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虽然你附身在我身上，但是好像实际的思考和行动，都还是我自己掌控？”顾清越问道。

　　“嗯，小年轻……啊，那个祭师，”宋箐脑中闪过顾清越先前的话，唇线抿出一条甜美的弧度，旋即改口，“他的实力没有五十多年前那么强大了。这次的法阵并不算多高级，所以我们也仅仅会在你们需要的时候，借用一定的力量给你们，并不会直接参与行动。”

　　顾清越无精打采的眼帘此刻缓缓睁开。

　　“也就是说，就算我不去完成比赛，甚至在比赛中破坏老板的计划，也没问题喽？”

　　“没问题，虽说这次契约交易是帮你老板赢得比赛，但因为不是我们直接参与，故而结果如何并不能保证。契约完成，一方面是使命达成，一方面是时效丧失。事实上，就算我们三个什么都不做，等你老板说的那个比赛结束，我们的契约也一样会自动……解……除……”

　　宋箐说着说着，表情古怪的看向旁边那个懒洋洋的身影。

　　“你不仅想打你老板，还想破坏他的计划？！”

　　随即忽地捂住自己的嘴，两只桃花眼滴溜溜的上下左右看一圈。

　　像是发现什么天大的秘密一般，缩着脖子往顾清越面前凑，轻轻摇摇头。

　　小声细语：“你胆子可真大。”

　　宋箐虽为鬼怪，年岁也不小，但本性依然保留了生前的部分。

　　一日效忠，终生不违。

　　或愚或蠢。

　　偏这样的信念自幼扎根，纵然被弃被杀，仍忠心不改。

　　死后她也曾恨过怨过，却从未动过一丝一毫背叛报复的念头。

　　“打他？”顾清越伸出一根食指，在凑过来的宋箐面前，轻轻摆动，啧啧两声。

　　“我岂止要打他、破坏他的计划，我还要他的命！”似是毫不在意宋箐的反应，顾清越神色如常，“正准备问你，杀了祭师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呢。怎么？鬼怪也会害怕？”

　　宋箐脸上表情挣扎片刻，纠结的问道：“他不是你效忠的老板么，我以为……你跟那些坏人不一样……”

　　……跟曾经那些借用她力量的坏人们，不一样……

　　最后那半句囫囵吞吐，声如蚊呐。

　　好在顾清越听力向来卓越，伸了个懒腰，一直乏困的眼睛渐渐清明，盛着星芒月辉。

　　“那种坑货还没资格当我的老板，更没资格得到我的效忠。”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的潜伏身份，表明清楚自己的立场。

　　“我不强求你的力量帮助，你乖乖待在我身体里就好。自己的任务，还是自己来做比较爽。”

　　宋箐呆愣一秒，有些失神的仰望着立在身前的虚影。

　　仿佛此刻两个人的身份调换了一般。

　　顾清越是保护她的鬼神，而她才是需要被保护的宿主。

　　透过这抹虚影，宋箐似看到了自己死时的画面……

　　如果当时有这个人在的话，自己是不是……是不是……

　　宋箐并没有意识到，此时的她不再是曾经的弱小，鬼怪三兄弟中实力最强的她，何曾需要一个凡人的保护。

　　“所以，你前面问我的那些，根本目的就是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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