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深夜折腾
蓝桉背对着门口,所以没有第一时间看到来人。
但是霍霆炀却是面朝门口的,他用余光扫向门口的人,俊眉微微拧起。
感觉手掌下的人要挣脱,他低声制止,“别动!”
蓝桉下意识的挺直脊背,紧跟着却要挣扎,但碍于子涵在,而且手里还端着面,她没敢贸然行动。
这时候,只见霍霆炀抬起另一只手,捏掉她挂在鬓角的一片菜叶。
他用一种十分轻松的语气,嘴角挂着笑说:“一片菜叶。”
蓝桉闹了个大红脸,她以为他居然如此肆无忌惮地要亲吻她,甚至觉得他此时这个样子是在戏谑她的自作多情。
霍霆炀适时地松开手,结束了这个令人遐想的暧昧动作,半点没觉得自己刚才的动作有多过分,一脸坦然地抬步朝卫生间走去。
蓝桉放下手里的面,这才转过身看向门口,但是在转身前她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
虽说家里的钥匙除了她有,就只有罗宁有了,但是罗宁不会不按门铃大晚上贸然打开门。
所以,这个人只能是简木洲。
让他看到这一幕,她没想着解释,但是却也不想看到他那一副被全世界抛弃了的可怜兮兮的模样。
她有时候挺瞧不上自己的,全世界的好男人都绝种了吗?为什么偏偏舍不得他那个混蛋呢?
可是爱情从来就没有道理可言。
然而,令她意外的是,门口的人不是罗宁,也不是简木洲,而是一个陌生的男人。
三十来岁的年纪,一身黑色的大衣,脖颈上挂着一条暗色的格纹围巾,一看便是个精英人士,成熟又有魅力,而且长得还不错。
蓝桉惊讶于自己这个时候居然还在犯花痴,她自嘲地扯了下嘴唇,看着站在门口,像是石化了一般的男人。
这是谁?
“你——”
“你——”
她刚要说,你是谁,门口的男人居然跟她异口同声地开了口。
“你——”
“你——”
她又想说,你先说,那人却又跟她同时说话,倒是不约而同。
下一次开口,她选择了谨慎,男人看她没有再说话的意思,就说道:“你是谁?你怎么在我家?”
蓝桉愣了片刻,说:“这里不是夏瑞莲的家吗?”
“夏瑞莲是谁?”男人拧眉,“我是这房子的主人!”
这时候霍霆炀从卫生间出来,他大概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了,没有看门口的人,而是对蓝桉说:“小桉桉,去把租房合同拿过来我看一下。”
蓝桉的脑子这会儿不够用,他说什么她就照做了,忙跑去小书房里,找来租房合同递给他。
房产证复印件,房东的身份证复印件都在,他看完后,放在茶几上。
淡淡地看向门口的人,“这是租赁合同。”
自己的房子莫名其妙地被出租,男人这会儿的怒火远大于惊讶,但是屋里这个男人的气场太强大,以至于他心中有火也只能憋着发不出来。
他将行李箱从门外拉进来,放在门口,门没关,朝客厅走过来。
霍霆炀又去洗了手,出来后就坐在沙发上吃面条。
蓝桉已经拿起桌上的手机准备给房东打电话了,虽然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她猜想,这中间一定是有什么岔子。
当初租房子的时候就是为了避免是租户的转租房,她特意询问过房东,房东还提供了房产证的复印件和身份证的复印件,这才签了租房合同,租期两年。
因为地理位置不错,而且距离子涵的学校也近,所以房租并不低,一个月三千五。
房东给出的条件是如果一次性支付两年的房租,就优惠两个月的房租,她想着自己两年内也不可能有钱在这里买得起房子,两年内子涵幼儿园还没毕业,所以就一次性支付了两年的房租,包括押金三千,一共是八万。
当时她手里根本就没那么多钱,还是李洁给她垫付的。
她这才住一年,还有一年的,可别钱打水漂了,人也被赶走。
“小桉桉,你去给我弄点醋来,忽然想吃点醋。”
霍霆炀指使人起来,倒是得心应手。
蓝桉的电话没拨出去,“哦”了一声,将手机揣进兜里,就去厨房拿醋了。
拿完醋出来,男人已经匆匆扫完了租房合同,将合同朝茶几上一甩,脾气再也控制不住。
“这房产证复印件是假的!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个夏瑞莲!我才是这房子的主人!”
说着,就从口袋里掏出钱包,将身份证放在了茶几上。
蓝桉扫了一眼身份证,上面的名字叫:付寒声。
这个姓她并不常见,但这个名字倒是很特别。
特别到,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此后很多年,会跟这个人有着斩不断的纠纠缠缠。
“这是我的房子!”付寒声再一次声明,并且指着身份证上的家庭住址,“看看是不是这房子。”
蓝桉还真的看过去,地址是这个小区,这栋楼,这个楼层,这间房。
所以,请谁来告诉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此时已经深夜十一点多一点,邻居们都睡了,就连隔壁的罗宁,今天也出奇的安静。
蓝桉无心吵架,但事情总要解决。
付寒声看了看蓝桉,说道:“我看还是报警吧!”
报警当然可以,只是现在先联系上房东才是根本。
或许那个叫夏瑞莲的人并不能够称之为房东,可她到底是将这房子租给了她,并且她也预付了未来一年的房租。
“天色已晚,付先生不如先去酒店休息,事情明天再解决。”
霍霆炀说这话的时候,头也没抬,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没有温度。
如果今天换个地方,不是在蓝桉面前,他绝对不会如此好脾气地对一个陌生人说这么多话。
他已经将一份面全部吃光,有些意犹未尽,虽然已饱。
他看向蓝桉,目光柔和得仿佛能够滴出水来,“小桉桉,还有吗?”
“有呢,我给你盛来。”
蓝桉端着碗去厨房,霍霆炀这才缓缓抬头看向付寒声,没再说话。
付寒声坐在沙发上没动,这是他家,凭什么让他离开?就算是中间有什么误会,一个租客凭什么这般语气跟他说话?
“这是我家,我凭什么要住酒店?”
“费用我出。”霍霆炀面无表情地靠在沙发上,慵懒中却带着危险。
付寒声觉得这是在羞辱他,“你以为我出不起住酒店的费用吗?这位先生,拜托你搞清楚,这里是我家!我才是这房子的主人!”
蓝桉盛好饭赶紧出来,深更半夜的,她可不想吵架吵得邻居们都不安生。
她连忙说:“付先生,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
“你能理解什么?你能理解什么!”
没等蓝桉把话说完,付寒声已经站起身,瞪着眼睛,情绪十分的激动。
蓝桉叹了口气,索性不再说话,将面放在霍霆炀跟前,她走到正在专心玩玩具的子涵身边,拍拍他,“子涵,你需要去睡觉了。”
“妈妈,我想再玩一会儿。”
“你自己看看现在几点了。”
子涵扭头朝墙壁上的钟表看了看,乖乖放下玩具。
“自己去洗手。”
“知道了。”
从卫生间里洗完手出来,子涵看向霍霆炀,“爸爸,今天晚上你可不可以陪我睡觉?”
霍霆炀挑眉,眉眼柔和,“为什么不可以?你先去睡,爸爸吃完饭就陪你。”
“嗯!”
等子涵回了卧房,蓝桉这才看着付寒声,重新说道:“付先生,我们现在需要的是解决问题,不是吵架。”
“你以为我想跟你吵架!”付寒声重新在沙发上坐下来,“这是我家,我今晚不可能走!”
出国一年,回来后房子居然住了人!
简直要把他给气死!
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他还想着回来冲个澡美美地睡一觉,这倒好,莫名其妙的几个人住在他家里,房子也莫名其妙地被人给租了出去!
“那我给夏瑞莲打电话。”蓝桉重新掏出手机。
霍霆炀吃了一口面条,抬眸看她,“你觉得还能联系上这个人?”
“试试吧,虽然时间挺晚了,但或许她还没有休息。”
说话间,蓝桉就已经将手机里存着房东的那个号码拨了出去,完全没有留意到霍霆炀刚才的面部表情,他的意思跟她理解的根本不是一回事。
但她既然想试试,那就让她试试好了。
也是他大意,程东曾跟他说过那个叫夏瑞莲的房东有些问题,他因为见过租房合同,没觉得有什么问题,所以也就没把程东说的放在心上。
不过,只要是人还活着,就不可能找不到。
“怎么是空号?”蓝桉问。
她不甘心,又拨了一遍,结果仍旧是空号。
钱打水漂了这是小事,还能挣回来,关键是这件事如何解决?
这是她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霍霆炀放下筷子,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她坐下来。
蓝桉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来,“雷霆哥哥,怎么办?”
“别担心,交给我处理。”
霍霆炀有力的大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仿佛带着安抚的力量,一瞬间,便将她那颗不安的心给平复了。
“时间不早了,你先去休息。”
“嗯。”
等蓝桉回房间,霍霆炀吃过面,这才不紧不慢地掏出手机给程东打电话。
不到五分钟,程东便过来了。
“先生。”
“带这位付先生去酒店。”
程东看了看付寒声,不知道这人是怎么回事,但也没问,做了个请的姿势。
“付先生,请吧。”
付寒声还想坚持,但是商场多年的经验告诉他,得罪眼前这个人对自己没什么好处。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这个人跟大BOSS长得有些像。
其实在公司里,像他这种部门经理级别的人,是根本就没有机会见到大BOSS的,只是去年,他跟分公司老总参加一个酒局,远远的看到了大BOSS一眼,当时光线也不亮,所以没有看得特别的清楚。
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委屈一下好了。
付寒声站起身,但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客气和恭维,语气平静地说:“明天上午我再过来,希望到时候你们能给我一个解决方案。”
霍霆炀没接话,靠在沙发上点了一支烟。
抽完后,他站起身,将饭碗放回厨房,想了想,还是没有刷,只是把碗和锅放在水池里,放了水。
从厨房出来,蓝桉在客厅里。
“雷霆哥哥,付寒声走了?”她问。
霍霆炀点头,“让程东带他去酒店,子涵睡了吗?”
还没等蓝桉说话,卧房里传出子涵的声音,“爸爸,我在等你,你快点来睡觉。”
“好。”
蓝桉拿了干净的毛巾和浴巾,递给霍霆炀,“你去简单冲个澡吧,这些都是新的。”
这些东西本来是给简木洲买的,但是用不上了,买的时候也没考虑,子涵在家,简木洲根本就不可能再有机会住下来。
霍霆炀接过东西,看了看,是男士的用品,不管是颜色还是型号,都不是女人用的。
眼底有东西一闪而过,但嘴角却露出了笑,“专门给我买的?”
没等蓝桉回答,他已经拿着东西去了卫生间。
“拖鞋!”
蓝桉急急忙忙又去鞋柜,从里面掏出来一双包装还没拆的男士凉拖,这是之前特意给罗宁准备的,可是那家伙每次来都忘记换鞋子,所以买来后就一直在鞋柜里放着,简木洲来也忘了给他找出来。
“也是给我买的?”
大小合脚,不是给他买的还能是给谁买的?
霍霆炀笑着站直身,长臂一伸,毫无预警地直接将蓝桉搂在了怀里,在她额头落了个亲吻,“小桉桉,谢谢你。”
之后,留下一脸凌乱的蓝桉,若无其事地进了卫生间。
蓝桉站在门外,听这里面“哗哗”的水声中搅和着的小曲,阵阵的恶寒。
这男人自恋起来,比简木洲还可怕!
给他买的吗?他的脸怎么就那么大呢?
她哼了哼鼻子,抬起手使劲地抹了一把额头,回到客厅,掏出手机。
很安静,不仅没有电话,连条信息都没有。
正想着要不要给简木洲打个电话,毕竟他发烧刚好,别又折腾复发了。
电话还没打出去,却接到罗宁的电话。
这个点罗宁打来电话,一定是有事。
想来罗宁没有在隔壁,应该跟简木洲在一起。
有时候男人之间的感情,比女人之间的要牢固很多。
她接起电话,“罗宁。”
“蓝桉,你快过来酒店一趟!”
罗宁就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就挂断了。
等蓝桉再打过去就没人接听了。
不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事,却又给你营造了一种紧张的气氛,这无疑是致命的。
蓝桉已经坐立不安,霍霆炀还在洗澡,边洗边哼歌,子涵在被窝里来回翻滚哼着不着调的曲子,十分温馨融融的气氛,她不忍打破,也不想让所有的人都跟着她紧张不安。
留了一张便条纸在茶几上,她匆匆出门。
简木洲所在的酒店她是知道的,就在小区外面的那条街上,走路十分钟就到。
她没开车,一路狂跑。
一口气跑到酒店,喘了两口气刚打算去服务台问一下简木洲的房间号,就见罗宁从电梯口匆匆走过来。
“蓝桉!”
蓝桉跑过去,“出什么事了?简木洲呢?”
……
与此同时,出租屋里,霍霆炀刚关掉花洒,就听到挂在门口钩子上的裤子里的手机在嗡嗡地响着。
他没有立刻接起来,而是不紧不慢地一边用毛巾擦头发,一边观察着卫生间里的物体摆设,除了他刚刚拿进来的浴巾毛巾这两样属于男性用品外,没有第二件不属于这里的东西。
当然他脚上的拖鞋除外。
他扫了一眼被自己扔在马桶边地上的浴巾和毛巾,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伸手将毛巾架上的粉色浴巾拉下来,裹在了腰间。
给他准备的?可能吗?
不是他的东西,他为什么要用?
从裤兜里掏出手机,那头已经挂断了。
他看了一眼,是程东打来的,已经有四个未接来电,均来自程东。
看来,有人并不乖。
这样就没意思了,他不想动粗的,想要绅士一些,可有人非逼着他做个卑鄙的小人。
程东的电话再次打进来,他接起来,放在耳边。
“先生,简木洲不在酒店,蓝小姐从家里出来,刚到酒店。”
霍霆炀拉开卫生间的门,扫了眼空无一人的客厅,视线落在茶几上的便签上。
他没有说话,而是走过去将便签拿到手里。
——雷霆哥哥,我出去一趟,你跟子涵先休息吧,不用管我。
便签在他手中化成了一团皱巴巴的纸,准确无误地被投进了垃圾桶内。
他扫了眼房门敞开的卧室,子涵已经睡着了。
他走过去将门带上,这才低声问:“简木洲去哪儿了?”
“还……在找。”
程东说这话的时候底气有些不足,他了解自己的先生,凡事只要跟蓝桉牵扯上,尤其是蓝桉的那个前任牵扯上,就仿佛是流到火堆旁边的油,随时都有可能“嘭”地一声,燃烧起来。
说来也怪,这简木洲是插翅飞了?
跟着简木洲的人说他办理入住登记后就进了房间,再没出来,可是刚才进他房间,房间里没人。
他一开始想着可能是他跟罗宁在演戏,让人扮成酒店的人进去,仔细查看了一番,房间里的确没有人。
一个大活人还能隐身不成?
这事他不敢隐瞒,加之蓝桉已经过来酒店,所以他不得不汇报。
果不其然,霍霆炀闻言后反问了一句:“还在找?”
声音森寒,出口成冰。
隔着电话,都让人汗毛乱颤。
程东的脊背下意识僵挺,“先生——”
还没来得及再说话,那边就已经掐断了通话。
程东不敢再打,冷着脸问身边的人,“这期间谁来过简木洲的房间?”
“冯优优,还有一个送外卖的。”
身边的人刚一说完,就被程东一脚踹在了身上。
那人一开始还有些懵,随即反应过来,又说了一个重要的信息,“送,送外卖的提了个大箱子。”
那个箱子装个男人不可能,但是装个像冯优优那样瘦小的女人,却是完全可以的。
又一脚踹在了身上,那人却不敢再吭声。
程东的脸色相当的难看,正欲再发火,却听有人叫了他一声。
“程东!”
蓝桉跟罗宁一前一后走过来,“你们是不是一直跟着简木洲?他人呢?”
“蓝小姐,您怎么在这里?”程东装作并不知情,但是蓝桉却懒得跟他再周旋,跟他们这种人说话真费劲!关键是玩心眼,她承认,自己玩不过他们。
“简木洲人呢?要不要我给霍霆炀打个电话?”
“蓝小姐,我们也正在找人。”
“到底是怎么回事?”蓝桉冷着脸问。
程东没说话,扫了眼身边的人,那人连忙将大概情况说了一遍。
听后,蓝桉的脸色非但没有好转,相反还更加的难看。
意思是说,冯优优把简木洲带走了?
一个大活人,关键是简木洲人高马大的,冯优优一个女人能带的走吗?
她并不相信这些漏洞百出的话,认定了是霍霆炀派人将简木洲给掳走了,因为霍霆炀做得出这样的事情!
如今的霍霆炀,早已经不再是十多年前的那个雷霆了。
时间改变了很多东西,物是人非。
就在这个时候,程东的手机响起来,他看了一眼,接起。
电话那边的人声音不小,所以即便是没有开免提,蓝桉也还是听到了。
“程先生,简木洲买了飞往B城的航班,现在已经开始登机。”
离开了?
蓝桉皱眉,再次给简木洲打电话,那边仍旧提醒是在关机中。
程东心想,既然简木洲已经回去了,那就更好了。
这样先生也不用派人继续看着简木洲,以防止他跟蓝桉再见面。
蓝桉让罗宁回去,她用罗宁的身份证开了一间房,霍霆炀在家里,奈何家里太小,她回去了也没地方睡。
程东留了人在酒店,然后就回去复命了。
折腾了这么久,蓝桉也累了,锁了门倒头就睡。
迷迷糊糊中,她感觉有一双冰凉的手,伸进了自己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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