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太多，老人嗓子干哑，倾陌极有眼色地倒了一杯水给他。

　　润了润嗓子，老爷子舒服了许多。他看着倾陌，仔细打量，“你的眼睛，和天语很像。”

　　手中的杯子差点滑落，秦倾陌脸色刷白，她几乎想要逃跑，锥心刺骨地疼痛再次蔓延，有些事实，不管藏在心底多久，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倒穿过心脏，伤口血淋淋的，治愈不了。

　　“我以为……他是因为对天语用情至深，找到你的。”

　　秦倾陌嘴唇发抖，“爷爷，我……我有点不舒服。”

　　老爷子没理会她的借口，“所以看到你的时候，我很生气。我并不善良，但也知道这种替身游戏的龌龊。那是第一次，亦谦顶撞了我。你大约不知道，他这个人就算内心不赞同我的做法，却从来不会说出来，他只会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做，用行动表示自己的反抗，从来不浪费口舌。”

　　“他第一次顶撞我，非常地失礼。”

　　老爷子微微叹口气，似乎想起了那天下午在书房的对话。

　　她知不知道在交往期间你为了别的女人匆匆跑到M国却又受伤了？她知不知道你为了别人和秦氏作对？知不知道昨夜留在其他女人那？知不知道……

　　她不知道！

　　韩亦谦脸色阴沉，她不知道，是因为我不想她知道。

　　那你还……

　　韩亦谦打断爷爷的话，自顾自地说，那是因为我不想她担心，和天语差点成亲是因为那是爷爷你想我和她结婚，我并不爱她，没有反对那桩婚事是因为当时觉得和哪个女人结婚都一样，可是后来遇到了倾陌，不同了，我不告诉她，这种利益纠葛的复杂没必要让她知道，我和天语清清白白，也不想让她心里有疙瘩。

　　那你为天语受伤……

　　我不可能看自己的朋友有生命危险而无动于衷，为她受伤并不是因为我对她有其他的感情，只因为她是我的朋友。我没有和秦氏作对，只是秦氏的当家人不长眼，天语和秦明的事情我不会拿到公事来，昨夜我一开始昏迷，后来送天语去医院，没有跟倾陌说实话，也只是怕她担心而已。

　　爷爷，秦倾陌永远是秦倾陌，她不是谁的替身！她是我爱的人！您说她的眼睛和天语像，我从来都没注意到，可如果要说的话，在我看来，是天语的眼睛和倾陌的相像。我喜欢她，她是我第一次喜欢的人，也是唯一一个。

　　爷爷，我不知道您为什么会认为我喜欢天语，可我对徐天语没有半分儿女之情。和倾陌分手是不可能的，我尊敬您，但是我感情上的事，爷爷，您不能插手！

　　“那小子，还命令我！”老头子将其中的话说给倾陌听后，哭笑不得，“不过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他的事情，我彻底放心了。你没见着他和我据理力争的样子，真像个孩子。”

　　手中杯子猛地滑落……落在地毯上发出闷声。

　　秦倾陌几乎坐不住，身子差点从椅子上滚下来，额头布满冷汗，指尖止不住地发颤。

　　“倾陌？”

　　“您……”秦倾陌狠狠地喘了一口气，她努力地让自己声音平稳，“您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老爷子罕见地揶揄，“他是不是从来没跟你说过情话，所以这么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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