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珈看着夏沁儿声泪俱下的表情,蓦然地冷笑一声,夏沁儿以为她是伤心到了极致,却突然听到梁珈有些冷淡的声线,尖锐的矛头顿时指向她:“我是失忆的人,不知道的事可多着呢,你说说我应该要知道哪一件才会让妹妹你满意呢?”
她蓦然地站起来,那双锐利的眸子直直地盯着眼前的夏沁儿,嘴角露出一个冷笑:“我跟邢琛的感情到底是不是形婚我自己知道,不用你在这里说三道四。”
她表情淡漠,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更何况,我跟邢琛的感情是你没有办法能够体会到的,所以你不用在这里假惺惺的做戏了。”
她冷笑一声,看着脸色极黑的夏沁儿,目光阴沉。
夏沁儿脸色一下子铁青,还想要狡辩一番,却猛地听见一阵掌声从门外传出来,利落地截断了她还想要狡辩的话,男人踱着步子缓慢地从大门外走进来。
夏沁儿猛地一抬头,就看见了从门外进来的周邢琛,周邢琛的嘴角嗜着一抹冷笑,眼眸阴沉,直直地盯着眼前的夏沁儿,仿佛在看什么笑话一般。
“夏小姐,如果你是想回家,我不阻止你,毕竟你是这家里的养女。想什么时候回来看夏之扬都可以,但是不要给我的妻子造谣生事。”
他的声线极低,但看向梁珈时又带了一抹温柔,虽然是看着梁珈,但话确是对着夏沁儿说的:“我看你,低估了我跟珈儿的感情,我们之间的感情你以为是你能够破坏的吗?再说,我跟珈儿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插手了。”
夏沁儿站在原地,虽然周邢琛看着梁珈,却明明白白地在嘲笑她!讥讽她!
她的手紧紧地攒着,看着周邢琛望着梁珈温柔的眼神,她的内心划过一丝不甘,但即便是不甘,她现在也没有任何办法去反驳两人的话,毕竟周邢琛还在这里,她根本就讨不了好。
她冷着脸,转过身离开,呵,反正一计不成还有一计,来日方才,可以从长计议。
梁珈自从周邢琛来了之后便一句话都没说,一直沉默不语,见夏沁儿从她面前有些冷傲地走了,她才微微抬起眼眸看着夏沁儿离开的方向。
转过身,她躲开了周邢琛想要触碰过来的手,坐到了沙发上。
气氛变得有些奇怪,周邢琛眯起眼,那眼眸看着梁珈有些冷凝的脸皱皱眉头,还不懂梁珈是怎么回事,却只见她抬眸看向刚从二楼里走下来的任澄颜。
任澄颜因为需要照顾梁珈,所以暂时在夏家住了下来,而且,她的房间就在周邢琛跟她房间的隔壁,此刻任澄颜见到梁珈有些阴沉的眸子看向她,她皱皱眉头。
“任小姐,请你下来一下。”梁珈的声线很冷,她紧紧地攒住手,指甲几乎要陷入了肉里,但是她像是根本就察觉不到手心的疼痛感,只是感觉浑身很冷,那种不安就要将她吞噬。
看着从二楼里走下来的任澄颜,她冷笑了一声,指着门口,露出一抹讥讽的笑:“不好意思,任小姐,我想我们夏家是容不下你了,现在就给我滚吧!”
说完这句话,梁珈的手紧紧地扣着手心一点都不放松,手心几乎快要被她掐出血来。她的眼眸紧紧地锁着任澄颜,想看任澄颜究竟有什么反应。
可是任澄颜的反应有些出乎意料,她竟然一句话都不曾反驳她。
是了,她是夏家的主人,夏家的去或留都是她说了算,可是周邢琛的感情呢?
之前听到夏沁儿的话,她的脑袋里蓦然地浮现出那些梦境,还有梦境里的女人。仿佛一切都会变成现实,就是任澄颜挽着周邢琛的手臂跟他订了婚,就是任澄颜让她丢失了她的孩子,她突然觉得不安,而这种不安快速地袭击了她的心脏。
她的心蓦然抽痛,像是梦境里的那些事都发生过一样真切,她还记得,当初在医院里任澄颜说对不起她,但她并不知道任澄颜到底对不起她什么,为什么要跟她道歉,难道真的是因为周邢琛吗?
她是相信周邢琛的,也相信她跟邢琛经历过的一切,从山上走失到后来的悬崖相逢,她能确定周邢琛是爱着她的,至少是爱过的。
可是她却还是不安,而这种不安越来越强烈,强烈到她没办法忽视。
她没有办法想象,所以,唯一让自己好一点的办法就是不想要这个女人出现在她的身边,她的眼睛里。
第一次,她对于自己没有记忆感到懊恼。
任澄颜呆楞住,一双眼眸也变得幽深起来,她望向站在一旁的周邢琛,只是周邢琛的眼眸幽深,盯着梁珈白皙的脸庞不发一言,也不看她。
半晌,周邢琛终于开口说话:“任澄颜,你先走吧,珈儿我自己来照顾。”
听到这句话,任澄颜愣在原地,只觉得难堪,第一次被人大呼小喝第让她滚出去,她的手指蓦然收拢,淡淡地看向脸色不太好的梁珈,她低垂下眸,猛地奔上二楼收拾了自己的包包离开。
也好,这一次就算还清以前对梁珈跟周邢琛的那些债!
她咬着唇,压抑住自己的内心的情绪,下楼离开,离开之前又看了脸色苍白的梁珈和脸色复杂的周邢琛一眼,手心地攒着的包又紧了些,然后终于推开门。
梁珈静静地站在原地,也不去看周邢琛,只是那苍白冷淡的脸恢复了一丝血色,她不再说话,只是拿起方才夏沁儿进来之前看的那本杂志,然后缓慢地步上二楼。
察觉到梁珈的情绪有些奇怪,周邢琛皱皱眉头站在原地,看着梁珈缓慢地走上二楼的身影,叹息了一口气。
原本想要上前去哄哄梁珈,但想到任澄颜,还是决定给任澄颜打个电话道歉。毕竟珈儿这次是任性了些。
任澄颜走出去没多远就接到了周邢琛的电话,两人都在接通电话相默无言,还是周邢琛主动地开了口。
“对不起,任小姐,是珈儿这次有些任性,希望你不要介意。”周邢琛的手指轻敲着桌面,想起梁珈那张苍白的脸,心口突然一阵不安。“我不希望这件事影响到珈儿的心情,所以希望你不要介意。”
望着二楼那安静的房门,周邢琛的眼眸低垂下来,有些担心夏沁儿的话真的给她造成了影响。
任澄颜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猛地拉回了周邢琛飞到二楼的想法:“我明白,也理解。”她顿了顿,好久才又传出声音:“这次的事情我不会计较,毕竟是我对不起她在先的,所以这次的事情就算了,我不希望还有下一次。”
任澄颜握着包包的手有些用力,但最终还是挂断了电话,她在心里感叹一声,周邢琛果然是很爱梁珈呢。
竟然会为了自己爱的女人向别的女人低头道歉,这还是第一次。
而周邢琛挂断了电话,就想上二楼去安抚梁珈,比较梁珈的脸色苍白,他又怕她弄伤了伤口,她可还没有完全好呢。
只是周邢琛刚要走上二楼,门外却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周邢琛想往前迈步的身子猛地一顿,身子突然变得僵硬,他眯起眼眸,那双眸子瞬间低沉下来。
果然,夏家的大门外正是许久不见得欧阳烨,周邢琛实在是没有想到他都已经将欧阳烨的一条腿给打断了,毁了,这个人怎么还是阴魂不散地纠缠,而且还追到夏家来。
周邢琛的嘴角蓦然地勾起一抹冷笑,静静地看着欧阳烨坐在轮椅上艰难地抬头望着二楼的梁珈,那眼眸里包含着一片深情。
他的双手插着裤兜,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欧阳烨被周邢琛打断了一条腿,现在根本就没有办法行走,现在已经坐上了特制的轮椅,但他始终惦记着梁珈的伤,害怕梁珈真的因为那一刀而没命,这才不管欧阳祈的反对,来夏家等梁珈,就是希望见梁珈一面。
像是感觉到周邢琛的眼眸正在看向他,欧阳烨低垂下眼眸,侧过脸,就看到一脸阴沉的周邢琛,他眼眸立刻折射出狠戾的光,似乎要将眼前这个人千刀万剐。
只是他还没开口,便听到冷冷的一道声音:“欧阳烨,你怎么来了?”
梁珈推开窗,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轮椅上的欧阳烨,眼眸里诧异的光转瞬即逝,她握着窗户的手把顿住,一双眼眸变得越发幽深。
周邢琛站在门口的过道里,所以以梁珈的视线,她是看不到他的。
欧阳烨似乎是自从被周邢琛弄断了一条腿之后一直过得很不好,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原本硬朗的脸现在变得越发得苍白和削瘦,他见到是梁珈,那双眼眸顿时划过一抹璀璨,苍白的嘴唇看着梁珈动了动。
也不管周邢琛站在拐角处看着他,他朝着梁珈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来,轻声道:“我来看你,我担心你的伤。”
“担心我的伤?”尽管欧阳烨说得很小声,但周围很寂静,还是能听到从欧阳烨嘴里说出来的话,只是听到之后,梁珈的嘴角蓦然地勾起一丝自嘲般的笑容,毫不畏惧地盯着眼前的欧阳烨:“你怕是忘了,这一刀是拜你所赐,我只是还给你而已。”
欧阳烨的眼眸瞬间抹上一层阴霾,他抿着唇,目光幽深地看向门口处的某一角,又回过头看梁珈,他声音低沉,像是在肯定着什么:“珈珈,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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