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邢琛扶着半醒半醉的梁珈,把她塞上副驾驶,自己坐到驾驶位置,汽车引擎轰鸣。
路灯昏暗,树影婆娑,一排排影子急速向后飞驰。
梁珈皮肤红的不正常,她感到自己全身发热,无意识间三下两除二把外衣脱了,露出光滑白嫩的肩颈手臂,还是不解热,心底里像是有一团无名火在烈烈燃烧,这时的梁珈脑子一片混乱,完全凭着身体本能,她一下一下不停扯着穿在里面的衣服。
这个不安分的举动引来周邢琛的侧目,他觉得有些不对劲。
周邢琛一手抓着方向盘,一手捉住梁珈不安分的双手。
甫一接触,周邢琛眉头便皱得更紧,她的手,烫得不正常……
梁珈觉得抓着自己的手异常凉爽,不自觉反捉在手心,反复摩挲,更把那手贴在自己脸上。
周邢琛见她这么可爱的举动,心里某个柔软的地方似乎被触动,嘴角微微上扬,但下一秒,他上扬的嘴角便硬生生僵在了脸上。
梁珈不满足于手掌那么小小一块,不自觉便顺着手掌攀附上手臂,刚好碰到周邢琛的伤口。
周邢琛努力想抽出手,却徒劳无功。
梁珈探出半个身体双手圈着周邢琛,身体紧紧贴合着。
“梁珈,你给我好好坐着!”周邢琛冷声道。
梁珈微微睁眼,迷茫地盯着他看,看了一会儿,突然笑了,那样单纯如百合花一般的笑,陡然在毫无防备的周邢琛眼前绽开,他不由得痴了,一时间有些心猿意马,也不喝止她坐回去,反而是有点享受,清醒时候的梁珈,怎么会像现在这样黏着自己呢……
梁珈抱着周邢琛,身体无意识的动,周邢琛伤口被反复摩挲,一阵阵发痛。
周邢琛咬牙忍者,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有时候痛得太厉害,他忍不住想:这女人究竟是神志不清,还是乘机报复?
周邢琛心里很矛盾,梁珈亲亲热热地抱着他,他很高兴,伤口处被梁珈压得阵阵发痛,他很郁闷。
他既希望这条路能长一点,再长一点,一直开不到尽头,又希望快点到家,好好把伤口处理一下……
于是在时快时慢的车速中,终于看到了那栋高矗的楼房。
周邢琛用力推开挂在身上的梁珈,梁珈很不开心地嘟嘴,嘤咛出声。
周邢琛忍不住捏捏她的脸,下车后,半拖半拽拉着梁珈也下了车。
周邢琛将梁珈带到浴室,一桶冰水一浇,她才算消停。
他拿出一张毯子,将梁珈随便一裹,扔到床上,自己便去处理伤口。
伤口因为梁珈的原因,没有凝固,依然在流血,寸许来长的伤口,皮肉翻裂,周邢琛蹙眉,忍痛用酒精涂抹,牙根紧咬,全身微微颤抖。
消毒过后简单多了,抹上药粉,纱布胡乱缠上几圈,算是处理好了。
周邢琛靠在沙发上,忽然不知哪来吹来的风,他刚刚大汗淋漓,现在被风一吹,不自觉打了个颤。
突然想到房间里的梁珈,被自己浇了一桶冰水,还躺在哪儿,如果不管的话……周邢琛想到梁珈柔弱的身影……发烧感冒是肯定的。
他上楼,抱起梁珈到浴室,本来梁珈衣服湿透,隐约透明,周邢琛隔着衣物也能感受到她柔软的肌肤,他放了一大缸热水,将梁珈剥干净,放入浴池里。
水清澈透明,梁珈曼妙玲珑的身体毫不遮掩地呈现在他眼前,还有……
周邢琛呼吸变得急促,拿毛巾细细替梁珈擦拭身体。
梁珈被温水一泡,觉得无比舒服,低低嘤咛一声,身体扭动,跟着漾出了一圈水纹。
着一声嘤咛在周邢琛脑中,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再无法忍耐...
翌日清晨,天色蒙蒙亮,偶然有清脆的鸟叫。
拉着厚重的窗帘,房间里有点灰暗。
梁珈从被子里伸出一个头,眼神迷茫,忽然,她看清眼见是周邢琛一张放大的脸,他正牢牢抱着自己。
她有点搞不清楚状况,昨天,发生了什么?
她头有点痛,努力回想,可是也只能记起有人请她喝酒,至于现在为什么会在周邢琛怀中,她是一点印象也没有。
梁珈很平静,虽然略有郁闷,但她知道自己本就类似于是周家童养媳,这种事情迟早会发生,不过是早一步晚一步的问题,但奇怪的是,自己心里并没有多大的反感。
她的身体有些生涩的痛,她轻轻动了一下,却惊醒了身旁的周邢琛。
“醒了?”周邢琛刚醒过来,便看见她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看着自己,心里升起一股怜爱。
梁珈点点头,转过身背对着周邢琛,把脸埋在被子里,声音闷闷的,道:“先穿衣服吧。”
周邢琛没有回答,但梁珈听见悉悉索索衣物摩擦的声音,待周邢琛穿好,梁珈也迅速给自己披上了一条睡袍。
周邢琛有点好笑的看着眼前这个遮遮掩掩的女人,说:“感觉怎么样?”
梁珈抿唇:“不知道。”随后眼光瞟到周邢琛手臂上的伤口,问道:“你的手……”
看来她对喝醉之后的事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既然如此,周邢琛不想让她知道之后发生的事,更不想让她知道自己为了她打架被划伤……
“后来弄的。”
梁珈挑眉,说:“我去找你的时候,你就该跟我回来。”
周邢琛皱眉看着她:“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你如果好好跟我回来,就不会弄伤了。”梁珈理所应当地说。
周邢琛心里又好笑又生气,这个女人差点着了别人的道还不自知,自己救了她,她反倒责怪自己。
他揪起梁珈的后衣领,半推着将梁珈推出房门,佯怒道:“去准备早餐!”
梁珈揉揉被他揪得微乱的衣领,也不在意,径直走向厨房。
因为从小被梁文瑞严苛对待,现在的梁珈基本是一本行走的菜谱。
她考虑到周邢琛手上有伤,不宜吃甜、腥、油,便做了清淡的鸡肉粥,给他送去。
梁珈幽微的小心思小关心周邢琛看在眼里,心情大好。
他竟然觉得这碗清淡的粥比梁珈以往为自己做过的任何东西味道都好。
他美滋滋地喝了两大碗,梁珈表面不动声色替他盛粥,心里却暗自咋舌,这周邢琛今天竟然这么能吃。
吃完早饭,周邢琛接到一条信息。
是靳玄发过来的:“周大少,你们家股票,可跌得厉害啊,沉浸在温柔乡里,不看看新闻吗?”
周邢琛脸色微变,现在公司运营得很正常,推出的几个新产品也得到了市场极高的评价,按理来说,股票应该再升几个百分点才对。
他坐到书桌前,打开电脑,网页一刷新,周邢琛的脸色更是难看到极点。
他都不必刻意去搜索,网页大大的标题:又现劈腿?周少与前未婚妻藕断丝连。
然后几张大大的偷拍,有周邢琛在公园找到梁珈之后抱她上车的,有昨晚在酒吧,他扶着梁珈出来的,不知是拍摄角度还是拍摄手法,几张照片都拍得极其暧昧,令人想入非非。拍照的人站得虽然远,但是照片里的人一看就是自己和梁珈,一点争议也没有……
照片这样具有话题性,周邢琛看都不用看便能猜到文章写得更加煽动人心,看来,K市茶余饭后的谈资很长一段时间都有得聊了。
该死的,周邢琛不由双手紧紧握住,心里暗暗咒骂。
这些照片当然是真的,他对梁珈的心思……他心中一动,忽然意识到,自己对梁珈其实是有一份心思的。但是,这不代表他对于把这份心思公之于众的人可以原谅。
婚礼上抛下的妻子,现在成了劈腿对象……多么爆炸性的新闻啊……
反复无常的周氏集团的公子,不知道给公司形象造成了多大影响。
这时城市已经苏醒,绝大多数人已经看到这条新闻,评论恶毒的语言自然不用多说,周邢琛脸色凝重地换好衣服,匆匆出门,往公司而去。
公司早已被围得水泄不通,周邢琛一下车便有无数只话筒递到嘴边,无数相机对着他闪,无数记者疯了一样扑上来,问道:“照片上是您本人吗?”
“您是劈腿梁珈小姐了么?”“
您是否会为了挽回公司形象和夏小姐,选择和梁珈断绝来往呢?”
“当初逃婚有隐情吗?”
无数个尖锐的问题抛出来,周邢琛皆是冷着一张脸,保持沉默的姿态,在保安一路护送下,才艰难地走近办公大楼。
夏宅。
夏沁儿涂满粉色指甲的手指在鼠标滚轮上下滑动,满意得看着惊人的浏览量,股票市场关于周家的不利的消息她也已经知道了。
效果不错,她暗自得意。
“做得很好。”夏沁儿一边把支票递给他,一边夸赞道:“继续给我盯紧梁珈和邢琛,知道吗?”
“好的,夏小姐。”男人满脸贪婪地接过支票。
她心满意足地开了张六位数支票给旁边恭恭敬敬站着的,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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