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买回来了，堂屋里那群人还没有散，只是老祖爷没了去向，武娉婷没有停顿，只是去了厨房，年毅看到了她，是一路地跟了上去，看她的忙碌，年毅脸上始终沉沉的。

　　“百分三十能抓住吗？”

　　年毅的突然开口让武娉婷停顿了一下，百分三十，看过今天早上的老祖爷，再看年毅，她极为冷地一笑，摇了摇头。

　　“只有百分之二十了！”

　　气急攻了心，这病扩得可快着的，那腊青的脸色，让她还是更多了些阻碍。

　　“不是说有百分之三十吗？怎么一天就减了十个点了？”

　　这个答案让年毅惊慌的，冲上前扯住了那武娉婷那纤瘦的胳膊，脸上极是乱成了团。

　　“是的，每一分钟的停顿，以及病人的心理变化，都会影响抓住机率，如同你们做菜，要抓火候一样！”

　　减少了机会，武娉婷也是无奈，可是她会再争取，肯定的眼神望着那个年毅，把对老祖他推迟治疗的自责都收起，极为平静地应对着所有还在变化的问题。

　　“你混蛋！”

　　那是人命，她在开玩笑吗？看她的平静，年毅心中是狂怒。

　　“是的，我是混蛋，就是太顾虑你们，造成了现在的结果，所以，我不要再当混蛋了，请你离开，不要再让我继续当个混蛋！”

　　她其实可以无所顾虑地进行的，可是她顾虑了，她抹杀了那位老人对她的信任，这是她的错，无关别人，武娉婷用力地甩开了年毅的手，这是第一次她对年毅凶悍，那眼神更是无情地凌厉，让人是消化不了的。

　　“武娉婷，你敢拿老祖爷开玩笑，我杀了你！”

　　那位老人德高望重，而且对自己更恩重如山，看武娉婷，年毅是严重地警告着像是漫不经心的她。

　　开玩笑？

　　“哼！”

　　推开了年毅，武娉婷把药倒下了锅，那里的东西，带毒性的驱癌药物，让她是有些不安的蹙紧了眉头，今天她能从死神的手里抢回多少机率呢？或者会埋葬多少呢？

　　武娉婷没有改变，只是等待，那平静让年毅是焦躁不安的，再一次不耐烦地伸手把她的拽了过来，让她正脸地看着他。

　　“到底会是什么样的结果，你倒是先跟我说说啊！”

　　那事关老祖爷，他的大恩人，年毅怎么可能放得下心呢？虽然对武娉婷极为不公平，可是他还是继续那般恶劣地对待她。

　　会是怎么样的结果？

　　“要么死，要么生！”

　　一个靠药丸来止痛，维持余生不多点时间的人，她可以不管，可是那人对她也恩重如山，她的心里也有压力，不想让他出事，可是世间的事，哪里是她一个说了算的？

　　“你说的废话！”

　　是废话，可是都只有这个结果，叔父们说的，老祖爷就只能等死了，可是这模棱两可的答案从武娉婷的嘴里出来，年毅是压抑不住的，咆哮地几乎是失控，双臂紧握着那武娉婷的纤瘦胳膊，一点也顾不上她的纤弱，拼命地摇晃着她，带些歇斯底里地一顿劈头盖脸。

　　“武娉婷，你没有良心吗？你落魄的时候是谁救了你的？给你机会，一直地站在你的身边的？现在你居然说出这样不负责的话，你真是狼心狗肺的东西，你混蛋……”

　　“我是狼心狗肺又怎么样？我就不明白了，你到底要个什么样的结果？皆大欢喜？我是神吗？不，我是地府的阎王，可是擅改生死薄吗……”

　　武娉婷也失控了，用力地制止着那年毅的摇晃，那压力也是瞬时地爆发，老祖爷不是一个人，是一群人，一群人的眼睛一直地盯着她的，完全不给她喘息，让武娉婷也是受不了的，可是她记得恩，那老祖爷的，他的病，她尽全力，可是跟人争吵并没有任何的用处，她清楚地知道这一点。

　　“你……”

　　是的，她不是神，也不是擅自改动生死薄的人，医院的医生都是判定了老祖爷的等待死亡的无力，而她呢？挣扎着的，他误会了她，极是自责。

　　“我怎么了？我就不知道我怎么了？如果是别人，那么家长在护，我凭什么顶着压力地上？我冶不好他，还有可能给我自己的前途再埋下一笔帐，你凭什么张嘴就说话，轻松是吧！闲得没事儿了吗？混蛋！”

　　武娉婷才不理会那年毅瞬间的清醒，他无话可说了，可是她有话可说，她压抑的话，就在瞬时的爆发，一发不可收拾，年毅停止了对她的摇晃折腾，可是失控的她却捡来了他的行径，他是强大不可动摇的，摇晃几乎没有用处，最后武娉婷是发泄地最后一击，把年毅是生生地推后了好几步，她涨红了小脸，一边喘气，一边地愤然地瞪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别再无理取闹了，谁没有压力，就算他是普通人，我也不可能见死不救，更何况他是老祖爷，就如你说的那样，对我有恩！可是我不能给任何人保证，而你们也不能给我任何保证，互不干扰，所以，请你保持最好的状态，别影响病人，好吗？”

　　理智，她需要更多的理智，看被劈头盖脸的打了一顿，像是茫然的年毅，武娉婷倒抽了一口气，极力地恢复着平静。

　　武娉婷会极力救冶老祖爷的，确定这个事，看看她，年毅不再多话，只是沉静了一下，点了点头，像是默许了她的话，然后转身，正准备离开，可是却被拉扯住了。

　　她不是全能，顾得一头，就顾不得另外的，年毅现在还不能走。

　　“现在，老祖爷的膳食，鱼腥之类的都不能碰，还有，相克相反的东西，全部都要忌讳，今天可能会是最难熬的一天，过了今天，明天一切都会好！”

　　细索地说着细节，语气缓和了许多，武娉婷需要帮手，老郎中除了药能帮上忙，其余的什么都不能处理，而她亲力亲为了药，老郎中的重心将会是陪伴老祖爷，让他舒心，帮助过那道坎，而自己忙得无顾虑，膳食需要人啊！

　　“你……”

　　“帮帮我吧！”

　　她一个人的力量很小，除了顶风压力之外，还有许多要做的，她确实需要人的帮助，那些长辈吗？一边受压力，一边地工作，可能影响她的判断力的，所以，年毅无疑问是最好的人选，吵过之后，他就不会再多言，最多不过就是打击一下她罢了，这个倒没有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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