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两人一直坐到十二点,慕岩才送卢谨欢回去,到小区门口,慕岩将她搂在怀里,亲了又亲,就是不肯放她进去,“欢欢,跟我回去,没有你,我睡不着。”
卢谨欢靠在他怀里,心里也有几分不舍,但是想到两人现在的状态是分居加恋爱状态,她又狠下心来,“不要,说好的一周,现在才三天。”
“没有我在,你也孤枕难眠,跟我回去,好不好?”慕岩在她身上蹭来蹭去,依依不舍的,就想蹭得她心软了,立即跟他回去。
卢谨欢瞧着他这样子,心里也不好受,其实两人把话说开了,她确实没必要再继续住在秦知礼家,她伸手拍了拍他的背,“乖啦,回去吧,嗯?”
慕岩趴在她肩头,狠狠咬了一口,听到她的痛吟声,他才不甘不愿的松开她,道:“小坏蛋,真狠心,进去吧,我看着你进去了我再走。”
卢谨欢揉着肩膀,“我看着你走。”
“不行,我看着你进去,这里离秦知礼住的那栋公寓有多远?”慕岩突然问道。
卢谨欢指了指小区最里面那栋公寓,说:“不会太远,从那里都能看到小区门口。”
慕岩目测了一下距离,他伸手揽住她,“走吧,我送你到公寓门口。”
卢谨欢来不及反对,慕岩已经牵着她的手走进小区,深夜的林荫小路上,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卢谨欢觉得自己被他握住的手微微发烫,她偏头望着他,身侧男人俊逸非凡,深情霸道。她到底修了几辈子的福缘,才能够遇到他?
“这么看着我,是想被我掳回家去?”慕岩戏谑,他倒恨不得自己化身成山大王,将她掳回去当压寨夫人。偏偏答应了她,又不想失信于她。
而且他发现,两人经过短暂的离别后,感情似乎更好了。
卢谨欢轻笑起来,手指调皮的勾了勾他的掌心,感叹道:“我是在想,我的老公怎么能帅成这样呢?”
慕岩俊脸微微的红了,她很少说过他帅啊之类的话,现在算不算是因祸得福?“看我这么帅,要不要跟我回去,我给你暖床?”
听他句句离不了跟他回去的话,卢谨欢心里其实也在动摇了,真是想他啊,就算知道他们两家恩怨是慕长昕挑的头,她也离不开他。
“好啦,我到了,你快回去吧,早点休息。”卢谨欢站在公寓门口,冲他挥了挥手。
慕岩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进去吧,明天我来接你。”
“好。”卢谨欢看着他却没动,等他再次出声催促时,她才踮起脚尖急急忙忙在他唇上吻了吻,一触便走,不给自己留恋的时间。
看着卢谨欢匆匆离开的背影,慕岩摸着唇,唇边勾起一抹笑意,他摇了摇头,活到30岁,他第一次有了种谈恋爱的感觉。
门后,卢谨欢听到他离去的脚步声,她揉了揉发烫的脸颊,心砰砰乱跳起来。
等她回到公寓里,秦知礼已经睡下了,她悄悄回到卧室,脱了外套躺到床上,秦知礼惊醒了一下,声音里含着浓浓的睡意,“欢欢,你没跟慕岩回去呀。”
卢谨欢拉过被子将两人盖住,“嗯”了一声,靠在她肩上,“睡吧,知礼。”
“哦。”秦知礼又睡着了,卢谨欢怔忡的盯着天花板,想着刚才在楼下她亲慕岩的那一幕,心里甜蜜蜜的。
………………
翌日。
卢谨欢还在睡,秦知礼已经醒来,她看到床上凭空出现的卢谨欢,吓了一跳,连忙推她,“欢欢,欢欢,你怎么回来了?”
昨晚她明明出去见慕岩了,什么时候回来的她都不知道。
卢谨欢掀了掀沉重的眼皮,在香软的枕头上蹭了蹭,这几天劳累奔波,再加上心里有事,她睡得很不安稳,昨晚她在床上发呆发到后半夜,才沉沉睡去。
这会儿被秦知礼吵醒,她咕哝了一句,“我说了要在你这里住几天陪陪你的。”
秦知礼瞧她实在很困,也没有吵她,她抓了抓头发,搞不懂这两夫妻。她爬下床,轻手轻脚出了卧室。
她的东西也收拾得差不多了,只等寄出去。她去厨房给自己倒了杯牛奶,想起昨晚欢欢说的话,欢欢说羡慕她的自由自在,她何尝不羡慕她有那么深情的男人爱着她,即使是仇恨都不能将他们分开,这样的情有多深有多重?
门铃响起来,将秦知礼从发呆中拉回现实来,她放下玻璃杯,想起自己昨天叫了快递,她一边往门边走一边喊:“来啦。”
门开了,站在门外的却不是快递小哥,而是……
秦知礼眼疾手快,迅速的摔上门。然而有一只手比她更快,转瞬间就撑住了门,门板震得他手臂发酸发麻,他急忙道:“知礼,你听我解释。”
“我不认识你,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解释。”秦知礼用力抵着门,大半年了,他早不解释晚不解释,到现在才来解释,不嫌太晚么?
卡米尔见识过秦知礼泼辣的一面,这小东西不开心,她就会挠得你更不开心。
大半年前,她跟他回家去,看到那对母子,她不分青红皂白就冲他发火,两人吵得不可开交,战火升级到最后,谁也不相信谁,最终导致的结果就是取消了婚礼。
“知礼,让我进去好好说话行不行?”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秦知礼想起半年前见到的那对母子,就撕心裂肺,卡米尔这个王八蛋,居然敢娶她回去当小妾,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卡米尔眼见门要被关上了,他连忙将脚卡进去,然后痛呼:“啊,我的脚断了,我的脚断了。”
秦知礼一愣,不过一秒钟,卡米尔已经趁着她发愣的功夫推门而入,一把将她抱进怀里,反将她抵在门上,“狠心的小妖精,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你是我的谁啊我接你电话,放开我。”秦知礼满脸不屑,连眼尾都没有扫他一眼,气得卡米尔嘴角直抽。
他俯下身去欲亲她的嘴,她却偏头躲开,他气得牙疼,直接咬住她的耳垂,感觉到她浑身轻颤,他心情愉悦起来,“口是心非的家伙,嘴里说不记得我,身体对我却还有感觉。”
“那当然,我又不是死人,换了别人,我对他也有感觉。”秦知礼一张嘴,就能说出气死人的话。
“你敢!”卡米尔满脸阴沉,忽然听到卧室里传来声响,他立即放开秦知礼,朝卧室走去,“秦知礼,你当我死了不成,敢在家里养小白脸。”
秦知礼见他往卧室走去,连忙闪身到他前面展开双臂挡住他,“卡米尔,我跟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就算我在家里养小白脸,也跟你没有任何关系,请你离开,别惊扰了我的小情人。”
“小情人?”卡米尔冷笑连连,他执意要开门,秦知礼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用力一推,卡米尔被她推得连退了几步才稳住身体,他怔怔的看着她,心碎了一地。
他好不容易解决了大嫂跟侄子的事情,排除万难回来找她,她却这样对他。他神色阴沉的瞪着她,“秦知礼,我跟他之间,你选谁?”
“当然是选他,他侍候得我舒舒服服的,我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而你呢,你除了蛮干除了让我痛,你什么也不能给我。”秦知礼下流道。
“你无耻!”
“对,我就是这么个无耻女人,识相的就赶紧给我滚。”秦知礼毫不留情的下逐客令,她的心,只允许被人伤一次。她要再凑上去让他伤,那就是她犯贱。
卡米尔恨不得掐死她,就在两人间剑拔弩张,情势将一发不可收拾时,卧室的门前来,露出一张怯生生的小脸,“那个,我可以打断一下吗,我想上厕所。”
卡米尔看到秦知礼嘴里的小情人是个小姑娘,他一愣,随即道:“秦知礼,你这女人太重口了,居然玩女人!”
“……”
“……”
卢谨欢憋死了,也顾不得这两人正吵得翻天覆地,快速往厕所里跑去。秦知礼见状,提醒她道:“欢欢,试纸放在洗手台上的柜子里,别忘了。”
“试纸,你把她肚子搞大了?”卡米尔气糊涂了,才会逻辑混乱。
“……”秦知礼双手抄在胸前,“你想看的都已经看到了,你说得没错,我被你们这些臭男人伤透了,我现在改喜欢女人了,现在你可以死心了吧,死心了就给我滚。”
秦知礼说完,一点也不把卡米尔当回事,转身去餐厅继续吃早餐。
卡米尔大受打击,一脸的无法接受,他看着餐厅里悠然自得的吃着早餐的秦知礼,指控道:“秦知礼,你比我想象中狠心千倍。”
………………
卢谨欢出来时,卡米尔已经不在客厅里了,她探头探脑的到处看了看,指了指门边,“走了?”
“嗯,走了。”秦知礼点了点头,问她:“结果出来没?”
卢谨欢十分淡定的走到她身边,将试纸在她眼前晃了晃,兴奋道:“知礼,我终于可以做妈妈了。”
“真的吗?我就说怀上了,让我看看,让我看看。”秦知礼抓住她的手,看到试纸上的两根红杠,她兴奋道:“真的真的,欢欢,我要当干妈了。”
两人激动得又跳又叫的,卢谨欢潸然泪下,她以为她已经被医生判了死刑了,没想到她还能怀孕还能当妈妈。
“知礼,我好开心,真的好开心,我要当妈妈了,真好,真好。”卢谨欢热泪滚滚,最近她亦看过一些关于试管婴儿的资料,她想如果她到最后还怀不上,就只能人工受孕。
秦知礼感动得直流泪,她伸手替她拭眼泪,“欢欢,别哭,当心以后生个孩子出来也是爱哭鬼。真好,你终于幸福了,这人生啊,活得也有盼头了。”
卢谨欢噗哧一声笑了,她想起刚才她跟卡米尔的争吵,她说:“知礼,我看卡米尔好像还爱着你,要不你别去山区了,给彼此一个机会。”
提到卡米尔,秦知礼的神情一怔,“欢欢,我跟他不像你想的那样,别说我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慕岩,要不你干脆搬回去吧,别闹了。”
卢谨欢伸手覆在尚还平坦的小腹上,她脸上带着微笑,刚才看到尿液浸过测试区时,她紧张得都不敢呼吸了,出现第一根红杠时,她就期待出现第二根红杠,短短一秒钟的时间,她觉得仿佛有一世纪那么漫长。
看到结果时,她高兴得蹦了起来,然后想到自己肚子里有了一个不生命,她又惶惑得不敢蹦了。
这种心情真是复杂,有一颗小豆芽在她肚子里慢慢长大,从此后,她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了。
“我们说好了的,他给我一周时间,我不能提前回去。”
“你就矫情吧。”秦知礼剜了她一眼,“欢欢,回去吧,你现在是双身子了,你住在我这里,我害怕啊。”
“就知道你要赶我走,你要不收留我,我就去慕楚家,要不去酒店。反正不到一周,我不回去。”卢谨欢想,她怀了孩子,秦知礼要去山区了,说不定以后两人再也没有机会同住一起了,所以她想留在这里陪陪她,至少确定她真的没有受卡米尔影响。
秦知礼见她执意不回家去,也不再赶她,两人收拾妥当,秦知礼拉着她去菜市场买乌鸡,打算中午给她炖乌鸡汤补补身子。
………………
卡米尔从秦知礼家出来,像只斗败的公鸡,远远的,看到黑色路虎上坐着的男人,他就沮丧。
慕岩瞧他垂头丧气的出来,心里已经有谱了,等他坐上副驾驶座,他发动车子离去,“怎么?吃了闭门羹?”
卡米尔昨晚来的Y市,刚回来就四处打听秦知礼的下落。慕岩想到他不肯回家的小妻子,心里忽生一计,支使卡米尔来这里。
卡米尔焉焉的坐在副驾驶座,想到秦知礼的狠,他心里就难受,不是不知道这个女人的心有多狠的,别人在她心上砍一刀,她就能在别人心上砍十刀。否则当时如果不是楚服先背叛她,她也不会上他的床。
“别提了,陪我去喝杯酒。”卡米尔不愿意将心事吐露给别人,再说这事也不算多光彩,他深爱的女人爱上女人了,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慕岩看了他一眼,径直开车往酒吧驶去。
酒吧里,按正常作息时间,这个时段酒吧正是打烊时间,但是慕岩一通电话,酒吧自动开业,里面清清静静的。
慕岩坐在高脚椅上,看着卡米尔一杯接着一杯往肚子里灌,他转着酒杯,琥珀色的酒液映衬得他眉目深沉,他滴酒未沾。
俗话说得好,举杯消愁愁更愁,卡米尔跟慕岩是一类人,都属于闷骚型的,他也不爱将自己的隐私曝露在慕岩面前,慕岩也不劝,由着他喝。
一个小时后,卡米尔终于将自己灌趴下了,慕岩看着趴在吧台前呼呼大睡的卡米尔,他招手叫来小弟,对他耳语了几句,然后给了他一个地址,他拍拍屁股走人。
于是,秦知礼与卢谨欢买了菜回家,到公寓门口就看到这样一幕,平时高大上的卡米尔,醉得像死猪一样,被两个男人架住。
“请问你是秦知礼秦小姐吗?”
“对,我是。”秦知礼点点头。
“秦小姐,这位先生醉倒前,曾叫我们在他醉后将他送到你家,他说如果你不收留他,让我们将他扔到马路中央,让车辗死好了。”其中一个男人说道。
“……”秦知礼无语极了,他到是习得一身好本事,连威胁人都使上来了,“那你们将他扔到马路中央去吧。”
“……”
“知礼。”卢谨欢看得出来卡米尔是真心爱秦知礼的,她接过钥匙开了门,吩咐那两人将卡米尔扶进去。
秦知礼拦在门边不让进,卢谨欢拉了拉她,“好啦,毕竟曾经相爱过,让他进去吧,等他醒了,你再赶他走就是了。”
如果卢谨欢不在这里,秦知礼真的做得出来将卡米尔扔在门外不管的事。而慕岩算准的就是卢谨欢比秦知礼心软,只要卡米尔住进去,欢欢跟他回家还会远吗?
两个男人直接将卡米尔扶进了卧室,秦知礼终于明白什么叫鸠占鹊巢了。
秦知礼并没有进卧室去看卡米尔,她提着菜进了厨房,开始做午饭。卢谨欢晃到厨房里,拿走她手里的菜刀,“知礼,去看看他吧,喝醉了很难受的。”
“不去,让他进来我就后悔死了,还去看他,我又没病。”秦知礼抢回了菜刀,继续切菜。
卢谨欢看着她专心切菜,她叹了一声,“知礼,其实你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跟他好好谈谈吧。”
“没什么好谈的,我相信我看见的。”
“亲眼所见的也未必是真的,对不对?就算是法官,也给人上诉的机会,如果你因此而错过了一段良缘,你会后悔一辈子的。”卢谨欢劝道,知礼比她藏得深,但是越是藏得深,爱就越深伤就越重,她希望她也能得到幸福。
“好啦,你什么时候改当红娘了,快出去,别影响我做饭。”秦知礼将卢谨欢推了出去,关上门,她却拿着菜刀站在原地发起呆来,过了许久,她才走到琉璃台前,继续切菜。
卢谨欢站在门前,她无奈的瞪着厨房门,直到听到里面有条不紊的切菜声,她才走回客厅坐在沙发上。
卡米尔住进来了,看来她也得识趣的闪人了。
………………
刚吃完午饭,慕岩的电话准时打来,卢谨欢拿起手机的同时,已经走到窗边,按了接听键,两人都没有说话。彼此的呼吸声从电波传到彼此耳朵里,慕岩轻笑了一声,“吃午饭了吗?”
“嗯,刚吃完。”
“那下来吧,我们去约会。”慕岩柔声道。
“好,等我一下下。”卢谨欢挂了电话,回头看着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秦知礼,她捏着手机走过去,“知礼,我晚上不回来陪你了,你跟他好好谈谈。”
“好,你也该回去了,否则有些人要急死,记得告诉他你怀上了,让他也开心开心。”秦知礼瞧着她一脸的小女儿娇态,也为好友感到开心。
上天对她到底还是不薄,受了这么多苦难,终于迎来幸福花开。
“嗯。”卢谨欢倾身不舍的抱了抱她,“知礼,等你支教回来,可能我已经生了,好舍不得你哦。”
秦知礼也被她感染了离愁,她推开她,“好啦,又不是生离死别,快走吧,等你生孩子的时候,我一定回来看你。”
卢谨欢抹了抹脸上的泪,大概是怀孕的关系,她最近很容易感伤,又怕招惹得秦知礼哭起来,她拿起包转身跑出公寓,知礼,你一定要幸福哦。
下了楼,慕岩已经在楼下等她了,她几步冲过去,扑进了慕岩早已经张开的怀抱里,她泣不成声。
慕岩紧紧抱住她,他的小妻子在外面转了一圈,终于又回到了他的怀抱里,这一段路,他们走得太艰辛了。
呼吸里有着熟悉的气息,卢谨欢靠在他在怀里,眼泪浸湿了他的衬衣,他紧紧的搂着她,“怎么啦?怎么哭成这样了?”
卢谨欢有几分羞赧,她趴在他胸前,不肯抬起头来,“没事,就是瞎感动了一下,我们去哪里约会?”
“去了就知道了。”慕岩神秘兮兮的道。
卢谨欢看着他,“到底去哪里呀?”
“走吧。”慕岩不肯说,搂着她向小区外面走去。上了车,卢谨欢再度追问,慕岩还是不说,车子驶出城,向郊区驶去。
卢谨欢索性不再追问,她想着她要找个合适的时机,告诉慕岩她怀孕的事。她想象着慕岩知道她怀孕的事,他的表情会有多精彩,兴奋、开心、激动还是喜极而泣?
只要想到他会有的反应,她心里就乐开了花。她偏头看着慕岩,想到他之前的隐瞒,她坏心的想,她也瞒他两天,让他也急急。
慕岩见卢谨欢不停往他这边看,还笑得贼贼的,他说:“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没有啊。”卢谨欢窃笑道。
“那你干嘛笑成这样,跟没见过我似的。”慕岩总觉得她怪怪的,刚才从楼上下来还哭得跟泪人儿似的,上了车,就一直看着他傻笑,害他以为自己是不是衣服穿反了。
卢谨欢笑盈盈道:“对呀,我好久没见到你了。”
“……”慕岩伸手将她的手握住,指腹在她手背上摩挲着,“想看就看吧,你高兴就好。”
卢谨欢瞅着他,其实她忍不住想将这件特大喜讯告诉他,又担心他太激动,万一把车开进沟里怎么办,所以还是再等等。
车子很快驶进了一座小镇,青石铺就的道路,古色古香的,卢谨欢立即认出来这里是楚服的老家,她诧异地看着慕岩,慕岩已经停好车,拍了拍她的手说:“下车吧。”
卢谨欢跳下车来,她来到慕岩身边,他已经自然的牵起她的手,“慕岩,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楚服被抓捕前,还朝慕岩开枪,误杀了陈善峰,还将慕岩打伤。她想如果换作是她,就是再有同情心,也不会再来这里看望那对可怜的夫妇。
“故地重游。”这里是他们打开心结的开始,一年多以后来到这里,竟又是另一种心境。
卢谨欢“哦”了一声,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
其实楚服死后,慕岩已经派人去安抚了楚家老两口,楚父大受刺激,支撑他活下去的最后信念也坍塌了,他的病情急速恶化,前不久,已经去世。
而楚母已经住进养老院,丧父丧子的沉痛打击下,她也迅速苍老。
这些事,慕岩都不愿意告诉欢欢,担心她会自责会不开心。楚服咎由自取,他死而复生后,若是能够好好改过自新,他的前途还是会一片光明,偏偏他选择了一条最极端的路。
这个世上,不是每个人都有改过自新的机会,但是没人能拦住他们改过自新。
慕岩带卢谨欢到这里来,并不是为了来看楚家两老的。楚服家外面的青石路上,两人手牵着手,深秋的阳光暖暖的洒在他们身上,他们的影子在地上重合,密不可分。
“欢欢,当初我在这里对你说,什么是夫妻,夫妻就是相互坦诚、相互信任。我很惭愧,我并没有做到。”
卢谨欢诧异地看着他,他亦注视着她,“长久以来,我都在要求你向我坦诚,并且信任我。但是当我遇到事情时,我却下意识瞒着你。在这里,我向你保证,今后再不会了。”
卢谨欢眸里泪光闪闪,她上前一步抱住他,“慕岩,你知道吗?其实我也做得不够好。遇到事,我首先想到的就是逃避,想到躲藏,而不是积极去面对。我庆幸我遇到了你,并且爱上了你,也庆幸,你也爱上了我。”
慕岩心口一阵滚烫,他俯下身去吻住她,两人的气息交缠在一起,他们吻得难舍难分。
许久许久,慕岩才放开她,他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灼热的呼吸喷在她脸上,他气喘吁吁的望着她,“欢欢,跟我回家,好不好?”
“好。”卢谨欢不再矫情,她想他了,分离的时间里,她每分每秒都在想他。现在她怀了他的孩子,她更是想回到他身边去。待在他身边,她的心就是圆满的。
慕岩终于等到她说好,他兴奋的抱起她,“宝贝,你终于愿意回家了,我太开心了。”
卢谨欢抱着他的脖子,幸福得咯咯直笑,如果他知道,他现在抱着两个人的重量,他是不是会高兴得昏过去?
回城途中,卢谨欢抵不住困意沉沉睡去,慕岩将车里的温度调高了一点,轻轻将她的头拨到自己的肩上,他开得很慢,仿佛怕颠着她。
两个小时的车程,他开了四个小时才到家。车子驶进慕宅,卢谨欢才幽幽转醒,她看着眼前熟悉的景物,睡意朦胧道:“我们到家了吗?”
“嗯,睡醒了吗?”慕岩抱着她走进南苑。
“醒了,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走。”卢谨欢挣扎着要下地,慕岩却收紧了双臂,“我抱你进去。”
卢谨欢只好由着他,进了南苑,慕岩的电话响起来,他将卢谨欢放在沙发上,接起电话来。
卢谨欢看着家里的摆饰,明明才离开几天,却好像恍如隔世。慕岩起身走到落地窗边,夕阳的余晖洒落在他身上,他身上仿佛镀了一层金光般。
卢谨欢悄悄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他,将脸贴在他后背上,他说话时,后背都在震动,她微勾了唇,笑了起来。
慕岩偏头看了她一眼,几句话结束了通话,他转过身来,抱着她靠在落地窗上,微弯了腰吻了吻她,“晚上想吃什么,我去做。”
这几天卢谨欢不在家,他看见佣人来来去去心里烦,索性放了他们一周假,所以现在南苑里只有他们两人。
卢谨欢红着脸想了想,“我想吃酸辣面。”
卢谨欢也不知道怎么为什么突然变这么重口味了,也许是前段时间的炖菜和中药把她吃伤了,她就想吃点味重的。
“你以前不是不喜欢吃酸的吗?”慕岩意味深长的瞅了一眼她平坦的小腹。
卢谨欢从他怀里退出来,生怕他看出什么似的,她说:“口味都是会变的,对了,吃过饭我们去超市吧,我想吃话梅。”
“……”
卢谨欢看见他转身进了厨房,她的话都提示到这个份上了,他都还没反应过来,真是有够迟钝的。
………………
吃过晚饭后,慕岩带着卢谨欢去附近的超市转了转,她买了很多话梅和水果,只要带酸味的,她都买。
慕岩默不作声的跟在她身后,小东西想要提示他什么,他心里很清楚。其实早在那天她昏倒住院后,他就已经知道她怀孕了。
所以他才会那么淡定的放她离开,因为他知道,她迟早都会回到他身边。此刻见她拿起一样东西就有意无意提醒他,他就觉得可爱,也不忍错过她这么可爱的一面。
那天她出院时,医生就有给他开叶酸,看来今晚就得开始给她吃了。
买完东西回家,慕岩一手提着购物袋,一手揽着她,手指在她腰上有意无意的摩挲,“老婆,你是不是有话想跟我说?”
“没有。”卢谨欢已经被他的迟钝气得直抽,她才不要告诉他呢。
慕岩闷笑在心里,看她能憋到什么时候。他揽着她进了慕宅,又走了十几分钟,才到南苑。卢谨欢走累了,倒在沙发上,就困得想睡觉。
慕岩将东西放进厨房,出来时,就看见她趴在沙发上睡着了。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走过去弯腰将她抱起来,转身上楼。
………………
翌日清晨。
卢谨欢轻喘了一声,从梦里醒过来,就看到某人在她身上为所欲为,她一惊,瞌睡虫彻底给吓没了。
“慕…慕岩”卢谨欢快吓哭了,都说怀孕初期不能做这种事,容易把孩子给做没了。
慕岩已经咬牙忍了许久,他睡得半梦半醒时,感觉到一双腿在他身上乱动,轻易就挑起了他体内的欲火。
他问过医生,医生说三个月前最好不要做,但是也不是能做,只要轻点也无妨。
他在她身上轻摇慢动,这种折磨比他之前蛮横的冲撞更让她难受一百倍,她推着他的胸膛,“慕岩,求求你,快出来,我怀孕了,你不能这样。”
慕岩眼前一亮,他盯着身下娇憨羞赧的她,“欢欢,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怀孕了,昨天早上测的试纸,我……嗯……别伤着孩子了。”卢谨欢很害怕,拼命催促他出去。
慕岩弯腰吻着她的唇,心里一阵激荡,这个小东西,早知道这样逼,就能逼她说出口,昨晚他就不放过她了。
“宝贝,我轻点,不会伤到孩子的。”
“……”
最后的最后,慕岩还是将她吃干抹净,刚一结束,卢谨欢就将他掀到一边,她拾起衣服穿上,一脸气闷地瞪着他,“慕岩,你不爱孩子,也不爱我,我都那样求着你了,你还……”
说到后面,她说不下去了,只是看到他一脸满足的模样,就恨不得抓花他的脸。
刚才她那么求他,他都不肯出来,他说会轻点,到最后哪里还有轻点的样,她再也不相信他了。
慕岩贴过去,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搂在怀里,低头在她小腹上亲了亲,闷笑道:“宝贝,刚才爸爸在爱妈妈,以后还会爱很多次哦,别害怕,爸爸会轻点,不会伤到你的。”
“……”
现在的情况跟卢谨欢想象的实在差太远,她以为他知道她怀孕了,会高兴得蹦起来,然后狂亲她几口,抱着她转几个大圈圈,结果……
“还想以后,生孩子前,你别想有以后了。”卢谨欢恼怒的挣开他,穿着睡裙去了卫生间。
慕岩坐在床上,看见她气哼哼的走进卫生间,他微勾了唇,笑得像只狐狸一样。
………………
卢谨欢从卫生间出来时,就听到慕岩在打电话,“嗯……怀上了,对,您要回来……那我派司机过去接您和阿嬷……好……我会注意的。”
挂了电话,慕岩转身就看到卢谨欢站在他身后,他微笑着走过去,“妈和阿嬷知道你怀孕了,今天就回来,会一直陪着你。”
卢谨欢应了一声,慕岩见她情绪不高的样子,“怎么了,不高兴她们来陪你?”
“不是。”
“那还在生刚才的气?其实也不能怪我啊,谁让你在梦里挑逗我。”
“……”卢谨欢脸红,啐道:“我哪有,明明就是你,反正在生完孩子前,你想都别想了。”
慕岩不以为意,反正只要他想,什么时候都能将她吃干抹净,“好了,别生气了,饿了吧,我去给你做早饭。”
跟生气的女人理论是最不明智的,转移她的注意力,等她气消了,他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
说到吃,卢谨欢被他折腾了一早上,是真的饿了,她伸手向他撒娇:“抱。”
“好,抱我的大孩子小孩子下楼了。”慕岩弯腰抱起她,大步往起居室外走去。
………………
慕岩最近很忙,公司忙着打入欧洲市场,他虽然已经分权下去,但是还是有很多事等着他决策。
言若跟阿嬷已经回Y市了,有她们陪着卢谨欢,他才稍稍放了心。卢谨欢孕期反应越来越严重,到后来呕得胃出血,把他心疼得半死。
她吃不下东西,常常吃进去多少就吐出来多少,他看着着急,问她想吃什么,她就想吃酸辣面。
言若跟阿嬷都是过来人,言若心疼媳妇受的罪,后来吃饭前,给她准备一碗酸辣汤,她竟神奇的不吐了。
有一天,言若跟阿嬷闲聊,言若说:“妈妈,您看欢欢这胎是儿是女,都说酸儿辣女,她这又喜酸又喜辣的,我都猜不准了。”
阿嬷老神在在的给未来孙子或是孙女缝布鞋,她将针尖在头皮上荡了荡,然后一针穿过鞋底,说:“兴许是龙凤胎呢?”
“妈妈,您这说笑呢吧,欢欢怀孕都难,怎么可能怀的是龙凤胎?”
阿嬷只是笑,卢谨欢第一次来乡下看她,她就知道这孩子福缘不浅。那段时间言若担心她怀不上孩子,整宿整宿睡不着觉,她就想着,这样有福缘的孩子,怎么可能当不了妈妈呢?
看,这不就怀上了。
卢谨欢在二楼楼梯口听到两位老人的聊天,她低头轻抚着还平坦的小腹,她怀孕已经三个月了,这肚子迟迟不显怀,有可能是龙凤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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