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禹深的拐杖,已经探测到门槛的位置,他面色从容,淡定地跨了进去。
乔唯在心里朝他竖起了一个拇指。
看来秦禹深虽然瞎了,但由于自尊心强,所以一般的生活还是能够自理的。
乔唯挺佩服他的。
因为身份互换,她未必能做到这样。
秦母看着他俩一起进来,脸上露出欣慰的表情,笑着说:“看来你们认识过了。”
乔唯说:“我们刚才在路上碰上了。”
秦母热情地招呼道:“快去洗手吧,马上就开饭。”
乔唯先朝秦母点点头,然后转而对秦禹深道:“二少爷,洗手间地板滑,不然你放下拐杖,我扶你去洗好了。”
秦父和秦母听到这里,彼此交换一个眼神,脸上都有着淡淡的欣喜。
他们果然没有看错,乔唯是个善良的好孩子。
秦禹深脸色依然冷若冰霜,没有接受乔唯的好意,而是张嘴喊道:“秋意,给我拿洗手盆出来。”
乔唯:“……”
她素来脸皮薄,被秦禹深这样当众拒绝,小脸刷的一下子就涨红了,悻悻地垂下头,却掩饰不住一脸的尴尬和失落。
她懊恼极了。
人家根本不需要你的同情和怜悯,让你自作多情……
晚上,乔唯打电话给秦立衍,她告诉秦立衍,她这几天会在秦家住几天。
秦立衍接到电话的时候,刚好回到东湖山庄的家,看着冷冰冰的客厅,他不知怎地,忽然怀念她的气息。
她是那么热情,乐观,像太阳一样,充满了生命的活力,笑时纵情,哭时也肆意,有她在的地方,总会充满一股温暖的气息。
他忽然被这股怀念弄得焦躁不安,冷冰冰地说道:“别忘了你是东湖山庄的佣人,要干活。”
“是你妈让我住下来的,又不是我死皮赖脸要住在这里。”
“人家叫你住你就住吗,你是狗吗?”
“你才是狗,”乔唯没好气地骂道,“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算了,不跟你计较,问你个事儿,你弟弟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是天生的,还是自从失明之后?”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秦禹深的话题让秦立衍变得不耐烦起来。
乔唯喝了一口牛奶,牛奶的香味在嘴里蔓延开来,她尽情地享受它的甘甜。
她解释道:“不是,我是觉得他有点可怜,所以想和他做朋友。”
“做什么朋友?你别自作多情了好不好?”秦立衍的眉头深深地拧起来,脸孔也因为不高兴而板了起来。
“你怎么能这样?”乔唯放下牛奶,从床上坐起来,“他是你的弟弟,难道他现在变成这样,性格还那么自闭,你都不心痛吗?”
乔唯的话彻底击怒了秦立衍,他变得像恐龙一样暴躁,脱口而出地对着手机大吼道:“你给我闭嘴,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我?”
即使此刻看不见秦立衍的脸,但乔唯也能够想像得到,他现在肯定是一身戾气,就像被激怒的狮子一样。
戾气即一种残忍,凡事要做得狠,偏向走极端的一种心理或风气。
这种人,往往受过比较严重而持久的心理创伤,所以变得刻薄而残忍。
她以前看过一本书,书上说,有些人充满戾气和恶意,是因为从没被温柔对待过。
乔唯忽然失去牛奶的兴趣,默默地挂了电话,关了机,躺上床,用被子蒙住自己,睡觉。
秦立衍听到断线的嘟嘟声,不知道为什么,心情变得更加烦躁了。
“啪!”他把上个月刚买的爱疯7,狠狠地摔在墙上,手机立即五马分尸,一如他此刻凌乱不堪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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