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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腐肉缠身

你的套路我的心 溪午闻钟 8617 2021-04-02 13:48

  婚礼落下帷幕的时候,于罗兰跟在后面静静地看着。

  一场辉煌的世纪婚礼渐渐落到夕阳的余晖里,客人三三两两的离开,身上镀了一层淡淡的金光,余薇靠在沈睿的怀里,两个人低低的说什么话。

  余薇似乎有点倦了,沈睿就把她抱在怀里,等着人散场,揽着她往回走,宝宝这时候被保姆抱过来,沈睿就单手接在怀里。

  隔着不远儿,于罗兰看的心里都跟着涨着一些情绪,隔着很远,一直等到那三个人都已经上了车,她就远远回了自己的车上。

  车里,她一个人坐着,静静的看着四周的场景。

  城中森林一向都很安静,占据极广,足足有十几个古老的城堡,占地几千平米,以前在S市不是这么发达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了。

  几乎是每一对新人心驰神往的结婚圣地,也有一些人办宴也定在这里,以前她还经常在这里玩,梦想着以后结婚的时候,要跟孟偿两个人在这里办一个恢宏的婚礼。

  就像是余薇今天一样。

  她想着,自己已经开车往外走了,绕着绕着却在城中森林的好几个古堡旁边打起了转儿,她也不急,这里的景色也美,干脆就在这里安静的看着。

  结果兜兜转转许久,她就在不远处看到个中型城堡,四周都是绿树环绕,挺拔的厚重的枝丫带着凉意,丝丝的渗透出来。

  这地方也有点熟悉,她缓慢的停车下来,四周瞥了两眼想起来了,这地方她以前来过,上一次,余薇办酒会的时候,孟偿还带着苏婉儿过来,当时自己还跟苏婉儿吵了一架呢。

  明明是快一年的事情了,可是现在想起来,她还是记得那个时候的寒风凛冽,连浑身的骨骼都跟着泛起了凉意。

  她想了许久,下车,踩着高跟鞋走过去,顺着那条小路往回走,走到一个地方站定。

  好像是很久之前,自己就扑在这里哭得跟个狗似得,余薇本来还是被自己拉过来在边儿上劝她的,结果劝了也没几句,人家就被沈睿抱走了。

  还是公主抱呢。

  最开始想着自己的狗样儿于罗兰是笑着的,只是想着想着,就变成了苦笑,人家余薇都修成正果的得道成仙了,她还在原地踏步。

  结果正心里感慨着呢,却突然被个人从身后裹得死紧,一个西装外套裹在她身上,惊得于罗兰回眸,正撞上孟偿的脸。

  有那么一瞬间,于罗兰是有些慌的,她突然想起来,在曾经有一天,自己躲在城堡无人的一间布满了灰尘的房间里,从窗户内往外看,看到孟偿这样用衣服裹着苏婉儿的样子。

  她曾经在无数个荒诞的梦里,把自己带入到这个情境中,幻想那个人是自己,然后美美的做一个梦,第二天又忘掉,像是一个自欺欺人的傻子,浑浑噩噩的活过这么多年。

  可幸福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她被卷的毫无力气。

  “想什么呢?”孟偿离她很近,垂下眼眸来看她:“不冷么?”

  腊月寒冬,在外面穿着礼服裹了这么久,怎么还在这儿发呆呢?

  “在看什么?”眸光转过这四周,孟偿的眼底似乎带着一点点光,很淡:“喜欢这里么?”

  “没事。”于罗兰退后一步,随手把自己身上的衣服又退给他:“我要先回去了。”

  结果孟偿亦步亦趋,先一步走到她前面给她拉车门,于罗兰脚步顿了一下,正要上去,就被孟偿给摁住手臂。

  “我听余薇说,你明天要出去旅游,对吗?”

  孟偿低低的问,好看的眉眼背对着夕阳,于罗兰一时看不清楚他的眼神,但于罗兰还是被诱惑了一下,点了点头。

  就听他问:“去哪儿?”

  “想去海边。”

  于罗兰吐出来了一句:“哪里都行。”

  “那就去北海道吧。”孟偿眨眼:“那边,我去过很多次,很熟。”

  当然去过很多次,以前为了苏婉儿,不知道他来来回回打探过多少回呢。

  “我没兴趣。”于罗兰心里一堵,直接就上车要关门,结果孟偿严严实实的堵在车门,微微垂下一张脸来,整个人逆着光,墨色一般的眼眸荡漾了一会儿,低低的吐出来一句:“我记得你说过,想去看日本的樱花。”

  于罗兰浑身一颤。

  她以前是说过,看日漫的时候,被里面的少男少女迷的神魂颠倒,只是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他还记的。

  “以后,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夕阳的余晖暖成了橘红色,在他身后映衬着,于罗兰一时满心满眼都跟着沉浸进去,就听见他低低的问了一句:“好吗?”

  鬼使神差的点了头,于罗兰一路回到家脸色都有些红。

  一个人回卧室里翻来覆去很久,她脑子里就窜出来很多很多的事情,一时间灼烧的她自己根本睡不着觉,在卧室里翻滚了很久,等到黎明将至,一下子跳起来去收拾东西。

  她从东收到西,从南收到北,屋子里一共就这么一点东西,她就来来回回的翻翻找找,到最后时间也快到了,她就坐在镜子前面给自己化妆。

  然后手机振动了一下,孟偿的短信发过来:“我来接你。”

  八点四十三分。

  于罗兰手里捏着的口红用力了一下,擦的她唇都跟着艳的像是吞了血一样,安静的默然了半响,又轻轻地擦掉口红,刻意压了好一会儿,才回了一个“好”。

  她想了许久,把口红放回去,可是马上要出门了又觉得有点不安稳,看着脚上轻便的鞋子,又回去换了一双高跟鞋。

  整个人在镜子面前嘚瑟了好久,好像是这个人儿完美无缺了一样,于罗兰给自己打了一个响指,收敛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拎着皮箱出去了,在别墅门口站着。

  期间于罗兰还有点犹豫,要不要装作是刚下来的样子,或者一会儿见面第一句话该说什么?结果所有的幻想停留在脑海里许久,然后被薄凉的日光一点一点的晒凉了。

  孟偿怎么——还没有过来?

  清晨薄凉的日光下,有淡淡的薄雾绕着城市,于罗兰提着手里的皮箱,踩着鞋子,脚跟都有点发软。

  她有些站不住了,手指捏着手机紧了又紧,松了又松,就在她几乎要忍不住的时候,车子终于过来了。

  眼睁睁的看着车上来下来什么人,她就闭上眼,递过去箱子,神色有点冷的不耐烦的吐出来一句:“什么人啊?让女孩子等这么久?要不是我司机今天有事我——”

  话说到一半,于罗兰就说不下去了,抬眼看着眼前神色很匆忙,身上还裹夹着一身冷汗的人儿,吐出来一句:“孟偿呢?”

  “孟少——”保镖脸色发白,支支吾吾半天,在于罗兰锐利的眼眸里,哆嗦出来一句:“孟少有急事,一会儿就过来了。”

  于罗兰紧了紧手里的手机,脸色好像没什么变化,只是冷笑着吐出来一句“谁等他”,抬脚上了副驾驶。

  保镖松了一口气,回身就去开车。

  而于罗兰,就一直靠在副驾驶上安静的看着这辆车行驶出自己熟悉的城市,一路往机场走,她整个人都有些虚,就好像是心里有一点不好的预感一样。

  这一点预感在她心里翻翻滚滚,滚的她连时间的流逝都感觉不到,一路到了机场,保镖下来给她提箱子,她才如梦初醒。

  “他到底来不来了?”于罗兰从车上下来,双手环胸踩着高跟鞋优雅的往前走,眉眼扫过来略带几分凉意:“我可没那么多时间等他。”

  “快了,快了。”保镖哈着腰点头,一路去帮于罗兰办登机牌之类的事情,又把箱子托走,一路回来满头大汗的站在于罗兰身前笑着。

  于罗兰笑不出来,只是凉凉的坐在位置上,也不问也不催,反倒是那保镖,一个劲儿的低低的说着什么话:“马上了马上了,您再等等。”

  手里的手机捏紧又松开,手心都跟着渗出了一层汗,于罗兰看了一眼时间,十点五十。

  飞机是十一点二十准备登机。

  她笑了一下,想,应该也快登机了吧?

  反倒是旁边的保镖急得跳脚了,来来回回的走来走去,又去旁边打了个什么电话,回来之后,脸色涨红了一会儿,低头问于罗兰一句:“于小姐,要不,咱们定下一班的飞机吧。”

  彼时于罗兰正安静的坐在椅子上,一翘一翘的晃着脚,听了好一会儿,突然笑了:“今天只有一班飞机。”

  保镖一时脸色涨红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就看到于罗兰用下巴点了一下不远处的一个咖啡厅:“去给我买一杯咖啡回来。”

  “好好。”保镖连忙点头,一路踮脚跑过去排队了,那边咖啡厅人很多,排队的人也很多,等他这杯咖啡买完了回来,应该飞机也走了吧?

  于罗兰想着,看了一眼登机口,然后拿出手机,犹豫良久,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喂?”

  余薇的声音窜出来,带着一点儿微微的咳嗽的感觉,接了电话,声音都很大:“怎么了啊?”

  他们那边很吵杂,余薇系着围裙在沈睿旁边忙前忙后,沈睿在切菜,抽油烟机轰鸣着,余薇咳嗽了两声,就被沈睿哄了出去。

  出了厨房,余薇才缓过来一些,摸了摸眼角呛出来的眼泪,有点小埋怨:“人家在切菜呢。”

  于罗兰彼时坐在空旷的飞机场椅子上,看着对面正在登机的人群,微微阖眼问了一句:“沈睿呢?叫他接个电话。”

  余薇察觉到一点不对,回头跑回厨房里,把电话送到沈睿的耳边。

  沈睿正在切菜,头顶油烟机轰鸣,那小女人踮着脚尖凑过来,动作有点艰难,恰好手机贴过来,对面就传来于罗兰的声音:“沈睿,你知道孟偿去哪儿了吗?”

  声线很淡也很倦怠,但是沈睿隔着一个手机都能猜测到对方的眉眼,沈睿切菜的手顿了一下,有些沉默。

  余薇就凑过来了,隔着一点距离小心翼翼的问:“是不是孟偿惹她不高兴了呀?”

  说着就变了脸:“孟偿怎么总是这样子的啊?于罗兰是个女孩子呀,女孩子的心怎么能受那么多委屈嘛,你不要护着他哦,他活该。”

  沈睿又缓缓地切菜,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慢条斯理的出来一句:“是活该。”

  “什么?”

  于罗兰还没听清上一句,就听见沈睿凉凉的吐出来一句:“是苏婉儿临死之前立得一个遗嘱,具体说了什么我也不清楚,孟偿过去了。”

  电话那边是死一样的寂静,沈睿已经把菜切好了,看着余薇举着手机手臂很酸的样子,蹙眉正要挂断电话,就听见那边气若游丝的吐出来一句:“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过来问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但沈睿真的说出来的时候,她反而要不确定的再问一遍。

  “因为也通知了我,就在今天早上八点五十分。”

  他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当时这个电话惊醒了宝宝,一贯乖巧可爱只知道“咯咯”笑的小家伙儿第一次哭嚎着掉下眼泪来,哭了足足有一个小时,余薇就过去哄那个小孩儿,沈睿自己走得远了些,蹙眉接电话。

  所以这顿饭拖到现在才做的差不多。

  也没管那边说了什么,沈睿把菜丢进锅里,回头补了一句:“好的,你去忙吧,再见。”

  余薇理所应当的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缠过来问:“她找你什么事儿啊?”

  “跟孟偿吵架了吧。”沈睿很顺的说了一句:“可能找不到孟偿了,她以前也这样。”

  以前的时候,孟偿不能出于罗兰的视线,一会儿找不到她就会翻脸,孟偿也最讨厌这样的束缚,一来二去,两个人争吵比说话的次数更多。

  不过,沈睿没力气去想那些,把菜放进锅里,又把旁边蹦蹦跳跳还呛得直返眼泪的小女人哄出去,拿着铲子翻了一会儿锅,听着余薇在客厅里和宝宝一起闹起来发出的“咯咯”的声音,嘴角也跟着勾勒一丝清冷的笑。

  随手关了抽油烟机,沈睿想了想,确实该付出点代价了,于是掏出手机翻到了个通讯录,找人发了个短信,对方很快回复了什么,沈睿看了一眼,就把短信删了。

  他该说的都说了,到时候闹成什么鸡飞狗跳的样子——他就抱着老婆看戏好了。

  机场里,电话那边的“嘟嘟”挂断声有些刺耳。

  于罗兰捏着手机很久,看着自己脚上的高跟鞋,很磨脚,她的脚踝都有点发红,鼻尖发酸,忍了又忍,眼泪才没滚下来。

  这鞋是她之前买的,很久之前了,因为她听过孟偿夸过苏婉儿,说她穿着好看,于罗兰那时候的喜欢很卑微,卑微到她自己偷偷摸摸去买了一双一样的,在家藏起来。

  怕被苏婉儿看到,但是她又期待让孟偿看到,就在这样反反复复的心情里,她第一次穿这双鞋出来。

  磨得可真疼啊。

  前面有提示音响起。

  “飞往日本北海道XX号航班已经开始检票了,请各位——”

  于罗兰抬起眼眸,就发现人群走的也差不多了,只剩下她一个人坐在这儿,孤独的像是一条狗啊。

  保镖回来的时候,正看到于罗兰在检票,大惊失色下咖啡洒了一身,快步跑过来喊着:“于小姐,于小姐!”

  于罗兰转身看过来,指尖夹着地勤撕下来的飞机票。

  “您这是要去哪儿啊?不是说好了等一等的吗?明天的飞机也可以啊——我我我,我咖啡都给你买来了!”

  保镖举着还在往下滴咖啡渍的咖啡,脸色有些发白。

  “我不等了。”于罗兰看着已经快要停止检票的飞机口,现在整个飞机口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她侧过脸来,很轻的吐出来一句:“我等了他这么多年,已经等够了,所以现在,我一分一秒,都不会再等他了。”

  说完,女人踩着高跟鞋,走进了登机口,背影决绝。

  飞机上,一切都显得安逸。

  起飞的时候,巨大的轰鸣声和片刻的失重袭来,她一个人倒在巨大的靠椅上,盯着窗外飘着的云朵,脑海都跟着轰鸣起来。

  很晕,但是,很痛快。

  像是有一个什么样的东西,从她心口上血淋淋的挖走了,很痛,痛的她说不出来话,但是又畅快的要命。

  这个东西她放下了,纠缠了那么久,已经变成了她身上腐烂的肉,割下来很痛,可是不割,在未来的每一个日子里,会把她整个人腐烂成蛆,会让她变成一个多疑敏感,再难笑出来的女人。

  会让她为了另一个人而患得患失,然后变成一个附属品——这一切都不是她想要的,而她兜兜转转这么多年,终于明白了。

  她在很久很久之前,一直到刚才,都在被这种钝刀子割肉的感觉割着,她年少无知,宁愿让彼此互相伤害也要靠的更近。

  但是她现在太累太累了,年少时用尽全身力气去拥抱的人,她现在已经提不起来力气继续去想了。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倦怠的,她已经不知道了,大概攒够了失望,就该离开了,她花费了这么多年赖在一个别人的身上,现在,要把这个别人从自己身上一点一点剥离开来,就好像是要跟所有的生活道别一样。

  于罗兰一时压抑的无法呼吸,飞机也正好平稳下来,四周有空姐在身边走过,于罗兰没心思计较那么多,只能尽量冷静下来。

  这一趟飞机坐的好像要了她一场老命,于罗兰安静的像是一个布偶娃娃,下飞机的时候,踩着楼梯一脚踩空,高跟鞋狠狠地一扭,整个人就这么活生生的扑下去!

  四周都是空姐的惊呼声,可又没人来得及抓住她,于罗兰眼睁睁的看着眼前地面越靠越近,连惊呼都来不及喊出来,只是把手伸起来。

  电光火石之间,她都能想象到自己摔下去的时候该是什么模样,心里哀叹了一声不顺利的旅行,从今天早上开始的时候就笃定了,她就不应该再继续过来。

  念头一闪而过,正是心里惊得要命脸庞都有些扭曲的时候,突然从身后跳下来一个人,是真的直接跳下来,还剩下四五个台阶,对方直接蹦下来然后一个回转接于罗兰。

  但还是没接住,于罗兰砸在他身上两个人囫囵滚了一圈,于罗兰还不是很痛,主要是转了一圈有点蒙,但是她压在身底下的那个人就比较惨了,头狠狠地撞在地面上沉闷的响了一声。

  于罗兰听得都觉得疼,慌忙抬起眼来取看,结果正对上一双熟悉的眼。

  对方疼的一只眼睛眯起来,另一只勉强含着笑意,拍着她的腰:“别动,先,先站起来。”

  两个人勉强坐起来,已经有工作人员往这边而走了,低低的来扶他们,萧流风说了一句没事儿之后,看了一眼于罗兰的脚踝,打横就把她抱起来了。

  一路从机场出来打车,于罗兰都是被人家抱着走的,期间也有人惊叹的看什么,于罗兰连都烧起来,偏生萧流风做得堂堂正正,一板一眼理所应当。

  “好了,放下我吧。”

  好不容易上了出租车,两个人分开坐,萧流风跟司机吐出了一连串流畅的日文,大概是要说道某个地方,然后回过头看她:“怎么这么不小心?”

  说着,就去摸她的脚踝。

  于罗兰疼的倒吸一口冷气,退后了一些问他:“你怎么也在这里?”

  “我来出差。”萧流风头也不抬的捏了捏她的脚:“需要冰敷一下,倒不是很严重。”

  两个人一时间有些寂静,短暂的融洽过后就是尴尬,于罗兰刚刚的悲切被冲的淡了一些,下车的时候还咬着牙自己一路蹦着走。

  萧流风大概也知道她不会再让自己抱着了,就一路跟着,幸好到的就是一家酒店,一路上楼,进房间,进门之前于罗兰还没忘记回头跟萧流风说一句:“辛苦你了。”

  没等萧流风再说什么,门已经“啪嗒”一声关上了。

  门内,于罗兰安静的靠着门站了一会儿,门外的人似乎已经走了,她就自己踮着脚一点一点蹦回去。

  本来是应该好好处理一下这个脚的,可于罗兰提不起心情,反正她不走也不会痛,就一直生生耗着,没想到窝床上一会儿反倒自己先睡着了。

  梦里吧,她披着婚纱站在古堡里,成了今晚的新娘,所有人都在身边新欢鼓舞,但是她满脑子就想着孟偿,得抓着孟偿啊,她得有新郎宠着自己才行啊,要不然她咋翻天呢?

  她就开始找,从床上找到地上,从沙发上找到衣柜里,怎么都找不着,眼看着满堂宾客都跟着着急了,她一身的冷汗。

  就听见有人在旁边喊:“于小姐,你看这个行不行?”

  就有人把萧流风推过来:“看这个,也长得帅!”

  于罗兰一扭头,就被他抱怀里了,梦里看他好像帅的有点过分,于罗兰不知道怎么的,就被他抱了个满怀,然后就听他说:“那我就勉强接手了吧。”

  她在一抬眼,就看到对方满是笑意盈盈的眼眸,然后就是天雷勾地火,俩人滚到床上之后不可言喻的一些羞羞的事情。

  宽大的宾馆床上,于罗兰做了一个小春梦,笑着滚了一个囫囵结果一脚就蹬在了床上,顿时痛的她倒吸一口冷气,整个人也就清醒过来了。

  痛的清醒了,连话都说不出口,

  结果外面就有人敲门,于罗兰脚又痛,耽搁了一会儿,开门的时候,就看到萧流风手里提着东西,满头大汗的模样。

  “你?”于罗兰有一瞬间的错愕,就看着萧流风进来,然后就看到他一点一点把东西都放在桌子上。

  “躺下。”

  眼见着她没跟过来,萧流风回身关上门把她顺势带在沙发上,从一个袋子里拿出来几个冰袋,然后贴在于罗兰的脚踝上,在于罗兰的倒吸一口冷气里蹙眉:“怎么不用药?你就这么生生挺着,跟谁学的毛病?”

  跟谁学的毛病呢?大概是别人没在意过,连带着自己也就跟着不在意了,反正死又死不了,挺一挺就都过去了吧?

  她想着,还微微晃了一下脚踝,结果一下被萧流风捏紧,疼的她“嘶”的浑身僵硬了一下,正一脸怒容的撇过去,冷不丁看到萧流风的后脑。

  从她的角度,能看到萧流风的脖子和后颈,上面都是汗——他们从A市一路飞过来到北海道,日本这边的天气比A市暖很多,很热。

  于罗兰的眸光就落到旁边的桌子上,摆着很多东西,她盯着看了两眼,也没看出门道来,反倒是萧流风看她不动了,直接把自己脖子上的领带拽下来,顺手把她的腿和冰袋绑一起了。

  “给,老酸奶。”回身,萧流风拿了个酸奶递过来,跟哄孩子似的揉着她的头发:“还有一点小零食,日本这边没有家那里的东西,你将就一下。”

  于罗兰捏着老酸奶,也不说话,低头撕开盖子吃了两口,才问:“你不去谈合同吗?”

  萧流风愣了一下,才回了一句:“明天,我提早到了一天。”

  “这样啊。”于罗兰纤细的手指晃着老酸奶:“我以为你来找我的呢。”

  萧流风“呵呵”笑了两下,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不能说他就因为沈睿发了个短信来就眼巴巴的跑过来吧?

  幸好,她登机了。

  否则,这一次的北海道之行,他才是最大的那个输家。

  因为如果这个小女人没来的话,他就是那个从始至终都在自导自演的人,没有观众,没有舞台,只有自己和镜子里的小丑。

  晚上的时候,于罗兰死闹着要出去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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