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祎身上套了一件浅色的外套,急匆匆从他怀前钻过去,跑到客厅电视柜的抽屉掏出吹风机,递到秦铭怀里,又急冲冲跑回去,一句话都没跟他讲。
秦铭还保持着嘴微张的动作,没来得及反应眼前小小人儿就又消失在门后头了。
无奈一笑,秦铭回到路祎的卧室,插上插头,吹风机声音不是特别大,草草吹了吹头发,又放回路祎打开过的那个抽屉塞了回去。
他的本意也不是想吹头发,就是想跟她说句话,奈何小姑娘没这个心思。
躺在床上,一点困意都没有,抬眼看着天花板,周身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香味,说不上来是什么味道,就是很好闻。
跟路祎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这个小姑娘是吃什么长大的,自带香气吗?
躺了一会儿,最后倒是也睡着了,睡得还挺踏实。
——
迷迷糊糊间,身边好像有什么动静,秦铭睁开眼,背对着他的一颗头着实把他吓了一跳。
头发乱糟糟的,身上还是他来的时候的那身睡衣,呼吸均匀,胳膊还默默伸到后面拽了拽他的被子,盖在自己身上。
秦铭不明所以地看着身边的小丫头,梦游?
松了松被子,刚好能把路祎小小一个盖全,自己也堪堪能盖上被子,有点后悔当时买被子的时候没有买大一点的了。
时衿平时盖的被子就在眼头,好像有点私心,他不想用那个。
突然有些恶趣味,秦铭把已经盖在路祎身上的被子往下拽了拽,让她整个人暴露在空气里,虽然现在气温不是很低,晚上不盖被子也凉。
身边的小姑娘轻轻蹭了蹭胳膊,又伸手往背后摸,摸到了被子的边轻轻拽了拽。
秦铭在她身后拉着被子,她没拽动。
一秒,两秒,三秒。
路祎拽着被子的手没有松开,倒是身子跟胖胖的蚕宝宝一样,一拱一拱地往后退,直到贴上秦铭温热的胸膛,又拱了两下,拽着被子给自己盖好,睡熟了。
秦铭:“……”
这人究竟是什么毛病?
梦游?
默默环抱上路祎,秦铭勾唇,笑得肆意,闭上眼。
怀里的人根本就没有安分下来,估计感受到他身上的温度,寻到热源,在被窝里鼓捣鼓捣地转了个身。
刚闭上还没一会儿的秦铭又睁开眼盯着怀里的人看。
路祎的眼睛闭着,睫毛长长的,微微上翘,睡颜特别柔和,嘴唇翘起一个弧度,他低头尝了一口,像个果冻。
感到不适的路祎抿了抿唇,丝毫没有要醒来的意思。秦铭也不知道她在这里躺了多久了,可能是上厕所的时候走错了房间。
怀里的人儿挤啊挤地,细细地胳膊从他胸口的位置穿过去,两只手在他身后轻轻抱住了他。
秦铭楞了一下。
小姑娘的头在他怀里蹭了蹭,似乎为了找一个更好的姿势。
怪不得刚刚出来拿吹风机的时候她身上套了一个外套,还风风火火地跑。
秦铭闭上眼,心头默默念起《三字经》,在性本善上还多停顿了两秒才继续往下念。
缓缓往后挪了一寸,还没来得及平复心情,小姑娘整个人又贴了上来。
人之初后面到底是性本善还是性本恶来着?
默默吞了一口口水,秦铭深吸一口气。
秦铭你做个人啊!
毫不迟疑,起身下床,抱着路祎的被子进了秦米的房间。
虽然他也很想抱着这个小姑娘睡,但是他更清楚,如果继续待下去,他可以考虑一个晚上都不用睡了。
头疼。
特别疼。
*
第二天,路祎对于自己在自己卧室内醒来表示异常惊讶。
自己昨晚确实去了一次厕所,但是进了谁的房间,好像——连忙掀开被子跑到秦米房间,秦铭不在。
难道是昨天晚上他被她挤跑了?
防盗门应声而开,秦铭手上提着两个袋子。
见路祎醒了,献宝似的扬了扬手里的袋子:“买了包子和豆浆,先去洗漱,吃了饭再去拍戏。”
还带着倦意的小姑娘被包子豆浆先生身上的凉意惹得后退两步,倒是乖乖跑去洗漱。
洗手台上放着他的男士洗面奶,还有牙刷。
他其实就是蓄谋已久的吧?准备这么齐全。
草草洗漱完毕,小姑娘半跳着跑到餐桌前,盯着包子豆浆先生摆好的包子看,拿指尖轻轻戳了两下:“什么馅儿的?”
“韭菜。”包子豆浆先生利落地回答。
路祎咽了下口水,迟疑道:“我过会儿要去拍戏,吃韭菜的包子,不太好吧?而且跟傅安生还有吻戏……”
包子豆浆先生闻声皱了眉眯眼:“早知道我就买韭菜的了。”
“那这个是?”
“香菇。”
小姑娘开心地吐了吐舌头,也没拿筷子和碗,直接用手抓来一个吃。
又拿起桌上的豆浆,吸管已经被豆浆先生插好,甜甜的,糖度正合适。
包子豆浆先生没吃,只是看着路祎吃完,又把豆浆喝完之后才拿起桌子上的包子,刚咬一口,路祎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小姑娘连忙拿起外套,抓起放在鞋柜上的剧本和包包,边开门边朝着秦铭说:“你走的时候记得锁门哈,小米回来的话你千万不能因为她夜不归宿骂她,因为你也夜不归宿。”
秦铭拿着被咬了一口只剩下一半的包子笑,这个小丫头,好像看起来也傻呆呆的,到底是怎么长大的?
他也还有工作,吃完把食品袋扔进垃圾桶里,也出了门。
秦米倒是没回来。
*
路祎的戏倒是拍了一天,实打实的一整天,回来的时候腿也酸了,人都要垮了。
回到家里的时候天还没怎么暗下来,整个房间,连客厅的窗帘都拉的严严实实的。
秦米的房门紧紧闭着,路祎换了拖鞋,直接走到秦米的门口。
敲了敲门。
里面没人应。
“秦米你回来了?”路祎又敲了敲门,比之前的力度大了一点,秦米还是没有回话,“我进来了啊——”
说着,转动门把手。
秦米的房内也暗得不行,两层窗帘紧紧拉着,床上只露出一个小小的头顶。
路祎静静走到秦米的床边,“睡了吗?”
掀开秦米的被子,全是泪痕的小脸映入眼帘。
从没见过秦米哭的路祎顿时慌了神,连忙从床头柜上拽下来纸巾,抽了好几张。
手下的枕头已经湿了大半,路祎心疼极了。
“是不是在外面受欺负了?你跟我说,我去帮你报仇。”
看到亲人的秦米顿时又流出眼泪,紧紧握着路祎的手,牙齿咬着下唇,不说话,嗓子里有轻微的抽噎声。
近距离看,路祎才看清,秦米的黑眼圈眼中,甚至连眼带都有了,不悦地皱着眉。
“是不是昨天一起聚会的人欺负你了?”
秦米摇摇头。
路祎不是一个爱哭的人,而且她的性格,放在哪里都不是会被欺负的主儿。路祎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人。
“是不是杜民彦?”
话音刚落,原本还微微抽噎的秦米突然哭出声来,吓得路祎连忙坐在床上,抱着她的头,手里的纸巾帮她擦着脸,嘴里都是哄她的话。
看来就是那个姓杜的消防员了。
“不哭不哭……”路祎嘴里一直念叨着,右手从秦米的背后轻轻抚着帮她顺气。
一直等秦米情绪平稳了些,路祎也没继续问,只要涉及到杜民彦的事,能让秦米哭成这个样子的,肯定是严重的。
过了好久,秦米哑着嗓子对她说:“我跟杜民彦睡了。”
卧!槽!
秦米从路祎手里抽了一张纸,用力擤了下鼻涕,继续说:“我醒的时候他已经走了。”
“我可能是爱上狗了。”
怪不得,秦米哭成这样。她的情绪波动一直都在那个人身上,好像从来没离开过,到了现在依旧是。
“虽然我故意设计他是我的错,把他灌醉也是我的错,带他开房和他发生关系全是我的错,但是他就这么走了?”
信息量有点大,路祎处在震惊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说不回家是因为想算计杜民彦?”路祎捋了好一会儿才弄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秦米什么时候这么直接了?看上的直接拐上床了?
秦米带着浓重的鼻音嗯了一声。
路祎恨铁不成钢地问她:“你傻不傻?”
“傻。”秦米乖乖回话,“但是杜民彦根本就不正眼看我,连微信都不回,我能加入他们的聚餐还是因为娃娃脸邀请我去的。”
“傻瓜。”
路祎真的心疼这个姑娘,偏偏喜欢的是个不解风情的主儿,秦米要什么没有?性格好,长得漂亮,人品也好,为什么那个杜民彦偏偏看不上她呢?
“那你后来有没有找他?”
秦米掏出手机,解锁,把微信界面拿给路祎看。
“找了,但是,他帮我拉黑了,”秦米打了一个气嗝,“所以我才难过,他这就是穿上裤子不认人嘛!渣男的表现!”
路祎哭笑不得,她设计了人家,也不管对方愿意与否,她都自作主张,对方生气似乎也是在情理之中。
这个丫头,怎么这么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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