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军人爱上了罪犯,怎么这么愚蠢?
“高夏……”宁萌萌本来还能止住的泪水,在听到这两个字之后,就如河水决堤般簌簌而下,好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迟朝伸手想要拉她起来,结果手指刚刚触碰到她的肌肤,宁萌萌的身子就猛地一颤,不可遏制的自唇间发出了一声呻吟。
对于自己这样敏感的反应,宁萌萌很是羞耻,本就已经被咬破的嘴唇因为她的再度噬咬,血丝不停的自唇间渗出。
她不敢再说一句话,因为她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像火一样的燃烧,她现在只要一张嘴,除了难捱的低吟,不会再有力气说出任何话。
迟朝的眸光闪了闪,从裤子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塑料透明袋,里面装了一颗白色的药丸。
“宁萌萌,你真该庆幸,我猜中了老爷子的手段,如若不然,今天赔了身子的可不仅仅是你了。”
说着,他弯下身,从袋子里取出了药物,强行塞到了她的嘴里。
宁萌萌因为难受,神智已经不是很清醒,完全听不清他在说什么,感觉到他将什么东西塞到自己的嘴里,她没有挣扎,凭借身体的本能将药物吞咽下去。
反正无论如何,情况也不可能比现在更坏了,她想。
不知道过了多久,宁萌萌急促的呼吸渐渐平复了些,思维也恢复了运转,只不过身体里的燥热依旧,却在她能够忍受的范围之内。
她从自己的双臂间抬起头,就看到迟朝正趴在自己的身旁……做着俯卧撑。
“你在做什么?”宁萌萌很是不解的看着他。
对方的动作顿了顿,朝她看了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仿佛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对于自己的一丝鄙夷。
“你刚刚说高夏……你和高夏是什么关系?”宁萌萌到得现在,总算是知道他刚刚压低声音的原因所在,为的就是怕门外的人听出什么异常,所以现在她和他说话也都是低声细语。
迟朝又做了十来下俯卧撑,因为运动,他的呼吸开始不稳,听得她的问话停了停,重重喘息了两声才道:“我是她孩子的父亲,她是我孩子的母亲,我们之间彼此陪伴了十年,就是这样的关系。”
对于高夏的事情,顾暖并没有对宁萌萌细说,只是大致说了一下她的死因,但是具体的情况她并不清楚。
但是对于程恩泽,宁萌萌还是知道的,因此当迟朝这话一出,她的眼中立即浮现出了凌厉的光。
“你就是迟朝?”
迟朝没有搭理她,继续做着俯卧撑,直到自己的颈间传来一丝凉意,他才停住了动作。
他觑了眼宁萌萌手上的东西,还是那块玻璃瓶的碎片,此时上面已经沾染了她的鲜血,看上去显得异常的刺眼。
“是你,是你亲手杀了高夏。”
宁萌萌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说着,手上的力道又重了重,紧紧的抵在迟朝的脖子上。
迟朝毫不怀疑,他只要不小心动了一下,她手上的碎片就能划破他颈上的皮肤,让他血流三尺。
他目光冷冽的朝她看去,面上没有丝毫被她威胁的窘迫感,一句话也没有说。
但是宁萌萌却在他这样的目光下,渐渐地收回了碎片。
“果然研究心理学的人就是不一样。”
迟朝感叹了一句,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一个翻身起来,也和她一样,懒散的坐在了地上。
他从茶几的柜子里摸索出了一包烟,从中抽出一根用打火机点燃,狠狠地吸了一口,等到烟雾升腾到半空中缓缓散去,迟朝才重新将视线放到了她的身上。
“宁萌萌,二十六岁,自幼生长于国外,直到十八岁成年前才回过参加国内军校特训,二十三岁留校担任心理学教官,时至今日。”
迟朝极为流畅的说出了这一段话,中间没有丝毫停顿,就仿佛在背诵一段早已烂熟于心的课文。
“你……你为什么会……”
宁萌萌也的确被他惊到了,其实对方如果想要查到关于她的资料并不难,只是她奇怪的是,因为自己父母的关系,她自打从军校毕业之后,从未涉及过任何一丝与毒品有关的案件,甚至就连普通的刑事案件她也很少接触,为的就是想要让她安稳的度过一生。
所以她才会惊讶,为什么迟朝会对她了解这么多,她并不是一个会涉及到他们利益的人。
“你想问,我为什么会知道的这么多?”
迟朝没等她说出口,已经替她问了出来,他再度吸了一口手上的烟方又道:“是高夏告诉我的。”
“不可能,她是军人,你是罪犯,她怎么会和你说这些?”宁萌萌立即否定。
“是啊,你是军人,傅倾宸是罪犯,军人爱上了罪犯,你怎么能这么愚蠢?”迟朝针锋相对,他的唇边重新勾起了一抹笑容,笑意极其渗人,看着她的眼神也很是嘲讽。
宁萌萌好不容易缓过来的心绪,又被他这样毫不留情的反问涌起一片波澜。
“宁萌萌,作为一个心理咨询师,你该知道有些事情眼见不一定为实,就像现在你走出去,有谁会相信你还是一副清白的身子?又有谁会相信,我迟朝有朝一日竟然还会对一个女人心软?”
迟朝的声音带着几分自嘲,他看着宁萌萌一脸伤痛的模样,深深的吸了一口手上的烟,然后靠近她,忽地一下将口中的烟雾尽数吐出。
宁萌萌被他突如其来的这一手呛得捂着嘴直咳嗽,一双眼睛直直的瞪视着他。
“宁萌萌,刚刚有那么一瞬间,我真的是想毁了你的。”在她朝他瞪来的时候,迟朝突然收敛了唇边的笑容,眸底泛起无边的冷意。
宁萌萌知道,这一刻的迟朝很认真,他没有开玩笑。
“宁萌萌,你知道吗,其实你是最没有资格为高夏报仇的人,虽然你现在悲痛的模样让人看了很是感动,但实际上你的这种哀痛恰恰是最无用的东西。”
“你和高夏不一样,可以说,你这种天之骄女从小就是含着蜜糖长大的,如若不然,你怎么会被傅倾宸的三言两语就哄的上钩?我们国家的心理学高材生,现在都这么无用了吗?”
“你知不知道,在你在军校教着那群懵懂无知的小士兵的时候,高夏在做什么?在你和你的父母坐在餐桌前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候,高夏在做什么?在你被傅倾宸迷的团团转的时候,高夏又在做什么?”
迟朝说话的声音始终保持着一个很低的语调,但是他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如冰锥一般,冷冷的刺在她的心头。
一股寒意自心口处蔓延至全身,宁萌萌这才猛然发觉,她竟是无法反驳对方的话,哪怕只是一句。
生平第一次,她觉得自己是这样的无能,她原本给自己做的那些心理建设,在迟朝毫不留情的话语下,全部化为灰烬,尽数消散。
“如果你不知道,那我现在可以告诉你,自打高夏十九岁进来的时候,她就一直跟在我身边,我亲眼看着她为了能够取得道上人的信任,喝白酒就像喝水一样,一杯一杯的灌下去,直到半夜结束的时候,她痛的在地上打滚都没有人理会她,若不是那日我正巧有事找她,她怕是早就死了。”
“你得知道,在道上走的人,没有一个人是半点毒品不沾的,更何况是高夏这样的女人?你能够想象,一个女人因为受人怀疑,所以在众人面前被扒光了衣服检查吗?那一天她已经被按在桌子上,差一点,那一管子的药就要注射进她的体内,若不是我及时赶到,若不是她阴差阳错怀了我的孩子,她又会死上一次。”
“还有宁萌萌,你有着你自己喜欢的人,那么你和高夏走的最近,应该最清楚她喜欢的是谁吧?你现在在为了一个傅倾宸闹得死去活来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高夏?她难道不想和她喜欢的人呆在一起?她呆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十年,对方就等了她十年,比起傅倾宸,她的男人算是有情有义多了,可是就算是这样,她最终还是选择了死亡。”
在迟朝的话语中,宁萌萌眼中勾勒出了一幅又一幅的画面,每一个画面都让她看得触目惊心,面对他的声声质问,她竟是连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她难过的想要流泪,但是眼泪到了眼眶,却又被她硬生生的忍住了。
因为她会想,高夏她该有多难,在无数个深夜里,她是不是也很想崩溃的大哭一场?
“宁萌萌,你觉得到得现在,你还有什么资格高举着你那正义的旗帜来指责我?”迟朝抽完手上的最后一点烟,将烟蒂按在了地毯上熄灭,他眼神淡淡的落在她身上,冷嗤了一声道:“你甚至还不如我,好歹我在她身边伴了她十年,没让她受到一点痛苦,你的这个她所谓的最好的朋友呢?也就只能在军校那种安逸奢侈的地方,做着自己的白日梦了。”
迟朝说完最后一句话,似乎是彻底失去了兴致,从地上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抬脚往门口走了几步忽而又顿住了,想了想还是没有忍住折了回来。
“你们只知道,我亲手杀了高夏,那你们又有谁知道,高夏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死?”
宁萌萌闻言抬头,就坠入了那一双满目讥讽的桃花眸中,心中警铃大作。
直觉告诉她,迟朝接下来说的话,会让她的防线全面崩塌,可是即便如此,她也不想再缩进她自己编织出的美梦中,再继续沉睡下去。
她总要学会面对。
瞧见她眼中的坚定,迟朝总算是给了她一抹还算是赞赏的笑容。
“宁萌萌,你听好了,高夏原本可以不用死的,她之所以以命相搏救出那些警方的卧底,是因为她自己知道,她活不久了,因为在此之前,傅倾宸在老爷子面前举报了她,换句话说,是傅倾宸害死了她。”
宁萌萌的呼吸骤然停止,迟朝说完这句话后,再没有犹疑,几步打开房门就走了出去。
只留下宁萌萌一个人静坐黑暗中,脑中重复响起他最后说的那句话。
“是傅倾宸害死了她。”
“是傅倾宸……”
“是……”
“啊”的一声,宁萌萌猛地从睡梦中惊醒过来,脸上早已是泪流满面。
因为是半夜,她的这一声叫声动静又太大,立即就吸引了宁父宁母的注意。
她的房门很快被推开,宁母打开了房间的灯,就看到自己的女儿正直愣愣的坐在床上,一双眼睛红肿的厉害,显然是大哭了一场。
她立即走到她的身边将她抱进了自己的怀里,柔声哄慰着:“萌萌,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当你和你的父母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候,高夏在做什么?
迟朝的话在这时又如同魔音穿耳般再次在她的耳畔响起,让她像一只刺猬般,瞬间竖起了自己全部的防备。
她扭头看着满脸担忧的看着她的宁母,眼泪非但没有止住,反而哭得更厉害了。
“妈妈,你走,你不要管我,我没事。”
她一边哭着一边从床上坐起身将宁母往外面推,手上的伤口也因为她这般激烈的举动再次裂开,有鲜血从包扎好的纱布里渗透出来。
可她的这副模样哪里像是没有事的样子,宁母当然不可能听从她的话,还想要继续说些话安慰她,就见站在房门口的宁父突然发话了。
“你先回房吧,萌萌这里交给我。”
“可是……”
宁母还是不放心,但是在宁父坚持的目光中,她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听从了他的话,走出了宁萌萌的房间,并且帮父女两人带上了房门。
宁母走了之后,宁萌萌的情绪稍稍缓和了一些,但是还是一脸惊魂未定的样子。
宁父走到她的床边坐下,宁萌萌看了他一眼,倒是没有像宁母一样的抗拒,只是身子还是往旁边挪了挪,很明显拒绝靠近的意味。
“萌萌,告诉爸爸,今天你在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宁父一脸严肃的看着她。
起初宁萌萌从外面回来的时候他就觉得不对劲,首先就是身上换了一套衣服,但是女孩子出去逛街,这也实属正常,但是她手上的伤口以及她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让他当场就觉得事情不对劲,但是不管他怎么问,宁萌萌就只是推辞说是不小心玻璃划伤了手,然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间再也没有出来过。
宁父没有打算让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但是他也看的出来,宁萌萌的精神状态不太好,他不适合再多做追问,原本想等两天她恢复了一些,他再试探一二,没曾想到半夜她就会出现这种情况。
面对宁父的逼问,宁萌萌只是低垂着头默默流着泪,还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她手上的伤口处还在不断地往外渗着血,但是她却像是丝毫无所察觉,依旧用手紧紧的抓着床单。
最后还是宁父看不下去了,他叹了一口气,从她的房间里找出急救箱,拉过她的手,将她手中的纱布重新拆开。
之前因为宁萌萌回来的时候手上的伤就已经包扎好,所以宁父并没有看到伤口的样子,现在拆开纱布之后,宁父的瞳孔缩了缩,视线再次在宁萌萌的身上掠过。
伤口看上去的确是被玻璃划伤的样子,只是能将手伤到这种面目全非程度的,只能是自己主动握紧了玻璃才能造成。
宁父叹了口气,只得先帮她处理伤口,整个过程中,宁萌萌一声不吭,仿佛一点都不觉得痛。
包扎到一半的时候,宁父就听到自己女儿终于是开了口,声音很是低落。
“爸爸,你有没有觉得,我很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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