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不为人知的故事
“不知道?”林玉婉重复了童瑗的话,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
这就好像是一个妈妈在笑自家的孩子说不爱吃糖一样,明显的谎话,得体的包容。
童瑗无言,眼神迷离,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倒是林玉婉一脸的轻松,不疾不徐地端起床头旁边柜子上的烧水壶,往玻璃水杯里倒着水。
水声咕噜咕噜的,打破了一室的安静。童瑗看着林玉婉倒水的动作,有些呆滞,一时间忘了刚才的尴尬了。
“情有可原。”林玉婉喝着水,慢悠悠地吐出这几个字,声音有几分欢快在。
不知是童瑗的错觉还是怎么回事,她竟看见林玉婉面色一下子红润起来,嘴角带笑。看上去与常人的面色无异,甚至更加平添了几分神采在里面。
意识到局面有几分尴尬,童瑗在心里想着措辞,这时候她应该要说一些话来解释自己的心情,让人误会就不好了。
“我对曾经的过往都不记得了,也不记得有南瑾天这个人。只是他一再提醒我,我才相信的。也许如我所听闻的,我曾经真的很爱他,我们曾经很相爱。但现在我心里真的没有那种感觉,或者……感觉还不够强烈吧!”还不够我为他舍弃一切,不够勇气去负天下人只为爱他。
童瑗心里暗暗地想着,没有说出接下来的话。
林玉婉听着,像是过来人一般,含笑看着她。眼里并无半分谴责之意,相反,满满的都是鼓励的意味。
她略有深意地点点头,小口地啜着杯子里的水。半响,才开口。
“我不会对你们的事发表过多的意见,毕竟我们不是一个时代的人。思想什么的,都不在一个层次。只是我想给你说说我这孩子是怎么去爱一个人的,你愿意听吗?”
林玉婉挑眉看她,眼里暗含着询问的意味。
童瑗微顿,做出一副认真听故事的模样。背梁挺的直直的,双手乖巧地各放在膝盖上,轻轻地点了点头。
林玉婉看了,便不再喝水。把水杯稳稳地放在一旁的柜子上,才缓缓开口。
声音似云烟,带人飘向远方。
摸不清真假,道不出虚实。
“瑾天这孩子从小就是个正直单纯的孩子,这一点很像他爸,半分有违道德法律的事都容忍不了。可能是被我们保护得太好了吧,在他眼里,世界就该是公平正义的。大家和睦友爱,一切都美好温柔。但他不知道啊,他的出生对很多人来说就不公平。”
林玉婉顿了一下,才开口。
“人世间不会有真正的公平,很多人的一生从出生就已经决定了。只是瑾天还小,还不太懂得这世间的规则而已。我和他爸也不想去让他过早地接触社会,学会人情世故。他就这样天真地长到11岁,遇到你弟弟的车祸,他才长大。”
她说到这,目光看向童瑗。可惜童瑗的瞳孔里没有半分的神情,就像在听一个陌生人的故事。她也不再去细究,继续讲了下去。
“那时我先生也就是瑾天的爸爸刚刚离世,我听信了家里佣人的话。以为我先生为了瑾天的生命而去策划了一场车祸,害死了一个才三岁的小孩。这事在一次偶然中被瑾天知晓了,他伤心更加气愤。知晓这件事的那天晚上他彻夜未归,我疯狂地动用南家所有的力量去找他。但都没有找到,第二天,他自己回来了,平安无恙。但就是对我冷淡的不行,你知道他去了哪里吗?”
林玉婉看向在一旁坐着的童瑗,像个专业的讲故事的人,丢出一个问题给读者,好和读者互动,以便故事更加引人入胜,精彩纷呈。
只是童瑗这个读者不是很给力,她低着眉眼,不说话。
不说知道,也不说不知道,最是让说书人头疼的一种情况。
好在林玉婉只是笑笑,没有太在意,继续说了下去。
“他去了庙宇,就是传说中掌管生死轮回的地方。他在那里对着阎王和孟婆的像跪了一夜,祈求着用自己的十年阳寿换那个小孩能下辈子过得更好。傻吧,那孩子从电视上还有书上看的。他以为这样的话,能偿还自己母亲的罪孽,让自己母亲也就是我活的长久一点。”
说到这林玉婉的眼里泛着水雾,声音几度哽咽。但她极力克制着,不停地耸着高挺的鼻梁。
童瑗听到这里神情才稍稍有些缓和,脸上泛着流光,带着一丝同情与疼惜。她脑海里甚至勾画着这样的画面,一个稚气未脱的少年倔强地跪在雕像面前一夜。庙里无人,寒冷的风吹打着他瘦弱的身躯。但他丝毫未动,神情坚定。
看到童瑗的神情有松动,林玉婉似乎有些成就感的笑了。看着她继续说着故事。
“你知道我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吗?”
林玉婉又抛出一个问题,童瑗这次像个称职的听书者了,她诚实地点点头,表示自己不知情。
林玉婉苦涩地笑笑,继而开口。
“因为呀,在他二十七岁的时候,也出现了这样的事。”她停顿了一下,看着童瑗有些不忍心地开口。
“那天他生病刚醒,得知了小漓也就是你跳河自杀的事。千万个不相信,但又碍于证据太足,他不得不信。他像失了魂,眼神空洞。我从没见过他这样子,我直接就被吓坏了。喊他的名字,他完全不理,食物什么的,都不带看的。我束手无策了,只好拜托医生给他打针,注射营养液和安神液。他那时候才闭上眼,我以为这样持续几天,他就会好转,但我错的很离谱。”
林玉婉眼里流转的银光与头上的白炽灯的白光辉映着,迸出一道闪耀的如激光一般刺眼的白色光芒。瞳孔想盛有钻石一般,明亮的让人移不开眼。
童瑗的一颗心提着,听故事听得越来越入迷了。她干巴巴地望着林玉婉,渴望她快点开口,说出故事的接下来的发展。
林玉婉不急,缓缓地过了一会。眼睛望着头上的白炽灯有些倦了,才收回眼神,悠悠地开口。
“我错在忘了那孩子一直是个极有情义的孩子,不然不会把一个姑娘珍藏在心里那么多年。”
通许凑听到这里,不禁悠悠地想,这个姑娘是自己吗?
“即使这些年他为了南家一直在商界打拼,变得狠辣,冷漠,竭力地隐藏自己。但在感情方面,他一直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极重情感之人。我在一旁寸步不离地看着他打点滴,一不留神就在床旁睡了。我醒来的时候,他人已经不见了。我那时候就很奇怪,为什么他注射了安神剂,怎么还能有意识的行动。后来医生才告诉我要是一个人他内心的情感太强烈,这种情感便会盖过安神剂麻痹神经的作用,引导这个人的活动。”
童瑗听的一惊,连忙问。
“那您知道他去干嘛了吗?”
他究竟要干吗,这种意识竟然可以抗拒神经的麻痹作用。
林玉婉似笑非笑地开口,眼里一抹哀伤的神色。
“我们查监控,在寺庙里找到了他。当时那么冷的天,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病号服。就那样在阎王像面前跪着,一动不动。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全身滚烫,发着高烧。嘴里一直念着小漓的名字,脉搏微弱地让我差一点以为他要离开我了。”
时至今天,已经过去了五年。但林玉婉说出来的时候,童瑗还是能感受到她内心的绝望以及哀恸。
像海啸般袭来,淹没了她。
林玉婉全身颤抖着,似乎那一绝望的一幕还历历在目,挥散不去。“我们立马把他送到了医院,医生说再晚一步,他的命就救不回来了。他高烧四十度,一天一夜都没醒。最后是我哭着在他耳边一直念叨着他瘫痪昏迷的外公,还有他父亲交给他的南氏企业,提醒他他的责任。最后他醒了,烧也退了,一切都好像变得美好了。但是醒来后的瑾天眉间始终都有淡淡的化不开的雾,尽管他努力隐藏,但我还是看的出来。”
她看着童瑗,有些走神地开口。
“我找他谈话,问他他去庙宇干嘛。他就跟我讲了当年在庙宇为那个男孩祈福的事,以及他那天为何冒着刺骨的冷去庙宇的事。”林玉婉有几分严肃地看着童瑗,童瑗不禁有些后背发凉。不过很快,她就将目光撤离了。
“他是为了小漓去了庙宇,跪了一夜。说来也是缘分,他到庙宇跪了两夜。一夜为了你弟弟,一夜为了你。”
饶是童瑗丧失了以前的记忆,听到这番话,也不得不动容。
“他那夜在庙前说了什么?您知道吗?”她感兴趣地问。
林玉婉轻叹了一口气,徐徐开口。
“他没说,或许他觉得这是他和你之间的事,不想让外人知道吧!”
童瑗听着沉默不语,似乎把自己带入了小漓这个角色,她内心对南瑾天有些深深的心疼。面色有几分凝重,不似刚开始事不关己的清淡模样。“你要想知道,亲自去问他吧!你们之间的事,只是你们两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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