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东城没有心思管任少南的内心世界，问道：“姓蒋的经纪人是不是还在环宇影视？”

　　任少南恍然，打了一个响指：“包在我身上，明天一定给你带来消息。”

　　霍东城俯视着手机上边的照片，无论是人是鬼，今晚总能见分晓，他倒是想要看看，叶曼婷究竟在装什么神弄什么鬼。

　　*

　　于亦晴匆匆忙忙赶到皇家医院，母亲病房的门正关着，门外，父亲正被真真安抚着，弟弟正和学长交谈着什么，人人脸色焦虑。

　　“小师妹。”项彦北当先发现了于亦晴，喊了一声。

　　几人齐齐看来，于亦晴放下捂着腹部的手，快步走了过去。

　　“学长，怎么样了？”

　　“伯母拒绝手术后，一直反锁在门内，只想见你，伯父和亦晖都劝不了，手术只能暂时停了，你放心，骨科和肿瘤科主任那边我已经沟通好了，会再安排手术的，你再劝劝……”项彦北正要让于亦晴去劝说于母，但看到她眼底像是哭过的痕迹，戛然而止，欲言又止。

　　两大科主任能够同时为母亲手术，想必做了很大的调整，一切准备就绪，母亲却是突然拒绝，想让他们再次答应，如果不是学长的面子，怕是不可能办到。

　　“学长，谢谢你。”

　　于亦晴顾不得解释其他，她呼着气，缓解腹部的不适，抬手敲了敲门。

　　“妈，是我。”

　　半响，房门一阵松动，父亲和弟弟紧张地望向门内，于亦晴朝他们摇了摇头，这才推开门，走入病房，反手将门带上。

　　病房里边，安静宁谧的像是真空，令人窒息。

　　母亲坐在床头，侧着头，望向窗外，眼眶有些红肿，没有看她。

　　“妈。”于亦晴走到床边，握着母亲的手，轻唤了一声。

　　于母单手默默地抹了抹眼泪，这才转头：“晴晴，你跟妈妈说实话，钱，到底是怎么来的？”

　　已然猜到母亲知道替身的事情了，她却不能承认，可又无法否认，看着母亲眼中期盼的回答，她低头，避开了母亲的视线。

　　然而，她的沉默，她的反应，已经给了最真实的回答。

　　于母狠心地甩开女儿的手，拿过床头柜上的照片，扔在女儿的前边。

　　所有的照片，全是她替代叶曼婷出席的场合，包括最初的记者会，也包括她和霍东城的约会。

　　“是我病到眼瞎，竟然连自己的女儿都认不出来，还要别人提醒。”

　　“妈……”于亦晴喑哑着声音喊了一声。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和叶家有什么牵连，你就是这么听话的？早知道这样，当初我就该收拾回家等死，也绝不会让你做出这种事。”

　　听着母亲越来越重的话，于亦晴脸色白了又白，眼睛酸涩地刺痛。

　　“妈，我错了，可我不想看到爸爸向别人低声下气地借钱，会让我觉得自己很无能很没用，至少向叶家借钱，大家互不相欠。”

　　提到丈夫，于母却是无法再苛责什么，都是为了她这个累赘，向叶家低头时，她还不知道最难受的是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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