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说？”
“我说你中午吃了什么菜，没喝酒。”
“就说我吗？没说我们吗？”
“这……你这会儿还抠这个，忍着点，我帮你清洗一下。”
“不疼。”
墨南看她担心的样子，心里却是很受用，什么气都没了。“好像这招还蛮管用的。”
“什么这招？”
“没什么了。对了，你不是说有话要跟我说吗？”
“……”沐晨想了想，现在说这话好像很不适合，“没什么了。”
墨南拉起她的手：“以后我们聊天说话就都说没什么了吗？”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下车的时候看你飞驰而过，心里难过罢了。”
“难过？你真的难过了？”墨南很开心地问。
“我是女人，我怎么就不能难过了？”
“那你意思是想我了，以为我不理你了，心里就难过了……”墨南很得意很傲娇地说。
沐晨把沾满酒精的棉花对着墨南的伤口一擦，墨南顿时倒抽起冷气来。
“女人，轻点。”
“怎么轻啊，飚车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过会这样。”
“要这样我也愿意。”
“要是你这手臂废了怎么办？做这么危险的事，交警说，人没死已经算大幸了。”说着又把沾满酒精的棉签在伤口上擦了几下。
“那就要看你以后怎么对我了。”墨南满不在乎地说，拿起酒精往伤口上一倒，“这样痛快些。行了，你帮我包扎吧。”
“我不会包扎的。”
“没关系，我给你练习。”
墨南说完忽然感到一阵头晕，“好像有点脑震荡，时不时晕一下。”
“那我赶紧叫医生过来给你看看。”
墨南一只手搭住她肩膀：“不用，有你在就好。千万别叫他们过来，过两天就好了，以前踢足球的时候也试过，过两天就没事，没那么脆弱。”说着在她脸上划了一下，手指上的血迹立刻染在了沐晨脸上。
墨南看着那血迹，笑了笑。
“怎么了？”
“没什么，看你。”
“你……真的没生气了？”
“生气什么？”
“我调查你的事。”
“不生气了，你爱调查就去调查吧，只是……”墨南正经起来，脸色严肃了几分，就跟夏转秋一样，突然就有了几分萧杀。“不许叫别的男人调查我，你自己可以来调查我。”
沐晨手顿了一下。
墨南看着她的动作：“怎么？我说中了？你真的找男人调查我？”
沐晨知道他很快又要生气了，脸上的秋天已经转冬天了，也许下一秒就是北极的黑夜了。
“我……马上……叫他停止。”沐晨只好老老实实地说。
“就是他们说的备胎？”
“什么备胎？我哪有什么备胎？跟着你还敢想备胎，你也不看看自己生起气来什么样子。不过……有备胎也挺好的，你倒是提醒了我，你将来不要我了，我就还能换一个。不然失恋怎么办？要是三年五年没缓过劲来，岂不是不用嫁人了。”
墨南刮了刮她的嘴皮子，“这种话可不许对我说。”
“那你又想霸占我，又不给我找备胎，想过我将来怎么办没有？”
沐晨以为这句应该足以触怒他了，没想到他又优雅地挥了下手，像是扫掉了一样，“那我只好，也去找几个备胎了。”
沐晨脸色也变了，“那你现在就去找好了，最好把那个余贝贝给哄回来。”
墨南笑笑地看着她：“吃醋了。”
“才没有，反正备胎嘛，你有我也有，我吃那醋干什么？”
“真的？”墨南一把抱过她的腰，也不管那伤口了，沐晨的脸一把贴在他裸开的胸膛上，一片温热，这样的感觉真舒服，真的好想就这样贴着。
他摩挲着她的脸，好一会没有说话，说话的时候望向了窗外：“也好，有其他男人照顾你，我也放心一些。”
沐晨抬头看了看他的下巴，闭上了眼睛，他这样子说，也就意味着他真的会跟自己分手，分手之后，也许就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见面的理由了。
沐晨想到这里心口一酸，不敢再往后想下去，虽然这个男人是最近几个月才开始出现在自己身边，但感觉却像陪伴了十几年一样，她真的无法想象突然抽空的感觉，会怎样的难过。
“墨南……”
“嗯？”
“没什么，只想喊你一下。”
“我又有点头晕了。”墨南按了按太阳穴，看上去很困。
沐晨起来替他包扎好手臂上的伤口，才包扎完，他便已睡着了。
沐晨起来收拾了一下工具，摆了一下桌子，看着窗外的太阳渐渐沉下，余晖洒入办公室，又看看他安睡的脸，靠在他身上，不觉也睡着了。
等到两人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全暗了，只有办公室和走廊上的灯开着。
“遭了，都下班了，我还有事情没处理完的。”沐晨才想起办公室还有事，“我得去加班了。”
沐晨起身却发现墨南的手把自己拉住了，整个人又跌坐回沙发上。
“在这里加班。”
“不行，我电脑里面还有资料没关。”
“我说了在这里加班，我要你。”
“你……伤口没好。”
话没说完，墨南已经把她拽了下来，跌坐在他大腿上，半个身子被压下去，嵌进了软绵绵的沙发里。
沐晨脑海里突然出现卢新燕的新闻，如果墨南真的以为自己跟高紫星，还有他妈妈有着那么复杂的关系的话，他怎么还能对自己这样？
他一直在找卢新燕，在寻找她的消息，没理由不知道他妈妈跟高紫星的暧昧关系，那他又是怎么看自己的？
在轮船上那一天，他恨不得撕裂了自己，还骂自己肮脏，表子，只要有钱，跟什么人都可以上……
而现在，他又是怎么会爱上自己的？
他的心到底在想些什么？
如果在他心里，觉得自己跟高紫星真的有一腿，那他是怎么面对这种关系的？他不觉得恶心吗？
对了，在船上，他不是一直骂自己恶心吗？
那他自己岂不是更恶心吗？明知自己跟他妈妈的情人有一腿，还敢强要，这真的可以吗？
沐晨好希望他不是这么想的，这样未免也真的太肮脏了，那他就不可能会真的喜欢上自己。
但如果这就是真相，如果他真的从高中开始就喜欢上了自己，那他会是什么感受？
沐晨仿佛一下子都想明白了，这不就完全可以解释他的喜怒无常了吗？不就可以解释他为什么那么厌恶自己了吗？
“心不在焉呢？”
墨南咬了一下她的脖子，把衣服全扔在地上，不留一点遮蔽，在他心里，就想这样敞开了好，什么都说开的话，偏偏就是说不出来，什么都猜着，藏着，腋着，自己辛苦，沐晨也辛苦。
沐晨被他这一说，脸色红了起来。
“想什么呢？小妖精。”
“唔……没什么？”
“分明就是有心事。”
沐晨看着他的眼睛：“我在想……还是没什么了？”
“说不出来？”
“嗯，说不出来。”
他在她身体痒痒的地方挠了几下，沐晨忍不住笑了起来，“不许这样……好讨厌。”
“那你还不告诉我，还敢走神。”
沐晨认真一些：“我问你，你一开始在船上那样子的态度……真的觉得我很恶心吗？”
“突然说这个……”
“就是要你说。”
“不要说这些。”
“不行，一定要说，你说我肮脏，说我恶心，说我为了钱什么都可以做，为什么？”沐晨干脆说出来了。
墨南若有若无地叹了口气：“一定要现在知道吗？”
“嗯……一定要。”
墨南有些兴致索然：“你知不知道这样很扫兴，你触到我了……”
“触到你什么？为什么这也不能告诉我？你既然觉得我恶心，为什么还会喜欢上我……还要对我……这样。”沐晨捡起一件衣服，掩了掩完全遮不住的身体。
他低下头，埋在沐晨胸口里，又抬起头认真地看着她的脸：“再问下去保不定我会生气的。”
“那我也想知道。”沐晨想试试他的底线到底在哪里，她已经不怕他生气了，一天吵几次架，现在她也觉得正常了，只是，这种感觉真的好辛苦。
她敏感地发觉到，他的下面已经没有那么强了，像是受了莫大的刺激。再问下去，也许他真的会离开自己摔门而去。
但沐晨还是想赌一下，越来越不怕得罪他。
他的眼神变得有些可恨，沐晨越来越肯定，他心里真的觉得自己跟高紫星有一腿，不然不会有这样的眼神。
她看出他很难受，很不高兴，她还是定定地看着他，环住他的脖子，不让他突然离开，虽然这样完全留不住想走就走的他。
她等着，一秒、两秒、三秒……
他还是没有说话，这样的开口真的很艰难吗？
她越来越肯定……
“如果告诉了你，我永远都不会再碰你，这样，你还想知道吗？夏沐晨。”他带着邪气问她，很肯定地问。
沐晨心里几乎已经有了答案了，但她还是希望他亲口说。
“对，我还是想知道，一定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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