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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丁灵不觉倒吸了一口凉气,猛地拉开被子一看,顿时发现自己身无寸缕!

  “你——你——你——”

  她气得说不出话来,满脸通红,杏目圆瞪,那样子,就像一头恨不得将孙启扬一口吞进肚子的母狮子。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她终于卯足了全身的力气吼了出来,左手紧紧地捂着被子,右手愤愤地捶着床,如果不是因为没有穿衣服,此刻,她真恨不得跑过去扇他一巴掌。

  谁知道,孙启扬却用两手食指塞住了耳朵,拧眉,“不要这么大声,我不是聋子。”

  “你、你、你……”极怒过后,她的眼中已经蓄了泪水,抽抽噎噎道,“你怎么可以……对我、对我……做这样的事……”

  说着,就伏在膝盖中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孙启扬听了,忍不住笑了起来。

  听到他的笑声,丁灵抬起头来,眸中虽然蓄了泪水,可是眼神却很凌厉,“你笑什么?你还笑?你还敢笑?!”几乎是咬牙启齿的。

  孙启扬这才收敛了一些,只是唇边依然浮着笑意,“放心吧,我会对你负责的。”

  丁灵一听,顿时就怒了,拿起枕头来丢了过去,“我不需要你负责,你给我滚远点!”

  丢完枕头,才发觉胸前一片冰凉,原来动作太大,裹在胸前的被子滑落了。

  看到孙启扬的眼睛定定地盯着自己的胸口,丁灵立马捞起被子捂在胸前,俏脸通红,“色狼!流氓!”

  孙启扬笑了笑,表情终于严肃起来,“放心吧,昨天晚上什么事都没发生。”

  丁灵微微拧眉,一副不予置信的模样,“什么事都没发生?”

  “怎么?”孙启扬扬了扬眉,“你很失望?”

  丁灵瞪了他一眼,“那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不要怀疑我的能力,我很正常的——”孙启扬状似哀怨地叹了口气,“昨天晚上,你都不知道我忍得多辛苦……”

  话音刚落,又一个枕头砸了过来,丁灵气得全身发抖,“流氓!无赖!变态!”

  孙启扬揉着被砸到的额头,有些不悦了,“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吗?”

  “什么救命恩人?”丁灵微微拧眉。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孙启扬看着她,眸色有些沉,脸色有点冰冷。

  丁灵的眼前,立马晃过周朗那张帅气阳光的脸,“周学长?我记得周学长他……递了一杯橙汁给我……”

  “是——”孙启扬浑身上下忽然散发出一股寒气,“若不是我及时出现,你已经被他打包带到酒店去了。”

  “不,不可能……”丁灵脸色瞬间苍白,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周学长不是那样的人!”

  是的,周学长不是那样的人,一定是他拿错饮料了,所以才会闹出这样的乌龙。

  听到丁灵还在维护周朗,孙启扬气不打一处来,“他就是这样的人!”

  他和周朗是高中同学,认识周朗这么多年,怎么会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这个人智商极高,是个学霸,而且表面上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背地里却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丁灵怔怔地看着孙启扬,似乎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孙启扬低低地叹息了一声,“所以说,你还嫩得很,不知道这个世道的险恶。有些人言行不一,表面看起来是个谦谦君子,可是就是凭着那张假面,不知道骗了多少无知少女。”

  “不像我——”说着,孙启扬不忘顺带自夸一下,“虽然我看起来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可是我言行一致,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而且,我也从来不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我这种人嘛,虽然看起来讨厌,可是其实我们……”

  他在那边得意洋洋地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而丁灵早已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了……

  丁灵受到的打击果然不小,一张小脸苍白得毫无血色,手脚冰凉,怔怔地看着孙启扬一张一合的嘴。

  “……所以说,昨天晚上要不是我及时出现,周朗那人渣就把你糟蹋……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丁灵这才骤然回过神来,双眸有些失神地看着孙启扬,半晌,眸中渐渐蓄了泪水。

  看到她又要哭出来的样子,孙启扬有些急了,连忙起身朝她走了过来。

  谁知,丁灵却抱着被子往床头靠了靠,“你别过来!”

  “好,我不过去——”孙启扬连忙停下脚步,有些担心地看着她,“我说的都是真的,昨天晚上,我真的没对你做什么——”

  “还说没有?”丁灵又恢复了她的怒气,“那我身上的衣服是怎么回事?!”

  孙启扬忍不住扶了一下额,“拜托,昨天晚上你药力发作,一个劲地要往我身上蹭,我一个生理正常的男人,如何受得了,所以我就……”

  “所以你就对我下手了?”丁灵裹着被子跳了起来,“你、你、你和周朗一样无赖!”

  孙启扬无奈地看着她,“拜托,大小姐,你可不可以让我把话说完?”

  “好,你说!”丁灵气呼呼地坐了下来。

  “我抱着你进了卫生间,开了淋浴器用冷水浇你,想让你清醒一点。”其实,他也浇了自己,好让自己也清醒一点,“所以,你的衣服都湿了,我就把你的衣服送去干洗了。”

  “那、那是你帮我脱的衣服?”丁灵皱着小脸。

  “是——”看到她柳眉竖了起来,他连忙道,“在那种情况之下,我只能那么做,要不你穿着湿衣服会感冒的。”

  “你看了?”

  孙启扬微微一怔,随即很坦白地承认,“看了。”

  丁灵努力忍住了,没有跳起来,“你摸了?”

  “没……”他正要否认,看到她那双澄澈的眸子,终究还是承认了,低低道,“摸了。”

  “你做了?”丁灵红着眼眶道。

  “没有,没有!”孙启扬断然否认,“我什么都没做!”

  昨天晚上,他真的是忍住了。

  帮她脱去衣服后,看到那具因药力而泛着红晕、无比妖娆的胴体,他真的是很努力、很努力地忍住了,把她裹在被子里后,他只能到卫生间去自己解决了……

  看到孙启扬有些恍惚的样子,而且眼中似乎还闪过一丝暧昧的神色,丁灵气得浑身发抖,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呜呜呜,流氓、流氓……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孙启扬无奈地叹息了一声,“我发誓,我真的没有对你怎么样……”

  “还说没有……”丁灵呜呜地哭着,“不该看的你都看过了,不该摸的你也摸了,竟然还说没有。”

  额,果然男人和女人的逻辑不一样,对男人来说,这种程度真的算是“什么都没发生”,可是对一个二十出头,而且从来没谈过恋爱的女孩子来说,这已经是非常严重了!

  她抱着膝盖呜呜地哭着,眼光忽然落在床单上,猛地看见床单一抹嫣红。

  她顿时跳了起来,指着床单上那红色的印记尖叫,“还说你什么都没做,这是什么?!”

  看到那抹嫣红,孙启扬也怔住了,是啊,那床单上的印记,到底是什么?他发觉自己突然陷入了百口莫辩的境地了。

  “我发誓……”孙启扬竟然也有口拙的时候,“我真的、真的没有侵犯你……”

  而那边,丁灵猛地察觉到自己的肚子隐隐作痛,然后,一股熟悉的温热感传来,她恍然明白过来——呜呜,该死的,来姨妈了。

  一想到自己刚才还……

  丁灵顿时又羞又愧,又气又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干脆就当鸵鸟了,蒙上被子呜呜呜地哭起来。

  孙启扬急了,连忙走了过去,“喂,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对你做什么……好,我承认我看了,也摸了一下下,可是……我会对你负责的……”

  呜呜呜地哭了一会儿,丁灵才拉下被子坐起身来,也不抬眸看他,气呼呼道,“我来姨妈了!”

  孙启扬微微一怔,随即明白过来,忍不住弯起嘴角低低地笑了一声,一脸的无奈,“好,我去帮你买东西。”

  说着就离开了酒店。

  到了超市,看着琳琅满目的姨妈巾,什么棉柔网面、日用夜用,他通通都不懂,只得随便拿了一个电视上经常看到广告的品牌结账走了。

  回到酒店,丁灵仍然裹着被子坐在床上,送去干洗的衣服已经送上来了,正放在她身边。

  孙启扬把手中的袋子递了过去,丁灵气呼呼地接了,又命令他,“去给我拿块干净的浴巾!”

  孙启扬只得去洗手间拿了一块浴巾给她,她又命令,“转过身去!”

  孙启扬只得乖乖地转身。

  她围着浴巾,拿着衣服和姨妈巾进卫生间去了。

  洗了澡出来,就听到自己的手机在响,她连忙跑过去,拿起电话一看,她的脸瞬间就白了——是妈妈!

  惨了惨了,她一整个晚上没回家,也没打电话去说一声,妈妈一定急死了,这会儿打电话过来,绝对是要兴师问罪的。

  孙启扬凑了过去,看到她手机屏幕上显示出来的名字,他扬了扬嘴角,“昨天晚上,你妈就一直打电话过来。”

  “你、你没接吧?”她忐忑地看了孙启扬一眼,然后定定地盯着他的唇,只怕他会说出“接了”两个字。

  幸好,他淡淡一笑,“当然没接。”

  丁灵重重地松了一口气,然而下一秒又拧起眉头来。

  孙启扬知道她在担心什么,笑了笑道,“放心吧,我虽然没接,不过替你回了条短信。”

  丁灵连忙手忙脚乱地点开短信,只见短信里写的是,“妈,我失恋了,心情不好,晚上和以心姐姐聊天,不回去了。”

  什么?失恋?!

  丁灵看了,顿时觉得头大,“你、你怎么可以这样乱写?”

  孙启扬撇撇嘴,“我觉得今天你一定会失恋,所以并不算是乱写。”

  丁灵捏着手机,气得说不出话来。

  孙启扬让她收拾一下,说要送她回家,丁灵立马跳了起来,“不要你送!我自己会回去!”

  天啊,昨天晚上彻夜不归,今天早上还由一个男人送回去,爸爸妈妈要是知道了,不扒了她的皮才怪!

  再说了,若是让人看到她和男人一起离开酒店,那不是羞死了!

  孙启扬知道她的少女心思,也不勉强,替她叫了早餐后就走了。

  丁灵吃了早餐,才做贼似的、偷偷摸摸地离开酒店。

  谁知,这酒店是孙氏旗下的,而她昨天晚上过夜的房间,是长期为孙启扬预留的总统套房,她一出房门,就有人迎了上来,“丁小姐,已经帮您叫好车子了,请您随我来”。

  丁灵微微一怔,一张小脸顿时涨得通红,只得跟着那人进了电梯,到了地下停车场,然后上车走了。

  回到家后,见丁灵神色有些不对,她妈妈涂玉华自然以为她是因为“失恋”了,也就没问多她什么,于是有些惊险地蒙混过关了。

  下午,她给周朗打电话,谁知周朗却不接,她便去周朗的导师家楼下等着,终于在傍晚的时候堵到了他。

  正想气呼呼地上去质问,却看到周朗右手打着绷带,脸上也受了伤,右边的眼睛也是肿着的。

  丁灵微微一怔,随即冷笑了一下,“真是活该!”

  周朗不敢直视她的眼睛,低着头,“不好意思,昨天晚上我拿错了饮料,谁知道那饮料竟然被人……”

  “什么都不用说了——”丁灵一脸鄙夷地看着他,“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的。”

  周朗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丁灵,我真的不是那样的人,那个……孙启扬误会我了,你看,他还让人把我打成这样……”

  说着,周朗忽然噤了口,不再说下去,指了指自己受伤的右手,“我也被打得骨折,这件事算是扯平了,好不好?”

  丁灵知道,自己就算是想报警,也没有证据,追究不了他的责任。再说了,这种事她也不想大肆宣扬,毕竟大家都在一个学校里,传出去不好。

  因此,她并没有继续追究下去的意思,只是冷冷地看着周郎,“我劝你以后还是收敛点,坏事做多了,终究会有报应的!”

  周朗低着头,没有说什么。

  看着周朗肿得不成样子的眼睛,丁灵心里突然泛起一丝感激——感激孙启扬找人把这个无赖揍了一顿!

  ……

  这天,吃过早饭,安以心送乐乐去幼儿园后回来,吴老爷子正在客厅里喝茶,看到她,吴老爷子便说,“这几天,美术馆有个国画书法展,我打算下午去看看,你陪我一起去吧?”

  吴老爷子喜欢书法,也经常收藏一些名家书法,每逢有什么大型的书法展,他都会去看的。

  吃过午饭后,昭平便备好了车,安以心陪着吴老爷子去美术馆看书法。

  今天展出的是周谷生书法展,周谷生是美籍华人,他的书法在美国小有名气,这次到国内办书法展,选定的第一站就是清江,因为清江市是他的故乡。

  昭平已经提前和美术馆馆长联系过了,吴老爷子一到,馆长就迎了上来,先把他请到会客厅去喝茶,然后才亲自带他去看书法和国画展。

  吴老爷子看得很认真,在每幅书法前都要站上十分钟,认真地欣赏、品评,一行人都默默地陪着他。

  虽然年纪大了,可是难得的是他老人家身子骨还硬朗,就这样慢慢地鉴赏,一场书法展看下来,竟然精神还很好。

  而安以心呢,穿着高跟鞋陪站了这么久,虽然脸上一直都是笑着的,一副和气温柔的样子,可是心里早已暗暗叫苦——呜呜,小腿真的很酸啊,早知道就不穿高跟鞋来了。

  看完书法后,吴老爷子还有精神,便要去看隔壁展厅看国画。正好,这时候馆长的秘书走了过来,说周谷生先生及其家人待会儿也要来看书法展。

  一听说书法家本人要来,吴老爷子便高兴地说要见见他,馆长连忙过去安排了。

  不一会儿,周谷生及其家人来了。

  周谷生年纪和吴老爷子相仿,约摸七十来岁,白发白须,看起来很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感觉。陪着他来的是他的夫人,和他的小女儿,还有一个孙子。

  馆长介绍了一下吴老爷子,周谷生便高兴地和吴老爷子握了手,因为展厅里面要保持安静,馆长便领着周谷生和吴老爷子一行人到会客室去吃茶。

  从一见面,周谷生的夫人就一直盯着安以心看,眼中充满了探询。安以心被看得有些不自在,然而还是很礼貌地朝周老夫人笑,然后和她打招呼。

  吴老爷子已经介绍过安以心是自己的孙媳妇,因此,一进会客厅坐下,周老夫人就问安以心,“不知吴太太贵姓?”

  安以心笑了笑,“免贵姓安,安心的安,我就叫安以心。”

  周老夫人慈祥地笑了笑,“我看吴太太挺面熟的,总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可是人老了,不中用了,很多人很多事都想不起来。”

  安以心笑了笑,没说什么。

  旁边,周谷生的小女儿周容也笑了起来,柔声道,“我也觉得吴太太看起来很像一个熟人呢。”

  “是吧?”周老夫人转头对女儿道,“我也这样觉得,可是像谁呢?我怎么老是想不起来。”

  安以心的心微微提了起来。

  果然,周容笑嘻嘻道,“我觉得她像薛叔叔家的小女儿薛乙兰,妈你觉得像不像?”

  听到“薛乙兰”三个字,安以心的手微微握了起来,然而,她还是努力笑得很温婉,“这个世界上长得像的人,还真的是挺多的。前些日子,也有个先生说我长得像他女儿。”

  周容也笑了笑,“是啊,确实有些人长得很像,可是那都是大众脸,长得漂亮的人要像你们这么像就很少了。你和乙兰年轻的时候真的很像,一样漂亮。”

  安以心忍着心中起伏的情绪,笑得端庄大方,“谢谢您的夸奖。”

  周老太太又问,“吴太太是在清江市长大的?”

  “嗯。”安以心笑了笑,“我爸爸叫安平,我妈妈叫陈雪晴,我在清江市出生并且长大。”

  说完,转头偷偷看了吴老爷子一眼,幸好吴老爷子和周谷生正聊得热切,根本就没听到她们这边在聊什么。

  然而,安以心还是暗暗地捏了一把汗。

  周老太太听了,默默地看着安以心,似乎是想在她身上寻找故人的影子,末了,转头对周容道,“如果乙兰还活着,差不多和你一样年纪了吧?”言语中有些遗憾的样子。

  周容点了点头,“是啊,乙兰姐大我两岁。”

  周老太太又叹息了一声,“乙兰真是个好姑娘,可惜当年昏了头了,被个男人迷了心窍,为了那男人和家里闹翻了不说,竟然还离家出走,而她所追求的爱情,最后竟然是那样的结局……”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安以心脸色有些异样,周老太太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毕竟,当着陌生人的面对别人说长道短,终究是很失身份的行为。

  于是,周老太太尴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人老了就是这样,一想到从前的事就会有很多感慨。”

  安以心早已恢复了神色,弯着嘴角笑得很是淡然,“没关系。”

  吴老爷子和周谷生似乎挺投缘,两个人围绕着书法聊了很久,末了,周谷生还写了一副书法送给吴老爷子,两人才依依不舍地分别。

  分别之前,吴老爷子邀请周谷生到吴家做客,而周谷生也答应了。

  回到家后,华姨已经接了乐乐回家,看到吴老爷子和安以心出门才回来,小家伙就有些不高兴了,嘟着小嘴道,“太爷爷和妈咪出去玩,怎么也不带乐乐。”

  吴老爷子笑呵呵道,“等你长大点了,就带你去,好不好?”

  乐乐显然并不愿意等“长大点”,可是也不敢说什么,只能不情不愿地点头,安以心虽然脸上是一如既往的笑,可是心里却有些闷闷的。

  因此,吴世襄下班回来,一进客厅就看到她坐在沙发上发呆。

  乐乐在主楼玩,因此,客厅里只有她一个人,她没有开灯,一个人坐在昏暗的光线中,抱着抱枕,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打开灯,她才猛然回过神来,笑吟吟地迎了上去,“你回来了?”

  如果是刚结婚时,看到她这样笑,他是不会觉得有任何不自然的,然而相处了这么久,他已经看得出她笑容里面藏着的情愫。

  “怎么了?”他微微拧眉,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

  她笑了一下,也不隐瞒,“今天下午,我陪爷爷去美术馆看周谷生书法展了。”

  “哦?”他看着她,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她嘴角更弯了些,唇边浮出一抹淡淡的笑,“周谷生的夫人和女儿,似乎认识我妈妈——我的生母。”

  吴世襄听了,剑眉蹙了起来,“她们有没有说什么?”

  “说了一些,可是,倒也没有什么不妥的。”她边帮他解下领带便道,“爷爷和周谷生聊天,也不知道有没有留意到。”

  “只不过——”她把他的领带扔在沙发上,伸手揽上他的腰,“爷爷邀请周谷生到家里作客了,也不知道到时候他们会不会又说些什么。”

  “不用担心——”他笑了笑,低头吻了一下她的唇,“到时候我会陪着你的,或者,我们去外面度假?”

  “不用了。”她笑了笑,“特意回避,岂不是显得更加可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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