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梢的人把三个人在一起的图片发给了郑志康的秘书，秘书又传给了郑志康，郑志康看了一眼满脸不悦地说了一句：“没出息！为了一个女人！”

　　郑志康以为齐鲁浣对伊晓米还没有死心，还在死缠烂打。

　　甩手说了一句：“不用管他，跟着就行。”

　　——

　　“邵玫玫的死跟你有关。”伊晓米眼睛盯着齐鲁浣，没有任何掩饰，也没有任何铺垫，直接说出了心里的疑问。

　　听到伊晓米突然提出的问题，看着她严肃认真的脸，齐鲁浣知道伊晓米已经怀疑他了，实际上，从一开始他就想到了她会怀疑他，只是当真正听到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还是一凉。

　　前一秒还嬉皮笑脸，后一秒就面色冷峻起来。

　　樊启华拉了拉伊晓米的衣袖，轻声说：“晓米，好多事情不是看起来的样子，也许更复杂点，你不要冤枉了好人。”

　　伊晓米推开樊启华，继续盯着齐鲁浣又问了一句：“是你介绍邵玫玫给那些人认识的，这点我没说错吧？”

　　齐鲁浣愣了片刻点头：“是。”

　　伊晓米继续问：“是你让孙立仁和邵玫玫接线的，我说错了吗？”

　　齐鲁浣又点头：“没有什么好辩解的。”

　　伊晓米眼睛里几乎要冒出火来了，咬着牙狠狠地说：“早该知道你是这种人，你害了一个好好的人，你根本不知道她未来的路有多长，是你毁了一个好好的姑娘，这种人凭什么有脸活在这个世界上！”

　　伊晓米狠毒的目光让齐鲁浣打了一个寒颤，他想解释什么，可是似乎又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当时确实是他介绍邵玫玫认识给那些人的，后来也确实是他让邵玫玫和孙立仁接头的。

　　樊启华皱着眉头看了看齐鲁浣，然后又转向伊晓米轻声说：“晓米，看问题不能只看表面，这里边……”

　　伊晓米漠然地看了樊启华一眼说：“你什么时候开始护着他说话了？他自己都承认了，你没听到吗？你为什么还在替他辩驳？”接着转向齐鲁浣说：“你做这些缺德事，晚上不会做噩梦吗？宋云溪是你害死的，宋云锦的死也是拜你所赐，你还干过多少不为人知的事情？你每天睁开眼睛不会觉得良心不安吗？”

　　齐鲁浣眼睛里闪过一丝黯然，头慢慢低了下去，是的，他本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他带给他母亲屈辱和灾难，他是父亲的负累，他本就是见不得人，本就是个没人管没人疼的人，所有人都该好好活着，只有他该死，只有他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晓米，你不能在不了解情况的时候就主观地去伤害别人！”樊启华再次打断了伊晓米，

　　“我不了解情况？一个好好的人就这么没了，是我不了解情况？”

　　因为激动伊晓米声音有点抬高，齐鲁浣眼睛迅速转向盯梢的人，果然因为伊晓米情绪的激动引起了对方的注意。

　　“那边有盯梢的人，说话小点声音。”

　　樊启华提醒着伊晓米。

　　伊晓米冷笑了一声说：“还怕别人听见吗？你是怕郑志康知道了吗？既然敢做，就应该敢承认！”

　　樊启华紧皱起了眉头，齐鲁浣失望地看了一眼伊晓米，眼睛里产生了一种幽怨，随即又恢复了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站起身戏谑地说：“我齐鲁浣活一天就是挣一天，还没有什么是我怕的。”

　　说完递给伊晓米一个不屑嘲讽的眼神转身离开。

　　伊晓米气到脸色发白，嘴唇颤抖。

　　齐鲁浣走出两步停止，然后转过身，用清亮的声音说着：“这位小姐，谁该活在这个世界上，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不是你一张嘴就可以评价的，该不该也轮不到你来定论！”说完高傲地离开。

　　伊晓米本来想站起身去跟齐鲁浣理论，樊启华按住了她，邵玫玫的死给她带来的愤懑和怨气几乎在此刻都涌上来。

　　齐鲁浣跨着大步下楼了，而一直在一边盯梢的也跟着下去了，下去之前还回头看了几眼气到几乎颤抖的伊晓米。

　　“樊启华，你今天脑子有病吗？”伊晓米瞪着眼睛，怒气冲冲地看着樊启华。

　　樊启华双手往下压，轻声说：“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也理解你，但是你需要镇定下来，很多事我都知道，我会慢慢告诉你，你先镇定下来，你真的冤枉齐鲁浣了——”

　　伊晓米看着樊启华真诚的脸，“你什么意思？”

　　“刚刚你问的两个问题，是他没错，他没有否认，但是是或者不是，这个时候根本没有意义，因为他那是身不由己……”

　　樊启华低声说：“齐鲁浣是郑志康的私生子你知道吗？”

　　伊晓米的脸从愤怒转向吃惊：“真的？”

　　她也听到过这种传言，只是觉得这种事情都是人们在臆测，谣言而已，并不可信。

　　樊启华点头：“真的。”

　　伊晓米将信将疑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他刚刚亲口跟我说的。”

　　伊晓米顿了顿：“那邵玫玫的死也是他造成的！是他的私生子又怎么样，还是一样的畜生！”

　　樊启华无奈地说：“他确实引荐了邵玫玫进入了那个行业，怕那也是邵玫玫自己提出来的，而且他不引荐，别人也会引荐，说到底还是她自己作的。”

　　伊晓米脸腾地红了，是愤怒引起的：“樊启华你在诅咒一个已经离开的人！你的意思是所有坑害好人的烂人都是无辜地，所有被坑害地好人都是活该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在说事实，而且这不是诅咒，她离开我们都感到遗憾，感到伤心，但是也不能一味地怪别人。齐鲁浣之前是受郑志康摆布，因为他是他儿子，他没得选……”

　　伊晓米冷笑两声：“真是好笑，你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谁能让你做？郑志康是他父亲，他就为虎作伥吗？到时候出事了，法律可不会因为他没得选同情他，判罚轻了！真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

　　“你看，你也知道他有自主选择的机会，邵玫玫就没有吗？邵玫玫靠出卖身体赚钱，这个事谁逼她了？不是她自己选择的吗？我知道一些人罪孽深重，但是自然有该惩治他们的人去惩治，这些人一定不是你！”

　　樊启华一句话噎的伊晓米无话可答。

　　樊启华轻声安慰说：“事情的成因不能一味归错于别人，有的时候也在于自己最初的选择，我知道你的意思，法律不会放过那些犯法的人，可是这个不由你说了算，人都已经走了，你要做的是好好活着，好好生活，有时间多去看看她的父母，相信这才是邵玫玫最期待看到的景象。”

　　伊晓米因为愤怒充起来的精气神，一瞬间没了，整个人也萎靡了不少，脸色苍白，整个人看起来无助又无力。

　　樊启华轻轻把她扶上肩头，安抚着拍着她的头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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