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的暴力是可怕的。
乔唯所受到的对待,绝对不只有这样。
杨宇凡在网络上是有很高人气的高富帅,网友们知道她给他“戴绿帽”后,成群结队地来她的工作室找她的麻烦。
因为乔唯曾经在网上被人肉过,所有底细都被扒出来了。
今天,乔唯和晓静刚午睡醒来,过来工作室打算开门做生意,还未到门口,远远地,就看到几个年轻女孩守株待兔一样地守在她的工作室门口。
“姐,她们在那儿干什么?”晓静不解地看着她们,问乔唯。
乔唯摇头说:“我也不知道。”
“大家快看,乔贱人来了。”那群年轻的女人中有人大喊,她这么一喊,其它同伴纷纷朝乔唯她们看过来。
“姐妹们,上。”
她们突然像蜜峰一样朝乔唯和晓静扑过来,把她们围得水泄不通。
其中一个为首的红发女孩叉着粗腰,凶巴巴地瞪着乔唯:“真不知道我凡为什么会看上你这种贱人,看上你就罢了,居然还不知道珍惜,居然敢给他戴绿帽,靠,不就是一个二手货,你拽什么拽?”
“喂,你嘴巴放干净点!”晓静看不下去,忍不住为乔唯为出气,“你正事不干,跑来这里撒泼,小太妹,你父母知道你这么猖狂吗?”
“我父母,你知道我父母是谁吗?”红发女孩十分嚣张,不可一世,“我爹是警查局的局长。”
原来是警查局的局长,难怪这么目中无人,乔唯心想,但她丝毫不惧怕这个女孩儿。
她微微一笑,反问道:“那要不要我给你登一则新闻,XX警查局局长千金是个好撒泼的妒妇?”
“你……”红发女气得一乍一乍的,杏眸怒瞪地瞪着乔唯,对她的姐妹说,“姐妹们,上,给我撕烂这个贱女人的嘴,为我凡报仇雪恨!”
红发女的那些跟班撸起手臂,想揍乔唯的时候,乔唯突然大喊一声:“等一下。”
她指着头顶上方的监控录像,“你们打我可以,但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后果,一旦我把你们告上法庭,让你们坐牢,你们想一下,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红女气哼哼地说:“我爸是局长。”
“就算是局长,只要你打了她,我也有的是办法让你把牢底坐穿。”
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穿插进来,乔唯和晓静她们同时闻声抬头,只见一位长身玉立,面容英俊,西装革履,在阳光下像发光体一样神采熠熠的美男款步朝她们走来。
他是,秦禹深!
乔唯看到他的时候,俏丽的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
秦禹深是有说过会来S市出差,但乔唯没想到他竟然来得那么快。
他走到乔唯旁边,低头关切地打量着乔唯,“乔唯,你没事吧?”
乔唯冲他微笑:“没事。”
秦禹深听她这么说,心这才安定下来,随后,他目光凶狠地瞪着红发女:“报上你老爸的电话,我倒要看看,哪个局长的女儿,竟然敢欺人欺到我秦家来。”
秦家毕竟是B市的豪门世家,但现在是S市,所以很多人都不知道秦家是哪个秦家。
但因为秦禹深身上散发出来的凌厉冷酷气势太吓人,那几个小太妹又都太年轻,一下子就被他震住了。
她们的脸上同时面露惧色,不敢再挑衅,纷纷落荒而逃。
一场闹剧终于结束。
“你怎么来了?”乔唯边带秦禹深进自己的工作室,边问他。
秦禹深说:“是要来这边出差。”
“哦,那会在这边待多久呢?”
“几天吧,暂时还不确定。”他给了她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乔唯微笑,没再说话,只是领着他进屋后,吩咐晓静去端开水。
随后,她和秦禹深坐在沙发上,继续聊天。
秦禹深大概也了解了她的情况,关怀地问她接下来怎么办。
一抹愁绪染上乔唯的眉梢间,她忧心仲仲地说:“不知道。”
她已经开工好几天了,到现在一个单子都还没接上。
“别担心了,事情总有过去的一天。”秦禹深见她这样难过,自己的心里也很不好受。
对此,乔唯还是挺乐观的:“嗯,不乐观也没有办法了,反正我不愁吃穿,爸爸的股份足以让我下半身都过上优渥的生活。如果工作室真的开不下去了,以后我就把画画当爱好,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天无绝人之路。”
“乔唯,听到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会尽我的能力去帮你的。”
看着他鼓舞的眼神,乔唯的心窝子一暖,却有些无奈:“只怕你想帮也帮不上。”
“别这么悲观,我会把你介绍给我的那些朋友,我的朋友那么多,总会有人赏识你。”他说得信誓旦旦。
虽然不见得情况会有他说的那么乐观,但乔唯还是感动他为自己做的,笑着跟他说谢谢。
然后又转移话题:“对了,你找到我让你找的人没有?”
她指的是,威胁恐吓她的那些人。
提到这个,秦禹深的俊脸露出一丝歉意:“可能是对方太高明了,我已经派出所有能出动的人去寻找,但无论是黑道,还是白道,他们都说没有见过那个人。”
乔唯蹙起眉头,对此感到不解,“怎么会这样呢?”
秦禹深摇头,无奈地说:“只能说对方太强大了。”
“算了,不管了,”乔唯也懒得理这些事了,“反正我现在远在S市,就算有那个心,也不可能天天和你们兄弟俩在一起,我现在的主要精力还是工作室上。”
秦禹深想了一个主意,对乔唯说:“乔唯,我还有一个办法,虽然这个办法不见得立即有成果,但是我觉得还是可行的。”
乔唯好奇地看着他:“什么办法?”
“这样,就算没有客户,你也坚持每天画画,然后把画好的作品放到微博上,现在你的微博人气那么高,正是好机会。”
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乔唯的眼睛立即泛光发亮,“好办法啊亲,这种宣传方法很好。”
“对的,时间会淡忘一切,也会淘汰掉一切,只有你的天赋和能力是别人拿不走的,”秦禹深继续鼓舞道,“创业会遇到一些挫折是很正常的,没有谁的创业是一帆风顺的,你若坚持下去,说不定会迎来新的春天。”
乔唯的心情突然就像太阳从厚厚的云层里破土而出,笑容很灿烂:“谢谢你啊,二少爷。”
秦禹深耸耸肩:“跟我客气什么?”
……
……
此后,乔唯开始潜心画画。
虽然现在的工作室门可罗雀,但她并没有放弃希望,有客户她就接,没有她就静静在家里画画。
她一改以前的商业化作风,现在全然按照自己的喜好去作画。
不知道是不是走商业化那路走得太久,这次她回归自我,画画竟然画得十分顺畅。
画出来之后,她用大量的时间去修改,还问取了身边所有人的意见,直到们都对自己的作品点头认可说好的时候,她才上传到微博上。
由于她出了一桩惊天地的丑闻,现在她的微博上很多都是喷子,无数人在底下骂她,全然否定她的作品。
但她毫不气馁,她告诉自己,再苦再难也要坚持下去,她一定要让自己的事业迎来第二春。
现在的日子虽然暂时还能开饭,但比起以前的风光,无疑是艰苦寂寞的。
乔唯对晓静说,不知道自己的工作室什么时候才能迎来春天。
她劝晓静另谋高就,并且说等自己工作室好了之后再把她请回来。
但晓静死活不肯离开:“姐,在你心里,我就是那种嫌贫爱富的人吗?”
“不是嫌贫爱富。晓静,只是你还这么年轻,也没必要在我这棵树上吊死,你去其它工作室,慢慢开发自己的资源,说不定再熬个两三年就能出师了,以后像我这样独当一面,多好,我现在只能给你出工资,其它的真的什么都给不了你了。”乔唯也是心痛的,不舍的。
和晓静在一起奋斗两年了,两人就像姐妹一样亲,真要分开,她肯定是不舍的。
只是出于为晓静好的考虑,她还是觉得晓静离开现在的自己,是最好的选择。
“姐,我不走,我干嘛要走?走了以后我上哪儿找你这样的好老板,现在是困难的时候,咱们更应该一条心啊,”晓静说得诚恳真切,“我不想走,就算你不给我发工资,我也不想走,我要留下来陪你度过这段困难的时期。姐,我们工作室成立到现在,整整两年的时间,不也遇到了很多困难吗?我们都有惊无险地过来了,这次也一定可以的。”
乔唯眼眶有点湿润,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觉得感动得一塌糊涂:“晓静……”
晓静用力地握紧了她的双手,“姐,就让我留下来陪你,说真的,虽然你很坚强,也很能干,但我真的不放心你一个人,你也有脆弱的时候,你也需要人陪。”
“晓静……”眼泪终于夺眶而出,乔唯的声音变得哽咽,她用力地握紧了晓静的手,“谢谢你。”
然后,她张开双臂,把晓静抱在怀里,与她紧紧相拥。
乔唯和晓静的感情自此变得更好了。
两人互相鼓励对方,让日子变得没那么难过起来。
乔唯本来以为,自己是能够和晓静这样一直平平安安地过下去,直到工作室迎来第二春的那一天。
但是有一天她起床后,发现晓静突然消失了。
她没有留下任何只言片语,就样杳无音信地人间蒸发了,仿佛从未存地在过一样。
乔唯用尽了所有方法去寻找她,甚至为此报了警,找了她整整三天仍然无果后,心力交瘁。
“晓静,你在哪里?”回到家,面对着空荡荡,冷冷清清的公寓,她觉得孤单极了。
想起以前和晓静生活的点点滴滴,泪水终于潸然而下。
晓静,你突然失踪,让我怎么向你的家人交代?
你回来好不好?
姐真的很想你。
乔唯一直哭,一直哭,哭着哭着就在沙发上昏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电话吵醒的。
“乔唯!”
熟悉的乔景林的声音,让乔唯一下子就厌恶起来,她没好气地说:“找我干什么?”
“如果你想救回你美丽的小助理,请到日本来找我。”
乔景林的话是慢悠悠的,但语气却冷到了骨子里,让乔唯浑身一震,“你说什么?晓静在你那里?”
难怪她会消失得这么无影无踪,原来是乔景林搞的鬼。
一团怒火倏地从心底里冒出来,乔唯腾地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朝乔景林吼道:“乔景林,如果你敢动她,我不会放过你的。”
“呵呵,”乔景林毫不畏惧,反而威胁她,“乔唯,你想过来救她,就到日本来找我,你最好自己过来,我已经在你的手机和家里监听你的一切,如果你敢告诉其它人,你这个小助理的命运…”
像是有一股寒意流窜而过乔唯的身体,乔唯顿时不寒而粟,她大声地嚷道:“乔景林,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时候,电话那端传来的不是乔景林的声音,而是晓静的呼喊声:“姐,你快来救我,他说如果你不来,就找人轮了我,我不想,姐……我害怕……”
说着说着,晓静就哇哇大哭,乔唯听得心都要碎了,她连忙对晓静说:“晓静……你不要着急,我马上过去找你。”
乔景林许是开了免提的,他笑着说:“这最好不过,乔唯,你现在就去订机票,记住,不要给耍猫腻,如果你敢通知别人,我会让人把你的小助理轮得站不起来。”
他声音冷酷严肃,一点都没有玩笑的成份,让乔唯不得不严肃以待。
她用力地吸了一口气,把眼泪忍回去,对乔景林说:“乔景林,如果你沾污了晓静,你别想从我手里得到1%的乔氏股份。我就算是死,也不会给你。”
乔景林没想到乔唯已经知道自己的目的,心想,这个私生女的脑袋果然不同三年前的笨拙迟钝。
好,很好,他也懒得解释了,只说:“你快点出发。”
乔唯气得“啪”的一下挂了电话。
她左想右想,觉得自己应该留下一些一些线索,让杨宇凡或秦禹深找到自己。
但是,她这间屋子估计已经被装上隐形摄像头。
乔景林可能正在暗处观察自己的一举一动。
算了,万一被乔景林发现,晓静可能被他折磨得连渣都不剩。
晓静还只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女生,如果她被人轮间了……
乔唯真的不敢想像后果。
咬咬牙,乔唯决定只身前往日本,二话不说就出门,坐车去机场。
一路上,她看着窗外飞逝而过的景物,忧心忡忡,满脸愁容。
晓静,你一定不能有事。
如果你有事,你让我怎么对得起你的父母?
这个时候,电话突然响了,持续的铃声打断了她的沉思,她低头一看来电显示,是秦禹深打来的。
乔唯看到他的名字时,顿时灵机一动,眸色泛亮。
或者她可以给秦禹深一些暗示,想到这里,她长指在手机上轻轻一划,迅速接了秦禹深的电话:“二少爷?”
“乔唯,有晓静的消息了吗?”他是问晓静的下落的。
乔唯沉默了一会儿,仔细斟酌着措辞:“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
“乔唯,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二少爷,不说了,我要登机了。”
“登机?你要去哪里?”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道一声珍重,道一声珍重,那一声珍重里有蜜甜的忧愁!”
“乔唯……”秦禹深隐隐觉得乔唯想表达什么,他还想追问下去,但乔唯已经挂了电话。
当他再打过去的时候,她已经关了机。
一抹不安的愁绪笼上秦禹深的心头,他紧紧地握着已经黑屏的手机,迅速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
迈开步伐,倏地从酒店的房间里奔了出去,决定去找乔唯,看看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问问她为什么要给自己念这些诗。
当秦禹深到达乔唯的工作室的时候,工作室的大门是紧锁着的。
他又改去她的家里找她,她家里的大门也紧锁着。
寻找无果,一筹莫展的秦禹深决定去机场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乔唯。
于是秦禹深一路飙车过去,在马路上横冲直撞,一路过五关地“撞”到了机场。
到了机场后,他又打乔唯的手机。
乔唯的手机还是关机。
他很担心乔唯的人身安全,开始发了疯似的在机场里寻找乔唯,但他找了好几遍机场,都没有看到乔唯的人。
累得终于跑不动的时候,秦禹深终于瘫坐在候厅室的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心中那种不好的预感仍然挥之不去。
直觉告诉秦禹深,乔唯可能出事了。
电话突然响了。
秦禹深低头一看,看到来电显示是特助的名字。
“二少,我们要出发机场了。”
特助是打来催他回B市的,因为B市那边有要事要处理,秦禹深必须要离开,但他又放心不下乔唯。
认真地想了想,最终他想了一个折中的主意,回去再让蒋子龙他们过来帮忙寻找乔唯。
另外,杨宇凡是乔唯的男朋友,他有义务知道乔唯现在的情况。
想到这里,秦禹深当机立断地对特助说:“我现在已经在机场了,你马上过来。”
回到B市后,秦禹深第一件事不是立即处理工作上要急的事,而是回家,把乔唯的情况跟蒋子龙说了之后,让蒋子龙立即派人到S市寻找乔唯,务必把她找到。
随后,秦禹深又打了一个电话给杨宇凡,告诉杨宇凡,乔唯可能出事了。
杨宇凡听后十分担忧乔唯,他告诉秦禹深,他马上回S市寻找乔唯的下落。
秦禹深这才放心了一些,很快投入了自己的工作中,想速战速决,以便自己可抽出更多的精力去寻找乔唯的下落。
……
日本。
乔唯一下飞机,就打电话给乔景林,她说她已经到了。
乔景林说他已经派人去机场等她了,车子就在机场门口,是一辆白色的面包车,他顺便还给了乔唯车牌号码。
乔唯在心中冷笑,这个贱男真是算准了时间,看来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得到她的股份。
乔景林如果单纯要她的股份那还好,就怕他会为了防止她报复而向她索命。
一想到那种可能,乔唯就不寒而粟。
她才年仅26岁,花样年华,真的不不想那么早死。
怀着这种忐忑的心情,迈着沉重的步伐,她一步一步地走到了机场门口,果然在机场门口,看到了一辆白色的面色包,车牌号正是乔景林给自己的那个。
“乔小姐,请上车。”守在车门外的那个男人,拿起照片看了看乔唯,确认是乔唯后,他冷淡地邀请她上车。
乔唯的心情是七上八下的。
她其实很怕,很怕自己上了车之后就再也回不来了。
但是她不能眼睁睁地对晓静见死不救。
咬咬牙,把心一横,还是跟着那个男人上了车,坐上了后座,男人开车驶离机场的时候,乔唯鼓起勇气问他:“你要带我去哪里?”
男人头也不回,声音异常冷淡:“到了你就知道了。”
乔唯知道他不肯告诉自己,只能闭上尊嘴。
一路上,她看着她所坐的车从繁华的东京都市渐渐开向寂静少人的乡村小镇,又从乡村小镇开到人烟荒芜的大山里。
兜兜转转,这样开了一个多小时,最终在大山里的一栋木质房子门前停了下来。
难道乔景林和晓静在这里?
思量间,开车的男人已经替她打开了后座的车门,冷淡地喊她:“下车。”
乔唯胆怯地看着他:“这里是哪里?”
男人依旧面色冷峻:“下车。”
乔唯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悻悻地闭上了嘴,听他的话小心翼翼地下车。
男子把她领进那栋木房子里,房子里守着几个身穿黑色日本服,手持剑,脸色一丝不苟,看起来像日本武士的男人。
那开车的男人用日本语对他们说了一句话。
但乔唯是听不懂日本语的,所以不知道他说了什么。
当其中一个日本武士上来搜她的身时,她才知道他要做什么。
她的身体三年没被男人碰过,这个日本武士却肆无忌惮地摸着她的身体,她顿时反感得不行。
乔唯的脸上露出深深的厌恶神色,欲抗拒,日本武士却一下子就抓住她的手腕,那力度大得让她的小手一下子就起了红痕。
她疼得咬紧了牙根,再也没有还手之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日本武士把她的手机和护照都拿走。
直到乔唯的身上只有能遮盖肉体的衣服,日本武士才肯停下来,松开了钳住她的手,她才如释重负,疼痛感也随之消失。
之后,他们把她带到二楼。
一进入二楼的客厅,乔唯一眼就看到了双手双脚都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嘴巴也被封条封住的晓静。
乔唯的瞳孔蓦地瞪大,死死地瞪着晓静:“晓静!”
晓静不能说话,嘴里只能发出呜呀呜呀的声音,但是那双浑圆的眼睛里却写满了喜色。
乔唯飞蛾扑火一样地扑过去,俯下身,紧紧地抱住了晓静,眼泪滚滚而落,她哽咽地说:“晓静,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
晓静的眼泪也流了下来,她呜呀呜地叫着,乔唯意识到她想说话,二话不说就用力撕下她嘴里的封条。
“姐……”晓静一说话就哭了。
乔唯这才看清她的脸颊瘦得凹了进去,心里一阵疼,眼泪又簌簌而落。
她再度情不自禁地抱住了晓静:“对不起,晓静,如果没有我,你就不会受到今天这种对待了,真的对不起,晓静……”
她分外伤心难过,已经哭得泣不成声。
晓静心里倒没有怨她的,反过来安慰她:“姐,这不关你的事,你不要自责,不要内疚,我真的没有怪你,都怪乔景林。”
提起乔景林,乔唯顿时忘记了哭泣,她眼里同时闪过一抹恨意和惧意。
她倏地放开了晓静,上上下下打量着晓静:“晓静,他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晓静摇头,用肯定的口吻说:“没有!”
乔唯终于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姐,我们一定要出去。”
面对着晓静期盼的目光,乔唯哪里有勇气说拒绝的话。
哪怕自己心中也没有自信能够逃出去这座偏僻荒芜的大山,嘴上却信誓旦旦地说:“放心吧,姐一定带你逃出去。”
“啪啪!”客厅里突然响起了拍巴掌的声音,打断了乔唯和晓静的对话。
乔唯和晓静同时闻声抬头,只见乔景林从右边的走廊,信步走来。
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身穿黑色西装,戴着眼镜,看起来斯文儒雅的男人,手上拿着一件蓝色的文件夹。
“这姐妹情深的画面,看得我这个大男人都感动死了。”乔景林的脸上带着春风得意马蹄疾的得意欢畅,嘴上却说着虚伪得让人想吐的话。
乔唯情不自禁地站直自己的身子,目光如炬地瞪着他:“乔景林,你到底想怎么样?”
乔景林双手插进衣兜里,嘴角噙着一丝冷笑:“贱人,我早就警告过你,让你把股分乖乖地吐出来,否则会付出代价,这下你信了吧?”
在过来之前,乔唯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她知道乔景林是冲着自己的乔氏股份来的。
她不是不舍得乔氏的那些股份,她只是不想把这些股份转让给乔景林这个贱男。
但……
乔唯深深地看了一眼还绑在椅子上的晓静,心一下子就软了,决心同时也更加地坚定了。
她冷冷地对乔景林说:“那还等什么,签吧。”
乔景林欣喜而笑,却依然是睥睨着她:“乔唯,这是你自找的。”
说完,他朝身后的眼镜男使了一个眼色。
眼镜男会意过来后,打开手里的那个蓝色文件夹,递给乔唯:“签字吧。”
乔唯心情沉重地接过,低下头看着文件的时候,一行醒目的字跃入眼帘:股份转让书。
哼哼,和她猜的一样。
乔景林要她所有的乔氏股份,逼她签字转让给他。
乔唯接过乔景林递过来的笔,大笔一挥,毫不犹豫就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落笔后,乔唯也没有丝毫迟疑,把文件夹递给乔景林:“可以放我们离开了吧。”
乔景林接过文件夹看了看乔唯的签字大名,满脸喜色,唇角勾得深深的,一脸地心花怒放怎么样也掩饰不住。
他合上文件夹,抬头看向乔唯的时候,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地收起,表情变得十分严肃:“不,我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你。”
乔唯听到这种话,心中顿时涌起强烈的不安,带着一丝怯意看着乔景林:“你还要怎样?”
乔景林不说话,只是不怀好意地冲她笑,那奸诈恶毒的笑得让她害怕得起了一身鸡皮。
……
中国,B市。秦氏大厦。
秦禹深在男性洗手间里解手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
他掏出手机,低头一看,是杨宇凡打来的。
难道是乔唯有消息了?
想到这个可能,秦禹深眼中泛光,长指一划,迅速接通了电话,直接问对方:“有乔唯的消息了吗?”
“没有,”杨宇凡死气沉沉地说,“我找遍了整个S市,都没有找到她的人,秦二少,请你仔细回忆一下,你跟乔唯最后通话的时候,乔唯有没有给你留下什么线索。”
“有的,”拉完了尿,秦禹深拉上了裤子,“这两天我只要一有空就想我们最后通话的内容。我问她找到晓静没有的时候,她说什么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然后她就说她要登机了,我问她要去哪里,她说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象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道一声珍重,道一声珍重,那一声珍重里有蜜甜的忧愁。”
“日本,”杨宇凡的声音异常激动,“她要去的地方是日本,那首诗是徐志摩的,他称赞的日本的女性。”
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困扰了秦禹深整整两天的迷惑终于在这一刻解开了,他亢奋不已,满面红光:“对,她一定是去日本了,她应该是去日本找晓静了。”
杨宇凡的声音缓缓地沉下来:“只可惜日本那么大,我们要如何寻找她?”
“无论如何,都要尽拼尽全力寻找,乔唯一定不能有事。”
秦禹深说到这里的时候,秦立衍突然从洗手间门外走了进来,刚好听到他说的这一句话。
秦立衍的眉头顿时蹙起,不安地看着秦禹深。
难道乔唯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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