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星尔不相信邵晨阳说的任何一个字。
白毅是她的父亲,是她的骄傲,更是她这一辈子最敬爱的人……他会出轨,还背叛了他的一切?这绝对不可能!
“你和李子洋是同伙,”白星尔冷笑着说,“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话吗?你想诬蔑我父亲,简直是痴心妄想!”
邵晨阳微微摇头,也不急着和白星尔证明什么,只是问她:“你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来过广阳?就是被白毅带来的。章芷蓉没有跟着你,只有你们父女两个。原因为是什么?那是白毅在用你做幌子,来私会他的情人。”
“你胡说八道!”白星尔大喊道,“你是个疯子!满嘴疯话!我不会相信你的!”
其实,邵晨阳的话已经让白星尔有几分动摇了。
因为她今天也隐约的想起来她小时候被白毅单独带到过广阳,她甚至还记得有一个很漂亮的阿姨在陪她嬉戏……是那个女人吗?
白星尔不信!她不信!
“还这么固执吗?”邵晨阳问她,“不过,你不相信我的话,这并不奇怪。但是你妈妈的话,你总不会不相信吧?章芷蓉在疗养院里说过什么?小三?背叛?这些,你总不会忘记吧。”
白星尔浑身颤抖起来,那种巨大的恐惧将她紧紧包围。
可是,白毅一直都那么爱她,也一直都那么爱章芷蓉……他怎么会做出那些伤害家人的事情呢?难道他完全不顾自己的妻儿了吗?
“星尔,你妈妈这么多年以来,一直都活的无比痛苦。”邵晨阳继续说,“要不是因为你,她恐怕早就自行了断了。夫妻十几年,可丈夫的心却始终不在自己身上,反倒是爱着别的女人,数十年如一日。”
“别说了!你别说了!”白星尔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你不是好人!我不会相信你的!我一个字也不相信!我爸爸是最好的爸爸,我爸爸……”
邵晨阳看白星尔如此痛苦,没觉得得到了什么报复的快感,也没觉得这样残忍的告诉她事实就是过分的。
这个世界上,总是有一些无法解释的伤害和悲痛。
这就叫做命运,谁都抵抗不了。
邵晨阳从木桌上下来,走到了那一对男女的身边,伸手拿走了男人口中的棉布,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就听男人大喊道:“我们就是平头老百姓!您高抬贵手放了我们吧!”
男人说着,看了一眼白星尔,眼神有几分闪躲。
他这个小小的举动逃不过邵晨阳的眼睛,他微微一笑,掐住了男人的脸颊,说道:“很多年没见过自己的表侄女了吧?来,今天就是你们团圆的日子。”
白星尔还没能从刚才白毅的事情缓解过来,她泪眼朦胧的看向了男人,只觉得这张脸太陌生了。
可是邵晨阳说自己是他的表侄女,莫非眼前之人就是修杰?
直觉告诉白星尔,这人绝对不是她的小表叔。
“我……我是这孩子的表叔不假。”修杰说,“可是,我和她父亲是远方亲戚。除了她很小的时候来过广阳之外,我从没见过她!大哥,我和她的事情,没有半分的关系啊!”
邵晨阳点头,表示完全相信修杰的话。
可是,他掐着修杰的手,丝毫没有放松,反倒是加大了不少的力气。
他对修杰说:“修先生,你我无冤无仇,我也不是什么杀人狂,不会草菅人命的。但是,我有个条件。只要你答应我,我保证你和你妻子可以离开安然离开。”
修杰眼前一亮,立刻激动的说:“大哥,您说!我一定配合!”
“很好。”邵晨阳笑笑,“把白毅的名册交出来。”
修杰一愣,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然后马上又说:“大哥,我已经把白家当年交给我保管的东西,全部给您了!您不信的话,您去我家搜!随便搜!”
邵晨阳脸上的笑容不减,但实则却是没了任何耐心,并且动了杀机。
他没心情再和修杰废话,转而走到了徐如岚的身边,将手放在了她的嘴巴上,开始把那块棉布一点点的往徐如岚的嘴巴里面塞。
“你知道吗?”邵晨阳淡淡道,“有一种刑罚,以前是日本人专门用来对付情报人员的。就是把毛巾塞进情报员的肚子里,然后只让毛巾在嗓子眼儿那里露出来一角……”
修杰光是听邵晨阳说了这么几句,就吓得两腿发抖。
而邵晨阳并没有因为已经达到了恐吓修杰的目的,就停止了叙述,他继续说:“让毛巾在胃里稍微停留一会儿,充分和胃酸融合。然后,再拽住毛巾的那一角,把毛巾用力的扯出来!”
他如此说着,手指一个用力,把棉布的大部分塞进了徐如岚的嗓子里。
她痛苦的整张脸通红,眼泪顺着眼角不停的往下流……她很难受,但是她发不出来一点点的声音,只能饱受这样的折磨。
“毛巾出来的时候,会把胃也扯出来。”邵晨阳最后说道,并且转头看向了修杰,“如果情报员之前把重要的消息吞进了肚子,用这个办法就可以让消息再现。你说,这方法好不好?”
修杰吓得痛哭流涕的,根本说不出来完整的话,只能哀求着:“求您饶了我们吧……放了我们……放了我们……”
邵晨阳挑眉,没想到这个修杰外表看起来是个窝囊废,实则还是个硬骨头呢。
“那好吧。”邵晨阳惋惜的说,“既然你不愿意配合,那我只能留下你,让你的妻子先一步上路了。”
说完,邵晨阳开始用力的往徐如岚的嗓子里塞棉布。
徐如岚的脖子被迫仰起来,几乎已经与她自己的背部成为了一条直线,整个人看起来已经扭曲。
“大哥,求你了……我真的不知道什么名册!我没有,我怎么给您!”修杰继续哀求道。
邵晨阳不为所动。
他虽然不会轻易杀人,但一旦决定杀人,他就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所谓人命,在他的眼中,根本就是生如蝼蚁,不值得一提。
“你杀了人,也得不到你想要的。”白星尔忽然说话,准备转移邵晨阳的注意力,“你说的那个名册如果真的在我爸的手上,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过?”
邵晨阳还真的停下了动作,但他却是看穿了白星尔的想法,笑着对她说:“星尔,都这个时候离,你还想救别人吗?你怎么不想想你自己呢?或许,我会留下你的命。”
“你一定会留下。”白星尔笃定的说,“因为你最重要的目的,是要得到名册。而如果我爸有心把名册留给我的话,那么,除了我以外,无人能找到。”
邵晨阳皱起了眉头,感觉被白星尔戳中了心思。
他一把松开了徐如岚,并且顺势扯出来她嘴巴里的毛巾,让她获得了短暂的重生。
“老婆,你没事吧?”修杰马上关心道,“我们一定会离开这里的!”
徐如岚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看都没看修杰一眼。倒是颇为感激的看了看白星尔,然后就靠在墙边,缓解自己刚才受到的伤害。
邵晨阳再次回到白星尔的身边,说:“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你最好别耍小聪明,我可不是你能糊弄的人。”
白星尔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应道:“我根本就不知道你说的名册是什么,我告诉你什么?”
“你!”邵晨阳扬起手想要打白星尔,可是手悬在半空中,又放了下去,“我看你嘴硬到什么时候。马上,你心心念念的人就要来了。”
没成想,这话音才刚刚落下,门那边就传来“吱”的一声。
邵晨阳当即从口袋里掏出枪,然后蹲在白星尔的身后,让她给自己做人肉盾牌。
“四少爷,你不认识我吧?”邵晨阳喊道,“我是星尔的同事,是她的师哥。我们可认识好久了呢。”
林蕴初一步步的向着白星尔走去,眼睛快速的扫过这间木屋的情况。
如他进来时所想的一样,这里固若金汤,可以很好的维护好邵晨阳的安全。但是,如过他想要前身而退,也并不是件易事。
如此看来,难道他是打算同归于尽吗?
林蕴初的担忧加深,加快步伐向白星尔走去,也慢慢看清了她灰白的脸色。
“我不该把你留下的。”林蕴初说道,“以后,我要寸步不离你才是。如果可以,就用手铐把我们锁在一起。”
白星尔苦笑,心想都到了这个时候,他还在用轻松的话语顾及自己的感受。
“我总是连累你。”她自责道,“这一次……事关我爸,我……”
林蕴初示意白星尔不必再说,将目光移到了邵晨阳的身上,沉声道:“你是影子组织里的人。”
邵晨阳笑了笑,应道:“四少爷就是不简单。听你的语气,你对组织里的事情,了解的颇多啊。我是组织里的间谍,效力于南方阵营。”
“交代的挺多。”林蕴初说,“不怕把命也交代在这里?”
邵晨阳大笑起来,把枪抵在了白星尔太阳穴的位置,笑着反问林蕴初:“四少爷,有了这张王牌,你觉得你刚才的话有威慑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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