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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等我,微笑着走向你 萧言 7217 2021-04-02 13:39

  一幢烂尾楼的地下室,昏暗潮湿,一道瘦小的身影坐在木桌前,低头擦拭着刀刃,嘴里叼着烟,悠闲的哼着小曲。

  对面的水泥墙体上,没有过多的装饰品,只是贴着各式各样的照片、写满字的纸条、还有几张已经泛黄的报纸新闻剪贴。

  而那身影的左手边,是一块白板,上面用红色的记号笔写了一排数字,5到1,而其中数字5和4,一个画上了问号,一个用黑色的记号笔在外头画了个圆圈。剩下的3——1,字体一个比一个大。

  抬手夹起嘴里的烟,吞云吐雾间,他将椅子后退,直至墙体挡住去路,抬头看着对面的东西,低头狠抽了几口,红点忽明忽暗,他忽然嘴角微翘,手指用力一弹,烟蒂打在了其中一张纸张上,微弱的火焰闪烁吞噬,犹如一根红色的藤蔓缓缓延伸。

  他随手抓起一瓶矿泉水,直接泼灭了火苗,不急不缓的站起身,戴上橡胶手套,用手撑着桌面一跃而起,将墙面上所有的东西一扫而下,全部装进了垃圾袋。

  水泥墙面顷刻变得空荡荡的,跳下桌子,他又拿起粉擦,边哼着曲子,边将白板上的数字擦去,只有留下3。

  放下粉擦,双手交叠放在胸前,盯视着‘3’,沉默许久,他背起帆布包,又提起垃圾袋,推门而走。

  解剖室。

  准备就绪后,萧楠站在解剖台前,和靳墨对视了眼,低头道:“开始,记录!”

  托起头部,萧楠左右验看,因为事先已经把头发剃光了,头部的伤痕一目了然,“后脑勺有一道敲击上,从伤口形状上看应该是棍子之类的东西。”

  她拿起尺子,测量着伤口的长度,示意张斌拍照取证,“根据伤口的着力点和方向,凶手的身高应该在165以上,而且还是个左撇子。”

  接接过立拍得照的相片,靳墨见伤口的走向是自右上而向左下,倾斜状,恰好是左撇子才能造成的伤痕,补充道:“而且是偷袭造成的。”

  萧楠并未吱声,继续检查着脖颈、肩膀、双臂都未发现有伤痕,打开双手时,她检查着十个手指,发现其中一个手指有异样:“右手中指的指甲呈青紫色,从程度上看,属于夹伤。”

  放下右手,萧楠检查着被害人身上的刀伤,“伤口深,一刀毙命。”挺直身子,她看向张斌,“倒模!”

  互换位置,萧楠远离解剖台,见靳墨眉头紧锁,若有所思,问道:“场景拼组成功了吗?”

  “唔,差不多了!”靳墨背靠着柜子,一手插进裤兜里,视线向下,看着地板,揣测道:“凶手假扮成快递员、维修工或是发传单小广告的人,敲开了被害人家的门,他或许利用了什么理由,让被害人放下了警惕,进门后,他用某种东西砸晕了被害人。”

  张斌拔出石膏模子,笑道:“搞定。”

  “你把它和现场的道具做一个对比,看看是否吻合。”靠近解剖台,萧楠拿起柳叶刀,直接划开胸腔,“心脏、肺部、肝脏皆无异常,致死原因是脾脏破裂,导致大量内出血。”

  张斌将各类数据汇总后,快速敲击着键盘,按下回车键,屏幕里立马显现出对比结果,他扭头看向萧、靳二人道:“根据数据分析,倒模的刀具和现场发现的类似,但可以确定不是同一把。”

  “嗯!”来到解剖台另一头,萧楠将被害人的双腿拱起,检查下体时,竟然发现有撕裂的痕迹,她拿起棉签擦拭着依附在上头的液体,“被害人死后被侵犯过。”

  “啊?”闻言,张斌下意识的叫了声,他见靳、萧二人纷纷看向自己,干咳道:“这也太重,过分了,对一个老太太,他,他真就下的去手?”

  想要将双腿平放时,萧楠发现被害人的脚后跟有磨损伤,联想起她家客厅到卧室间过道里,铺垫着那张鹅卵石保健足垫,她接着刚刚靳墨的话茬,道:“被砸晕后,凶手把被害人拖进了卧室,实施杀害。”

  脱下手套,萧楠冲张斌点了下头,示意其缝合。

  其余的事项依旧按部就班,她放下书面记录,刚要开口时,靳墨的手机响了,是沈一杰。他下意识的按下免提,淡定道:“说事。”

  “老大,我们查过飞机、高铁、铁路、长途班车都没发现沈蕞沉离开本市的记录,连购票记录也没有。”沈一杰停顿了下,好似在翻记录本,“在小区里走访时,打听到在一个星期前,沈蕞沉和棋友吹嘘要去参加全国什么杰出法医研讨会,我上网查过根本就没有这个研讨会。”

  撒谎?算计?萧楠写下了这两组词,抬眸时,恰好和靳墨的视线相触,他那低沉温和的嗓音响起:“老规矩,五分钟后,大办公室见。”

  未等萧楠做出任何反应,靳墨就直径推门离开了。

  刑侦队办公室。

  赶到时,办公室里只有吕凯、杜竹等人在,萧楠瞥眼看向小办公室,靳墨好似在和什么人打电话,她刚坐下,陈天等人就陆陆续续的回来了。

  “萧医生又来看老大吗?”陈天故意凑近,却又大声道:“是不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他又自我否定道:“不对,应该是一分钟。”

  “一分钟会不会也长了点?”沈一杰补刀道。

  话音落,办公室里的人都笑了,吕凯端着茶杯,走到萧楠跟前,笑盈盈的问道:“什么时候,请吕叔喝喜酒啊?”

  “要是你们的红包准备好了?”靳墨拿着文件夹走了出来,和萧楠对视了一眼,打圆场道:“想喝喜酒,随时随地!”

  此话一出,引得在场一片‘嘘’声,陈天更是抓着萧楠的手,连连道贺,什么百年好合,什么早生贵子,让她觉得无比尴尬。

  “行了,说正事。”靳墨用文件夹拍了下桌面,“陈天,你先说。”

  众人围坐,只见陈天翻开记事本,清了清嗓子,汇报道:“我问过小区保安,他说今早到一个很像沈蕞沉的人回来过。”他拿出几张视频截图照,递给靳墨等人,继续道:“我拿着照片问过左邻右舍,他们都说不管是身形,还是穿着都挺像沈蕞沉,但因为没有正面照,他们都不敢确认,只是说像。”

  闻言,靳墨点了下头,视线转向技术科的人。

  “我们在玻璃杯上发现的指纹,根据数据库比对,是属于沈蕞沉的。”一个警员拿出对比资料,继续道:“另外,半根香蕉上面,我们也找到了他的DNA,根据目前的现场证据显示沈蕞沉有重大嫌疑。”

  “我倒不那么认为。”萧楠见众人将视线转向自己,分析道:“第一点指纹,沈蕞沉就生活在那间房子里,玻璃杯上有他的指纹不足为奇;第二点视频里的人物,大家只是觉得像,有时候眼见的未必是真,说不定是凶手刻意模仿了。”

  “那香蕉上的DNA又该怎么解释。”技术科的另外一个警员反驳道:“根据香蕉的新鲜度、咬口面颜色变化分析,应该是我们到底现场前的1——2小时才吃。”他看向萧楠,“而按照时间点算的话,恰好符合被害人的死亡时间段。”

  “所以我们一致认为,沈蕞沉当时在现场。”有人补充道。

  吕凯摸了摸下巴,蹙眉道:“对老沈,我还是有点了解的,他们夫妻的关系一直很和睦,不至于下次毒手,以我二十一年的刑侦经验,这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我也觉得,要是凶手是沈法医,那刀和数字又该怎么解释?”陈天翘起二郎腿,弹了下烟灰。

  话音落,室内一片寂静。

  抓起笔,萧楠根据已经掌握的信息,初步侧写道:1、男性;写下这一点后,脑海里闪过他艰难的拖动着被害人,萧楠犹豫的在后面打了一个问号。

  2、年龄:20——25岁。

  3、父母早亡,自幼由哥哥或姐姐照顾,相依为命;(依靠或许已经失去)。

  4、临时性职业,(会某一门技术活)。

  5、生活环境不好,(刻薄自己,并非经济条件不差)。

  6、喜欢看书,尤其喜欢看心理学的书籍。

  7、身高160——165之间。

  笔尖轻点着本子,沉思间,靳墨的手机响起,得知沈蕞沉回家了,当机立断下命请他回局里协助调查。

  审讯室。

  隔着单面透视镜,萧楠上回见到沈蕞沉已是三年前,在学院里,他来客席讲课,匆匆一别,想不到会在这种状况下再次相见。

  他瞧着苍老了许多,两鬓斑白,人也清瘦了,一副金边半框眼镜,架在鼻梁上,全然一副老学究的样儿。

  戴上耳机,萧楠听到靳墨问道:“沈法医,你这几天去哪儿了?”

  “我,我去参加一个学术会议了。”沈蕞沉摘下眼镜,闷声问道:“老太婆是怎么死的?我要见萧楠。”他显得有点激动。

  “老实点!”旁边的警员警告道。

  “怎么?你们这是拿我当犯人了吗?”沈蕞沉戴上眼镜,视线转向靳墨,双手捶打着桌面,厉声问道。

  “老沈,你别激动,我们也就例行调查了。”吕凯给他倒了杯水。

  靳墨点燃一根烟,随手把打火机扔在桌面上,抽了口,道:“我们调查过,你说的那个法医学术会议根本就不存在。”他站起身,“而且我们也查过,并没有你离开本市的记录。”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沈蕞沉一脸迷茫,回想这几日,他明明一直在……努力回忆着,可越想脑子就越糊涂,连他自己也开始不确定了。

  潜意识里的变化,都会通过微表情透露出来,那是最真实的。

  萧楠的视线定格沈蕞的身上,只见他沉眉头微蹙,一脸迷茫,下意识的摸着下巴,好似在回忆,他在用呼吸调节自己的情绪,可肢体已经出卖了他的不安。

  沈蕞沉道:“在一个星期前,我接到了邀请函,心里还高兴了好一阵。”

  听他讲述整个过程,萧楠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场面叙说的很清楚,可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他却说的含糊其辞,怎么也表达不清,她对着耳机道:“问他离开家后,都接触过什么人?”

  靳墨绕到沈蕞沉的身后,双手搭在椅背上,低头问道:“你离开家后,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人,又是怎么去的会场?”

  “没有。”沈蕞沉摇头,继续道:“应该是飞机吧!?我睁开眼的时候,人在飞机场的停车场里了。”

  “你撒谎,我们查过所有航班,根本就没有你购票,登机的任何信息!”靳墨挺直身子,一手插在裤兜里,抽了口烟,烟雾从他鼻孔冲出,“你是坐什么车去机场的。”

  “他们派车来接的。”沈蕞沉努力回忆着,“我不记得车牌了,只记得车里有一股淡淡的玫瑰花香,很香,闻着也很舒服,播放着莫扎特的曲子,舒缓、放松,哦,对了,车的仪表台上摆着一个摇摆的指针,后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

  “他应该被人催眠了。”萧楠当即做出了判断。

  她来到审讯室,冲着靳墨点了下头,只见他会意的支开了所有人,等人离开后,靳墨关闭了录像和监听设备。

  落座后,靳墨把玩着打火机。

  “沈老师,你还记得刘海燕被杀案吗?”萧楠开门见山的问了句,她见他先是摇头,后又犹豫的点了下头,心下纳闷:“我翻看过有关的资料,您当时在推断死亡时间时主要根据的是尸僵,可结合被害人的尸斑,我得出了和您截然相反的结论,被害人应该是在尸体完全僵硬后,出了一个软化的过程。”

  她见沈蕞沉肢体慢慢的变得僵硬,直挺起腰,十指交叉叠放,很是拘谨,萧楠和靳墨对视了眼,继续问道:“为什么你的初步尸检过程里,您会忽略了肝温?”

  “六年前的案子,我不太记得了。”

  “沈老师,真的不记得了吗?”她走到沈蕞沉的身边,“对于一个不记得的案件,您居然能精确说出案子是发生在六年前,好像有点说不过去啊?”

  “额?不是你刚刚说的吗?”沈蕞沉躲开萧楠的视线。

  萧楠撑着桌面,瞪视着他,厉声问道:“当年的真相到底是怎么的?”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别问了,我是不会说的。”

  萧楠从文件夹里抽出七八张照片,递给了沈蕞沉,她把沈夫人的死状说了一遍。

  当听到‘死后被人侵犯’几个字的时候,他愤怒的站起身,额间青筋暴,气的直哆嗦。

  “不觉得这起案件和当年的很相似吗?同样的密室,同样的钥匙在柜子上,同样的死后被侵犯……”萧楠收回照片,见他神情犹豫,恰时问道:“到了这个时候,您难道还不愿意说实话吗?”

  “当年!?”

  沈蕞沉身子往后一靠,脑海里闪过了许多画面,深吸了口气,一股脑的将当年的事都说了。

  原来,当年案件发生后,刑侦队在第一时间锁定了凶手,在尸检时,他也曾意识到错误的存在,虽然没书面注明,可口头上他有向有关负责人提出来,原本事情告一段落了,可后来看材料时,发现死亡时间依旧没改,存在很大的问题,他也曾质疑过,也想有关人反应过,可对方却说,已经定案,不可能再推翻。

  沈蕞沉想着古祎峰认罪了,所有证据链也都能衔接上,他也没再坚持。

  靳墨合起文件夹,闷声:“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前,希望你能积极配合我们的工作,稍后,我会让人给您在市局招待所安排住处。”

  靳、萧二人走出审讯室,两人皆沉默了,在走廊上足足站了三分钟,知道史晓峰过来问怎么安排时,靳墨才开口道:“带去招待所,再找人24小时贴身保护。”

  “是!”

  萧楠抓着扶手,背对着靳墨,却透过玻璃窗望着那张倒映出来的脸颊,问:“接下去,你打算怎么办?”

  “有个人,我们该去会会了。”靳墨站到她的身边,举烟凑在鼻孔下,闻了闻。

  两人似乎想到了一块。

  谢海滨律师事务所。

  三人彼此打了招呼后,围在旁边的茶几而坐,萧楠打量着谢海滨办公室的格局,这儿的空间很大,主格调以古典为主,办公桌书架木沙发茶几都是红木的,吊顶上一副锦鲤戏水在灯光下,显得波光粼粼,活灵活现。

  谢海滨将刚泡好的茶水,端给他二人,笑着问道:“靳公子,不知今天二位前来有什么事吗?”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靳墨抿了口茶,面无表情道:“我们最近一个案子牵涉到六年前的一起旧案,翻阅资料才发现,谢律师恰好是被告的答辩人,所以我们过来问问情况!”

  “六年前?什么案?”

  注意到谢海滨的脸色起了细微的变化,萧楠端着茶,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只听靳墨提醒道:“古祎峰谋杀女友刘海燕一案。”

  “是这起案子!”谢海滨点燃起一根雪茄,抽了几口,好似在回忆,他的一手搭在上扶手上,徐徐道:“当年这起案子是分派过来的,我记得当时去见古祎峰时,一句话没见,对于我的问话,他既不否认,也不承认,倒是临走前,他对我喊了声‘冤枉’。”

  他又抽了口雪茄,继续道:“案件审理过程中,我和他单独相处过几次,他都是不说话,我问什么,他都不回答,后来因为证据充分,他也在审讯中承认了罪行,案子就判了无期。”谢海滨视线在萧、靳二人见徘徊,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事情还在调查中,不方便透露。”靳墨把玩着茶盏,闷声问道:“案子结束后,你有见过古祎峰吗?”

  谢海滨很干脆的摇了下头。

  问题问完了,靳墨起身本打算走,可想起汪洋那事,停下脚步,问道:“谢律师,汪洋的案子该不会又是指派给你的吧?”

  “什么?”谢海滨眉头微蹙,好似不明白靳墨在说什么,笑道:“我现在已经不接指派案件了。”

  “那好,打扰了。”靳墨友好的和他握了个手。

  两人回到车里,靳墨望着律师事务所的招牌,闷声问道:“你怎么看?”

  “他好像知道我们要似得。”萧楠手指敲打着窗沿,思索片刻道:“他的对答如流,无懈可击,堪称完美,可有时候过于完美的东西,就显得刻意了。”

  她看了眼靳墨,继续道:“面对六年前的事,很多人需要回忆,需要一定的时间去组织语言来回答,可是谢海滨却不同,也接话接的很顺,好像知道你想问什么,什么又是你想要的,似乎早有准备,巴巴的等着我们上门问话了。”

  “不过在说汪洋的时候,他脸上的那一份茫然是装不出来。”萧楠的手指停止了敲打,似乎意识到了问题,要是谢海滨说的是真话,那去拘留所的人又会是谁?

  车子快速在街面上行驶,萧楠的大脑快速运转,一条条线索相互串联,她没来由的冒出一句:“你得把当年参见案件的人找出来,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凶手的目标可能不是他本人,或亲人,或朋友,目的是栽赃陷害,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弄的他们身败名裂。”她看了他一眼,笑道:“看来咱们就得和凶手赛跑了。”

  手机响了,靳墨按下蓝牙耳机的按钮,直接道:“说事!”

  “靳队是吗?我接下来说的话,你最好听仔细了。”

  靳墨下意识看了来电显示,号码是史晓峰的,怎么会,他侧目看着后视镜,看后头没有来车,打转方向盘靠边停车,按下免提,他问道:“你是谁?”

  “你剩下的时间可不多了,我奉劝你别在这种小事上纠缠。”听筒那头传了一阵怪笑声,接着说:“六年了,是他们改付出代价的时候了,没有人可以阻止,现在,我就要完结第二个人的生命。”

  “喂,你别乱来,六年前的案子,我可以帮你翻。”

  “翻案?还有意义吗?结案后的第二年,所谓的凶手因为不堪同室人的欺凌,已经在牢里自杀死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萧楠注意到对方呼吸变得急促,情绪异常激动,好似满是怨恨,不过,很快他有淡定下来了。

  说了一句‘你们还有五分钟’后,他就单方面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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