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宏川笑道：“傻徒儿，海水有什么好尝的，今晚许多的廉价食物，都是从海水里捞起出的，都带着海的味道，你是吃过海水的。”
两师徒真的是醉了，开始讨论起海水那苦涩的味道来。
“是吗？”吴玄月有些疑惑，她突然想到刚才，他们离开南阳观的时候，梁芳芳教授站在那儿放肆艳笑不止的画面。
那笑声仍然在脑海内翻腾，回荡。
吴玄月伸着手，指着天，眯着眼自言自语一个人不知在说什么，一会儿回头道：“师父，我想起来了，我刚才要问你的话，我好像是想起来了，你先别说话，让我想一想。”
她飘着转了一个圈圈后，醒悟道：“对了，师父，我想起刚才一直想问你的问题了，你为什么对梁教授的劝酒毫不拒绝？害得我们只想着喝酒，忘记吃甜点了。”
“有吗？”
“有的，并且梁教授师徒，站在那儿指着我们肆笑，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喝酒，他们就高兴。”
“让我想想。”胡宏川想了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吴玄月又提醒道：“师父，你为什么会很害怕梁教授的样子？”
“对了，就是这个问题。”胡宏川像突然想起什么，酒意颇浓地叫起来，“我对她不是害怕，我不是害怕她，我是想顺着她，只要顺了她的意，她开心了，我就开心了。这么简单的事情我居然想了这么久。”
“师父，刚才他们俩个笑得是很开心，很张狂呢，你不觉得他们的开心是建立在我们俩我们俩什么什么的之上吗？”
吴玄月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想不起来是什么之上。
胡宏川哈哈大笑了几声，笑得很畅快，似乎把豪爽的酒气都挥洒出去。
他笑过之后，说道：“是建立在我们的什么之上？那绝不是痛苦，绝不是悲伤，更不是难过，那是幸福。”
“师父，那哪里是建立在我们的幸福之上？是建立在我们的悲惨之上，他们的幸福是建立在我们的悲惨之上。师父，你喝醉了，哈哈哈。”
“我没醉，你说的不对，芳芳开心，我就开心。我的幸福是建立在她的开心之上。”
这师徒二人，在这灯光昏暗的老街，两人晃晃悠悠地辩论着，远处瞧去，一个长发，一个半长中山衣，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两只鬼飘物。
好不容易一束光射进小街，来了一辆出租车，吴玄月伸手拦下车。
她颠步上前，拉开后车门，回头对胡宏川道：“师父，你先上车。”
胡宏川摆摆手道：“不，你先上车，我自己再拦一辆。”
“不行，师父，你喝醉了，你必须先上车，徒儿要看着你安全离去。”
“不行，你先上，师父要看着你安全离去。”
这时，出租车司机不耐烦了，火道：“我说，你们磨叽什么？还要不要上车了？”
“要上车，一定会上。”吴玄月随即回头一个迷醉的笑脸。
“要上车就赶紧上吧。”司机见他们又开始谦让，断喝道：“你们都上车，别磨叽了，上来再说。”
“对，都上车，我送你回去。”胡宏川醒悟地窜过来，和吴玄月一同上了车。
“到哪里？”上车后，出租车司机问了一句。
吴玄月回头看着胡宏川，问道：“师父，你住在哪里？”
胡宏川回道：“我住哪里不重要，先送你回去。”
“女士优先，你先说。”出租车司机知道他们都喝多了，帮他们做了决定，不能让他们再墨迹。
吴玄月见司机回头瞪着她，便怯生生地回答道：“他喝醉了，先送他回家。”
司机严肃道：“别废话，我问你住在哪里？”
吴玄月想了想，道：“缙云山庄。”
“好，那你住哪里？”司机又调头直问胡宏川。
胡宏川随口道：“我住哪里不重要，先送女士回家。”
司机发动了车，继续问道：“你到底住哪里？快说，我好安排路线。”
胡宏川很有原则地回道：“不管怎么安排路线，你都得先送女士回家。”
他满脸酒气，说话有些含混不清。
司机妥协道：“好，我答应你先送她回家，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住在哪里了吧。”
“OK，爽快，我住银海风景。”
出租车司机愣了一下，随即道：“你们俩一个在南，一个在北，一人拦一辆车是正确的。现在哪位下车再拦一辆车还来得及，如果同乘一辆车，费用会多出一倍还不止，一会儿别说我没有提醒你们。”
胡宏川一脸的朦胧，想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他的意思，挥手道：“没事，钱不是问题，问题是，没钱。”他说后，自个儿哈哈大笑起来。
吴玄月也被他逗得咯咯咯直乐呵，两人都笑得畅快淋漓。
随即，出租车在路边‘吱’地一声停住了，司机满脸恼怒的回头骂道：“没钱你招什么车？大半夜的，还想乘霸王车不成？下去。”
他们俩都愣住了，胡宏川被他的凶像惹怒了，随即从包里掏出几张百元现钞，扔了过去：“谁说我没钱了？我只是借用了一句网络语言，你还真信了？真是的。”
吴玄月也附和道：“就是，司机叔叔快开车，别凶巴巴的，一点幽默感都没有。”
出租车司机咂了咂嘴，没有说出话来。对呀，我跟这两个酒疯子计较什么，他捡起人民币，重新发动车子向前开去。
吴玄月见出租车司机老实了，又忍不住笑起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师父的声音压过了对方的气势。其实是那几张人民币起了作用。
出租车在缙云山庄停下来，吴玄月下车来，胡宏川也跟着下车送她，被吴玄月拦住，“师父，你不用下车了，我已经到家了。”
胡宏川不让：“不行，你喝醉了，我要送你到家门口。”
“师父，我没醉，是你喝醉了，你赶快回去吧。”
“打住。”出租车司机见他们俩人又开始墨迹，迅速喝住他们，“我说，你们俩就别磨叽了，你到底走还是不走？”
“走，怎么不走？”胡宏川一脚踏在车内一脚踏在车外说着。
吴玄月见司机搭话，就对他道：“对了，司机大哥，你来评个理，你说，是我喝醉了还是他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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