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笑的举动令在场的人都愣了一下,心里也各自生出不同的心思。
“对不起,我……我……”时笑不敢去看何延成的目光,就怕他会发现什么,“我现在就捡起来。”
何延成握住了时笑的手腕,吓得时笑浑身颤抖了一下。
“老何,我……”
何延成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转而温柔的笑笑,说:“你现在是什么身份?不过一个高脚杯而已。”
话音一落,一旁的佣人就连忙过来搀扶起了时笑,然后用最快的速度清理了地面。
一切彷佛又恢复到了最初。
陈云思始终在一旁看着,也把时笑的一举一动收入了眼底。
她想不通时笑为何会如此失态?可不管是什么原因,她肚子里现在那块儿肉是可以帮助她们母女在何家屹立不倒的金牌,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笑笑,你看董事长多体贴你啊。”陈云思笑意盈盈的说,“都怪我平时太宠你,有那么一点儿场面,你就给我犯傻。”
陈云思一边三言两语的把时笑刚才的失态给圆了回去,一边扶着人又坐回了原处,然后对何延成说:“何董事长,女人第一胎,难免神经兮兮的。您多担待。”
何延成微微一笑,伸手握住了时笑放在桌上的手,就发现她的手很凉。
可他什么也没表示,只说:“岳母这是哪里的话?笑笑怀孕,我不知道有多高兴!自然是更要加倍宠爱才是。”
陈云思听何延成这么说,觉得放心了不少。
餐桌上,大家继续用餐,基本上没有什么其他的交谈,气氛很是沉闷。
但在低气压之中,也有活跃的人,那便是江尧和何蔓。
江尧一直在给何蔓夹菜,还总在她的耳边说些什么,引得何蔓羞涩的笑着,手下也有些小动作。
时笑不敢大张旗鼓的看两个人恩爱,但她会难以克制的时不时往那边瞄几眼。
每看一眼,每次都加重了她心如刀绞的痛度。
“董事长,我有件事想和您多唠叨几句。”陈云思忽然又一次开口,把餐桌上的注意力引到了她那边去。
何延成放下筷子,十分认真的点点头。
陈云思特别满意他这种重视的态度,继续道:“笑笑上次在医院的时候,被那个白星尔为难,受了不小的惊吓。笑笑这么大个人了,倒不会有事,关键是她肚子里的孩子能受惊吓吗?”
“岳母的意思是?”何延成问。
陈云思正襟危坐,正式道:“给白星尔一个教训,让她不敢再在笑笑的面前造次。”
这话一出,餐桌上都是没有人说话,而且都是屏息静气的等着何延成的回答。
在他们每个人的心里,白星尔或多或少都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又或者是令他们生厌的人,所以给个教训,并不为过。
可何延成倒是有几分犹豫,似乎是在权衡什么。
而这时候,时笑忽然开口道:“如果为了孩子好,那就该避免不必要的冲突。我就要做妈妈了,心境应该慢慢学会平静待人。”
陈云思一怔,顿时眼中充满了不悦,可无奈何延成在面前,不好发作。
所以,她在桌下狠狠的掐着时笑的大腿,示意她赶紧把话改了!
可时笑忍着疼痛,面不改色,看向陈云思说:“妈,难道你希望您外孙还没出生就学会了打打杀杀?您还是收敛一点儿的好。”
陈云思彻底愣住,手也在不知不觉松开,不明白时笑为何会如何护着白星尔那个贱人?
“既然笑笑如此说了,那就不要计较了。”何延成借机会顺着时笑刚才的话说,“岳母,我会派人24小时保护笑笑,一定不让白星尔再有机会接近她。”
陈云思颇为尴尬的笑着点头。
这个话题一接过去,何延成为避免旧话重提,就把话锋转向了江尧和何蔓,问道:“听说你们两个今天都订好了礼服?蔓蔓,你不等法国那个设计师给你亲自设计了?”
何蔓摇摇头,回答:“太麻烦了,而且修改起来不方便。江尧说我今天试穿的那件就特别美,所以就那件吧。”
何蔓的这一番话令在座的人都是十分惊讶。
天策传媒最刁蛮任性、高高在上的公主,居然会变得通情达理起来?这江尧究竟是有什么魔力,可以在这么短的一个时间里改造一个人呢?
“堂姐长得美,可不就是穿什么都美?”何蕾插了句话,以表忠心,“堂姐和堂姐夫一双璧人,等婚礼那天一定是羡煞旁人啊。”
何蔓甜蜜一笑,扭头看向江尧,就对上了他温柔深情的目光。
何延成把这两个人的互动全都收在眼底,也不由得想那日何蔓跪着求自己,让自己同意二人的婚事,或许真的是因为江尧爱她?
也罢。
不管是不是真情,试试就知道了。
在何延成的人生中,一向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还有没谁能把他如何。自然,也包括他的女儿。
“江尧,完婚之后回天策工作。”何延成说,“法律部由你全权接手。”
江尧笑着表示感谢,可却是没有立即答应下来,只说:“我现在就想和蔓蔓有一个难忘的婚礼。工作的事情,都被我搁浅了,真是不应该啊。”
何延成不以为意的笑笑,继续吃饭。
没过一会儿,在用餐即将结束的时候,江尧的手机收到了一则消息。
他看完这消息之后,同何蔓说了几句,然后又跟何延成和何延泽道歉,就去了何家后花园的一处安静地方接电话。
江尧得知了林蕴初车祸入院的消息。
他整个人如同石化,脑子里一片混乱,只恨不得现在就飞到他的身边陪着他。可他去应付里面那群令他生厌的人!
“江尧。”
身后忽然传来伸向,江尧很不耐烦,攥着手机的举动有几分松弛,然后回过头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时笑。
“何夫人,请注意场合。”江尧面无表情的说。
时笑心尖儿传来密密麻麻的疼痛,她不管不顾的走到他的身边,忍着哭声说:“你要当爸爸了,你就一点儿也不高兴吗?”
江尧无所谓的笑笑,回答:“何夫人大喜,可别拉着我下水。我承受不起!”
说完,江尧就要绕开时笑回去。
可时笑抓住了他的手,执拗的把手带到了她的小腹那里,跟他说:“这是你的孩子。”
江尧皱了下眉头,没有言语。
时笑抓住他这一刻的松动,不相信他会如此的无情,就连亲生骨肉也可以置若罔闻。
所以,她不死心的继续说:“孩子现在的状况很好。再等上九个月,他就会呱呱坠地,更会……”
“别说了。”江尧挣开时笑的手,也不再看她,“你说这些有意义吗?你这样做,只会害死我。”
“我害你什么了?”时笑难以置信的反问,“这孩子没有你,怀的上吗?我现在也是终日提心吊胆的!可那怎么办?这是我们的骨肉,我一定要生下来!”
江尧冷哼一声,回复道:“如果你要生,那这就是何延成的孩子;如果你非说这是我的孩子,那就趁早打掉。”
时笑瞪大了眼睛,后退了好几步,只觉得眼前这个和她有过缠绵悱恻的男人,根本不是个人,而是个魔鬼!
一个没有心、没有情的魔鬼!
“别做出来这种难以接受的表情。”江尧继续补刀,“你敢和我玩婚外情,就该想过我们不可能留下种。现在,我要娶何蔓。如果你坏了我的事,我会让你付出你想象不到的代价。”
时笑吓得低下了头,觉得江尧绝对不是在和她开玩笑,而是千真万确的在警告她。
他,当真是不想要这个孩子。
两个人深深的看了彼此一眼,彷佛诀别,也仿佛是在各自揣度着对方的心意。
他们谁都没有多说什么,江尧率先离开。
……
自从沈容与和洛允辙离开之后,白星尔就一直站在玻璃前,望着林蕴初。
白星尔24年的人生里,头一次认识到自己父亲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也终于认识到原来她引以为傲的童年也不过如是。
白星尔一直认定白毅的父爱是支撑她走完今后人生之路上的一个种不可或缺的力量……可如今,他带给她的,只有那个怎么也甩不掉的“影子”。
前人种树后人乘凉。
也有人说“父债子偿”,不管白毅当年的所作所为究竟有着何种不为人知的原因还是他始终在一意孤行,现在都到了偿还的时候。
只不过,这原本应该由白星尔承受的事情,一直都是章芷蓉和林蕴初在为她承担。
她以为自己活得很累,很艰难,可其实一直都有人在为她遮风避雨,让她免去了很多痛苦。
白星尔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她自己找不到答案。
可她清楚的是,如果林蕴初醒不过来,那么她与其说自己不幸,不如说自己已经心死。
“蕴初,快点醒来,好吗?”白星尔说,“没有你,我恐怕做什么都好难。”
……
进过一番调整,白星尔在下午的时候,把林蕴初托付给沈容与。然后,她让洛允辙带着自己去了趟疗养院。
时隔这段日子再一次见到章芷蓉,白星尔的心境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阿洛,我想单独和我妈说一会儿话,你在外面稍微等等我,很快的。”白星尔说。
洛允辙不太放心她的心绪,可是也不好阻拦,所以只能点点头,离开病房。
他走之后,白星尔在原地站了一会儿。
她看着依旧眺望着远方的章芷蓉,只想着她是不是在回忆过去?这过去是好的还是坏的?又或者说,她在盼望一个不会回来的人?
“妈,我来了。”白星尔勉强笑着说,拎着栗子糕向她走去,“你现在要不要尝尝栗子糕?是新鲜热乎的呢。”
她如此说着,就开始为章芷蓉剥开包装。
可是她手抖的太厉害,几次三番的都没有解开绳扣,最后还不小心把栗子糕打翻在了地上。
白星尔感到一阵巨大的挫败。
她蹲下身子把栗子糕捡起来,结果就发现里面松软的糕点已经被摔碎了,成了一块儿一块儿的。
一气之下,白星尔把栗子糕扔进了垃圾桶里。
“妈,我再给你买新的吧。”她还是笑着说,“我明天给你送来,或者我一会儿就去。你等等我,等等……我。”
话没说完整,白星尔终于绷不住情绪。
她冲到章芷蓉的身边,跪在她的面前,扑进了她的怀中,哭着喊道:“妈,爸爸他……爸爸他早就不要我们这个家了,是不是?”
原本面无表情的章芷蓉,眼中划过一丝惊异的悲悯。
“我到现在才知道,原来爸不是被冤枉的,而是自愿被人诬陷。”白星尔继续说,“他就这么不想和我们在一起吗?他就这么狠心的丢下了我们!”
章芷蓉克制着内心波涛汹涌的感情,定定的看着前方。
多少个日日夜夜,在冷冰冰的病房里,章芷蓉无法入眠,一遍又一遍的问着和白星尔一样的问题。
阿毅,这个家就没有一点值得你留恋的吗?
可是能回答章芷蓉的,只有无边无际的寂寥与孤独,她的人生只剩下了一间病房,还有无声的自己。
“妈……”白星尔仰起头看向她,脸上全是眼泪,“你知道这些吗?你是不是因为知道了,所以才……”
她没有问下去,也没指望章芷蓉回答她。
因为白星尔还不知道的是,章芷蓉为了保护她,装疯装了十年。
白星尔抹抹眼泪,抓住章芷蓉的手,将它们合在一起,牢牢的握在自己的手心里,对她说:“我哭过了,就会好起来的。”
的确。
白星尔过来这一趟,不是为了追究过去的,而是为了以后。
她现在必须时刻陪着林蕴初,可外面还有影子组织虎视眈眈,何家那边也是敌友不明。所以,她必须坚强起来,把事情一一解决好。
“妈,我会在津华住一段时间。”她笑着对她说,“我会经常过来看你的。等、等蕴初忙完了,我们就带你回海安。”
章芷蓉心里“咯噔”一下,怀疑白星尔知道的不仅仅是白毅的事情,还有影子组织的事情。
她不安全了!
“妈,我还没和你说呢。”白星尔举起左手,露出了无名指上的婚戒,“我和蕴初结婚了,但是还没办婚礼。到时候,你坐在高堂上,我们一起给你敬茶,好不好?”
章芷蓉不说话,依旧眺望着远方,可整颗心却是揪在了一起。
白星尔完全不知道章芷蓉的心理活动,慢慢站起了身,拥抱住章芷蓉,在她耳边说:“妈,你有我。今后,你还有蕴初,他就是你的儿子。我们会是最幸福的一家人。”
这话,就是白星尔最大的心愿。
她拍拍章芷蓉的背,不再矫情的离开了病房。
而就在门关上的那一瞬间,章芷蓉的眼中滑出了滚烫的泪水。
她的宝贝女儿如愿以偿的嫁给了她的爱人,那人对她很好,他们会幸很福……可是,幸福会那么轻易的如约而至吗?
章芷蓉看向床下的位置,想着藏在里面的安眠药越来越多,早就足够她了结自己。
可如今的局势,怕是她了结自己,把所有的事情一人扛下来,也不一定能换回白星尔的余生平安。
所以,她必须在了结之前,做些什么。
……
洛允辙没想到白星尔出来的这么快。
“阿姨状态不好吗?”他上前询问,“我去帮你叫医生?”
白星尔摇摇头,回答:“我就是看看我妈。留得太久的话,我只会一味的和她倒苦水,反倒是影响她的心情。”
洛允辙“哦”了一声,和她准备往回走。
“星星,何家那边,我也会暗中调查的。”他边走边说,“听了沈大哥的话,我怀疑何家说不定和影子组织也有关系。”
白星尔立刻说:“阿洛,这太危险了。你不比沈大哥,沈大哥背后是政治权力。”
洛允辙吊儿郎当的笑笑,故意不把她的严肃当严肃,说:“我们洛家堂在乱世的时候,那就跟民间皇帝似的,不知道多少老百姓拥护我们呢!”
“我这是和你开玩笑吗?”白星尔着急起来,也停下了脚步,“我跟你说真的呢!你别加入进来,我不能让你也受牵连。”
洛允辙见刚才那招不好使,只能是也认真起来,拿出该有的态度。
“星星,你别傻了。”他叹息道,“这些事情看似杂乱无章,可实则早就把我们这些人给串联在了一起。如果那何家真的和影子组织有关系,你以为洛家堂就会幸免于难吗?照样会被他们算计了去。所以,你心里少些道德负担,你只要顾好你自己,就是顾全大局。”
白星尔拧眉,觉得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可是……
“好了。”洛允辙拍拍她的肩膀,“你现在最该做的,不是等林蕴初醒过来吗?我们快些回医院吧。”
白星尔叹口气,点点头,随他离开。
临走前,白星尔想着路途不算是很近,于是就说自己去洗手间方便一下。
洛允辙带着人堵在女卫生间门口,抱歉的对来往的女士点点头,始终没有令白星尔落单。
白星尔也知道洛允辙和一帮大男人在外面有多不合适,所以用最快的速度方便完,就准备出去。
可她正要拉开隔间的门时,隔间外面的人就闯了进来,并且很轻易的捂住她的嘴巴,还顺利的把她给钳制住了。
白星尔奋力反抗,想要外面听到隔间里的动静。
可钳制她的人,力气很大,她根本就挣脱不了,只能是被人给按在了墙上。
仔细一看,眼前竟然是个女人。
“我不会伤害你。”女人说,“可如果你想活着,想林蕴初活着,想你在乎的人都活着,你就要帮我一个忙。”
白星尔根本不认识眼前的女人,哪里会相信她的鬼话?
两个人这样僵持了一个,那女人看着白星尔,许多童年往事涌上心头,令她的眼中闪过一瞬的柔软。
曾经的那些美好,单纯而真挚,可终究是回不去了。
女人伤感的笑了笑,用德语同白星尔说了句话。
白星尔彻底愣住。
……
时间一晃,过去了一个多月。
在这一个月之内,发生了最大的一件事,莫过于江尧和何蔓的婚礼推迟了,因为天策传媒被查出来涉嫌多次新闻造假,并且恶意利用媒体控制舆论。
事情怎么会如此急转直下?
白星尔猜,应该与那日冒险来卫生间找她的宁衫有直接关系。
当时,她要求自己帮她,而这个忙就是带她去见沈容与,她要和沈容与合作。至于合作做什么,白星尔不得而知。
只不过在那之后的没多久,何家就出了问题。
而宁衫似乎是被沈容与给秘密保护起来,具体的位置,除了沈容与自己,谁不知道。
所以,白星尔也没有明白为什么宁衫要给自己整容?可那天她说的那句德语,却是在白星尔心里激起了无数的涟漪。
——我们一起捉迷藏,我来当鬼。
这话太熟悉了,白星尔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哪里听过。
噔噔噔。
敲门声传来,白星尔正在给林蕴初擦手臂的动作停了下来,转而起身过去开门。
来的人,是特意过来送饭的景昕。
“今天做的都是你爱吃的。”景昕笑着说,进入了病房,“你当着你老公的面,都得吃干净啊。”
现在,林蕴初已经彻底脱离了生命危险,从ICU转入了普通病房,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唯一的一点,就是他人还没醒。
“大嫂,医院的营养餐就很好。”白星尔这话说了无数遍,“你老这样折腾,你没事,小戎和小昕怎么办?”
“瞧你说的。”景昕已经利落的把饭菜摆在了桌上,“我就出来两三个小时而已,他们兄妹俩自己玩的不亦乐乎呢。”
白星尔微微一笑,心里还真的挺想那两个小家伙,也想惜宝。
“我今天下午没什么事,陪你一起去看章阿姨吧?”景昕又说,盛了一碗排骨汤给白星尔。
白星尔刚想说“别折腾”,结果一闻到那排骨汤油腻的味道,就直接干呕一声,立刻跑进了卫生间。
景昕端着碗的手僵住了。
白星尔在洗手池旁边吐了半天,除了有恶心的症状,却是什么也吐不出来,但胃里真的难受得紧。
“星尔。”景昕出现在了她的身边,“你该不会是有了吧?”
白星尔一愣,茫然的抬头看向镜中的自己。
她上次生理期结束之后,一直都有和林蕴初有夫妻生活,可那不应该是安全期的?但似乎也不对,因为自从林蕴初说想要孩子开始,他们一直都有那个,而且不做措施。
“这里是医院,我们去查查不就知道了?”景昕觉得自己兴奋的也有点儿傻了。
白星尔看向她,犹豫道:“我们的那几天,应该不是我的排卵期啊。”
景昕说:“谁告诉你只能在排卵期怀孕的?一般来说,例假完的2、3天内是最安全的,之后都会有可能的。你完事之后的几天里,你们那个过吗?”
白星尔不好意思的点头。
“这不就结了?”景昕笑道,抓住了她的手腕,“赶紧的!我们去验个尿,不就全知道了?”
“可蕴初这边……”白星尔扭头看向他。
“外面全是守着他的特勤兵,不会有事的。再者说了,他要是知道你怀孕李,我看他还敢这么躺着吗?”说完,景昕就带白星尔离开了病房。
他们谁都没有看见,林蕴初的手指头动了两下。
……
这一次等结果,白星尔比头一次以为自己怀孕还要紧张。
她虽然有准备好去怀孕,但是并没有准备好已经怀孕……这话真是矛盾,白星尔懒得去想。
“要是真有了,你可不能在医院里24小时陪着了。”景昕在一旁说道,“这前三个月最脆弱了,马虎不得。”
白星尔一听,心里更紧张了。
她怕自己万一是那种容易流产的体质怎么办?之前的孩子才没保住,那这个是不是也……
“白星尔!”护士忽然叫了她的名字,让她进入诊室。
白星尔紧张的浑身发抖,走路都不利落了,还是景昕半搀半扶的,把人给带了进去。
里面坐着的是一位年岁挺大的女医生,有点儿胖,笑着对她说:“恭喜了,孕期不到五周。”
白星尔心里一紧,说不出来是高兴还是担忧,她只想和林蕴初说一声:我们有孩子了。
“医生,就目前来看,孩子状况稳定吗?”景昕看白星尔都傻了,只好充当起“爸爸”的职责,“我妹妹之前不幸流掉过一个孩子,所以我们都挺害怕的。”
医生点点头,回答:“现在来看,胎儿是没什么问题的。但孕妇身子有点儿偏弱,这倒是真的。前三个月,孕妇吃不好,也睡不好,要是一直不能好好的补充营养,孩子可是吃不消啊。”
“那我……我该怎么办?”白星尔捂着自己肚子,下意识的保护好孩子,“您说什么,我都配合。”
医生笑了笑,见白星尔年纪轻轻的,对孩子这么负责,话也就多了些,和她交代了不少注意事项,还有对她身体有益的事情。
过了将近二十来分钟,景昕和白星尔从诊室里出来。
“这下好了。”景昕松口气道,“这一个多月啊,终于有一件大喜事了。”
白星尔莞尔一笑,加快了脚步,说:“大嫂,我想快点儿告诉他。”
景昕马上把人给稳住,故作生气的说:“他是孩子的亲爸,你还怕他跑了不成?你现在才是珍稀动物,一定要小心翼翼再加小心翼翼。”
白星尔笑着点头,和景昕高高兴兴的往病房那边走去。
然而,不远处的楼梯间里,有一双充满了怨毒的眼睛,始终在盯着白星尔,更盯着她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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