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见此点了点头，吩咐陈锦父母在原地等着，“等不了就都回去，这个儿子是死是活对你们意义也不大，也别在老头子我面前演戏，哭到现在也不嫌累。”

　　顾清越本来以为里面那位无声哭泣，是担心儿子。

　　再看那个背影因为陈老的话僵硬，不由唏嘘。

　　可能是前世今生，她只拥有过这一个孩子，顾清越无法接受这位母亲的行为。

　　换成她，此刻躺在里面的是她的儿子，现在应该已经挖地三尺把对方找出来，杀死百遍。

　　没有再多看一眼，顾清越搀着陈老到外面车上。

　　这里不是蒋氏名下医院，不论哪里说话，她都不放心。

　　来时特意选的吉普车，空间大。

　　上车后，陆一凡坐在司机的位置，发动车子，开了暖气。

　　赵照坐在副驾。

　　陈老和顾清越坐在后车厢。

　　出门前陆一凡在车上备了热水方便顾清越暖身子。

　　春季第一场雨，晚上这个时间，仍有凉意。

　　陈老喝了口热水，稍微缓过劲。

　　抬眼远远看到陈锦父母一前一后从医院出来，陈老不屑冷哼一声。

　　“陈爷爷，关于陈锦遇袭这事儿，我有些事情想当面问问您。”顾清越开门见山道。

　　陈老身子向后仰靠，从傍晚那会得到陈锦出事的消息，到刚才为止，他没坐下休息过。

　　“你问。”老人的声音有着无法遮掩的疲惫。

　　近半年来陈家几乎没有过好消息，顾清越心疼老人，长话短说，单刀直入，“照哥说您认定杀手是吊带袜，我想知道您为什么会这么判断。”

　　陈老掀起眼帘看了三人一眼，又喝了一口热水，深深叹气，“射中小锦的子弹，是柯尔特左轮……眼镜王蛇左轮。”

　　吊带袜的爱枪。

　　曾格挡下顾清越的一刀。

　　“小锦没有仇家……我查了，那晚王莉回来过。”

　　那晚，陈老把陈锦私下喊去家里，关于继承人一事，仅二人在书房提起过。

　　显然陈老夫人无意听到了。

　　以这位老太太对陈东晟的疼爱，必然会告诉爱孙。

　　而陈东晟，是唯一且最大嫌疑人。

　　他知道陈锦即将坐上原本属于他的位置。

　　他知道陈家“保命符杀人刀”的联系方式。

　　“据说那个……女孩和……在现场。”顾清越不知该如何称呼那个会咬人的娇娇女。

　　陈老重重一哼，“什么女孩！就是个不知廉耻的贱人！小锦也是猪油蒙了心，居然会对那种女人动感情，白瞎了他一个好孩子！”

　　通过陈老的补充，顾清越三人知道了陈锦的成长故事。

　　当初为了女孩的清白，陈锦一人承担下威胁恐吓女同学的恶名。

　　丢人现眼的陈锦成了陈家人的污点。

　　陈老当年让陈东晟在族内找同龄合眼缘的孩子，培养成自己的势力，将来辅助他经营陈氏。

　　陈东晟选了陈锦。

　　出于同情也好，出于更易掌控的原因也罢。

　　陈老暗中安排陈锦跟着自己的心腹，学习防身之术，学习金融经济管理。

　　“小锦是个好孩子，知道上进，懂得感恩，性子也稳重。真要比起来，陈东晟不如他。”只是当年陈东晟占了性格像陈老的优势。

　　“……那个女的和她……那个……”小情人？床伴？陈老说不出口，“他们指证行凶者的衣着打扮时，提到那人手上有一个皮绳子，上面栓了个银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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