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难是有的，但是办法也不是没有。”沐晨说道。

　　“最近季总的粉丝值一直在下滑，尤其是从早上到现在，我一直在盯着粉丝值看，一直在下滑。”

　　“多少了？”

　　“跌了两百多万。”

　　沐晨知道柳杉想说什么，但其他人不一定知道。

　　谢玲玲也埋怨着说道：“其实前几天起就开始跌了，最近一直都这样呢。”

　　“那你们觉得无法胜任吗？”沐晨问道。

　　“不是无法胜任，而是我觉得公司不应该这样炒作你。”柳杉干脆直接说了出来。

　　“什么意思？”

　　“墨南不惜他个人的价值来为你炒作，可是随着你跟季总的热度上升，粉丝值就开始下滑，这样滑到《天空之树》播出，恐怕只能挽回原来的数据而已。”

　　到底还是说了，沐晨知道，这些人在埋怨自己，包括谢玲玲在内。

　　谢玲玲的心思单纯，沐晨并没有往心里去，其他人大部分也都是墨南的粉丝。

　　“直接说吧，你们对我有什么意见。”沐晨干脆放下笔来听听这些心里话。

　　柳杉说道：“我们都知道部长跟季总的关系，这段时间外界的人都在确认这个事。这件事我觉得应该低调一些，毕竟可能会影响《天空之树》的收视率，以及季总的国民老公的形象。”

　　沐晨笑笑，换做以前，她也许还会收敛一点，但今天，她不收敛。

　　“你提得很好，但是，我保留看法。因为，我们不想做地下隐秘派。他是我男朋友，他就应该挽着我的手逛街，我觉得这点毫无问题。还有其他问题吗？”

　　沐晨今天的态度让所有人刮目先看，柳杉没想到以前软弱可欺的夏部长今天居然能发表这样的高论。心里笑道：真以为傍了大树就没有雷劈了。

　　谢玲玲一直愁眉不展：“夏部长，那我们应该怎么应付你们那些小道消息啊？”

　　“不应付，不承认，不回应。至于他们看到什么，那就是什么。”

　　突然，会议室的音箱传来咳咳的声音，大家不约而同抬头看着挂在墙角和中央的音箱。

　　里面传来沙沙声，正以为是控制室的小哥不小心弄到了音箱，然而没想到的是，里面居然传来墨南的声音：

　　“态度十分正确，夏部长的话就是我的话，你们都听好了，夏部长交代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不允许有任何质疑。”

　　柳杉、谢玲玲等人都大吃一惊，没想到刚刚说的话全被季总给听见了，看来夏部长跟季总是真爱。

　　“……我这么说，你们应该都明白了吧？”

　　沐晨想笑却不敢笑，墨南这样子也太不像个上司了，居然偷听会议，还撒狗粮。

　　“晨晨，你还有话要跟我说吗？”

　　突然，沐晨被提问了，有点答不上来，还“晨晨”呢。这会儿沐晨正在找摄像头呢？她怀疑这里装了摄像头，之前可是没有的。

　　“问你呢？东张西望干什么？想看我吗？”

　　沐晨一阵热汗，头低得不能再低，就快埋到桌子底下了：“你没事来偷看我们开会干什么？还不关掉。”

　　“什么？我听不清楚，你大声点。那个，控制室的，拿个麦克风给夏部长。”

　　沐晨赶紧抬起头来，比了个手势：“不要，不用了，我没有话要跟你说。”说着还连忙摇头。

　　音箱里传来墨南爽朗的笑声：“那我有话要跟你说。”

　　“一会再说……”

　　“什么？我想问你中午去哪里吃饭？饭堂的大妈被我调去洗碗了，我们还要不要去饭堂吃？”

　　沐晨一脸黑线，憋到内伤：“你调走她干什么啊？”

　　“你不同意吗？那我叫人把她调回来。那我们中午去哪里吃好？有家德国烧烤很不错，要不要去试试？”

　　“知道了，不要再说了，我在开会。”

　　“哦，那你们继续开会，我旁听着。等你开完会我下去找你。”

　　音箱里真是天雷滚滚，谁会想到季总也有这样的一面。柳杉跟谢玲玲两个早已吞了大螃蟹般难受，说不出话来了。这狗粮撒得真是满地都是。

　　沐晨无奈，只好继续开会。

　　“那我们现在继续开会，《天空之树》播出期间，粉丝值要涨到5000万，这点没有问题了吧。”

　　“部长，我有一个问题。”

　　发言的又是柳杉，柳杉说道：“我想请问一下，最近余贝贝重新出道，据我所知，她已经签约了天娱影视公司，就是我们公司的对手。媒体都说，她的这次复出，是为复仇来了。当年是我们公司把她捧起来的，现在她重新出道却签了天娱影视公司，请问这件事我们应该拿出什么态度来处理呢？”

　　柳杉是部门最机灵的一个人，不像谢玲玲木木的，她这话主要还是说给墨南听呢。

　　沐晨跟墨南两个人同时在场，她很想知道两个人对这件事是什么反应的，余贝贝可是墨南的老情人。

　　沐晨还记得，墨南说过，第一个真正喜欢的人是自己。那么，如果自己是他的第一个，余贝贝也许就是第二个。

　　在自己刚来公司的时候，到处都盛传着墨南跟余贝贝的新闻，那时候她也听闻了许多，也看见了一些不该见的。两人确实是很亲密那种。

　　沐晨知道柳杉故意要看自己的戏，想打个太极推诿过去就算了，在这个问题上讨论，亏的还是自己。

　　“目前只要她对我们公司没有造成什么影响，可以先不管这个人。”沐晨说道。

　　柳杉却不轻易放弃这个话题：“怎么会没有影响。夏部长，你现在跟季总传闻是情侣，而余贝贝又是……又是曾经被季总重视培养过的人，那些媒体的笔能生出花来，你又不是不知道。今天你和季总一起上班的事，恐怕下午就会被媒体报道了，就怕拿你跟余贝贝比较，伤了谁都不好。”

　　柳杉把话说得这么明白，沐晨想要回避过去没那么容易：“那依你看呢？”

　　“这不就是要你跟季总一起拿个主意给我们么？我们只是听ORDER办事而已。”说着，柳杉望了望那个沉默下来的音箱。

　　不知道季总知道余贝贝复出没有，此刻做何感想？

　　谢玲玲忽然说：“要不要摆个围桌，跟主流媒体们说一下，交待一声会比较好，总比说得难听了，再来堵住嘴巴的好。部长，你说是不是？”

　　这个问题只要是墨南的女朋友，都不好回答，“不用跟媒体打招呼，余贝贝我见过她人了。”沐晨说道。

　　谢玲玲跟柳杉都意外了一下，这时，广播音箱里还是一片寂静，连一点噪音都没有，让人怀疑季总是不是在回避。

　　突然，会议室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门打开了，但见季总走了进来：

　　“余贝贝既然是天娱的人了，也就是我们的对手了。在她签约天娱之前，就已经被我们封杀了。”

　　突然的声音把所有人都惊呆了，季总居然亲自过来了。

　　看来一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季总就已经进电梯了。

　　他看看沐晨，走到会议室前面，坐到沐晨身边：“我说过，夏部长的话就是我的话，你们这是想看看在前女友和现女友之间，我会维护谁吗？如果你们还看不清楚情况，我们两个现在就坐在这里给你们看。”

　　沐晨再一次受宠若惊，幸好是季总的第二人格过来，要是第一人格来了，沐晨都会吃不消，受不住的。

　　墨南拉起沐晨的手：“你们可以在心里把她当作季夫人。”

　　这下大家都明白了，再也没有疑问了。

　　谢玲玲的眉头拧得跟打结一样，沐晨才知道，自己当时是伤心过度了，真是找错了人倾诉。

　　柳杉自然更加没有疑问，吃了这一嘴的狗粮，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有几个比较见风使舵的，赶紧一口一个季夫人地叫。

　　沐晨却正色说道：“不要这么叫，季总只不过是在跟你们开个玩笑而已。这件事就算是季总指示过了，如果没有什么问题，我们就散会了。”

　　墨南正在摇头，听到要会议结束，只好说道：“夏部长让你们散了。”

　　沐晨看看季墨南，很无奈地说：“吃饭吧。”

　　“吃什么饭？”

　　“我现在的心情只适合吃咖喱了。”

　　“这个……能拒绝吗？”

　　沐晨摇头并肯定地说：“不能。”

　　“那就咖喱吧，你们有谁要一起吃吗？”墨南很大方地问问大家。

　　但每个人都微笑着表示吃狗粮已经吃饱了。

　　“他们都不去，那只能我们两个人去了。”

　　沐晨在心里说服自己，真的已经习惯了他的双重人格了，表示很适应，一点问题都没有。

　　走出会议室，沐晨对周围那些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也表示很习惯了，但心里还是会提醒自己：

　　这一切都留不住，不是自己的，终将不是自己的。

　　上了车，墨南亲了沐晨一下：“真的要吃咖喱？”

　　“现在心情好像又变好了，听说吃法国菜很浪漫，你教我吃。”

　　“好。”

　　沐晨手机响了一下，没多想就按了出来，一看，是顾城发来的：

　　“我调查到了。”

　　抬头一看，墨南正在看着自己，也看到了她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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