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婚礼会场的另一边,像是丝毫不知道化妆间发生的事情,工作人员始终紧张而有序地进行着婚礼前的准备。
摄影的机器已经调动起来,礼品盒跟宴会厅都已经准备就绪,就连是会场里面的花花草草都已经摆放到恰到好处了,现在全部的人都只等待着梁珈的出现了。
布置豪华的会场里,开始熙熙攘攘地有了人群。原本空落落的位置也渐渐开始坐满了人。
周邢琛穿着白色的西装服,手轻轻地攒成一团,他的嘴角微扬,目光轻轻地环视一周,看到梁文文瑞然入座后,他的眼眸微眯,有些期待地看向门口。
不知道今天的她会美成什么样子呢?跟她在一起那么久,他此刻竟然还是有些微微的紧张,攒着手,他低下头微微地笑了。
灯光蓦然之间打开,整个会场突然明亮起来,一切都像是置入童话之中,美轮美奂。
电视直播平台已经开启,所有的人都在隐隐地期待着,那身穿白色纱裙的新娘子的到来。
周邢琛深呼吸一口气,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的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有不少的宾客和观众都由隐隐地期待变成了催促和不耐烦。
周邢琛蹙着眉,盯着眼前的空无一人的门口有些不安。
似乎是证实了周邢琛的想法,揣在口袋里的手机猛地振动起来,他的眉头微蹙,有些不悦地接听了电话,“说。”
“周少,不好了!周太太不见了!”
握着手机的手猛地用力,他能够清晰地听到电话那头男人的话,心里的不安猛地一下子扩大,周邢琛蹙着眉,眯起了眼眸,冷声道,“说清楚!”
难道……
“周少,我们到达化妆间的时候,发现化妆室里面空无一人,然后我们在后面的仓库发现了一批昏迷着的工作人员,可是太太……不见了!”电话那头的男人说得又快又急,他有些着急尖锐的颤音,让周邢琛的心头蓦然地一凛,握着手中的手机,他听到电话那头的男人说中了他内心的想法,“周少,我怕,太太已经遭遇不测,被人……”
手指在一瞬间变得有些无力,周邢琛面沉如水地挂断了电话。
“周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不可以跟我们说一下?”
“周太太呢?周少,是不是周太太临时脱逃悔婚了?”听说周少跟夏珈是形婚,看起来果然是这样呢。
“周少?”
刚挂断电话,原本围绕在会场周围的媒体记者似乎就已经瞧出了不对劲,纷纷地涌上来递着麦克风围在周邢琛的周围,“周少,说一说吧。”
镁光灯照着周邢琛白皙的脸更加地苍白,他抿着唇,看着那移动着的巨大的镜头,“对不起,各位宾客和各位观众,因为我太太今天身体实在是很不适,所以今日的婚礼只能够取消了,希望大家谅解,我还有事,需要先走一步,所以就告辞了。”
周邢琛作势,立刻就要走的模样。
只是周邢琛话声刚落,便听到从观众席上传来一声尖叫声,而伴随着阵阵尖叫声的,是重物落到地毯上的声音。
“大周太太!”
周邢琛抬眼望去,就看见梁文瑞的脸色苍白,身子软弱无力地往地毯上面坠去。
周邢琛的嗓子眼一下子被提了起来,“妈!”
梁文瑞的手脚冰凉,她紧紧地闭着眼眸,人已经陷入了昏迷,虚弱地躺在冰凉的红色的地毯上。
同一时间,手机刺耳的铃声蓦然响起,周邢琛蹙着眉,脸色已经阴沉一片。
是欧阳烨发过来的一条短信。
“周邢琛,我会替你好好照顾珈珈的。”
该死!
瑞士。
充满着淡淡花香味的病房内,洁白的病床上赫然地躺着一个女人的身影。
梁文瑞的眼眸紧闭,脸色苍白,一动不动地躺卧在病床之上,周围是围成一圈的医生和护士,正在测试着她的心跳和身体状况的问题。
梁文瑞的心脏病发作,很是严重,如果不是救治及时,恐怕此刻已经没命了。
周邢琛当机立断,立刻就将梁文瑞送去瑞士治疗。
不管梁文瑞说什么,不管梁文瑞对于梁珈的情况有多么地着急,周邢琛还是决定要将梁文瑞送往瑞士,毕竟瑞士的植物治疗发达,如果梁文瑞在那里接受治疗,说不定能够移植到好的心脏,或许还能够活下去。
闭着眼睛的梁文瑞手指微曲,意识渐渐清醒过来。
这次跟着梁文瑞来到德国的,并不是周邢琛,而是周邢琛最信任的助理,特意被他派来照顾梁文瑞的生活起居。
此刻见到梁文瑞醒了,立刻驱散了医生和护士,站起来打算去帮梁文瑞买吃食。
不过只是刚站起来,躺在床上慢悠悠睁开眼睛的梁文瑞就阻止了他。
心脏还在绞痛,梁文瑞的声音依旧还有些虚弱,她侧过脸,平静地看向那站在窗边候命的助理开口道,“我不想吃东西,你就推我出去外面走走吧。”
梁文瑞的神色虽然是很平静,但这种平静也让助理感到蓦然腿一软,他以为平日里听惯了周总的吩咐不会怎么样,但实际上,他错了,虽然大周太太的气势不如周少,但他却能感到心思深沉。
低下头,哈了腰,助理立刻从医院那里拿过来一张轮椅,让梁文瑞坐上去。
走廊很长,充满了医院里消毒水特有的气味,助理慢慢地推着梁文瑞过走廊,想穿过走廊到达医院外面一片草坪上。
梁文瑞半坐在轮椅上,她的脸色深沉,知道周邢琛是因为梁珈的事情所以没有陪着她过来,心里还是在挂念着梁珈的事情,丝毫没有发现眼前有个熟悉的身影就隔着几米从病房里面走出来。
她的头微低,一双眼眸平静又深邃,似乎在问不是关于自己的事情,“小李,我出国之前,周少有告诉过你太太去哪里了吗?查到点什么没?”
似乎是听到了梁文瑞的话,隔着几米的距离,女人的身影猛地顿住,像是被什么力量钉在了原地,她咬着唇,一动不动。
“这个……”助理犹豫了一会儿,摇摇头,但很快他意识到梁文瑞看不见,有些清脆的声音回答了她的话,“没有呢,周太太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意外,现在都不见踪影,但这件事不知道为什么已经登上了新闻,一片混乱,但是周少说,这些事情,他会处理的。”
梁文瑞的手指无意识地抚摸着自己的轮椅,一双眼眸变得越发地深邃起来,长长的刘海遮住了她的眼睛,让人看不清楚她到底是在想着些什么。
不过只是一瞬间,梁文瑞似乎是察觉到了女人颤栗着不动的身影,蓦然地抬起了头。
“郁花晴?”
不错,站在医院过道中央的还有梁文瑞面前的,正是前不久因为害怕杀害了梁珈跟周邢琛而潜逃出国的郁花晴!
听到梁文瑞毫无感情地叫出这个名字,郁花晴的身子就再次僵硬在了原地。
感觉到梁文瑞身上散发出来的生人勿近凌厉的气息,郁花晴的身子就不由得蓦然一颤,处在圈子里多年的她当然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是谁——她不是别人,就是传说中周邢琛的母亲,周氏集团真正的当家主母,梁文瑞。
咬着唇,她确认她方才听到了一个消息,那就是——周邢琛根本就没有死!而且,梁珈似乎也还活得好好的!
想到周邢琛跟梁珈还没有死,她心头那股原本熄灭掉了的火,不知为何再次燃烧了起来,知道自己身后还有郁家替她支撑着,她抬起眼眸,强迫自己正视眼前这个强大气场的女人,“不好意思,周太太,你们刚刚的谈话,是在说周邢琛跟周太太梁珈还好好地活着么?”
盯着眼前突然生了三分气息的郁花晴,梁文瑞苍白的脸上蓦然地勾起一个笑,她那乌黑的瞳孔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却没有回答她的话,“郁小姐,这段日子以来,你还睡得好吧?没有日日做噩梦吧?”
手指猛地握成一个拳头,顺着梁文瑞的话,郁花晴果然想起了这段日子以来天天被噩梦纠缠着半夜醒过来的模样,她猛地摇摇头,咬着牙回答道,“谢谢周太太的关心,这段时间,我一直睡得很好。”
闻言,梁文瑞的嘴角微勾,她嗤笑一声,似乎没有继续跟郁花晴谈下去的欲望,不管郁花晴究竟是什么样的表情和动作,她懒懒地靠着轮椅,轻轻地闭上了眼眸朝着助理下达命令,“走吧,去花园。”
她就这样路过站在一旁站着不动的郁花晴,丝毫没有想要回答郁花晴方才问题的欲望。连个好的脸色都不给她。
郁花晴站在原地,手攒得死紧,一双眼眸死死地看着从她眼前路过的梁文瑞,胸口有一股汹涌的情绪在缓慢地酿成。
梁文瑞虽然没有回答,但其实她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周邢琛跟梁珈那贱人分明就还活着!而且,还活得好好的!
呵,亏她每日每夜都在做着噩梦,生怕周家的人会不顾郁家的势力要了她的命,现在好了,原来搞了半天,他们根本就没死!
那她出国是为了什么?那她四处躲藏又是为了什么?那她因为这件事被众叛亲离又是为了什么!
咬着唇,手中的确诊书被她揉成一团,郁花晴低下头盯着脚下那冰凉的地板,一双眼眸微微地眯了起来。
不,她不应该出国的。
要不是梁文瑞说周邢琛跟梁珈都没死,那她还真就差点忘了,当初设计陷害,想要利用她借刀杀人的人,究竟是谁。
手指微微用力,郁花晴勾起唇,蓦然地朝着医院大门里走去。
夏沁儿,既然让我知道了,那就给我好好地准备着吧,血债血偿,我会从你的身上把我出国这阵子所受到的屈辱,全部都返还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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