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豁出去了,她受不了了!
她没有办法抑制四肢百骸的每个细胞里传递出来的奇痒,身体的某一处极度空虚,渴望被爱抚。她仅存的一点意识告诉她,眼前的男人,是她爱的男人。如果非要用一个男人来解救自己身上这难耐的痒和热的话,她愿意把自己给他。
“翔哥哥.......”马一金苦苦哀求着。
方宇翔触电般抽出自己的双手,闭上眼别过头去,蹙眉咬着牙厉声问道:“你刚才到底喝什么东西了?”
这个时候的马一金,根本没有心思理会方宇翔盛怒的表情,压根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一金!”方宇翔抓住她的手,想用手肘用力去推开她。
这突如其来的冲动加深了他的怒意:“该死的,别让我查出来是谁给你下的药!敢在我眼皮底下做这种龌龊的事,是不是活腻了!”
说完,他径直下车,用力关上了车门!
下了车,一阵微风迎面吹来,他闭上眼深呼吸一口,身体终于恢复了正常,脑子里却更加凌乱了起来。
从方宅出来走上车来,短短十几分钟,她就变成了这样,如果不是刚刚在里面喝的茶有问题,就是在上车之前......小小的方宅里也有看我方宇翔不顺眼的人吗?
方宇翔转身盛气凌人地向方宅门口走去,刚走一步,扭头看了一眼还在车里难受的马一金,脚步放缓了下来......
如果这个时候找那个背后使诈的人,她这样子根本不宜出面,无凭无证恐怕不但揪不出下药的人,还容易打草惊蛇。不如来一招将计就计,看看到底是谁想促使他和她的“好事”?
方宇翔蹙着眉稍作犹疑之后,狠狠瞪了一眼方宅,打开车门,用力把里面还在发烫呢喃的马一金拖下来塞进了副驾驶,替她扣上安全带,自己绕到驾驶室,发动了车。
一路上,马一金不停地扭动着,双手不停地往他这边攀附,微眯双眼艰难地喘着气。
方宇翔不想去看她那张在药物的控制下已经变得扭曲的脸,可是又担心她在疾速行驶下出什么意外,不得不偶尔蹙着眉扭头厉声嘱咐一句:“坐好!马上到了!”
方宇翔闭了闭眼,咬着牙狠狠地踩了一脚油门。
车子终于在医院的急诊室前停了下来,方宇翔怒沉着脸找了一条床单把她紧紧裹了起来,看到闻讯赶来的张医生,他眉头紧锁:“她好像是被哪个混蛋下了药,你们现在帮她解药,动静越小越好。”
下药?张医生拧了拧眉,派了两个助理和两个护士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不停摆动的马一金从车里抬到病床上,推进了病房。
方宇翔瞥见脸上依旧一片绯红的马一金,垂在身侧的一只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幽深的眸子里放射出一道道阂人的恨意。
小小的方宅,难不成也有想置他于死地的人?
不大一会,张医生带着几名助理和护士一一走了出来,方宇翔睨了一眼在病床上已经睡去的马一金,问到:“她怎么样了?”
“我们只能先给她注射了镇定,一个小时后等她醒来,催情药的药效也应该散尽了。不过,她醒来后可能会很累,全身无力,需要休息。”张医生蹙了蹙……
“进口的?HS欢情散?”方宇翔拧紧了眉,果然是被人下了药:“哪个国家的?”
“这种药原产地在德国,药性很强,稍微吸入一点一般作用都会在五个小时左右。不过,她吸入的这些是过期的药粉,药性已经很弱了,一个小时足够让她醒来。”张医生如是回答。
“一个小时......”方宇翔手抚着下巴低低地重复了一句,骆晴晴的病房就在楼上一层,这么晚了,他应该上去陪她了......
张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貌似看透了他的心思一样了然地笑了笑:“方少爷,这里我让值班护士看着,她醒来肯定会口渴,而且会对这期间发生的事毫无记忆。您上去吧,她醒来后护士会上去喊您。”
方宇翔抬头,略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好,那麻烦你了。”
看着方宇翔大步着急地从安全出口的楼梯上了楼,旁边的小护士一脸花痴地嘀咕了一句:“这年头像方总这样长得超帅,对女人又超上心的男人简直快绝种了!”
张医生低头暗笑:“没看出来吗?上面那个才是真正控制了他心的女人。”
他在方家当“御用医生”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见方宇翔这么安心地伺候在一个女人病床边,难道还不能说明这个女人很不一般吗?
方宇翔轻轻推开骆晴晴的病房门,她站在窗户前正在凝神地望着窗外的夜,丝毫没有听到他的脚步声。他蹑手蹑脚进去,拿起床上的毯子走过去轻轻为她披在了背上。
她诧异地转身,却被他双手圈住了腰,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呢喃:“不乖了吧?趁我不在就下床走路了!”
他温热的气息轻拂在她耳边,她的心不由自主地轻颤了一下,掰开他的手,一声不吭地回到了床边,默默躺了上去。
她知道他之前接到的电话是那个女孩的,她知道那个女孩才是和他门当户对的人,虽然他已经向她坦白了所有,虽然......虽然她对他的话半信半疑,但不知道为何,她竟然感受到了内心涌上来一股股酸酸的感觉。
她不应该吃醋的!这是绝对不应该的!不可以习惯他的霸道,不可以习惯他霸道之后的温柔,更不可以习惯有他在身边。
他是男人,是男人,总是会欺骗女人的。不是精神上背叛,就是身体上出轨,她已经尝过被男人欺骗的滋味,她也为此付出过惨痛的代价,她真的不能再轻易相信任何一个男人。
躺下来,她不停地鼓励着自己:在未弄清楚所有事情之前,不能轻易信他,不能,坚决不能。
方宇翔见她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温润地笑着走过来坐在了床边,抬手轻轻抚着她的小脸:“累了就早早休息,我问过医生了,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真的?”骆晴晴忽得睁开了眼睛,喜悦的神色全部从眸子里流淌了出来,再在医院住下去,真怕自己会生出心病来。
方宇翔柔柔一笑:“恩,明天我接你出院,然后,我们去接我们的孩子,接了之后一起回家。”
“什么,什么孩子?”骆晴晴抬头一脸镇定:“你趁我昏迷的时候,让医生给我做了手术,你还想要什么孩子?”
方宇翔见她情绪有点激动,心里暗笑,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很快知道。“我是说,等你好了之后,我们就可以再造一个孩子。”
“无耻!”骆晴晴红着脸,气呼呼地钻进了被子里。
她自然有她自己的打算,即使他说了那么多,即使她也因他的坦白有过感动,但在他的话没有得到证实之前,孩子的事,一定不能告诉他。
一直等待她真的传出了均匀的呼吸声,方宇翔才俯身轻轻吻了吻她的脸颊,低声在她耳边说:“我先回家收拾收拾,明天一大早来接你。”
走到门口,他停了停脚步,心里暗暗舒口气:又骗了你一回,真的对不起!
嘱咐了几句在门外的吉祥,方宇翔便下了楼。
病床上的马一金还在沉睡,但看到她脸上浅浅的绯红,让他的俊眉再次紧紧蹙拢:产自德国的HS?除了方芳和Augus,去过德国的只有老爷子。他们小两口大多时间出双入对,也很少回方宅。而老爷子再怎么狡猾,也不至于糊涂到对她用这下三滥的招,万一马一金出了事,最焦头烂额的恐怕永远是老爷子自己。
那么,难道是她自己?
这些年,她有过开玩笑地“命令”他要了她的时候,可从来没有认真过。不至于因为他惹她生了气,就要牺牲她的贞操吧?
如果她真的会下药,那躺在床上的应该是他才对......
“嗯......头好疼......”
思忖间,马一金终于醒了过来,她努力地睁开重重的眼皮,朦胧间看到是方宇翔,嘴角牵了牵,想坐起来,却发现自己头疼得厉害,不得不按住太阳穴又躺了下去。
“翔子,我好渴......我怎么会在这里?”她这才看清楚周围的陈设,一脸茫然地努力回忆着。
方宇翔看着她的脸上终于恢复了往日迷迷糊糊的笑意,心里滑过一抹不忍,端起护士准备好的水递给了她:“你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吗?”
马一金接过杯子仰头咕咚咕咚一饮而尽,末了,抬起手臂不顾形象地抹了抹嘴:“让我先喝够,再帮你想。”
帮我想?方宇翔额上直冒黑线,你都快把我吃掉了,还好意思说帮我想?
“嗯......你让我去车上等你,我就往外走,过了泳池......嗯,好像是走到小花园那片,我闻到一股好馥郁的花香,好香好香,我忍不住蹲下身闻了闻那种开得非常漂亮的花.......对了,好像是黄色的,我站起来之后,突然觉得有点头晕,我想着肯定是呼吸太用力的原因,也没在意......后来......走到车边,好晕,双腿都软了,我就躺在车后面睡觉去了......”
马一金一边轻轻按照太阳穴,一边摇头晃脑地冥思苦想着,时不时撅撅嘴做总结陈词状:“好像是这样!”
方宇翔见她回忆地如此痛苦,也不再多问,“没事,可能是花粉过敏了,我送你回酒店吧。”
“哦,好吧。我以为是我得罪了你,你派人给我下毒呢!嘿嘿。”马一金从床上下来,双脚刚着地,膝盖突然打了一个弯,差点摔倒。
“看来你今天得在这里休息一晚上了!”方宇翔连忙扶起她。
“没事,故意的,吓你呢!嘿嘿!”马一金挣脱开他的手,大步往前走了几步,得意洋洋地冲他笑:“看吧,一点事都没有,健康向上的大好青年一个!”
方宇翔耸耸肩,一脸无奈:“那好吧,免得某人明天的脸被酒精味熏黄了,又要怪罪我了!”
“嘿嘿,知我者,翔子也!走咯!”马一金满意地挽起他的胳膊,向外走去。
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头,还有一点点晕,双腿,还有那么一点点软......可是,她真的不喜欢医院的味道,更不忍心让他在这地方陪着她。
方宇翔自然没兴趣去猜度马一金的小心思,他也没有兴趣立刻回方宅去看看那些能“长”出催情药的花到底暗藏了什么玄机。
他只想尽快送马一金回酒店,再赶来照顾楼上那个在浓浓醋意中入梦的女人。
醋意?这个词他在她面前说过好几回,可真当这个词再次从他脑海中跳出来的时候,他竟然有点犯懵:吃醋?那个小女人,真的在吃他的醋吗?
呵呵,方宇翔刚毅的唇角微微勾起。
第二天一大早,骆晴晴睁开眼睛发现吉祥不在病房内,立刻爬起来穿衣穿鞋准备一逃了之。没想到等她刚推开病房门,一头撞进了方宇翔的怀里。
“这么着急,回家造人?”方宇翔扶住她的胳膊,邪魅地笑。
他难道不知道她的那点小路数吗?哼,多亏他昨晚安顿好马一金就赶了过来。
“你,你怎么来了?”骆晴晴拧着眉,小脸上写满挫败和懊恼。
“巧了,刚到。”他的视线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她,唇畔浮起笑意。“收拾好了?那走吧。”
她怎么会知道,其实昨晚夜里他就回来了,一直陪在她旁边,刚刚只不过是去了一趟张医生办公室,她就这么迫不及待要走了。
骆晴晴泄气地撇了撇嘴,极不情愿地跟在他后面下了楼。到了车旁边,她站在原地不上去,他不解地蹙起了眉:“怎么?还没住够医院?”
“我要回自己的家,不去你那里!”她声音不高,却语气坚定。
方宇翔低头窃笑:“我没说不带你回碧水小区啊!你想什么呢?是不是开始怀念我们卧室阳台上那个大浴缸了?”
“啊?”骆晴晴有点诧异地抬头看他:“你才想呢!无耻!”她想起那晚阳台上的缠绵,羞红了脸,拉开车门赶紧钻了进去。
“我倒是想呢!”方宇翔不满地耸耸肩,刚才张医生千叮万嘱的话又在耳边响起:一个月之内,切勿同房。
禁欲一个月对他来说不难,难的是要天天面对她这张永远较弱又总是勾引着他的脸,总是无时无刻不挑战着他做男人的底线。眼不见心不动,不如让她先远离自己的视线。
最重要的是,他要利用这段时间确定一件更重要的事:骆子萱到底是不是他的孩子。
“医生嘱咐虽然可以出院,但在家也要好好休息,所以我让老刘继续留在你身边,有什么事你可以找他帮忙,如果不方便的话,我让吉祥也过来。”等红绿灯的时候,他抓起她的手柔柔地笑。
骆晴晴倏地抽回了手:“不需要!我不习惯让别人伺候,老刘也……”
“老刘必须留下,你现在的身体不宜走太多路,代步工具是必须的!”他知道她想说老刘也不需要,抹平了脸严肃地打断了她的话。
“随你便!”她知道如果自己再跟他争执下去,他一定会派更多的人来打着冠冕堂皇的旗号来光明正大地“监督”他,不如先随了他的意,回家了再想如何跟凌浩见面,问个清楚。
“这才乖嘛!”绿灯亮起,他的手借换车档的时机,手臂上扬,指尖轻轻滑过她的下巴:“我这段时间比较忙,给我一个多星期的时间,处理完手上的事,接你回家。”
一个多星期,应该够刘凯再次核实完骆子萱的真实身份了!
而骆晴晴的心里也在腹诽着自己的计划。
他一个星期不来骚扰她的话,她必须在一个星期之内找到凌浩,等水落石出了,她再决定是要带子萱去认他,还是去和他的父亲方恒山做交易。
和他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必须早点结束。假若他说的都是真的,如果他能永远这样温柔地对待自己和子萱,那么她真的应该考虑考虑麦萌的建议,试着再相信男人一回。
但是,如果他说的又只是另一个来欺瞒她的谎言,她必须快刀斩乱麻地结束这种纠缠。而和方恒山合作,必然是最好的选择。
心里重重地舒了一口气,她闭上了眼睛:她不想去想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样的结果,自从父母离世后,她早就变成了一个对未来没有任何策略的女人。
车子很快到了碧水小区,下了车,老刘早已经在楼下迎候,方宇翔嘱咐了他几句,就拉着她上楼。
“你别上来了,萌萌这个时候应该在睡觉,会打扰到她的,你回去忙你的吧!”骆晴晴甩开他的手,噔噔噔上了楼。
看着她倔强的背影,他方宇翔讪讪地垂下手臂: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但是请一定等我,等我处理完所有的事情,一定给你一个安定的家。
方宇翔回到方氏,刚在一楼走进电梯,被从后面赶过来的王显达叫住了,两个人一起上了电梯。
看电梯里没有其他人,王显达勾着他的肩膀,邪邪笑道:“最近你对她的态度好像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啊?是不是因为马小姐回来了,怕给她压力?”
“跟马一金没有关系,我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她,不受任何人的影响。”他不动声色地拂开王显达放在他肩膀上的手臂,眼睛直直盯着电梯上行的数字,像是自言自语地低声说:“之前因为太宠一个女人而失去了她,后来怕了,就只能用粗暴的手段把她留在身边。可是慢慢地,我发现似乎又错了。人和人总是不一样的,在彻底错得不是很离谱之前,我觉得应该做点事情了。”
说完,他扭头认真而充满感悟地看了一眼王显达,王显达显然没明白他话中之意,拧了拧眉:“虽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嘿嘿!不管怎么样,兄弟永远支持你!”
方宇翔抬起手臂,在他肩膀上欣慰地拍了拍:“谢了!不过,你的楼层好像过了,要不要上去喝杯咖啡?”
“啊!昂?”王显达这才发现自己忘记按财务部的楼层了,只好谄媚笑笑:“我这不是得先把大老板您送上来嘛!”
“对了,听说第二监狱的头目换了好几个,有空的时候去打点打点。”方宇翔临出电梯前,给王显达撂下了一句话,款款离去。
“都换了好久了,怎么现在想起打点了?”王显达嘀咕了一句,撇撇按了下行的按钮。
方宇翔还未走进办公室,就在玻璃窗外看见马一金堂而皇之地坐在自己的椅子里,一边认真地翻着手里的杂志,一边时不时端起杯子喝一口咖啡。
看见他进来了,她忙起身扔下手里的杂志,笑靥如花地伸长了双臂:“大总裁,你今天迟到了哦!”
方宇翔欠了欠身,巧妙地躲过了她的双臂,板着脸问:“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怎么一大早就跑这里来了?”
马一金也不生气,讪讪地吐了吐舌头,仰着脸一脸得意地说:“我是打算好好休息啊,所以已经成功地请了一个星期的假!”
“什么?”一丝不安立刻笼罩了方宇翔。“你,还没毕业,这样请假,不太好吧?”
“恰恰相反,好得不了了!”果然,马一金挑着眉得意地冲他笑:“我记得某人说等我忙完要带我去什么国内游呢!该不会又是敷衍我吧?对了,我回国之后新学了一个词:忽悠!说,你是不是在忽悠啊?”
“哪有!”方宇翔心虚地笑了笑:“去,当然去!只不过......”
“只不过你最近很忙是吧?”马一金狐疑地抢过他的话,凑近他的眼睛,“我刚才已经在你秘书那看了你最近的日程,总结出两个字:不忙!”
“我没说我跟着忙啊!”方宇翔推开她,径直坐回自己的椅子上,面不改色地说:“我说只不过怕你身体吃不消,昨天不是还四肢无力全身瘫软吗?”
“嘿嘿,我健康得不得了!你就说去不去!”马一金没心没肺地傻笑。
“去!当然去!”方宇翔无话可说,只好先答应了她,再慢慢随机应变。
不料马大小姐根本不给他应变的机会,唰得从包里掏出两张机票“啪”放在了他桌子上:“下午三点一刻的飞机,我们先去北京好不好?每次回国我都直接回A市,一直没机会去领略一下祖国首都的魅力呢!”
方宇翔盯着桌上的机票,想起了昨天晚饭时他弃她而去时的情景,她不但没有去找老爷子告状,还有意护着他。还有昨晚的催情药,如果不是她上的是他的车,后果真的不敢想象。
这样的女人,太可怕了,即使烦她,也找不出合理的理由来。“好的,我安排下工作,一起去机场。”
“真的?”马一金手舞足蹈地跳了起来,一脸憧憬地掰着指头:“我已经想好了行程,买两天后北京飞西安的票,然后再去洛阳。嘿嘿,我比较喜欢有年代感的古城!”
天哪!上当了!她居然连行程都安排好了!方宇翔在心里叫苦连天,嘴上却只能连连说“都听你的!”
也好,找个机会,跟她把话说清楚,不能再让这个天真的女人一直这么天真地等下去了。在两家人正儿八经再讨论婚事之前,他必须跟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否则,到最后,受伤害最大无非就是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如果感情可以用另外一种方氏来补偿,他或许只能做到这些。
登机前,为了不引起马一金的怀疑,方宇翔给刘凯发了一条短信:我临时离开A市几天,孩子的事,一有消息立刻打电话给我。
刘凯很快回过来一条:已经有了进展,明天我就会成为目标班级的临时代课老师。
方宇翔看到短信,眸子里闪过一抹期待:希望一个星期之后,所有的事情都尘埃落定。
而一直挽着方宇翔手臂的马一金,看到他貌似在窃笑,以为他也跟自己一样是因为可以轻轻松松地出游了,她脸上的满意更浓,挽着他胳膊的手更用力了。
而此时的骆晴晴在家还没呆到半天,方恒山就按响了她们家的门铃。从猫眼里看到是他,骆晴晴微微皱了皱眉,莫非他也安排了眼线在楼下,怎么自己前脚回家,他后脚就跟上来了。
猜测归猜测,她还是打开门把一脸温和笑意的方恒山请了进来。
方恒山进门之后,并没有问她这些天如何不在家,而是装作一切都不知晓地递上合同,直奔主题:“骆小姐,不好意思,按照你的要求,这合同刚刚拟好,就送过来了。”
骆晴晴没有猜错,在她住进医院的第二天,方恒山就派人送来了合同,可是一连两天都没有见到她的影子。他只好安排人24小说守在了楼下,他知道了骆晴晴今天是坐方宇翔的车回来的,所以才决定亲自来送这份合同。
她犹疑了两秒钟,没有去接那份合同,“既然我答应了您会签这份合同,我一定会给您一个合理的解释。”
“嗯?”方恒山心里一沉,这女人莫非变卦了?他把合同放在了茶几上,仍慈眉善目地笑着:“骆小姐是不是对合同细节还不满意?”
她看出了他的疑虑,不就是担心她对他的宝贝儿子死缠烂打吗?呵,也是啊,即使方宇翔说的都是真的,即使他值得她和子萱去信任,可他的父亲不接纳她们母女俩,又能如何?
她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拿起合同,抬眸笑着对方恒山说:“您不用担心,这合同我会签的。但是这几天,我还有一些小事需要时间去处理。如果您信任我的话,不妨留个电话,我在签了合同之后,您派人来取即可。”
为了不引起方恒山的多疑,骆晴晴补充了一句:“您放心,只是我和朋友之间的一些小事,跟你们方家没什么关系。”
方恒山心里轻松了下来,站起身留下了一张名片,干笑两声后说:“怎么会呢,我当然相信骆小姐的为人,那我就敬候佳音了!”
送走了心急如焚的方恒山,骆晴晴也着急了起来:他想见凌浩避开老刘并不难,可是,该如何跟凌浩联系到呢?
一个人在房间了转了一圈,她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喜悦之色:她想到办法了。
骆晴晴给麦萌打了个电话,让她晚上回来的时候,务必给她买一张新电话卡,最好是不要用她们几个人的身份证来买。
麦萌在电话里没多问,就指使调酒师小荣去买了一张“黑”卡,第二天早上回家递到了她手里。
“谢谢萌萌!”骆晴晴感激地接过电话卡,拿起麦萌的手机就换下了新卡。
“喂喂!姑娘,你以为买手机卡送手机呢?”麦萌实在觉得她古怪至极:“你到底想干什么坏事?”
骆晴晴哪有心思理她,打开手机就拨通了114,在问到了方氏的咨询电话之后,直接转接过去询问凌浩的联系方式。
直到这时,麦萌脸上的狐疑才淡了下来:“难怪这么小心翼翼,敢情你吃着碗里的,还惦记锅里的呢!”
骆晴晴无力地冲她翻了个白眼,伸出手指做了一个噤声状,对着手机话筒很谦逊地说:“是这样的,他昨天把东西落在我这里了,我想亲自问问他。”
“什么?他出差了?已经出去一周了?”骆晴晴错愕地瞪大了眼睛:“下个月才回来?哦,不好意思,可能是我弄错了!”
挂了电话,她无力地把手机递给了麦萌:“我想尽快跟凌浩见面,只有他知道方宇翔接近我的真正原因......毕竟,他是子萱的父亲,我要确定要不要让他们父女相认。”
“你是想确定他有没有欺骗你的感情吧!”麦萌冷嗤一声,直接戳穿了她的掩饰。
“这不重要!”骆晴晴躲开了麦萌灼热的视线:“我无所谓,但我不能拿子萱去做赌注!”
麦萌见她刻意逃避,摇摇头也不再说话。让她去问清楚也好,就算是痛,那也是短痛,总比一直这样纠结下去的好。
就在骆晴晴为联系不到凌浩而在家里暗暗着急时,方宇翔被马一金拉着正在长城上开心地拍照留念。
开心的是马一金,焦心的是方宇翔。从昨天到了北京开始一直到现在,他不知道多少次把马一金都恍惚看成了骆晴晴。
在他前面拿着冰糖葫芦边走边跳的她,看见别人手上的特色小吃也嚷嚷着要去买来吃的她,爬长城时走两步就要停下来自己给自己拍张照片的她......
他多希望,他能陪着心里的她出来游山玩水,补偿她这些年独自生活的孤单和辛苦。
从长城下来,马一金提出想去寺庙转转,方宇翔犹豫了几秒钟便点点头答应了。
因为他在彼时想到了骆晴晴的宫外孕,他没有任何信仰,但他突然想去为她和他们的孩子祈福。
打开地图,他选了西城区的“广济寺”。没有原因,只为这个名字,广济,真的可以普度众生吗?
到了广济寺,马一金买了一大袋子香火,可是看着熙熙攘攘的人流,方宇翔还是皱了皱眉,现在的寺庙里根本分不清哪些是游客,哪些是真正的信徒,哪些是像他们一样专程来顶礼膜拜的香客。
兴致极浓的马一金看出了他的不悦,神秘地笑着拉着他一直向里面走去。
一直到了大雄宝殿前,马一金才放开了他的手,拿起准备好的香火全部放进香炉点了起来。
看着她一脸虔诚地在袅袅香烟里点燃香火,方宇翔仰头看着四颗苍天大槐树,心绪终于安静了下来。
他走上前,学着周围香客的样子,和她一起围着香炉转圈上香。上完香之后,他正打算膜拜一下殿中雄伟的佛像,马一金又牵着她往后面走去。
“圆通殿?”他抬头望着庄严的几个字,“不知道这里面供奉着哪里神仙。”
“嘘——”马一金做了一个噤声状,“这里面是观世音菩萨,她老人家喜欢安静,只有安静了,她才可以听到我们的祈祷,走吧。”
“那,为什么那么多佛,非要拜观世音呢?”方宇翔对于佛教的事压根不懂,他更好奇同样是很小就去了国外的马一金,为什么懂这么多。
“嘿嘿,这你不知道了吧。”马一金诡异一笑:“观世音菩萨是四大菩萨之一,是专门观察人世间民众声音的菩萨,救苦救难,无所不能!她啊,是最亲民的菩萨!”
方宇翔心中嗤笑,这世间自私自利的人这么多,菩萨能管得过来吗?
马一金说着,拉着他走进去一起跪在了蒲团上,双手合十,脸上满是虔诚,口里念念有词。
听着周围传进来的钟声,抬头看了一眼端庄慈祥的观世音菩萨,他觉得菩萨在对自己慈悲地笑,他眨了眨眼,心里有点自嘲:菩萨,自然对所有人都有怜悯之心。
尽管如此,他还是深呼了一口气,心无旁骛地合掌闭眼。
马一金祈福完,偏着脑袋饶有兴趣地看着了他一眼,拿出手机“咔嚓”拍下了他认真祈祷的样子。
他睁开眼,见她一脸得逞后的坏笑,连忙站起来把她拉了出来:“一点都不严肃!小心菩萨不受理你的愿望。”
“哼,不受理我的,只要受理你的也行啊!嘿嘿!”马一金调皮地冲她吐了吐舌头。
他一怔,讪讪地笑了笑,大步向外走去。
不能再拖下去了,一定要在这次旅行结束之前,一定要跟她说清楚。那时候,她嫁不嫁他,就跟他没有多大关系了。而他,就可以提前完成他的十年契约,带着他自己的女人和孩子,离开那个地方......
在北京玩了两天之后,按着马一金的计划,他们又飞去了西安。
晚上,马一金硬拉着方宇翔去大雁塔看水舞表演。
华灯初上,站在大雁塔北广场的观景台上,身后是一千多年前的古迹大雁塔,前面是气势磅礴的喷泉广场。在夜色的霓虹灯下,两万多平米的广场上徐徐喷出各色水柱,随着音乐的起伏,开始舞动。时而排山倒海开出朵朵莲花,时而如蝴蝶起舞翩翩展翅,不断地变换着方阵和造型。
“哇!好美啊!”马一金不由地赞叹:“果然是亚洲第一大喷泉,水舞表演果然很有气势!听说最高的时候可以喷六十多米,是不是啊?”
马一金扭头去看一直没有说话的方宇翔,却见他看着水舞表演在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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