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时之误放走了任澄颜,这下追捕就更加地难了,因为郁花晴听到了任澄颜的口述之后,立刻就转移了阵地,搬到更加郊区的地方去了。
四下无人,周围一片空旷,只有不大不小的庭院立在郊区外,郁花晴站在落地玻璃窗前,细长的手指紧紧地握着银白色的手机,一双乌黑的眼瞳正悠闲地盯着外面下雨的草地。
细细的雨丝一滴滴地打到玻璃窗处,窗外乌云密布,郁花晴却背对着门口,嘴角缓慢地勾起一个笑容,“之前我吩咐你的事情做好了吗?所有的东西都已经准备齐全了是不是?”
玩弄着另一只手,郁花晴欣赏着昨天化妆师给她做的指甲。
“是的,小姐,您要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您打算什么时候过来拿呢?”电话那头的男人毕恭毕敬,显然是对郁花晴尊敬有加。
思考了好一会儿,郁花晴正想要说话,黑色的实木大门外任澄颜却突然走了进来。
敲门声响了三下,任澄颜白皙的脸庞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美艳至极,“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蹙着眉头,郁花晴显然是对任澄颜突然进来的态度有些不满,回过头朝着电话里吩咐了一句,她马上就挂断了电话。“不用着急,东西先留在你那里先,我改天会给你打电话的。”
窗外电闪雷鸣,郁花晴的神色始终淡淡,随意地将手机摆放在桌面上,她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去关注着新闻的动态,处理事情的么?”
任澄颜的眼眸微眯,心口像是被刀刺了一下,这种寄人篱下的感觉真的不是很好受,但任澄颜也没多说话,只是笑了一下,“我想喊你进来吃饭,但是听到你在讲电话,是有什么新的计划了么?”
的确是有新计划,但任澄颜不适合知道。
她已经不是当初的郁花晴,从夏沁儿的身上,她已经学到了,学到了自己一个人才是最可靠的,就算是最亲密的人也有可能是敌人。
谁都不可以信,除了自己。
昏黄的灯光照耀着郁花晴那张洁白无瑕的脸,她殷红的嘴唇微勾,一边迈着步子往大门走去,一边随意地道,“没有,只是到了几个新的包包,我没空去看而已。”
一切与平常无异,任澄颜的脚步停顿了一下,看着眼前的郁花晴脚步不停,毫无波动地走了出去,眼眸的一丝疑虑也消失不见。
轻快的脚步跟上郁花晴的,任澄颜毫无所察,“那,我们就去吃饭吧。”
丝毫查找不到郁花晴两人的踪迹,周邢琛已经开始有了些不耐烦起来,阴沉着一张脸,他坐在监控室内一杯接着一杯地喝咖啡。
指尖握着咖啡杯有些用力,周邢琛浑身散发出冷冽的气息,似乎下一秒就要爆发开来。
门外蓦然地被推开一条缝隙。周邢琛抬起头,就看见梁瑞安被推了进来。
瞳孔微缩,周邢琛阴冷的脸孔划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过来,站起来走了几步到梁瑞安的面前,周邢琛蹙眉,“妈,你怎么来了?”
这件事情他让人封锁了消息,按理说,梁瑞安是不会那么快就知道的。
瞪了一眼站在梁瑞安背后的陈助理,周邢琛乌黑的瞳孔深了深。
“你别怪他。”见到了周邢琛的小动作,梁瑞安的眼眸微动,目光也变得深沉起来,“是我强迫他硬要告诉我的!”
袒护着陈助理,梁瑞安也带了一丝生气,“如果不是我突然起了兴致,想跟小珈聊聊,还不知道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呢。怎么回事,昨天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会突然不见了?”
蹙着眉头,周邢琛也叹息了一口气,“我是怕你担心,所以没有告诉你,我已经尽力在找了。”
“也许是看了新闻,所以珈珈的情绪难以平复,所以……”叹息了一口气,周邢琛也越发地担心起来。
“该不是因为……”脑袋里突然回想起昨天下午梁珈那苍白情绪激动的模样,梁瑞安的心里一阵不安,手紧紧地捏了一下轮椅的扶手才道,“邢琛,或许小珈不是因为看到了什么新闻……而是因为她的身世!”
“身世?”冰冷的神色划过一丝不解,周邢琛的瞳孔直直地盯着梁瑞安,“妈,您的意思是?”
“昨日下午,小珈突然光着脚丫来找我,一见到我就激动地问我,她的身世是不是跟她的外婆有关系,”似乎是陷入了回忆当中,梁瑞安一回想起那个样子的梁珈就觉得揪心,“原本我是不想要告诉她的,但是她差点动了胎气,还下跪来求我,我心一软……就什么都说了。”
整个身子变得僵硬,周邢琛显然是没有想到这一层,“妈,你把事情全部都告诉她了?”
是了,当时欧阳烨有跟他说过他将身世的情况透露给了梁珈,他还以为欧阳烨是挑拨离间他们之间的感情才会这样说的,现在看起来,欧阳烨的话其实没有说错。
他是真的将情报给了梁珈。
可是为什么……
瞳孔一深,他询问着梁瑞安,“妈,到底你最后跟她说什么了,她听完之后的情绪到底是怎么样的?”
仔细地将故事阐述了一遍,梁瑞安也有些着急梁珈的情况,“离开病房的时候,她是很平静的,也没有看出什么异常。”谁知……
手指轻轻地攒紧,周邢琛的神色冷静,品味着梁瑞安方才讲得故事,他似乎是知道了梁珈的心理。
梁珈作为一个孤儿,肯定是会对她母亲的情况感同身受的,那梁雪琪没有完成的事情在梁珈的心理就变成了梁瑞安的遗愿,为了可以实现母亲的遗愿,她一定会去找线索知道她外公的位置的……而唯一的线索……
眼眸突然划过一丝光亮,周邢琛的脸色立刻变得严肃起来,长腿蓦然地迈动开来,他的神色冷峻,只留下了一句话,“我知道她会去哪里了!”
梁珈现在根本无从入手,唯一能够继续调查下去的,只有那个男人!他曾经跟她提起过的那个男人。
快速地坐上黑色宾利车,周邢琛一踩油门,就二话不说地就朝着那个白色房子所在的地方开去。
因为去过那个地方,所以这次周邢琛很快就找到了之前那个老男人在的白色屋子。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间屋子早就人去楼空,什么也没有,更别说是梁珈的踪迹了。
一脚踩踏在凌乱的地板上,周邢琛的神色严峻,整个人都散发着凌厉的气息起来,大概在两日前,那男人就跟他说过,他要搬离瑞士到别的国家去,但是他没有想到会这么地快。
线索再次中断,梁珈的身影依旧不知所踪。
周邢琛的脸色阴沉,正低头思索着,一个苍老的女声却猛地打断了他。
“喂,小伙子,你在找人吗?”
外国籍的老奶奶一眼就看到在众多黑衣人中站着的周邢琛,虽然周邢琛的身上散发着凌厉的气息,老奶奶却看出来了周邢琛那眼眸里的绝望。
蹒跚着脚步越过栅栏前往周邢琛这边来,她的脸色红润,“小伙子,你在找之前这家的主人吗?”
乌黑的瞳孔微眯,周邢琛在看到老人的一瞬间眼眸亮了起来。
将身上浓重的压迫给收敛起来,他往前走几步迈近了老人家的身旁,“不是的老人家。”他的眼眸低沉,眼眸里还挂着一抹幽深,“我的妻子不见了,我在寻找她,想着她或许曾经来过这里。”
“噢,我想起来了。”老奶奶一下子恍然大悟,她就说如果是找那个老男人的话,这么俊美的年轻人脸上肯定不会出现这么浓重的悲伤,敲了敲拐杖,她满是皱纹的脸轻轻地笑了起来,“那我知道了,您说的肯定是昨天下午来这儿那个美丽的小姑娘吧?”
“她呀,是曾经来过这里,还开着黑色的宾利车,我见过她!”她的手轻轻一指,不远处,一台黑色的宾利车赫然地出现在草地上,“喏,那辆车就放在哪里。”
“但是除了她之外,我还见过另外一个男人。”老太太蹙眉,“也是个很英俊的外国小伙,看起来像是英国人。”
高大的城堡内,书房里的谈话还在继续,高大落地玻璃窗撒下了金黄色的夕阳光,让整个房间看起来温暖明亮,男人的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正在等待着女人的回答。
而梁珈神色平淡,至始至终只是淡淡地望了他一眼,“这只手镯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只不过是母亲临死前送给我的一个小饰品而已。”
保留着谨慎的态度,梁珈不轻易透露大部分的情报,她的红唇轻启,带了一丝慵懒的味道,“不知道这位先生您,还有别的问题吗?”
见梁珈不愿意多说,那中年男人也没有勉强,只是淡淡地笑了笑,“那不知道小姐您要找的是‘布里亚特’家族吗?”
眉头微蹙,梁珈显然是感觉到了有些不舒服。她不希望别人的线索都是从自己的身上挖到的,特别是这个中年男人还一直刺探着敏感的问题。
但这个问题大家都知道答案,所以梁珈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是,我的确是来找‘布里亚特’家族的。”顾及到眼前的中年男人会有线索,梁珈说的话客气了些,但还是有些不悦,带着些防备,她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男人,“我以为这些事情你们都该知道的。”
竟然是问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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