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昨夜失眠的武娉婷是拖着疲惫的身子进了医院，看对坐的位置依旧是空空的，武娉婷的心里也是糟糟的，放下东西，正想坐下，却一个苍老无比的声音又叫了起来。

　　“小武，你来一下。”

　　那是院长的声音，武娉婷的心里沉沉的，看了他那苍老一眼，安静地跟着去了他的办公室。

　　“坐！”

　　院长关上了门，平静地示坐，还给武娉婷倒了一杯水，轻放到了她的跟前。

　　会是什么事？关于周立辉的吗？自从昨晚的那个不友善的约见，武娉婷觉得一切并不会就那么结束，就像那人丢下的那些尖锐的话一般，全部都得吐出来，武娉婷已经预见过结果，更严重的心里都有准备，只是深吸了口气，安静地坐着等那个老院长开口。

　　“小武啊！昨儿立辉妈妈跟你说的事儿，你最后怎么想的？”

　　这是替某人来问的，老院长觉得武娉婷无辜，可是又能怎么样呢？周立辉必须得保啊！

　　果然！

　　武娉婷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坐着。

　　“听说你最后是去了病人的脑部的？”

　　想来是不可能妥协了，老院长很无奈，只能忍着把有些必然的事一步步地做完，他倒抽了口气，闭了一下眼，等再睁开的时候，先前的善念全部地不在了，看武娉婷犹如对待一个犯人一般凶煞。

　　“可是我什么也没有做！”

　　被老院长那么问，武娉婷猛地抬起头，可是迎接她的却是冰冷无情。

　　“什么也没有做？谁信呢？”

　　老院长带着那刻薄的反问，利眼是一点气也不让武娉婷透地霸道压了过来。

　　“您想诬陷我？”

　　软的不行，最后来硬的，这是那些小人最擅长的，武娉婷不傻，这步步地逼近，哪里会猜不出里面的意味呢？

　　“不是诬陷，是事实！你一个助理，只有在旁的，怎么会到病患重点部位去呢？这事儿，说谁那里，你的罪都是理所当然的存在！”

　　老院长依旧追击着那武娉婷。

　　“我、我只是在事发之后，去看……”

　　“你敢说，你当时没有拿着手术刀？”

　　院长的眼神更是厉害，语气更是让人透不过气的穷追猛打着善良的武娉婷。

　　“那是递给周立辉的！”

　　武娉婷极力地替自己辩解着。

　　“是吗？那问问一起的护士怎么样？”

　　早就做好打算的老院长，不给武娉婷说话，就拨通了先前就拨过的电话。

　　“你把那天当场的护士都叫过来！”

　　看来一切都是预谋好的？看那院长的脸，武娉婷慢慢地沉静了下来，没再争辩，只是等待，像是在等待一切违背真相的“事实”的到来，把她从一切美好的现实中清醒过来一般。

　　老院长放下了电话，观察着武娉婷的一举一动，可是那反而的平静，却让他皱了皱眉，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像是某处的良心还没有被金钱给蒙住，可是这又能怎么样呢？人在这世就为了那些东西，最后，理智又让他冷漠了一张脸，一直安静地等待着。

　　沉默，许久！

　　门终于开了，进来了四个护士，都是小心翼翼的，惝恍地看了一眼武娉婷，看她看自己，都赶紧地躲开了视线，正正地对向那个院长。

　　这眼神的交流已经是最好的答案了，武娉婷心已经凉尽了，小拳头握得很紧，依旧一言不发。

　　“当天是什么个情况啊？”

　　老院长拖着个声音，像是在给所有人缓和，而那锐利的眼光一扫，所有的人都瑟瑟地一颤，赶紧地低下了头，用胳膊推着让左右开口，像是很为难的一次行为。

　　“当天，周医生主刀，是中途休息了一下，然后实习武医生，是好奇，想凑过去看了看，周医生制止过，可是她偏上去，手上的手术刀就抖了一下病人脑部的，然后事情就发生了……”

　　说话的人，武娉婷记得，是当天在一旁惊叫得最大声的护士长，她一边说话，是一边拽紧着手。

　　“就是、就是，当年周医生有制止过她的。”

　　……

　　谎言一整间办公室地终于哄闹了开，武娉婷的脑子一遍地空白，没有跟谁争辩，只是起了身，平静地看了一眼那个稳坐的院长，她淡淡地一笑之后，转身走了。

　　这个世界怎么了？

　　武娉婷不知道，只是回去收拾了东西，她是一分钟也不想再呆在这里，她想静静地离开，略过那些眼神，不管是友善的，还是可怜的，她只是大步地向前走，中途却被一大群人拦住了。

　　“你是那个实习医生吧？”

　　“大家快来看看，这样的人也能当医生，在病人手术的时候，还有玩的心态度，把我家的病人生死置之肚外。”

　　……

　　她没有！

　　武娉婷想辩解，可是张开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还没及得反应，一个火辣辣的巴掌就下来了，耳边嗡嗡的响，是听不到所有的呵斥的声音。

　　“唉，唉，干么呢？没王法了是吗？保安，过来……”

　　这是向显贵的声音，武娉婷望着那个极力维护自己的人，她不知道该有什么想法，只是强忍着眼泪地望着那位像是玩世不恭，却在自己最落迫，无人伸手的时候，这位导师终于出来了，还真的托得有这位导师，那些张牙舞爪是没有再伸过来，只是那推挤更凶，被向显贵护着的武娉婷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痛！

　　她还是有知觉，眼泪就在这痛的刺激之下，缓缓地落了下来，带着她今天所有的委曲。

　　散了，是什么时候散的，她不知道，只知道有一只手伸了过来，抬起头，眼前雾雾的，那双厚厚的眼镜却格外的显眼。

　　“老师？”

　　武娉婷的泪再一次崩堤了。

　　“跌倒了，爬起来再哭，还有，别在敌人的面前哭，没人会同情你的！”

　　这是向显贵第一次正儿八经地跟武娉婷说话，武娉婷像是清醒了，吸了口气，一边抬手糊乱的擦那眼泪，一边地自己爬了起来，而向显贵看了看自己的手，失笑地摇了摇头，转手替武娉婷抱起了那些收拾的家当。

　　“要走？”

　　看了看东西，向显贵挑着眉头地问那个武娉婷。

　　“嗯！”

　　这里没有真相，全是污蔑，她百口莫辩，一切的罪过都得承担，周立辉，更是她这辈子再不想见的人。

　　“不想当医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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