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了？你应该知道的，老张让我来这一趟，可不仅仅是探病。他能让我过来，你这次在缅国的任务，自然是要告诉我的。”果子吃完觉得不错，又伸手抓了几颗，“蒋氏的这个任务你算是险险完成，另一个……呢？”

　　说到另一个任务，张小小声音不自觉沉了沉。

　　得知顾清越在缅国出任务出事的消息时，他当时大脑就是一片空白。

　　可等老张说完顾清越这次的任务是什么后，他差不多原地爆炸了。

　　“是……谁？”张小小自己都没意识到，说这两个字时，他的声音有多颤抖。

　　组织里出了内鬼。

　　叛徒是谁？

　　犹大是谁！

　　得知老张和阿德的这一怀疑时，张小小第一直觉想到的便是光叔。

　　那个看着他长大，凡事替他着想，却不知为何从来暗中爱跟老张较劲，对老张各种不满的那位……

　　真不是他聪颖过人。

　　实在是近些年光叔很多事情做的太明目张胆。

　　甚至有不少事情还是他暗中偷偷帮着擦的屁股。

　　要说老张一点没察觉，那隼组织怕刚建立当天就得解散了。

　　更不要说还有一个怪物般存在的阿德。

　　光叔的那些小心思，能逃得过这两个人的眼睛？

　　连他都能一眼看穿好么！

　　是，光叔是看着他长大的。

　　正因为如此，他才比其他任何人更加了解光叔。

　　他做的任何事，跟野心两个字绝对挂不上钩。

　　他就是那样一个人。

　　保护母亲那会儿如此，守护他这些年亦如此。

　　压根不想着自己的危险，只想让他站上最高的那个位置。

　　偏偏他如今早已是指定的继承人，却碍于机密级别的约束，不能让光叔知道。

　　张小小打小就很感恩这位老人，所以他一直想找机会旁敲侧击，暗示光叔一点。

　　谁知道……

　　他心里有多在乎光叔，这一刻就有多害怕。

　　一旦那两个字从顾清越嘴里说出来。

　　无异于给光叔判了死刑。

　　或者比死刑更残忍……

　　“不是光叔。”顾清越眼中闪过恶意的笑。

　　“不……是光叔……果然是他么……”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张小小肩膀塌下，整个人委顿在椅子上。

　　即便一路做了再多的心理准备，这一刻于他仍是那么的难以接受。

　　胸口像是被锤子重重砸了一下。

　　“告诉我，你是怎么确定……不……给我点时间，让我跟他谈谈好么？”他试着讨价还价，至少争取点什么。具体要争取什么，他也不清楚。或许是光叔的一条命，或许是别的。“我、我……我给老张回个电话。他让我确认完任务进度后，向……向他……清越，我……呜……”

　　突然的眼泪，让张小小手足无措。

　　他有多少年没哭过了？

　　老张那次差点死在外面以来？

　　“所以这就是命么？以前光叔说，做这行的，谁都没有善终。身边的人，少留点感情，才会在他们突然出事的时候，能全身而退……才会……才会不这么……”

　　顾清越没想到张小小会是这个反应。

　　递到嘴边的水果僵在半空，有些尴尬。

　　能不能好好听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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