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因为她怀疑周家,就拂手离去。
但是出乎意料的,周邢琛的瞳孔在听到梁珈说完后竟然会是一片澄明,甚至是松了一口气。
伸手将有些错愣的梁珈拥入怀中,死死地箍着她的身子不放松,周邢琛的眸色深深:“我以为,你要说什么事情呢?”
“还以为,你想要抛弃我离开我。”
那种表情,那种下定了决心想要做什么事的表情,现在想来都还觉得心有余悸。用力地握住梁珈的手,周邢琛想到了她的话。
似乎是迅速地想到了梁珈现在才想通的事情,周邢琛的表情也变得有些严肃起来,他的眼眸深邃,抬起头来看梁珈的脸,要不是她说出来了,这件事肯定他是不知道的。
虽然一开始是知道夏沁儿接近他是另有目的,他也陪着夏沁儿做了机场戏,但他不知道其中竟然会有如此多的细节,甚至不知道夏沁儿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
蹙着眉,握住梁珈的手,周邢琛的眼眸变得有些深邃:“珈儿,我想你也知道,夏沁儿这番话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虽然这件事情的确是没有那么简单,但我想,真相还不一定是夏沁儿说的这样。”
顿了顿,周邢琛的眼眸坚定,他乌黑的瞳孔直视着梁珈,怀着她的手也用了几分力气:“我相信,周家没有一个会做这样的事情。你要是怀疑,我们可以当面问清楚。”
见梁珈的眼眸微动,似乎是有所动摇,周邢琛握着她那白皙的柔夷也加大了几分力气,怕是梁珈的心结还没有解开,周邢琛微不可见地蹙了下眉头,一双眸子甚是复杂:“珈儿,你……”
嘴唇淬不及防地被修长的手指所压住,梁珈的眼眸微亮,她轻轻地摇了摇头,阻止周邢琛再继续说下去:“我信你。”
“我已经说过了,我将这件事告诉你,不过只是想要一个答案,不过只是想拔掉心中的那根刺。但是现在,竟然你都已经这么地确定,那我就更加地相信我母亲的死跟周家没有任何关系。虽然当时的我,很怀疑妈的话,但是现在,我……”
“我们可以回去问问看。”拿开她抵着他唇的手指,将她的手指包裹在手心里,周邢琛蓦然地勾起一个笑:“珈儿,这件事情,我们可以光明正大的问。”
看着周邢琛坚定的眼眸,梁珈的眼眸有些闪烁,虽然她现在不敢肯定梁文瑞会不会说谎,但现在看周邢琛,她也希望事情的真相是如他表现的那样,是真的可以光明正大的,毫不避忌的。
见怀中的人儿没有了声息,似乎还在思考。
箍着梁珈白皙的手腕,看着梁珈还有些呆愣的表情,周邢琛的嘴角嗜着一抹邪气的笑,“珈儿,这件事,我们回去再说,现在……”
他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盯着眼前修长的颈脖眼眸也深邃了些,蓦然地低下头,埋进她修长的颈脖,他在柔软的颈脖间喷洒出温热的气息,“现在,更重要的事情是,我们要抓紧时间再造一个孩子。”
嗯?
还没听清楚周邢琛讲的是什么,梁珈就被他蓦然地这么一扯,有些不稳地跌倒在床上。
方才的思绪已经全部被打乱,梁珈张开唇,正想说些什么,却被猛地周邢琛的举动被截住了。
再造一个孩子……真的可以吗?
不再去想之前的事情,梁珈那长长的眼睫毛颤了颤,她咬着唇,有些羞涩地推了推周邢琛在她身上点火的双手,她有些犹豫地看向眼前的男人,最终,那原本伸出的白皙修长的手蓦然地圈上了周邢琛白皙的颈脖,让周邢琛的身子也猛地一震。
珈儿,我们很快,就会有另外一个孩子的。
另外一边的欧阳大宅的顶层里,灯火通明。
夜晚的落地玻璃窗就像是一面玲珑剔透的镜子,能够折射出五颜六色的人的一面。欧阳烨蹙着眉,那只大手紧紧地抓着那张薄如蝉翼的纸张,露出几根青筋来。那有些俊美的脸庞在玻璃窗的折射下有些狰狞。
似乎是怒不可竭,欧阳烨嗤笑一声,蓦然地将面前桌子上的东西一扫而下!
“废物!”
零碎的纸张和铅笔在刹那间落了整整的一地,叮叮咚咚的发出剧烈的响声,更有白色的纸张在片刻间撒满了一整个屋子,还有些不经意地飘落在跪坐在欧阳烨前面的男人的头上,让原本就有些哆嗦的人现在更加地恐惧和哆嗦起来。
欧阳烨的眼眸幽深,眼眸深处似乎有浓浆渗透出来,他目光幽暗地侧过脸看了一下自己那条现在不能动作的腿,身上的气息又冷了几分。
将手中的纸张狠狠地蹂躏,拧成一团,他蓦然地扔到了男人们的脚下。
盯着眼前跪坐在地上的男人,欧阳烨的眼眸微眯,在白晃晃的日光下竟然显得如坠入地狱的魔鬼:“废物!一群没用的废物!我说过,要是三天之内不能够调查出周邢琛跟梁珈的行踪,你们通通都要给我死!”
“不过只是区区两个人的行踪,根本就瞒不了你们,你们竟然已经折腾了那么久还找不到他们到底去了哪个国家,竟然还不知道他们现在到底在哪里?!我要你们有何用!”
要不是因为这条腿,要不是因为那碍事的人造假肢,要不是因为周邢琛!他也用不着现在在这里受这样的罪!早就追着梁珈到她的身边,狠狠地占有了她了,哪里还轮得到周邢琛这个贱人!
黑漆漆的冰冷的铁管在手心里一握,欧阳烨的眼眸看着手中那支黑色的手枪透露出危险的气息,他盯着眼前跪坐着哆嗦着男人,蓦然地嗤笑了一声,“既然你们两天的时间都没有找到,就给我带下去,好好地侍候着。”
“一人,打断一条腿。”
欧阳烨的话说得漫不经心,但听起来却触目惊心。
那原本跪坐在地上的男人们听到欧阳烨的话之后,身上哆嗦得更加地厉害,根本就不敢再继续说话。
而有男人终于忍不住内心的恐惧,扑通一声额头重重嘀磕在地上红肿了好大的一块,他爬上前想要紧紧地抓住欧阳烨的裤子,但却被欧阳烨的身边的保镖一把拂开了来。
“不要…欧阳少爷,我求求你不要啊,我还有三个孩子要养,欧阳少爷……”
哭闹声似乎是离欧阳烨很远,他紧闭着眼眸,似乎是没有听到男人的叫声一般,挥了挥手让身旁的黑衣保镖将眼前哭闹着的男人给带了下去,脑袋中却还在不断地思考着另外一件事情。
两天了,竟然真的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周邢琛竟然会将梁珈藏得如此之好,一点痕迹都不给他留,让他根本就没有办法找到梁珈,并且从他的身边夺走她!
究竟会是,藏到什么地方去呢?
握着沙发的手逐渐发紧,欧阳烨的眉头紧紧地蹙着,眯起眼眸,他看向身旁另外一个男人,“你去,将周家给我团团围起来!看看他们究竟能够到哪里去!”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倒是要看看,周邢琛是不是真的那么狠心,真的一次都不回来看望他的母亲!
欧阳烨手下的动作很快,只是刚刚吩咐,就立刻将周家围得水泄不通了。
只是周家始终都是势力强大的的家族,跟欧阳家族的势力还是相当的,如果欧阳烨真的明面上要包围住周家,周家肯定是要给他点颜色看看的,所以欧阳烨也不太敢嚣张,只是吩咐所有的人在私下包围住周家,暗中注意周家里面的人的行踪就可以了。
避免周邢琛会用信件或者是邮件跟周家的人取得联系,欧阳烨甚至还买通了几个佣人,就是为了想要早日掌握周邢琛跟梁珈的行踪。
只是没想到,等来的,却不是周邢琛跟梁珈行踪的消息,而是另外一个,他根本就意料不到的消息。
灯火通明的室内,男人的声音有些阴沉,他握着手中的手机也变得有些用力,那深邃的眼眸微眯,似乎是听不清电话那头的对话,他再重复了一遍:“你说什么?”
是夜,周家。
没有了周邢琛跟梁珈,周家的夜晚也显得有些寂寞和孤单起来,知道周邢琛没事之后,周父又外出了美国办理公务,周家里也只剩下梁文瑞一个人了。
室内是一片寂静,昏黄的灯光有些慵懒地照耀着客厅,梁文瑞盘起头发,整个人显得端庄而优雅,她的眼眸微垂,伸出手来将佣人端给她的温水轻轻地抿了一口,目光又有些淡然地看向那端着盘子一直站在她身旁的女人。
她挥了挥手,有些漫不经心地斥退了女人,“你先下去吧,等会有什么事,我再叫你。”
等女人走开以后,梁文瑞低垂下眼睑,身形有些缓慢地不稳地走进了房间里,打开房间里的灯光,她从抽屉里翻找出来一个白色的药盒。
灯光下,那白色的药盒白得有些触目惊心。
掏出药丸,梁文瑞压抑心脏的疯狂跳动,混合着放在一旁的凉水就这样吞了下去。
这种感觉,太难受太折磨人了,简直以为,在下一秒她就能够死去。
不知道这样还要多久,捂着心脏,梁文瑞的头上已经沁出了一滴滴的冷汗,平静地等待心脏恢复成平常的频率,梁文瑞才松了一口气。
她抿着唇,任由着冷汗划过苍白的脸庞,轻轻地扶着桌子,有些缓慢地爬上了床。
不知道这样的折磨还有多久,什么时候才会结束……她会不会能够等到,梁珈怀孕的那一天呢。
窗外,月光下,一辆黑色的小轿车静静地停在梁文瑞的窗口,一动不动,有些幽深的车内空间里,男人正在拨打着电话。
他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女人爬上了床,男人才阴沉着眼眸跟电话那头的男人说话:“少爷,我们发现了一件事情,虽然不是跟周邢琛跟梁珈的行踪有关系,但我觉得这件事还是要跟少爷你汇报一下。”
实在是太过奇怪了,这个女人,竟然会每天七点就准时开始吃一种药物,并且每次吃完都要睡上两个小时,而且,这种状况似乎是越来越严重了。
虽然这个跟周邢琛还有梁珈没关系,但他总觉得有必要要报告一下欧阳少爷,毕竟太过于不寻常。
电话那头的欧阳烨坐在书桌旁,一双眼眸已经微微地眯了起来,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你说真的?她真的每天都在吃药?而且每次都是七点那么准时?”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梁文瑞是向梁珈跟周邢琛隐瞒了这件事情,毕竟先前,她可是一点状况都没有发生的。
敲着桌面的手指没有停下,欧阳烨在电话的这头轻轻地勾起嘴唇,“我知道了,这件事就交给你办了,务必要查清楚,她的病,到底是什么。说不定……”
说不定以后会大有用处。
欧阳烨的眼眸有些慵懒,他的手微微支撑着自己的脸庞,有些散漫地看向自己随手关掉的手机屏幕,缓缓地勾起一个笑容。
而这边的周邢琛跟梁珈则是完全不知道周家和欧阳烨之间发生了什么,他们现在只担心的,恐怕只有一件事情。
远在纽约的私人医院里,梁珈和周邢琛有些不安地坐在诊断室的一侧,在等待医生最后的答复。
消毒水的气味很浓,病房里很是整洁干净,水蓝色的窗帘随着微风的拂动缓慢地扯出一个角来,让整间办公室明亮了不少。
诊断室里面没有什么人,只有之前一直照顾和调养梁珈的一个德国籍的老医生,他正在翻翻找找什么,似乎是希望从一堆文件夹里抽取出重要的资料展示给梁珈跟周邢琛看。
梁珈的心跳得很快,手心不知何时已经细细地沁出一层汗珠。
周邢琛蹙了下眉,盯着梁珈那紧张到有些苍白的脸色,他的手动了动,一把笼罩住梁珈那有些微凉的白皙的手。
他勾起唇,紧紧地攒着梁珈的手,似乎是在安抚梁珈又在安抚自己,轻声道:“不要紧张。”
其实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周邢琛的心里也的确是紧张,只是这种紧张被他快速地压了下去,毕竟是周邢琛,即使内心有多紧张,还是能够不见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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