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两腿发软
简木洲吓坏了,一张脸瞬间血色全无。
手忙脚乱地拍着蓝桉的后背,一身的冷汗。
一边拍着,一边问,声音都是颤抖的。
“桉桉,你怎么样了?好点没有?”
“你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听话,快点都吐出来。”
蓝桉已经在吐了,可是塞了太多太多,而又上不来气,她的舌头用不上力气。
简木洲见状,手指直接伸进她的嘴里向外抠。
好一会儿终于将她嘴里的东西弄出来了,可是喉咙里的东西还在卡着。
他急得团团转。
蓝桉拍打着他,嘴巴一张一合地想说给她弄点水,可他压根没看懂不知道她想说的是什么。
索性直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打算送去医院。
走到门口又发现她没穿裤子,折回去将她放在床上,抓起床单三两下将她包成一个大粽子,抱起来就朝门口跑。
蓝桉还在张着嘴巴,唔唔地发出一些谁也听不懂的声音。
简木洲也急红了双眼,“桉桉你坚持一下,我知道你难受,我这就送你去医院。”
“唔唔唔——”
蓝桉用力地扭着身体,可是无奈简木洲刚才将她浑身上下都用床单裹了起来,胳膊腿都被裹住了根本就不能有多大的动作,想从他的怀里下去更是不可能。
“少爷,出什么事了?”董凯忙上前询问。
简木洲心急如火,顾不上解释,直接命令:“去医院!”
“啊?哦,好!”
董凯拔腿就朝门外跑,看样子应该是出了什么严重的事,车子还要掉头,耽误不得。
蓝桉挣扎了半天发现自己的力气越来越小,不能再做无用功了,她试着慢慢地向下吞咽。
到了楼下,看到客厅的茶几上放着一杯水,她眼睛一亮,又动了起来。
“桉桉你听话你别动行不行?”
简木洲一个趔趄,抱着蓝桉差点跌倒。
他本来都吓得两腿发软,这会儿抱着她从楼上下来,也是勉强坚持,她又乱动,他真的十分的吃力。
“唔——唔——唔——”
蓝桉看了他一眼,然后使劲地朝客厅伸脖子。
简木洲已经抱着她到了门口,看她一个劲儿地扭着头向后看,像是想要让他看什么,他心急又疑惑地停下来。
扭头也朝后看了看,问:“桉桉,你看什么?”
“唔唔——唔唔唔——”
“你想要东西?”
蓝桉点头。
“什么东西?”
蓝桉扭着身子,下巴一下一下地向客厅那边指引。
简木洲盯着她看了几秒钟,然后又顺着她示意的方向观察了一下,不确定地问:“你想去客厅?”
蓝桉点头如捣蒜,眼泪都出来了,总算是明白她的意思了。
简木洲皱眉,看了看客厅,眼睛扫到茶几上放着的黑色笔记本,呼吸一滞。
这个笔记本是她的日记本,四年前他入狱前,让人偷了她的日记本,在监狱里的四年,他每每想她的时候就会翻看这本日记,以至于日记本封皮都被他翻破了。
期间换了两次封皮,不过都是照着原来封皮的样子重新做的,所以她能认出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昨天他闲来无事又翻看了一会儿,看完后忘记收了。
他面不改色地说道:“桉桉,你要赶紧去医院,你去客厅做什么?”
蓝桉还是一个劲儿地要往客厅。
简木洲无奈,只好将她抱过去。
先将她放在沙发上,他打算将日记本收起来,也许她只是看着封皮像,但并一定能够肯定就是她的,毕竟一样的日记本多了去了。
只是他刚拿起日记本,就听身后“嗵”一声。
他忙转过身,只见蓝桉从沙发上跌下来,一头扎在了地上。
吓得他扔了日记本顾不上再管,弯腰将她抱起来。
“桉桉你有没有事?摔着哪儿了?让我看看!”
蓝桉没吭声,嘴巴一鼓一鼓的像是反胃的那种感觉,然后“哇”地一声,将堵在喉咙里的东西喷了出来。
不偏不倚,喷了简木洲一脸。
周围的温度瞬间降低至零度!
而蓝桉此时只顾着为自己终于能够呼吸而大口地欢快呼吸着,完全没有注意到简木洲此时被污秽覆盖的那张如同在冰水中浸过的俊脸有多难看。
呼吸了几口后,她一边扭着身子打算把胳膊伸出来,一边盯着桌上的水杯说道:“水!给我水!”
虽然喉咙里的东西出来了,可她还是需要喝杯水缓解一下刚才那窒息的体验,简直太要人命了。
简木洲的眼珠子动了动,侧眸扫到茶几上还有一只水杯,是他昨天看日记的时候喝水用的杯子,杯子里的水就喝了一口,还有几乎一满杯。
他恍然明白过来,搞了半天她是想要喝水,不是看到了日记本。
思及此,他吐了口气,一脸的污秽也懒得跟她计较了,直起身,找到刚才扔出去的日记本,捡起来,拿在手里下意识藏在身后。
这才对她说:“这杯水是昨天的,我给你倒杯新的来。”
说完,就拿着日记本去了厨房。
不一会儿出来,手里端着一杯温水,日记本被放在了厨房。
他洗了脸,头发也湿漉漉的,不过好在是板寸,所以倒也没有向下滴水。
蓝桉这会儿已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身上裹着的床单挣脱开,露出了两条胳膊。
他将水杯递过去,她接过来“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
最后一口却又喝呛着了,猛然咳嗽起来。
简木洲顿时黑脸,坐在沙发上大手不轻不重地拍着她的后背。
语气嫌弃道:“吃个东西能噎着,喝个水能呛着,你可真有本事!真不知道这四年你是怎么活下来的,能活着真是老天厚爱!”
大概是被他这么一骂给骂好了,蓝桉居然不咳嗽了。
她抬起头,小嘴抿着,盯着他,眼眶里再次被晶莹的泪水蓄满,闪烁着,刺痛简木洲的双眼。
他视线闪躲开不去看她,语气生硬,尖酸刻薄。
“小聋子还没死呢!哭什么哭!有什么好哭的!就算是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再去领养一个就行了!”
蓝桉用力咬紧后牙槽,努力将眼眶中的泪水逼了回去。
那些原本在最脆弱的时候想对他说的话,也一同咽回了肚子里。
从此以后,再也不想说了。
她闭了下眼睛,再睁开,已经收起了所有的情绪,掩去了所有的酸涩。
她不再言语,沉默着将身上的床单解开,拿在手里,上楼回刚才的房间。
简木洲望着她的背影,目光复杂,锐利又凛冽,大手捏成拳头,浑身散发着令人不敢靠近的冰冷气息。
在门外等了许久也不见人出来,董凯决定去看看情况。
他没敢贸然进屋,而是趴在门口,朝屋里探了探脑袋。
一股寒气迎面扑来,瞬间冷到了骨头缝里。
董凯禁不住打了个冷颤,赶紧缩回脖子,仿佛再多看一眼,脖子都能冻掉。
太可怕了!
岂止是现在可怕,自从少爷出狱,他们这帮人每天都是心提到嗓子眼过日子,真心怀念以前那逍遥快活的日子。
那时候少爷虽然脾气也不好,但很少搭理他们,因为他的心里眼里全是蓝桉,根本无暇顾及他们这帮人。
不过,一切的美好都在四年前终结。
一想起四年前,董凯总是会想起一件事,至今他都没想明白的一件事。
当年少爷入狱前,嘱咐他一定要保护好蓝桉还有蓝桉腹中的孩子,那时候蓝桉已经怀孕七个多月。
他记得应该是在少爷入狱后的第二天,凌晨三点的样子,蓝桉从出租屋离开独自打车去了医院,他也跟去了医院。
原本他想着不会有多大的事,谁知到了医院,吓了一大跳。
医生说蓝桉有流产的征兆,他透过门上的玻璃窗户,清晰地看到蓝桉的一张脸瞬间血色全无。
在他印象中,蓝桉一直都是那种对谁都冷冷淡淡,特别高冷的感觉,而且不是特别熟悉的人,话也极少。
可是那天,蓝桉流着泪紧紧抓着那医生的手,哭着哀求医生救救她的孩子。
当时她是这么说的,她说:“医生,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我住院保胎,我哪儿不去,花多少钱都行,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甚至,她当时还跟医生下了跪。
那一刻,他原本因为蓝桉将少爷送入监狱而对她仇恨的心理,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他不是女人,没有谈过恋爱,但他却觉得,如果一个女人不爱那个男人,不爱他们的孩子,在那个男人入狱后,自己出现流产的征兆,她不可能大着肚子跟医生下跪求医生保住他们的孩子。
所以,当几个小时后,他从外面办完事去医院,得知蓝桉居然做了引产手术,并且将从她腹中取出来的那个七个多月大已经可以存活的婴儿活活掐死的消息,他十分震惊!
他不相信,凌晨还下跪求医生保胎救孩子的女人,会在不到六个小时的时间突然改变主意,杀死了自己的孩子。
可是所有的医生和护士以及手术的签字手续,一切都证明了这是蓝桉自己的决定。
甚至,他还亲眼看到了那个被掐死的孩子,据说是个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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