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菜品端上,虽然精致可口,但周邢琛想到言都安那张对梁珈馋涎欲滴的脸,盯着梁珈就熠熠生辉的眸子,他就没有半点胃口。
他看见坐在对面的梁珈吃得津津有味,似乎沉浸在老友重逢的喜悦中。周邢琛心里轻轻一叹,自己保护好她就行了,这个迷糊的小妻子。
不咸不淡吃完这顿,周邢琛和梁珈便回房间休息。
翌日天明,马尔代夫似乎没有阴天这一说。永远都是明日高悬,直直地炙烤大地。
周邢琛带着梁珈来到当地一家非常有特色的餐厅,很有南国风情的装饰,看似粗糙却处处体现细节的装修,梁珈在心里为它点了一个大大的赞。
他们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周邢琛刚刚翻开菜谱,耳畔便响起一个他极其厌恶的声音。
“这家甜品不好,就不必点了。”
“言都安?”梁珈惊讶中带一点欣喜:“你怎么会在这儿?”
言都安仍然罔顾周邢琛脸色,自顾自坐下:“大概是”他朝梁珈眨眨眼:“缘分。”
周邢琛依然沉着脸,正要骂走他,言都安却给他一个少安毋躁的眼神,正色道:“今天我是和朋友过来的,”说着遥遥朝另一桌高鼻深目的欧洲人挥挥手,那桌人也回应着挥挥手:“你看,我不是故意要打扰你们。老朋友遇见了,总要过来打个招呼。”
“是是是,”梁珈无奈,她了解周邢琛,看他沉着脸一言不发,知道他现在怒气很重,为防周邢琛暴走,她抢着赶走言都安:“现在招呼打了,你可以走了,去你朋友那边吧。”
言都安耸耸肩:“好吧,既然这样,你们好好享用。”说着,便端着酒杯回到另一桌上,眼神却有意无意一直飘向梁珈。
“阴魂不散”周邢琛怨怼。
梁珈噗嗤一声笑出来,眼看周邢琛脸色越来越黑,连忙正色,安抚地握握他的手,严肃道:“我不会理他的。”
听到梁珈这么说,周邢琛脸色才缓和一点。
菜肴陆陆续续上了,都是国内吃不到的一些极富特色的菜品,口味如何还另说,就它的品相而言,是非常精美的。
吃到中途,周邢琛说要去趟洗手间,梁珈点点头,他便离座而去。
梁珈食指大动,一直自顾自品着菜,忽然,面前一暗,一个黑影浮现。
梁珈抬头,对上一双含笑非笑的眸子。
“周邢琛走了?”言都安没有任何尴尬地坐到梁珈对面,周邢琛刚刚坐的位置上。
不着痕迹地扫一眼桌上的菜,对梁珈笑笑道:“点的东西,倒是很有品味嘛。”
梁珈莞尔:“邢琛点的。”
听她提周邢琛,言都安眸色暗了暗,语气充满关怀,一双好看的眼认真看着梁珈:“你现在,还好吗?”
梁珈点点头:“挺好的。”想起不久之前,和周邢琛明明还有那么多误会,那么多矛盾,没想到现在.......梁珈露出甜蜜幸福的笑靥。
看着那个明媚的笑,言都安觉得,仿佛满庭草木都开出了花朵。
她现在,是真的很幸福啊,只是可惜,这幸福不是自己带给她的,而是另一个男人,是周邢琛。
想到这里,他语气有点犹豫:“你......为什么会嫁给周邢琛?”
“我爱他啊。”仿佛在陈述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梁珈毫不犹豫的回答,这句抹了蜜的话却让言都安心里狠狠一痛。
他想问,那我呢?却又迟迟开不了口,他害怕听到她的回答,就如他有一段时间害怕见她,他终究是个懦夫......
蓦然座椅猛然一抖,言都安坐不稳,差点摔下来,向前跑了几步才将将稳住身形。
他理理衣领,皱眉看过去,是周邢琛。
周邢琛此刻脸色冷冰冰的没有任何表情,双手握成拳头,一双眸子阴沉得可怕,像是要吞噬掉一切。
第一次,言都安不敢轻易开玩笑了。
“滚。”周邢琛冷冷吐出这个字。
梁珈无奈看着这一幕,知道自己也不好说什么,便只是保持沉默。
“看来我还是打扰你们了啊。”言都安苦笑着:“那么,我先消失好了,后会有期。”
说着,回到座位拿起外套和帽子,向同桌的友人告别后,推门走了。
梁珈望着盛怒的周邢琛,柔声道:“别生气了,吃饭吧。”
周邢琛却冷哼一声:“你说你不会理他。”
梁珈一愣:“他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想了想又补充:“就想朋友一样。”
周邢琛冷冷看了她一眼,掏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帮我改签成今天的航班,我们要提前回国。”
梁珈愕然,在他挂掉电话之后,问到:“这么快就回去了?”
“哼,”周邢琛狠狠咬一大口意面:“还不都是因为你。”
晚间十分,夜幕刚刚擦黑,周邢琛和梁珈便拖着行李到了机场,买了头等舱,入座后,调好椅子姿势,周邢琛想到永远也见不到言都安了,心情大好。刚准备和梁珈说说话,眸光一闪,整个人都僵住了。
周邢琛觉得,言都安此人,已经把阴魂不散演绎到了炉火纯青。
一次偶遇是巧合,两次偶遇是缘分,三次,那就就是阴谋。
周邢琛眼看着他状似讶异地和梁珈打招呼,还从容随意地坐在梁珈身侧,他的阴谋得逞。
周邢琛不知道他从哪里知道自己改签的事情,只觉得现在心里有火在烧,他想,把这个笑得一脸温柔的男人扔下飞机,永远不在出现碍眼。
仿佛没有看到周邢琛愤怒的视线,言都安嬉皮笑脸地和梁珈聊着大学时期的事情。
一会儿是同学聚会大家的不同变化,一会儿是学校近年来发生的趣事,聊完后还回忆过去,周邢琛觉得自己一定要制止,否则他们该展望未来了。
“珈珈,”周邢琛开口:“我们换个座。”
一时间,梁珈和言都安都变了脸色。
梁珈没想到周邢琛会这么亲昵地叫她,而言都安......他不想想象,如果他挨着周邢琛,那么这一旅途,该是有多么难受。
“我说,我们换个座位。”周邢琛见两人呆楞住,表情奇异,便又耐心说了一遍。
言都安率先反应过来,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换来换去多麻烦。”
“你闭嘴。”周邢琛对言都安没好气,转而一双眸子紧张地盯着梁珈,大有你不换位置就等着瞧的意思,威胁意味十足。
梁珈心知肚明他这是吃醋了,为了安抚周邢琛的醋意和怒气,她无奈点头,顺从地起身调了个座儿。
言都安自从周邢琛坐在他旁边开始,就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把头扭到一边,周邢琛则看也不看他,故意拉起梁珈的手放在自己腿上,紧紧握住,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回国的旅途很长,且并不愉快,周邢琛和言都安,这两个名字拼凑在一块儿就是一种低气压。
经过几小时的跋涉,飞机终于落地,舱门开启的那一刻,周邢琛迅速解开安全带,拉起梁珈就走,他是一秒中都不想和言都安多待。
可言都安是个不会看脸色的,他偏偏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们。
“珈珈,你们现在是要去哪儿?”言都安跟在梁珈身边。
“回家啊。”梁珈如实回答。
“这样啊,”言都安摸摸下巴,放慢脚步,只一瞬,发现自己和他们的距离被拉开了,又小跑一段路跟上去:“要不先去吃饭吧,好久不见了,我做东!怎么样?”
周邢琛猛然停住,梁珈也跟着他停下。
他怒气腾腾地转身,拉过梁珈护在身后,用自己一米八几的大个完完全全遮住梁珈不让言都安再看到,他一双寒星般的瞳孔半眯着,火药味十足:“言都安,你怎么这么厚脸皮?做这些自降身份的事?”
言都安眉眼弯弯,笑得理所当然:“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我不觉得有什么自降身份啊。”
周邢琛紧握双手,威胁道:“你再跟着我们,别怪我不客气。”
“不不不,”言都安瞪大一双艳丽的眼瞳,连连摆手:“我不是跟着你,我是想和珈珈叙叙旧。”
“她已经是我的妻子了。”周邢琛冷着一张脸宣告主权。
没想到言都安点点头,轻飘飘道:“我知道啊。”
周邢琛没辙了,如果,对方是个平平常常的,诸如宁历寒一样的纨绔公子,他有成百上千种方法让他知难而退。可对方偏偏是言都安……
他加快脚步,梁珈几乎是跟着一路小跑,他把梁珈塞上车,自己也上车,风驰电掣般离去。
光影飞快移动,梁珈明艳的脸上有微微的笑意,她坐在后座,一边揉揉自己酸痛的脚踝,一边打趣周邢琛:“没想到,你吃醋是这样的啊。”
周邢琛一扬眉,想也不想地说:“你是我的,我不容许别人觊觎。”
梁珈甜甜地笑了,梨涡轻旋。
驱车到了郊区别墅,佣人把行李搬进房间。
这一路风尘仆仆,梁珈,周邢琛二人都非常疲惫。他们早早地吃了晚饭,沐浴后便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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