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治正仰头喝一口咖啡，差点呛着。

　　“你这小王八蛋，难怪群里总是说要群殴你，你这个嘴是不是欠点，你老婆你妹妹，我们华子没结婚，也没妹妹，再说你管呢！”

　　“好，好，哥哥们别生气，职业特点，职业特点。嘿嘿，我不管，只管调查——先交二百定金，完事满意付尾款，怎么样？”

　　樊启华拿出两百块放到桌子上。

　　“哥真干脆——来，写个收条！”王八拿桌子上的钱放进钱包里，然后拿着笔在另一个本子上刷刷几笔撕下来递给樊启华，“行了，就这么说定了——等我消息，要是没有其他事情，我要去干活了。”

　　樊启华看了看条子，内容很简单：交200元，欠三百，完事付。

　　他真不知道这个条子的意义是什么。

　　“我要签字吗？”樊启华问。

　　“不用，你拿着就行。”

　　“对了，明天最晚六点，给你一个详细的信息。”

　　“得嘞，那哥等你准信儿。”王大治说。

　　王八连蹦带跳着走了，剩下樊启华和王大治。

　　“华子，孙立仁是干嘛的，不会真是……”

　　旁边没人了，王大治说出了憋在心里的话。

　　“不是！别乱猜了，这个人人品有问题，我就好奇。”

　　“那就是欺负咱们晓米了，是不是？”王大治挑着扫帚眉，瞪着三角眼说，

　　“欺负她，直接干他——查什么查，把他约出来，灌醉了他，然后咱们哥三个一起猛揍他一顿！”

　　王大治唾沫星子乱飞。

　　樊启华鄙视地看看王大治，他就是嘴皮子上的功夫，是个胆子顶小的人了。

　　“你这什么眼神看着我？约啊，现在就约，电话多少，我来约，让良子去定个酒吧，咱们的小女友，不能让她欺负喽。”

　　樊启华拿起咖啡仰头喝了一大口，然后放到桌子上，起身。

　　“等等啊，我这还没喝完呢！”

　　樊启华下楼，王大治端着咖啡小跑着跟上，浑身上下的肉随着他跑动的节奏颤颠颠的，一高一矮，一胖一瘦消失在了电梯拐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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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王八提供给樊启华的信息里除了有赵菲菲以外，还有几个姑娘，看着这份资料樊启华心里大抵有了计划方向。

　　他在影视城住了有一个星期，就是观察名单中的几个女孩儿以及孙立仁的一些私下活动，开始两天他并没有什么收获，后来无意中却发现了邵玫玫和孙立仁一起进了一个比较普通的饭庄。

　　而且接下来两天里，他都看到了邵玫玫和孙立仁跟不同的人进了饭庄，且开着的都是万百万以上的豪车，这个让樊启华稍微起了一点兴趣。

　　经过询问当地人之后他知道，这里经常出入豪车，樊启华大抵就猜测到了其中的事情，但是这个对他来说并没有太大的用处，他也没太关心。

　　直到第四天的时候，他在伊晓米拍摄附近转悠的时候，看到了孙立仁和赵菲菲，远远地他看到两个人在说着什么，为了能听清两个人的对话樊启华朝着两个人的方向走近一点，但还是听不到，不过倒是可以看到两个人之间一定是有不愉快，赵菲菲不停地后退说着什么，最后，孙立仁甩手离开。

　　孙立仁离开后，赵菲菲一个人坐在一个台阶上掉着眼泪。

　　樊启华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机会。

　　“我可以坐你旁边吗？”已经走近的樊启华小心地询问着。

　　赵菲菲抬头看到樊启华，愣了一下然后擦了擦眼泪说，“可以。”

　　“你怎么了？有什么难过的事情——别误会，我就是看你一个人在这哭想问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一般女孩对长得帅气的陌生人是没有什么戒备心理，至少对比遇到一个长相猥琐的人来说戒备心理是比较少的，如果要是一个丑男上前问一句：你怎么了？估计十有八九会收到一句：管得着吗？或者是直接被无视然后躲开。

　　很显然，樊启华的形象帮助了他。

　　“我是过来旅游的，在等我朋友——看到你跟一个人起争执，我开始担心你会受到骚然就在一边观察了一会儿，不介意吧？”

　　“不介意，谢谢你——”赵菲菲又擦了擦眼泪。

　　“你是演员吧？我看着你眼熟，我朋友说在这边很容易碰到演员的，随便遇上一个什么人可能就是在哪部剧里演过什么角色呢。”

　　赵菲菲破涕为笑：“我哪算什么演员，不过是群演，专门打酱油的。常常演路人，丫鬟什么的，看着我熟悉也不奇怪。”

　　樊启华恍然：“哦——那刚刚那个人不会就是传说中的什么导演副导演之类的吧？”

　　赵菲菲叹口气：“他是现场制片人，因为仰仗着跟导演关系好，就胡作非为，一个老流氓。”

　　“那你怎么应付？”樊启华关切地问。

　　赵菲菲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我没想那么多，能走一步是一步，我怕我要是不从，以后在这里混不下去了。”

　　“他还能一手遮天啊，不就是一个制片吗？”

　　“没有那么简单，他们认识的人多，许多导演都认识，群演又这么多，特约也不少，我们又不是大明星。他想让谁演谁就演，想下了谁，谁就上不了。”

　　樊启华惊诧地看着赵菲菲：“这么黑？那你别当群演了，干点其他的，干什么不行非要受这个气？”

　　赵菲菲又叹口气说：“这是我的梦想。我家庭条件没有多好吧，但是也算小康了，我爸妈不同意我来当演员，但是我的梦想就是演员，也有段时间不想做了，觉得这个圈子太黑了，熬不出来。回家一段时间，回家之后心情就特别差，什么都不想干，就像是生活没有了目标一样，成了行尸走肉，我爸妈看我那个样子终于决定让我出来了。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总是要试一试。”

　　樊启华颇有感慨地点点头：“希望你以后能实现自己的梦想。”

　　赵菲菲苦笑一下说：“什么梦想不梦想的，我现在就想怎么能甩掉这个老流氓。”

　　樊启华的初衷是找到一个不愿意被潜的女孩，设计一个圈套让孙立仁的丑恶嘴脸公之于众，现在听赵菲菲的话之后，他放弃了这个念头。一个追求梦想的女孩是值得钦佩的，不能利用这样一个女孩儿。

　　“不用理他就行，别单独跟他在一起。”

　　赵菲菲点头，“也只能是这样走一步算一步。”

　　樊启华看了看手机，站起身：“我该走了，我朋友催我了，有机会再见吧，祝你好运！”

　　赵菲菲很感激地看着樊启华说：“谢谢你听我说了这么多，我好久没说过这么多话了。”

　　樊启华朝着她笑一笑，然后挥了挥手，这个时间点，伊晓米快收工了，他还是要避一避，以免被她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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