陆展宏认识不长,但是陆展宏那副不拘言笑的冷漠表情像是他的招牌一样。而那晚陆展宏的紧张追问,还有脸上的那份喜悦是她第一次见到……
原来不论是钟亦阳还是陆展宏都不曾爱过她?一切真相来地太快,叶娆顿时觉得呼吸一阵沉过一阵,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却填补不了那越来越空洞的心,痛得无法抑制,几乎要失去呼吸一样。
忽然她捂住胸口一直摇头,任由满心的伤痛泛滥成灾,眼泪早就如开了闸门的水龙头一样肆无忌惮地落下……
钟亦阳被想要去扶叶娆,却不料被叶娆一个挥手拒绝,看着钟亦阳满脸的愧疚和自责,叶娆忽然冷笑着,一边笑,一边哽咽着语不成调地说:“不论……不论是我……还是我表姐……都只是你和陆展宏……你们……这两个男人相互博弈的棋子……棋子……我还以为你爱过……我……”
还未说完,叶娆忽然感觉下身一凉,紧接着是一股翻江倒海的剧痛从四肢骨骸钻出来,全身发麻在下一刻便倒下,然后整个人都陷入黑暗中……
医院。
等到叶娆缓缓睁开眼时,发现周遭一片白,浓烈的消毒水味道让她胃里感觉不舒服。等到意识恢复差不多时,她感觉左手背固定了,有一些微痛,像是被针扎一样。而另一只手却被紧紧地握住……
“我……我这是……在哪里吗?”叶娆轻轻地问了一句,声音因为虚弱而显得有些发颤。她只记得自己听到钟亦阳说完之后心里很痛,然后……
然而手的主人却像没听到似的,一下站起来,立刻着着急地喊道:“医生,医生,她醒了……”
话音还未落,一推杂乱的脚步声乍然响起,房间里此时来了好几个人,都来给叶娆检查身体。
就在怔松之间,一阵苍老的声音响起:“各项指标正常,没什么大碍……”
话落之后,叶娆立刻清醒了许多,然后猛地起身,看着那个声音的源头,是一个五六十岁的医生,一身代表身份的白大褂。
“这里是哪里?”叶娆张了张嘴几次才挤出这句话,然后忍不住打量周遭。
“钟先生,你女朋友情绪不稳定,应该让她好好休息。”那个老医生不耐烦地解释了一句,还不忘扫了叶娆一眼,好像叶娆就是一个不听话的病人一样。
“嗯,我知道了。麻烦你了,医生。我送你出门……”此时站在床一侧的钟亦阳轻轻松开叶娆的手,走到那医生身旁,低着头道歉着。
那医生似乎很领钟亦阳的道歉,然后带着进来的几个白大褂慢慢地离开了……
“这里是我的私人医院,你还好吗……”钟亦阳走回到病床一侧,极其温柔地对叶娆说。
“你怎么……怎么……在这?你不怕媒体曝光吗?”叶娆冷冷地说了一句,撇过头没有看钟亦阳而是看向窗户那边,从外面窗户看只见能将海市几个比较特别的建筑物一览无遗……
“小娆……对不起我,我……”叶娆耳边传来钟亦阳道歉的声音,叶娆至始至终都没有看一眼。
“小时候,我去姑姑家玩,那个时候我知道我有一个很厉害的表姐,每次别人都要拿我和我表姐比我都很开心。因为我觉得我表姐不论是成绩还是长相都比我好,不但如此还多才多艺,是公认的校花。小时候我并不嫉妒表姐,而是把她是我的榜样。而我最近一次见到表姐是在我初中的时候,那个时候表姐已经在上大学了。那个时候她告诉我,她喜欢了一个很优秀的学长,为了和那个学长在一起她学会了化妆,违背了自己的很多原则……”叶娆看着窗外的一切,忽然陷入深深地回忆里,语气淡淡地说,说到让她开心的地方时还忍不住笑笑……
“周雅很优秀……真的很好……”钟亦阳也忍不住回忆起来。
“……记得表姐说我很有耐性,适合做老师,所以……所以大学填报志愿时我毅然选择了师范类……我以为表姐会为我骄傲,却不想高考结束那年我从姑姑那里得知表姐去世了,而且有好几个月了,她为了不影响我高考,所以没说。她还说表姐一直很疼我,每次往家里打电话时都忍不住问我,学校如何……”
“嗯。其实在我和周雅谈恋爱的时候,我就知道她有一个小表妹,她和我说她的表妹多么可爱……多么漂亮……当我见到你时,看到你我就想看到了周雅所说的那个你了……”
“可是为什么?你既然和我表姐在一起谈恋爱了,为什么还要她去勾引陆展宏?为什么?”叶娆忽然从回忆里走出来,冷冷地问,“如果你真的爱她,就不会把她当成工具了……”
“小娆,你……你要注意,你的情绪不能有太大的波动……”钟亦阳赶紧试图扶叶娆躺下。
“砰。”叶娆立刻甩掉钟亦阳的手,一双清亮的眼眸怒视着钟亦阳,然后声嘶歇底地从嘴巴里吐出几个字:“钟先生,不用你管。”
“你已经因为先兆性流产而昏倒,难不成你不想要你肚子你的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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