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直说了,”夏之扬眼神锐利地射向梁珈:“我希望,你能主动离开周邢琛。”
“不可能,”梁珈没有丝毫犹豫,一口回绝:“夏老,这件事,我无心,也无力。”
“你如果愿意离开周邢琛,他是不会强行留你的。”夏之扬劝道。
梁珈皱眉,转开脸不再看他:“没有商量的余地。”
“夏某自知这个要求非常无礼,”夏之扬道:“毁人姻缘的事本不想做,可是,沁儿她可怜从小没了母亲,她哭着求我,我不能视若无睹。”
“爱子心切我懂,”梁珈面不改色,想要晓之以情?不可能:“可恕我直言,夏沁儿和我非亲非故,我为什么要成全她?”
夏之扬咬咬牙:“如果梁小姐答应,夏氏什么都能答应。”
诱之以利?若说刚才梁珈觉得夏之扬天真,现在却是觉得他不齿,她不接话,优雅转身,推门就走。
如此无礼,目中无人,夏之扬却没有一点责怪的意思,看着梁珈的背影,他脑中忽然浮现出一个人,她们……竟是如此地相似。
入夜,梁珈回到别墅,周邢琛早已回来,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面沉如水,周围全是低气压。
梁珈不知他为什么心情不佳,走到他身后,一双柔荑搭上他的肩头。
“怎么了?”梁珈柔声问道。
周邢琛一把握住她的手,转身,把梁珈反压在身下:“怎么了?这要问你啊。”
梁珈长睫扑闪,眼中璀璨如星:“我怎么了吗?”心里思量着,今天好像没做什么能挑动他怒火的事情吧?
“不承认?”周邢琛语调隐然含怒:“今天,你去哪儿了?”
怎么会问这个?难道,他知道夏之扬请自己去“做客”的事儿了?梁珈秀眉稍蹙,一时没有说话。
周邢琛见她沉默不言,怒火更炽:“你今天,和哪个男人幽会了,嗯?”
男人?幽会?万万没有的事!梁珈错愕抬眼望向他,不知道是哪个大舌头煽风点火添油加醋,明明自己是被夏之扬威胁去的,怎么就成了与男人幽会?
“你弄错了!”梁珈辩白道:“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周邢琛冷笑:“那你说,是怎样?”
“我今天和人见面确实不假,”说完这句,梁珈看到周邢琛脸色完全沉下来,连忙接着说:“但是找我的人是夏之扬!”
这下,换到周邢琛错愕:“夏之扬?他找你干什么?”
梁珈白他一眼:“还不都是因为你,和夏沁儿。”
梁珈把今天白天的事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越说,周邢琛脸色越是难看,都最后他抬手拍在桌上,震得一桌杯碟“框框”作响。
“欺人太甚!”周邢琛忍受不了别人威胁梁珈和他之间的关系,也痛恨想要拆散他们的人。
“夏氏自以为财大气粗,哼......”周邢琛冷哼,眸如寒星。
梁珈看着他,问:“你想做什么?”
周邢琛听见梁珈温婉好听的声音,脸色柔和不少,轻声说:“没事,你看着就好。”
梁珈不再多问。
第二日,K市的头条便被周邢琛所做的事占据了各大杂志的头条。
“周氏决定撤资夏氏。”
梁珈喝着早茶坐在软皮沙发上嘴角含笑,周邢琛这是,在给自己出气吗?
同样看到这条消息嘴角含笑的,还有宁历寒。
他拊掌而笑,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夏氏也是龙头企业,你周邢琛说撤资就撤资,明白着和夏之扬过不去。
宁历寒摸摸下巴,细长的眼里流露出阴毒的光芒,现在,夏老爷子一定气急败坏,这个时候,只要自己再添一把火,那么,周邢琛可就又树了一个强劲的敌人,自己,也多了一个强劲的队友,他摸摸自己那条断腿,周邢琛,这是你欠我的!
夏之扬对于周邢琛这突如其来的决定固然愤怒,知道这是他给自己做的事的一个示威,然而,对于宁历寒的来访,却是意料之外。
早年前的事情他有所耳闻,宁历寒断腿的事毕竟和夏沁儿有些许关联,所以他对宁历寒虽心里不屑,但表面还是保留三分礼让。
“宁公子突然造访,有何见教啊?”夏之扬请他落座之后,问道。
“开门见山,爽快,不愧是夏老爷子,”宁历寒赞道,随即眼神一凛:“不知道夏老爷子对今天周邢琛的作为有什么看法。”
夏之扬瞥一眼那个浑身透着阴寒的男人,轻抿一口茶:“夏某爽快,也喜欢和爽快的人说话。”
宁历寒一窒,这是说他弯弯绕绕不够直爽,现在不能惹到他,只能顺着他的意思来。于是,宁历寒沉下眸色,声调也跟着沉降下来:“不如我们联手,对付周邢琛。”
话音刚落,夏之扬眉头皱得死死的,宁历寒看他大有拒绝之意马上又说:“夏老,我知道沁儿喜欢周邢琛,您爱女心切不愿意对付他,可是……”他故弄玄虚,停顿良久,关于夏沁儿,夏之扬肯定关心。
夏之扬果然接话:“可是什么?”
“可是,他心里只有一个梁珈,”宁历寒说,作惋惜状,转言又道:“他现在敢于违逆您,不娶夏沁儿,是因为周家家大业大,他有能耐凭着自己喜好做事,娶梁珈,娶夏沁儿对他的生活来说没有丝毫影响,但如果,周氏垮了呢?”
夏之扬认真看着宁历寒。
“如果周氏垮了,他必将请求本市商业巨贾的帮助,那个时候您提什么要求,还怕他不答应吗?”宁历寒字字诛心,夏之扬动心是必然的,他看宁历寒一眼,虽然他很不齿,但,揣摩人心,确实厉害。
“夏老要怎么做,可以好好考虑,”宁历寒起身,拱手告辞:“晚辈随时欢迎夏老。”
宁历寒费尽唇舌,虽然夏之扬即没有表示反对也不作接受,但是,沉默的态度说明夏之扬,已然动心了,他可以确定,近期,夏之扬对周邢琛必然有大动作。
他兴奋地勾起唇角,自己只需要静静等着就好,周邢琛,走着瞧吧。
郁花晴转过身气鼓鼓地想要找言都安控诉,转过身却看到言都安一脸阴郁。
她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
他神色有些不快:“郁花晴,你就没什么事情可做吗?你的人生难道就那么没有乐趣?”
郁花晴心头突突一跳,带着些小心翼翼地讨好,拉拉言都安的袖子:“都安哥哥,你就是我的全世界啊。我看着你就很满足了啊。”
言都安扯扯嘴角,淡漠地看了她一眼,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讽:“郁小姐,我奉劝你最好别再跟着我,我想你也知道,虽然你是郁家的人,但我姓言。”
言都安墨黑色的瞳孔幽深一片,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些什么。
郁花晴轻轻打了个冷颤,这…言都安…在梁珈和她面前完全变了个样子…
看着言都安一言不发地走远,郁花晴咬了咬嘴唇。她不甘心,不甘心从贵族学院里走出来的校花还比不过一个已经结婚了的老女人。
可郁花晴到底不过是二十三岁,还是带着小孩脾性的时候,又是郁家心尖上捧着的人,自然带着些刁蛮和野性。于是这没啥心眼的小女孩就在路上堵住了就要走的梁珈和周邢琛。
周邢琛在郁花晴出现的那一瞬间已经隐隐带着着不耐烦,眉目之间满是戾气。
不过梁珈面带微笑,挽着他的手偷偷地安抚周邢琛,这才没让他发脾气。
梁珈明白,梁文瑞现在对她极不满意,若是再在这里闹这样一出戏,不管梁文瑞是有多想原谅她,接纳她都不可能了。大闹一场,对她梁珈没有任何好处,更何况,出现在梁文瑞的生日宴,想来也不是什么普通的人物。
正因为如此,她才要安抚周邢琛,想来…她侧过脸,看了脸色带着不耐的周邢琛一眼,心里微微动了动,估摸着邢琛也是因为想到这层,所以这才忍住这火爆的脾气。
郁花晴一瞬不瞬地盯着梁珈,看到她脸上不仅没有一丝无奈还带着端庄大气的微笑就忍不住一把无名火起,真是太讨厌了!从小到大,她最讨厌那种端庄又虚伪的笑容,让人忍不住想要一把撕破!
“梁珈,少在那里给我惺惺作态,你给我听着,言都安是我郁花晴的人。既然你已经嫁人了,就不要再想着什么勾三搭四的事情了!”
周邢琛正要开口说话,梁珈反握住他的手,朝他微微一笑。
周邢琛微微挑眉,充满兴致地看了她一眼,又将手反扣回来,不让她抽走,虽然表面上不露声色,但眼睛已经不自觉地惹上一抹笑意。
“郁小姐,你既然知道我已经结婚了,就该好好注重一下对我的礼仪吧?毕竟在这里,我还是众所周知的周太太。再者,我梁珈,并没有什么兴趣抢你的男人。”梁珈顿了顿,嘴角扯过一抹笑意:“甚至,郁小姐不介意的话,我还可以把都安的喜好告诉你,还可以给你们制造相处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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