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丝万缕纠缠在一起,梁珈几乎就要崩溃,闭了闭眼睛,她抄起摆在桌面上的车钥匙就猛地朝大门口里面跑去!
不行,她要问清楚,她要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算是要死心,也要死得明白!
发疯一般地踩着油门,梁珈很快就到了周家的门口。
敷衍了两句周家的黑衣保镖之后,她大步地越过庭院走向客厅,只是脚刚踏入极简风格的客厅,她的身体变僵住了。
原来……
那条短信,竟然是真的。
紧紧地捏着手中的白色粉末,任澄颜装作面无表情地回到了周家。
见几个阿姨在客厅里还有厨房忙碌,她的眼眸微眯,目光蓦然地一闪,她突然想到了一个好计谋。
起身走向厨房,任澄颜就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已经被人当成了棋子,一心只想要留住周邢琛的心。
看了看正在忙碌的几个阿姨,任澄颜朝他们笑笑,挥了挥手让他们下去,美名其曰,自己做晚餐给心爱的丈夫吃。
赶走了一群佣人之后,任澄颜才勾起唇慢慢地做起饭菜来,全然不知道她的一举一动已经被身后的监视器录了下来。
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针管式监视器,正在她的头顶上散发着细微的红光。
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木质的桌面,周邢琛的脸色阴沉,他面无表情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的屏幕,目光深沉。
似乎是早就料到了任澄颜的所作所为,他乌黑的眼瞳没有半丝波澜,静静地隔着屏幕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见她小心翼翼地从口袋里再次掏出那一小包白色的粉末,他的嘴角就不自觉地上扬,乌黑的瞳孔倒映着那娇小的身影,他长长的手指就再次敲击了一下桌面。
一次是这样,第二次又是这样。
第一次用他可以毫无防备,但是第二次如果再让她陷害到,那不就是傻么?
一次用过的计谋就不适合再继续使用了,难道这么简单的到里,她都不明白么?
浓密的眼睫毛覆盖下来,他见屏幕里的女人已经装好盘,撒好了粉末,才轻轻地阖上了眼眸,关上了显示器。
也好,看看这个愚蠢的女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还不知道所有的事情已经被看穿,任澄颜将刀叉跟餐盘端出来摆在桌面上,才扬起嘴角上到二楼去找他。
轻轻地敲击两下木门,她推开门笑得一脸灿烂,“邢琛,我最近刚学做了几个菜,已经做好晚餐在等你了,你要不要试试看?”
娇羞的低下头,她的贝齿咬了咬唇,“我觉得你一定会喜欢的。”
薄唇微勾,周邢琛高大冷峻的身影从书桌后面站了起来,他乌黑的眼瞳深不见底,看不见一丝情绪,那俊美无双如同雕塑般的面容却变得温柔无比,“好啊。”
“我记得你以前,是最会做菜的了。”
一语双关。
背脊蓦然地一僵,任澄颜似乎是察觉到了周邢琛这句话背后的意思,手心猛地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但看着周邢琛那张略带着温柔的脸,她又觉得自己似乎是想多了。
推开门让周邢琛先走,任澄颜的脸色在一霎那间变得有些难看,但是很快地,她又恢复过来,朝着周邢琛露出一抹笑容。
两个人先后来到了餐厅。
周邢琛没有想到任澄颜竟然会做到如此地步,让他有一瞬间真的以为是真正的情人在帮他准备晚餐。
餐桌上是已经摆放好了的刀叉和餐具,美味的龙虾焗面条正摆放在刀叉的中央,还有一小碗牛奶玉米浓汤盛在白色的瓷碗上,散发着阵阵的浓香。
不知道是任澄颜是不是故意想要讨好他,还是想让他放松警惕,竟然还别有心裁地让人点燃了两根蜡烛摆在餐桌上。
亲昵地拉扯着周邢琛的手臂坐了下来,任澄颜的脸上不自觉地带了一抹绯红,“邢琛,你尝尝这面条跟这个汤,是我费了很长时间做的呢。”
如果这个时间那个欧洲女人已经收到了信息,而且已经看到了的话。
欧阳烨的整个计划都刚刚好符合她想要的意境,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讨好般地看着眼前男人俊美的侧脸,看着他修长的双手终于拿起了银晃晃的刀叉,任澄颜的嘴角就缓慢地勾了起来。
只要这个男人把这个面条都给吃下,那么她……
像是故意在折腾着任澄颜一样,周邢琛优雅的动作都非常地缓慢,将刀叉在意大利面条里面转了转,他抬起白皙的手又突然地放了下去,“这样的美味,我自己一个人吃怎么能够呢?要不,你先试试?”
白皙纤细的手再次举了起来,他的目光缠倦,温柔地看向任澄颜,“我们两个一起吃。”
没有听到轻微的脚步声从客厅里面传过来,两个人似乎还沉浸在温柔暧昧的气氛中。
贝齿浅浅地咬着唇,任澄颜有了一瞬间的呆愣,浅粉色的红晕还未从她的脸颊上退却,她笑着摇了摇头,“这份呢,是你的,我的这份还有呢。”
“噢?是吗?”
乌黑的瞳孔没有表情,他淡淡地看了任澄颜一眼,目光轻轻地掠过手中的意大利面条,正想要说再说些什么让任澄颜自己吐露更多的线索来,周邢琛的眉头却猛地一蹙。
对面的玻璃花纹上,浅浅地倒映出一个女人窈窕的身影,微卷的长发被风吹得混乱,静静地披在女人的肩膀上,眼瞳空洞地望着他,她突然转过身就离开。
啪嗒一声,心里似乎有根弦彻底地断掉了。
周邢琛的瞳孔一缩,乌黑的眼眸紧紧地盯着镜子上的倒映,见女人的眼眶泛红,头也不回地转过身离开,他的心脏骤然地一停,“框叽”一声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珈珈!
“怎么了?邢琛?”不明所以地看着站起来的周邢琛,她抬起头有些不解地朝着门口望去,见那女人的身影从大门里离开,任澄颜乌黑的瞳孔一眯,猛地扯住了周邢琛的衣角。
“邢琛,我好不容易做了一桌子的菜,你怎么都不吃啊。”
不行,不可以……
这次绝对不可以再次失败了!
她是多么……多么地希望他能够看她一眼!仅仅只是一眼!
似乎根本就没有在听任澄颜的话,周邢琛的眼里只有那转身离开的背影,猛地甩开任澄颜的手,他迈开长腿就朝着梁珈追去!
“珈珈!”
突如其来的一股力量,让任澄颜猛地撞击到了桌角处!
牛奶玉米浓汤倾泻而出,白色浓稠的汤水刹那间沾染了一小块桌面,那原本用心煮好的意大利面条也因为白色瓷盘被摔得粉碎而跌落了一地,桌面上一片狼藉,污渍溅满了一整个桌面。
被濡湿了的桌角似乎还看不惯任澄颜的凄惨,正顺着桌角一滴滴地落在冰凉的地板上。
尖锐的刺痛从肩膀上传来,紧紧地捂着肩膀上的那一块淤青,任澄颜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大门里周邢琛追出去的背影。
心口一阵阵地绞痛。
为什么!
为什么又是这样?!为什么她的脸都已经换做是梁珈的了,却还是得不到他的喜爱?为什么!
蓦然地抓住桌布,她猛地一扯,将那红色的桌布猛地拉扯了下来!
“砰”的一声巨响,白色的瓷盘还有那银晃晃的刀叉,夹杂着被汤水溅灭了的蜡烛,都被任澄颜的这一扯,给稀里哗啦地碰撞了下来,狼藉地掉落了一地。
为什么?
周邢琛,你那么爱她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瞳孔微缩,任澄颜的指甲蓦然地陷入了手心里,突然想起方才周邢琛临出门前的那一喊,任澄颜的薄唇嘲讽般地勾了起来。
呵,难道说……那个人就是梁珈么?
所以,他才会这样不管不顾地去追那个女人吗!
长长的指甲在手心里抠出一道深深的月牙痕,抿着唇,任澄颜痴痴地笑了,掏出手机来打电话,她拨通了郁花晴的手机号码。
“我要你现在就杀掉那个欧洲女人!我已经察觉到了……她就是梁珈!”
她毁掉她自己的脸,舍弃了一切要成为梁珈,并不是想要来周家受侮辱的!
嘉嘉?抑或还是,珈珈?
夜晚的风伴有些凉,夜深的伦敦街道上空空荡荡,只有三三两两的人,梁珈独自行走在空荡的道路上,眼眶泛红。
紧紧地攒着手,梁珈的嘴角勾起一丝自嘲的弧度,快步地行走起来。
强烈的自尊心要求她吞噬眼泪,把眼泪流回心里,可她的眼泪却像是根本就不听话一般,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地划过白皙的脸颊。
步子又加快了几步。
她向来有修养的端庄不容许她没羞没臊地在大街上跑步。
“珈珈!”
咔嗒咔嗒的皮鞋声从背后蓦然地传了过来,梁珈深呼吸一口气,继续快步地往前走,就算是光听声音,她也知道了背后来的人是周邢琛。
一股强大的力量猛地撷取住了她的手腕,梁珈惊呼一声,就要跌进周邢琛的怀里。
为什么?为什么都已经这样了,他还要过来?
撇过了头,梁珈猛地推开了他!
不想见他,更不想听到他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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