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老宅所有人身心备受折磨的一段日子。

　　好在最后也都熬过去了。

　　只是自那之后，蒋家老宅中，再没举办过任何酒宴，直到顾清越十二岁那年。

　　也就是蒋家小少主，陆一凡十六岁的时候。

　　奶奶说，小哥哥已经长大，成为一位优秀的继承人，具有合法民事行为能力，可以对自己和蒋氏负责。

　　那天老宅迎来了时隔近六年的第一场酒宴。

　　蒋氏的未来，也开启了新的花卷。

　　那天小顾清越稍微长大了一些，她有出席，只是始终没有露面。

　　一切依照蒋老夫人的安排。

　　在小小顾清越自我封闭的那段时间里，以为整个宅子只有老奶奶和她。

　　单独相处的时间与日俱增，她几乎无时无刻不是跟在蒋老夫人身边，每天像个小尾巴，尾随在蒋老夫人身后。

　　相处久了，蒋老夫人时常在书房处理公务，或者做其他稀奇古怪的事情，没法全身心陪着小尾巴，甚至时常忙得分身乏术。

　　不过她从未赶小尾巴离开。

　　只要每次给小尾巴几本书，就能乖乖坐在那里很久。

　　刚开始蒋老夫人会适当筛选一下，适合小尾巴看的书。

　　奈何老宅的书房里，几乎没有什么儿童读物。

　　蒋家的孩子不会在老宅生活，蒋老夫妇也不会有闲暇时间帮子女带娃。

　　唯一跟在身边的小孙子陆一凡，却是个天赋异禀的小家伙。自小看的都是些经济学金融管理军事政治类的书，偶尔闲暇调剂，会翻看一些晦涩难懂的古文典藏，就是没看过童书。

　　故而老宅书房里，从没备过小孩子看的书类。

　　在此基础上，蒋老夫人只好勉为其难，再三筛选。

　　第一天，小尾巴很安静。

　　蒋老夫人很满意。

　　可到了第二天，小尾巴却站到书柜前，一副乖巧的样子，等她再给挑几本书。

　　前一日的书居然全都看完了。

　　蒋老夫人想了想，那几本书里的图画不算多，翻得快的话，确实能一天就看完。

　　于是她按着插图多的书籍挑选。

　　日复一日，看到最后，连花卉植物图鉴也被看完了。

　　实在没得看之后，蒋老夫人实在没辙，想了个法子偷懒。

　　她把先前的那些书重新拿出来，打乱顺序，让小尾巴再看一遍。

　　只是这次提出了一个要求，不能只看图片，还需要把里面的文字也看了，如果有不认识的字或者不明白的地方，可以统一抄录在本子上，等蒋老夫人忙完事情后，一一给她解答。

　　意外就在这个时候发生。

　　本以为以小尾巴的对她言听计从的性格，会直接高兴地抱着书去沙发上端正坐好，开啃。

　　谁知道，小小的顾清越却扭扭捏捏，低声说了句话，声如蚊呐让人听不清楚。

　　等再三鼓励小尾巴大声说话后，终于听清小尾巴原话的蒋老夫人，怔在原地。

　　“……奶奶，文字之前和图片一起看完了。”

　　蒋老夫人脸上是难掩的讶异，可看着小尾巴的样子，不像说谎。

　　想起家里的小孙子陆一凡，小时候也是个记忆超群的天才，便试探着取了其中一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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