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看似在自谦,实际是在挑拨原家兄弟的感情。原博现在掌管着家族企业,原弈发展着自己的公司,宋朝说他不如原弈,实则是在暗示原博,原弈比哥哥还厉害。但凡兄弟二人之间有半分嫌隙,都会因为这句简单的话闹出矛盾。
“宋总谬赞了,我们家小二也就是瞎折腾,他能不把自己饿死,我就满意了。”原博微微一笑,颇有“吾家有子初成才”的骄傲感。
宋朝:“……”
这两人是豪门兄弟,不是豪门父子吧?原博这种看似自谦,实则带着几分自豪的姿态,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见惯了豪门兄弟之间的勾心斗角,第一次见识到真正的兄弟情,宋朝下意识觉得这是原博在做戏。
他不敢相信,也不想相信:“不是谬赞,是说的实话。现在业内很多人都称赞原弈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年轻一辈知原弈却不知原伯父,这样的赞誉,可不是我们谁都能有的。”
原弈斜挑着眉,慢悠悠道:“你说得对,我也这么觉得。”微微抬下巴,他气定神闲,“我确实比你要优秀一些。”
宋朝:“……”
原博干咳一声,压住自己差点控制不住发出来的笑声。
“原弈,我们高中同学三年,你就如此讨厌我?”宋朝微笑,极有风度,“以后在商场上,我还希望你能多多照顾,我们互惠互利,争取双赢的局面。”
原弈看着宋朝,嗤笑一声,忽然道:“宋朝,你大概忘了,你现在是宋家的当家人,不是宋大少。”心计与手段有时候是必不可少的东西,但是要撑起一个家族,靠的确实手腕与魄力。
宋朝面上的笑容僵住,随后又恢复如常:“当然。”
两人相看相厌,原弈不想跟宋朝多废话,转身就往外走。
“对了。”宋朝见原弈走出了几步,才笑着道:“上午的事情是个误会,我跟颜小姐只在咖啡厅坐了不到半个小时,她跟我也没说过几句话。”
他跟她,连一杯咖啡都没有喝完。
原弈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有问没有说话,扭头走出了饭店。
宋朝看着原弈的背影,愣了半晌后忽然笑了一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又是那个风度翩翩的宋家当家人。
颜溪把买好的窗花红灯笼拿回来交给宋海,父女俩吃完饭就开始大扫除,挂灯笼贴窗花,颜溪第一次嫌弃家里的房子太大,她跑上跑下累出了一身汗。偏偏她爸觉得,平时可以请小时工做卫生,过年一定要自己动手才有意义。
苗条纤细的颜溪趴在沙发上气喘吁吁,胖胖的宋海却健步如飞,在颜溪面前来来回回,连个大喘气都没有。颜溪开始怀疑,这些年去练拳的是她爸,不是她。
最近半年为了工作,都没有好好健过身,等过完年她就去办张健身卡,把自己矫健的身姿找回来。
天快黑的时候,父女俩终于把别墅收拾得像过年的样子,颜溪趴在窗户边,擦去上面的热气往外看了看:“爸,下雪了。”
宋海在厨房做晚饭,听到颜溪叫他,以为有什么事,手里拿着锅铲就出来了:“怎么了?”
“没什么,外面下雪了。”颜溪见宋海系着一条大花围裙,忍不住笑了,“爸,你又把公司剩下的福利品拿回来了?”
别人家公司给员工发福利,一般都比较高大上,她爸公司就偏偏特立独行,有时候发全国各地的特产,有时候甚至还发生活用品,颜溪常常想,如果有员工跑到网上去投“我的老板是奇葩”系列稿,她爸绝对能够上榜。
“剩了几条,扔着也就扔着,拿回来用也不浪费。”宋海低头看了眼围裙,“上面的花是牡丹,过年系这个吉利。”
牡丹富贵,确实……挺吉利。
吃过晚饭,颜溪抱着软枕打开了电视,正准备玩一玩被她遗忘了很久的手机,她仿佛听到了敲门声。
风雪这么大,应该没人来拜访,难道是她听错了?
她凝神静听,还真听到了敲门声。
拉开门,拎着好几个大袋子,原小二就站在门外。
“原小二?”
“我很想明天再来,可是家里太空,我一个人待着太安静了。”原弈傻乎乎地笑着,“我想来看看你,等会就走。”
他满身风霜,肩膀还在瑟瑟发抖,几个大袋子不知道装了多少东西,冒着这么大的风雪,就是想来看看她。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傻的男人。
但是……她喜欢。
宋海听到外面的动静,从厨房伸出脑袋看了一眼,见女儿跟那个傻小子都站在门口,他想提醒他们,门口那么冷,站在那儿吹寒风很舒服吗?
不过看到原弈脸冻得通红还笑得露出一口白牙的模样,他默默地走上了楼。
眼不见,心不烦。
“你是不是傻?”颜溪把人拉进门,拍去他身上的雪花,“司机没把你送进来?”
“送进来了。”原弈把东西放下,摘下帽子与围巾,“你不要拍,别冻着手。”
司机把他送进来,他身上为什么还有这么多积雪?
他究竟在门外站了多久?
“李姨回家去了?”颜溪记得李姨是帝都本地人。
原弈点头:“嗯,她虽然放心不下我,不过大过年的,我也不能让她连年都过不好。”平时不觉得,可是当他看到窗外飘扬的雪花,无意间翻到颜溪与宋朝坐在咖啡店喝茶的照片,忽然觉得整个屋子就空荡荡起来。
当他来到颜溪家大门外时,才忽然想起自己此举有多冲动,理智告诉他,应该坐回车上,然后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回家睡一觉明天早上再过来。
但是情感却告诉他,理智是什么鬼东西,他想见颜溪,不想一个人等待明天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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