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问题？”风芷如有点狐疑。

　　“机密！”盛悠然再没有心思跟她周旋什么，只想立刻离开这里，语气快速的说，“小姐你还要继续留在这里是吗？我先去给慕总送文件了，你自便。”

　　“等等。”风芷如跟上来，眼睛盯着她，忽的一笑，“还是我送你吧。”

　　“不必……”

　　“我坚持。”她笑不达眼底的看着盛悠然，“毕竟你这么紧急，我也还有点事，可以在路上问你。”

　　*

　　风芷如从余光的看了一眼坐在副驾驶的盛悠然，从看到文件开始，她就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到底是因为公司的事情，还是说……她根本就不是慕易北的助理呢？

　　“你叫什么？”风芷如一边开车一边问，语气谈不上多好，但也还算是过得去。

　　“小姐，即便你是慕总的女朋友，我是慕总的助理，也不代表我们是朋友。有什么事你直说，可以回答的，我会回答。不能回答的，就抱歉了。”

　　盛悠然声音微哑，看向风芷如的神色，又补充来一句，“如果想问这份文件相关，您就不必多费唇舌了。”

　　直到现在，她拿着这份文件都有点回不过神来。

　　文件内容给她的冲击力太大了，但有这么一个人在场，她连打开仔细看的机会都没有。

　　她现在心脏控制不住的恐慌，紧张，像是突然空了一块似的。

　　“嗯，理解。”风芷如平静的说，“那我就随便问几个你可以回答的吧。慕总有其他女人吗？”

　　“……”

　　她心里泛起一丝自嘲的苦笑。

　　“怎么，这个问题也不能回答？”风芷如不满的皱了皱眉头，“既然知道我是什么人，就应该知道这种事，我迟早是要知道的。”

　　“我只是不太懂你的定义，什么情况的算是。长期的，还是短期的。有金钱关系的，还是没有金钱关系的。居心叵测的，还是一时兴起的……”

　　盛悠然越是说，就越是觉得自己想笑。

　　风芷如并没有听懂她的话外之音，单听着这些话就觉得一阵心惊，“你是说……他这些都有？他女人还不少？”

　　显然她即便是做好了慕易北有女人的心理准备，也没有想过……居然有这么多。

　　姑姑不是说，他对女人的兴趣不怎么大，至少和一般玩女人的富家子弟不一样的吗。

　　现在突然多了这么多，她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应该什么想法。

　　“有比较认真的吗？”风芷如紧皱着眉头，问出这句话的语气已经有些不对。

　　像她这样家庭长大的女孩，顺风顺水惯了。

　　即便是在慕易北这里吃瘪，宁可委屈一下自己，但落在别人眼里依然是很丢脸的行为。

　　需要去问他助理，那个男人有没有比较认真的。

　　她问得很不自然仅仅是因为，这个助理以为她是慕易北的正牌女友。

　　而她自己却知道，她不是。所以才那么迫切想知道这个问题。

　　“不知道。”盛悠然低声，“慕总对谁是认真对谁不是认真，我怎么可能知道。”

　　多年前就揣测不到他的内心，更何况是现在，是他更晦涩难懂的时候。

　　她以为她只要远离他就好，却偏偏看到这份亲子鉴定。

　　如果这份鉴定是他和别人，她会选择哪怕是离开西港，再一次背井离乡，也不想再见到他。

　　如果是他发现了两个宝宝……

　　她甚至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风芷如的心情也平静不到哪儿去，她想知道的大都是慕易北的私事，可很多事，本来就不是一个新来的助理能知道的。

　　从听到他可能有那么多女人的时候，她心里就已经乱了。

　　车内两个人都各怀心事，直到车子在慕氏大楼前停下来。

　　“多谢。”盛悠然下车，多余的一个字都没有。

　　风芷如觉得这个人很奇怪，刚在公寓的时候还显得很客气，后来拿到那份文件就有些不对了。

　　在车上时，虽然也说了几句话，可是态度已经明显变得非常冷漠。

　　一个新助理，有这个胆子？

　　她看着盛悠然走向慕氏大楼的速度，也根本不想她所说的非常急。

　　想了想，她忽的一笑，迅速将车子开向停车场，跟了上去。

　　正愁没有什么理由能够见到慕易北，这个奇怪的女人，给了她一个完美的借口。

　　盛悠然丝毫没有发现自己别人盯上，她进了大厦的大门，手还在微微发颤。

　　找了个角落，将手里的文件夹打开，将整份文件从里面取出来。

　　这个结果上，只有慕易北的名字，没有另个人的资料。

　　里面的一些信息她也看不太明白。

　　只知道分析最后的结论，亲子关系的概率是99.9999%。

　　现在唯一的疑问就是，这份鉴定到底是谁的。

　　盛悠然闭上眼睛，靠着背后的落地窗，缓缓的蹲坐下来。

　　心里已经绝望到谷地。

　　不希望他在有女朋友的情况下，知道那两个孩子的存在。

　　同时，哪怕明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他有老婆有孩子有情人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可真的看到这种事，她还是很难接受。

　　盛悠然紧紧抓着这份文件，最终站起身，快步朝着大楼外走。

　　她不能在没有确定的情况下，拿着这份文件去找慕易北，可能唯一有办法知道的，只有华宝。

　　*

　　“风小姐，真的很抱歉您没有预约。”已经是秘书第三次态度非常好的告诉风芷如，不论怎么说，都是拒绝。

　　慕总不会在工作时间见这种人，陈秘书在他手下做事多年，很清楚这一点。

　　这类人，她见过不多，但这个风小姐也不算特殊。

　　慕家是圣约市有名的大家族，慕总跟夫人分开几年，慕家各怀心思的都会想方设法的给他介绍女人。

　　听说是惊动了慕易北的奶奶辈，觉得在他们老一辈还能等得到的时候，一定要看到孙子才能瞑目。

　　慕总又执掌整个慕氏，家族中的人都想要借这个机会攀上他，希望未来的慕太太能够是和自己利益相同，沾亲带故的人。

　　这个风小姐是其中之一。

　　“难道你没有告诉他，我有非常非常紧急的事情要找他吗？”风芷如说了几次，性子已经快磨光了，语气明显的失去了耐心，“和私事无关，是慕氏有很大关系的，你到底有没有通传？”

　　陈秘书微微笑着，“当然的，风小姐。”

　　问了两次，第二次的时候慕总显然已经不想再回答这种问题。

　　第三次，她是假装通传了。

　　“最后再说一次！”风芷如沉下声音，“告诉他，他公寓里有个奇怪的女人从他书房拿走了东西。”

　　陈秘书微微蹙眉，听出一点不同寻常。

　　风芷如心里压着一口气，她先前是故意不想提到这个，想看看自己到底说到什么程度才能见到慕易北。

　　没想到，事情不说出来，不论她说有多重要都没有用。

　　“你们这边，最近有新来的助理吗？”风芷如冷冷说，“那个女人声称是慕总的助理。如果确实有这么一个，被慕总喊去拿紧急文件的，就当我没说。”

　　陈秘书很清楚并没有什么新来的女助理，也很清楚慕易北并没有让任何人去他私人公寓拿什么东西。

　　“您稍等。”

　　这次陈秘书亲自去慕易北办公室，将风芷如刚才说的话，说了一次。

　　慕易北抬起头，“然后呢？”

　　“风小姐暂时只说了这么多。”

　　“让她进来。”

　　风芷如口中说的只能是盛悠然，但是，盛悠然从他书房里拿走了东西？

　　慕易北眉梢浮现一缕沉思。

　　风芷如很快进来，抬头就看到那个男人惊为天人的俊庞，她的心跳和呼吸都仿佛能跟着停止几秒。

　　她第一眼就看中他不是没有道理的，哪怕知道他结过婚。

　　只是一开嗓，那个冷至零下的声音就能让人跟着冻结住，“刚才的事，你继续说。”

　　没有任何的寒暄和问候，开场就是直入正题。

　　风芷如深吸了一口气，安慰自己，也许他只是忙于工作，不想工作时间被其他事情所耽搁。

　　但其他时间……

　　她相信他只要跟自己多接触几次就好，既然他能够有那么多女人，那自己又不差。

　　“原本是慕奶奶说让我来看看你，我就去了。开门的是个很奇怪的女人，说是你的助理，邀请我进去。我一开始没有想那么多，所以就跟着进去。她说她是慕大哥你的新助理，你吩咐她回去拿东西。我就发现她在书房里拿了你的文件，脸色当时我就觉得有些不对。”

　　慕易北神色冷下来，薄唇依然抿紧。

　　那份鉴定还在他书房里，被她发现了？

　　“她骗我说，那份文件有问题，拿着就匆匆走了。我强制要求送她过来，就多留意了一下，发现她进了大楼不久，很快就离开。文件还在她手上，根本就没有交上去。慕大哥，我越想越害怕，是不是有人冒充的，去你家偷了什么重要文件。这件事会造成很大的影响吗？”

　　慕易北脸色凝成霜，她走了。

　　既然来了，为什么不直接拿上来问他。

　　原本第一天带她回去，就是想将这个结果直接给她看。

　　“这件事我会处理的。”他终于重新开口，“你出去吧。”

　　风芷如有点不甘心，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却还没能跟他多说几句话。

　　幸好，她还有别的准备。

　　“慕大哥你别担心，我当时就已经找了人，让马上将这个女人找到。他们一定会很快抓到她，将文件追回来。”

　　慕易北猛地站起身，目光沉寒如铁，“你派人去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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