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邢琛眯起眼睛,审视着她,锐利的目光直直地上下打量着她,端起手中的红酒轻轻地抿了一口,他装着漫不经心地望过去,看向夏沁儿有些疑惑的眸子里,手心微微握紧玻璃杯:”海城的人,不是你们的吗?”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夏沁儿能够听出来他已经有些不悦。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海城的人。”夏沁儿仿佛有些明白他在说些什么,立刻否认了:“我也不知道你们在海城发生过什么事,我跟父亲都没有去过海城。”
她看着周邢琛仰起头喝那一杯红酒,眼眸微动,眸子里带着某些暧昧的信息,她站起来,轻轻地靠近周邢琛的身旁,拉住他的衣袖:“邢琛,我知道你误会了什么,但是不要紧,我给你慢慢解释好不好。”
周邢琛看着她扯过自己的衣角,也没有阻止她的意思,只是眼眸有意无意地划过她微微泛红的脸颊。他们坐得很近,夏沁儿有意无意地拉着他的衣角,眼眸带着一丝水灵灵地看向他,眼眸盈满了期待之意。
只是还没等他说话,大门恍当一声被人从外面推进来,梁珈踩着高跟鞋,那鞋跟踩在地板上发出有节奏的声音,梁珈一步一步缓慢地走进来,目光正好触碰到夏沁儿抓着周邢琛的衣袖,她的眼睛微微眯起,目光有意无意地划过周邢琛和夏沁儿的脸上。
周邢琛的眼眸微动,他的手迅速挣开夏沁儿扯住他的衣角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甚至是嫌弃似的拍拍衣角,大步走向梁珈,几乎是几秒钟就站在了梁珈的身边,轻轻地搂住她的肩膀,低头看她。
但只是短短的几秒,梁珈任凭周邢琛搂着,但目光不再看向周邢琛,转身看向夏沁儿,脸上露出一个端庄大气的笑容来:“夏小姐好久不见,此番惊扰了实在是不好意思,也怪我家先生不懂礼貌,得罪了。”
身为周太太的身份立刻在梁珈的身上毫无保留地显示出来,夏沁儿看着她,她的目光特意地掠过梁珈的眉眼,她的神色并无异常,甚至连皱起眉头都没有。夏沁儿的不自觉地紧紧地收拢起来,心里划过一丝不甘,嫉妒不断地从她的心里涌出。
她恨,恨梁珈竟然没有生气!看到她跟周邢琛如此亲密地坐在一起,她竟然没有生气!为什么!她更恨,梁珈不但没有生气,更是维持了周家太太的颜面,甚至连她都差点以为,她梁珈才是周家主母。
梁珈看着夏沁儿美艳的脸微微扭曲,不禁露出一抹淡雅的笑意,眉目之间满是春风。
能够气到夏小姐,她的心情很是不错,甚至还有一种想要唱歌的冲动,伸出衣角扯住男人撒娇的这种行为,真是符合极了夏沁儿的作风,可她偏偏,要挫挫她的锐气。
见她真正地笑了,周邢琛这才开口,轻轻地靠近她的耳垂,喷出的气息让梁珈觉得有些痒,周邢琛一边搂着她,一边往外边走,丝毫不在意坐在沙发上尴尬的夏沁儿,她听到周邢琛有沙哑的声音低声道:“珈儿,你来做什么,是不是有什么消息了。”
走到门外,梁珈站了一会儿,听到周邢琛这句话,方才的笑意已经荡漾全无。
是了,他提醒了她的来意。
她低下头,低低的声音才从她的嗓子里挤出来:“海城想要害死我们的人,不是夏之扬,也不是夏沁儿,是黎胤。”
“我在新闻报道上,看到有人给黎胤打电话,我认得那个号码。不会错的。”梁珈慢慢抬起头,看向远方。一种难以言说的心情在心里蔓延开来。
黎胤?是他?
周邢琛的眼眸微微眯起,眼睛里闪过一丝危险的光,手指紧紧地收拢在一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好你个黎胤!他还真是小看了他!
而身后夏沁儿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心中涌起愤恨的情绪,却又不能做些什么,她转过身子看见已经醉倒的夏之扬,她的眼眸划过一丝不明的光。
又错过了一个好时机,明明,原本可以套出父亲的话的,知道这只手镯原本的用途的!可惜,全泡汤了,或许,她该再想一个方法。
竟然知道了是黎胤,周邢琛就绝对没有放过他的道理,毕竟兔子逼急了还会咬人,更何况是他周少周邢琛。他微微眯起眼睛,也不等梁珈在说些什么,就带着梁珈直闯黎胤的公司。
两次三番,显然是已经触碰到周邢琛的底线。
刚下车门,周邢琛的脸突然变得冰冷起来,周身散发着一股子寒气,不是因为别的,而是黎胤的身旁还站着一个周氏夫妇都像是吃了苍蝇一样厌恶的人。
这个人不是谁,正是许久不见的宁厉寒。
梁珈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似乎还看见那时候被记者围堵着的宁厉寒,她慢慢踱步到宁厉寒的面前,看着宁厉寒有些阴森的侧脸,声音在空荡的大街上绕了几圈:“原来是前些日子上了新闻的宁先生啊,真是好巧。”
“不巧。”宁厉寒的眼神微微地眯起来,一双眼睛一瞬不瞬地看向梁珈,看着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嘲笑,他的心就不由得涌起一股怒火。
跟宁厉寒反应不同的是,原本见到梁珈扬起的笑脸,黎胤的手微微动了动,正想上前,可他的眸光轻轻地划过梁珈身旁站着的周邢琛,一只手便悄无声息地,缓缓地放了下来,转而是一抹深切的恨意。
他在海城停留多了一天,派去截住他们的人到了教堂,却迟迟不见梁珈和周邢琛,过了很久黎胤才觉得不妥当,这才让人查了机场的来往记录,发现他们早就已经回到了嚟宜。而他,却还傻傻地认为这次一定能杀死周邢琛!
目光慢慢移到周邢琛的身上,见到周邢琛也在看他,黎胤的眼神微微一动,一抹杀意跃然于眸子上。
周邢琛微微眯起眼睛,眼神锐利地看着黎胤,黎胤的一举一动都被收入他的眼内,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盯着他绑着白绷带的脚伤,有些漫不经心地开口嘲讽道:“黎胤公子真是好心情,没想到脚都快要瘸了,还要跑到海城那么远的地方去玩,真是好雅兴。”
这话一出口,立刻就讽刺了在场的两个人。
宁厉寒的嘴角扯起一抹冷笑,他直直地看向周邢琛,有些不屑地开口:“我以为,周少肯定会在海城多玩几天,没想到那么快就回来了。周少爷不怕你不在的这几天,周氏会出点什么乱子么?”
周邢琛眯起眼,细细地品味他说的话,他的眸光闪了闪,最后划过一丝冷光。
“你们让我上了新闻,我宁厉寒真是感激不尽啊,怎么能够不让你们尝一尝这功成名就的好机会。周少,听我一句劝。海城的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不如我们双方做个好买卖怎么样。”宁厉寒有些嘲讽地看了周邢琛一眼,他伸出手,低低地擦了一下他新配的眼镜。似乎是胜券在握。
周邢琛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大方的笑容来,转过身搂住梁珈,让有些呆怔的小妻子回到车上,他慢慢地朝着宁厉寒走过来,看也不看旁边的黎胤一眼,凑近他的耳边,压低了声音,有些冷峻的嗓音从他的喉咙里发出:“宁少,在我这,我说过去,才过去。今天就让你护着他,恐怕下一次,你连你自己都保不住。”
说完,他直起身子露出一个志在必得的笑容来。
宁厉寒盯着他,沉默不语。
梁珈看着周邢琛的身子慢慢靠近车身,她回过头看了在路灯下的两人一眼,看向那个被她从小养到大的弟弟,如今,这个弟弟却要杀掉她的丈夫,或许还包括她。
她刚刚一下车,还想不明白为什么黎胤会突然多了了那么多人手的问题,黑色的小轿车,酒店里的服务生,还有派去教堂的人。一开始没有想到黎胤,正是因为他没有人手这个问题,但是现在,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她暗自嘲笑自己,因为他跟宁厉寒合作了,跟这个与他们为敌的宁厉寒合作了。
真是一个让人嘲讽的事实。
虽然这次没有收拾到黎胤,不过周邢琛也让黎胤的公司跌了几个点,只是梁珈知道,邢琛不会那么轻易地放过黎胤,这次去海城,被搅和的一塌糊涂不说,还差点赔上自己的性命,本想这些都已经让梁珈有些心烦,可更心烦的是,线索又断掉了。
偏偏,周邢琛又删掉了言都安的联系方式,让她的心更加烦躁。要怎么样才能找到那个了不起的女人呢,是个怎么样的女人,才可能是她母亲的朋友。
正当梁珈感到无比烦躁时,总会有人拥有至高无上的勇气和力量去打搅别人,这个人不是谁,正是自从那日被狼狈赶走之后的郁花晴。
梁珈皱皱眉头,手机屏幕上还放着昨日言都安给她发的照片,信息虽然没有了,但那张资料还在,她盯着它有些发呆,听到响声,梁珈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眸微眯,静静地看着向她走过来的郁花晴。
郁花晴带着一身的火气,穿着的白色裙子随着她的走动猛烈地晃动,她走到梁珈面前,冷笑一声,猛地将梁珈面前的咖啡杯一推倒,咖啡污渍溅满了梁珈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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