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狰狞，林芸看着眼前三个人各自不同的脸色就陷入了沉思。
她的脉象真的恢复了吗？
老爷子到底给了她什么灵药，药效居然如此强劲，连她多年的亏损都给在这短短的一个月里给补回来了！
老爷子把药给她的时候她就知道这药很是不同寻常，老爷子这辈子没收集过啥子破烂玩意，只是，这药瓶子拿出来以后造成的疗效却是给了林芸天大的惊喜。
细细的嗅了几口，黄老爷子的脸色很是凝重，少会儿，又面露可惜，几番表情轮转下来，看得林芸也是胆战心惊。
“爸，这药有什么问题吗？”
黄叔把林芸的手放下，盯住了黄老爷子手中的小瓷瓶，就是一直不待见林芸的窦奶奶也是一副很紧张的样子。
今天这个见面已经两度氛围沉重，哪怕是林芸心里也是极为没底。
“多少年过去了，我不如他！”
黄老爷子眼神看向林芸，很是复杂，语气中饱含着岁月沧桑的洗礼与感叹。
“至少，我不如他疼你！”
说起这句话的时候，黄老爷子的眼神里很是艳羡。
“栗子啊，你有一个好祖父啊！这些年来，输给他我不冤啊！他医术或许不及我一半，可是这配药的本事万三却也是独步天下了！也不知道他哪里弄来了这些已经绝迹的药材才练出来这一瓶药，你身体能够恢复至这个程度，他功不可没。”
黄老爷子一脸笑意，看着自己眼前的丫头能够脱离生死危难的那一线他也是极为开心的。
“他疼你，疼了后半辈子！当初你不和我学医是对的！若是遇见今时今日的情况，我未必能够为你做到这一步！输，我输得起！”
黄老爷子把瓷瓶子放回原处，窦奶奶却一手抢了过去，放在鼻尖嗅了两口，也是放回了原处。
黄叔也没有例外，拿起瓷瓶子在鼻尖略过，放回瓷瓶子的那一刻心里像是如刀割一般。黄叔眉头都皱了！
“好贵的药！”
黄叔没有像两位老人一样保持沉默，而是感叹万分。
“这辈子我见过最奢侈的药竟然来自我栗子小丫头的手里，当真是缘分到了。”
黄叔笑得有些面容僵硬，继而，林芸只看见这个瓷瓶子被他们三个人放在原处不再去动了。
“药材成分很稀有？”
一听到这句话，林芸脑海里就忍不住想起那个人，那个他已经被她忽视了很久了，她原先可是连电话都不想给他打了的！
那日江河求到她面前，为了一个她不熟的人，她也只是让张兰打了那样一个电话，她自己却是扭头离开。
那个叫做王东的男人是她如今很是不想看见的人。他几次三番在她身边动手脚，她说是不介意，但她心底到底还是有了那么一点点的芥蒂。
她这辈子没别的想法了，本来安安静静的等死混日子，可是生活好似和她开了一个玩笑，兜兜转转她又回到了起点。
那一年离开湘南，她就没想过自己还能保全自身，随后的两年，她也是和自己的内心在做斗争。
她生孩子亏损了元气，又掺合到了朱珠的事件里面，一次重伤直接催垮了她的身体，连底子都虚弱到了极致。
也就是那一回，林芸回了湘南找到了黄老爷子，老爷子给她开了几个方子，经过了一两年才调养好一些，如今却因为自家老爷子万三爷这一瓶子药丸子治好了体虚的毛病，林芸顿感有些离谱了。
她连自己的后事都准备好了，如今却死不掉了，林芸的郁闷不比任何人少。
“我懂了。”
林芸眼角有些湿润，她知道，老爷子肯定是通过王东拿到了某些人拿不到的药材，然后才费尽心思做出来了这几颗药丸子，用药讲究是其一，主要是制作方法，老爷子这几年为什么不去找她，今年却偏偏出现了？
林芸心底已经有了答案。
药材有了，还要时间，老爷子沉默的这几年，林芸似乎有了头绪。倒是林芸觉得，老爷子这样做似乎又太过耗费他老人家的精力了。
“谢谢今天黄爷爷你们的解惑了，栗子还有些事情想要去处理，我这就先行离开了。今天的事情还请你们替我保密，不要告诉我家那老爷子，我有些不太想见他。我最近和他吵了一架，他还在气头上下不来呢！”
林芸有些担心，老爷子来势汹汹，为了她的身体已经筹备了这么久，那么老爷子对于寻找孩子恐怕也是很执着的，林芸有些担心自己手底下布置的那些手段能不能防住老爷子了。
“我们懂的，你放心吧！那老家伙也一定不会知道你和我还有联系的！你几年前的事情他都不知道，这一次就感觉别想知道了。”
黄老爷子很是自信，笑意绵延的他最近最舒心的莫过于是又解开了自己一道心结。
林芸的身体一直是他心底的一道心结，他治了那么多个人，最后却治不好一个自己最疼爱的后辈，人生事，最讽刺的莫过于此了。
“那就谢谢黄爷爷了。”
林芸起身离开，她步履迈得极开，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后面追她一样。
看着林芸离去的背影，黄老爷子的笑容也在此刻淡了下来。
“儿子啊，这世间能配出这道药方子，也就万三那老家伙了！他是真的疼他这个外孙女，可惜了，最后一张好牌被他打得稀烂，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他了。”
黄老爷子的感叹由心而论，是他积攒了多年的心里话。
“万叔他活了这么多年，黑道白道都是枭雄，他的徒弟哪一个是吃素的？这手配药的本事，我们黄家比不得，窦家也是不及的很。奶奶名声不显，可医术却是比您还高，她都拿林芸的身体没办法，您就别自责了。那年，您已经尽力了。如今栗子已经好了，爸您说这些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黄叔看了一眼自己的妈妈，那脸色很是难看，林芸的到来显然也是给了自己妈妈一个脸子。
她自诩医术独步天下，如今却是让那个半路出家的万三爷给下了一城，看来这件事不能善了了。
黄叔看着自己妈妈那脸色突然有点担心林芸这事情可能瞒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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