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星尔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下午。
等到她醒过来的时候,微微一动身子,就感觉这四肢不是她的四肢,就跟散了架一样,不听她的使唤。
悠悠的叹了口气,她心里是怨死了林蕴初。
昨天,她都那样求他了,他都是硬着心肠不肯放过她。这才结婚的第一天,往后的日子可怎么办啊?
白星尔正发愁的想着,就听见身后传来了些动静。
她知道这是林蕴初回来了,所以马上闭上了眼睛,装睡,不想理他。
林蕴初端着托盘,蹑手蹑脚的往里面走着,心想一会儿可是有的要哄,不然他的小丫头怕是有段时间会不让他碰她。
将食物放在桌子上,林蕴初走到床边,坐在了白星尔的身边。
细细打量着她精致的小脸儿,虽然有几分疲态,但是看起来白里透红,水润细腻,这都是他昨晚努力一晚滋润的。
林蕴初就这么骗自己,好减轻一点点负罪感。
“小尔……”他轻轻唤着,伸手摩挲着她的脸颊,“小尔,要不要吃些东西?”
他并不知道白星尔是在装睡,只是试图叫醒她而已。可谁想到,白星尔一听这话,肚子就配合的“咕噜噜”叫了起来。
林蕴初一愣,随后无声的笑了起来,弯腰凑到她的耳边,又说:“醒醒吧,懒猪。”
白星尔听到“懒猪”二字,气不打一处来,直接睁开眼就把人给推开了,不高兴的说:“我什么时候懒了?我是真的很累!”
林蕴初没想到小丫头还会装睡,一时间估计不好她这是有多气他了,只能是赶紧说:“醒了怎么不叫我?我给你做了早餐。”
“你看看时间,这叫早餐吗?”白星尔不客气的说道。
林蕴初不敢反驳,老实的陪着笑脸,伸手扶着她坐起来,就看在她脖子上那细细密密的吻痕,都是他的杰作。
白星尔见他盯着自己,就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便看到自己胸前的那一片狼藉。
她脸红不已,想到她身上不仅有他的吻痕,还有牙印,特别是大腿内侧的牙印,现在正在发痛。
“你出去!”白星尔命令道,“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林蕴初赖着不走,指指自己的肩膀,笑着说:“我这里被你咬的都流血了。”
放在以前,白星尔会心疼的不得了,就此让他把对自己做过的事情给稀里糊涂的蒙混过去。
可今天,没门!
“小尔,我知道错了,行吗?”林蕴初见扮可怜这招明显不好使,只能是转而服软,“我以后肯定不会像昨天一样勉强你了。”
白星尔告诉自己别心软,可见他这幅模样还是忍不住要心软。
她知道他那么需要自己,是因为真的爱自己,也是思念自己……不然的话,他也不会等两个人彻底结束之后,明明也很累了,却还是那样细心的照顾着她,帮她整理好一切才让她安然睡去。
可是,她浑身是真的很疼!她不知道今天可不可以成功下床!
“我刚才出去了一趟,买了些药膏。”林蕴初又说,“要不我想给你涂点儿,凉凉的,你会舒服些。”
舒服……
白星尔的脸又红了。
昨晚他逼自己在上面的时候,一直问她这样舒不舒服?又或者说,每次换一个姿势,他总要问这句。
“小尔。”林蕴初向她靠近过来,表情看起来颇为委屈,“昨晚是我们的新婚之夜,你答应我的,要补偿我。但是我昨晚真的没控制好,你别生气了。”
林蕴初长这么大,哪里用过这样的语气说话?除了在面对白星尔的时候,也除了在他要保证自己那方面权益的时候。
白星尔恨自己没出息,叹了口气,知道到底不是和他真生气,因为他稍微使一点点手段,她就被他收的服服帖帖的。
“我肚子饿了。”她小声说,“你先让我吃些东西。”
林蕴初立刻喜笑颜开,马上去把自己刚刚下的面给她端了过来,一口一口的喂着她吃。
“味道还好吗?”他问道。
白星尔点了下头。
可实际上,她根本尝不出来味道,因为嘴巴里没有味道。她只是觉得这是林蕴初亲手做的,就一定会很好吃。
没过十分钟,一大碗面就进了白星尔的肚子里。
林蕴初见她吃光了,忽然就萌生了一个想法,那便是每天都给她做饭,然后再看着她都吃掉……这一定会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
“再躺会儿吧。”他笑着说,“我去给你拿药膏。”
白星尔抓住他的手臂,没让他走成,说:“我今天不想起床了,行吗?”
“当然行。”林蕴初觉得她像个撒娇的小媳妇儿,“你今天就负责歇着,我负责伺候你。”
“你就会说好听的。”白星尔说着,无力的靠在了床背上,“我看看你肩膀上的伤,我昨晚也是,没了轻重。”
林蕴初一笑,将托盘放回了桌上,并没有给她看自己的肩膀。
因为,挺吓人的。
紫了一片,还带着淤血的痕迹和清晰不已的牙印,就像是被什么怪兽给咬了一口,可能要留疤了。
“没什么好看的,下次你还可以这么咬。”林蕴初如此说,上了床坐在白星尔的身边,“我的身体任由你支配。”
白星尔白了他一眼,懒得和他说了,索性把他当成人肉靠垫,继续补充她的体力。
两个人慢慢的、静静的依偎在了一起,在不自觉之中享受着他们的第一次夫妻时光,是分外舒心的甜蜜。
“小尔,我爱你。”林蕴初忽然说,将人紧紧抱进了怀里,“没有你,我这辈子都不会得到人生的快乐。”
白星尔立刻回抱住他,对他说:“我也爱你。这是第十二个年头,以后还有无数年,永远都爱你。”
林蕴初心里很感动,两个人紧紧相拥,都希望让这一刻再长些,长到他们的人生可以在这里定格才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星尔的眼皮开始打架,她强撑着精神忽然问道:“何家那边有没有又来找我们?”
“没有。”林蕴初说,“你睡吧,我陪着你。”
白星尔心安,乖乖的“嗯”了一声,在保持清醒的前几秒,又说:“那我们快些去广阳吧。等事情办好了,我想去看看我妈……我想告诉她,我嫁给你了。”
林蕴初温柔的笑了,回了声“好”。
……
时间倒退两个小时,也就是中午时分。
何延成和江尧面对面坐着,是何延成约江尧来这家私人会所见面的,目的不言而喻。
“董事长……”
何延成做了一个“停”的手势,说道:“你已经辞职,不用再这么叫我。我今天约你出来,就是问问,你想要什么?”
江尧假装不明白这话,无辜的说:“您何出此言?我什么都不要。”
“什么都不想要?”何延成冷笑,“江尧,你是聪明人。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不管你是不是对我女儿是真情流露,但是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你和她之间绝无可能。”
江尧听何延成这样的说,便知道了何蔓现在肯定还在和他闹,而且闹得很厉害。否则,他不会不安的把事情的目标转移到自己的身上,他会去做何蔓的工作。
但很显然,何蔓的工作,做不通。
“董事长,我和何小姐之间的差距,我很清楚。”江尧诚恳的说,“所以您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而且,我也已经从天策辞职,我不知道我还能做什么才可以叫您安心?”
何延成眯了下眼睛,觉得江尧一开始的这招“以退为进”当真是厉害,竟是叫现在的他找不出错处。
可是何蔓那边不听他的话,他只能从江尧这边永除后患。
“日本那边有天策的分部,正好缺一个管理者,我想委派你过去。”何延成如此说。
江尧没想到何延成还挺下本的,连日本的分部都让给了他,难道是真宝贝他这个女儿?恐怕还是为了可以让她的女儿进行值得的商业联姻吧。
“董事长,感谢您的厚爱,只是我……”
“你不用急着回复我。”何延成制止了他后面的话,“我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这个机会千载难逢,你好好把握。”
谈话结束之后,何延成让江尧自行离开,而他自己则独坐在会所内继续饮茶。
江尧也不想多待,即刻离开会所,却没想到刚出会所大门口,就被一直守株待兔的时笑堵了个正着。
“跟踪我?”江尧道。
时笑没想到他二人终于可以见面,他却是这样的提防着她。
他们已经到了跟踪的地步吗?确实是。
因为江尧根本就不联系时笑,甚至是躲着她,不给她一句解释。
“我要和谈谈。”时笑说。
江尧笑笑,回道:“我现在没有多余的时间,下次约时间再谈。”
说完,江尧就要直接离开,可时笑马上拦住了他的去路,并说:“我今天必须和你谈。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就把我和你的事情和老何都交代了。我不好,你也别想好。”
江尧愣了一下,没想到时笑这次还要玩大的。
“好,那我们就谈谈。”他说,“去我的公寓。”
……
半小时后,时笑和江尧进入了江尧的公寓。
时笑看着熟悉的场景,竟然生出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大概也就一周前吧,他们还在卧室里尽情的欢爱,在客厅里一起看综艺片,还有在餐厅里一起吃饭……可现在,他们比陌生人还要不如。
“从何蔓出事开始,你的所作所为到底是什么意思?”时笑问。
江尧没有急着回答,走到吧台那里给自己斟了些许的红酒,然后说:“就是你想的那样。我爱何蔓。”
“不可能!”时笑失声大喊,“你骗我!是骗我的!”
时笑冲到了江尧的面前,抓住他的手臂摇晃着他,使他手里的红酒洋洋洒洒的飞溅出来不少。
江尧不耐烦的皱了皱了眉头,甩开时笑的手,转而走到沙发那里坐下。
“你为什么不说话?”时笑忙不迭的又追了过去,“你刚才都是在逗我的,对吗?你是爱我的。你还记得吗?就是在这里,你对我说……”
“男人在床上的话,你也相信?”江尧挑眉,轻笑了一声,“时笑,你都二十四了,怎么还没有一点儿脑子呢?”
轰隆!
时笑感觉自己像是被雷给劈中了,整个心碎的七零八落,疼痛不已。
“为什么?”她低声呢喃道,“不爱我……不爱我,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
时笑的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女人的直觉已经很清楚告诉她,江尧这次说的是实话……可到了这个时候,她却又反而愿意继续相信谎言。
“江尧,你知道的,我爱你。”时笑轻轻的抓住了他的手臂,怕太用力会惹他心烦,“我是任性了一些,但是我愿意改!你不要就这么不要我了,好吗?”
江尧看着时笑凄惨的样子,只觉得她很可怜,可却是没有动任何的恻隐之心。
“时笑,你是有夫之妇。”他如此说,“我们还是好聚好散吧!”
“不!”时笑当即拒绝,“我不要和你散!江尧,在你心里,我算什么?难道你心里就没有一点点我的位置吗?”
江尧不假思索,绝情的说:“我们之间,一直都是你情我愿的各取所需。”
时笑腿一软,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江尧也没去扶她起来,只是看着她在那里哭得是多么的伤心欲绝,甚至是悲痛到眼中没有了神采。
可即便如此,江尧也觉得自己说的没错。
“时笑,我配不上你。”他说,“你很清楚我是怎么爬到大城市来的,你妈妈陈云思更加清楚。所以,她在知道了你倾心于我的时候,找到了我,不仅肆意的羞辱了我,也威胁了我。”
这话无疑又是一记晴天霹雳。
时笑不住的摇头,说:“我妈只是跟我说了你的过去而已……然后、然后你就和我说我们之间绝对不可能……再接着,你就走了!”
“对,我走了。”江尧认同道,“那是因为陈云思威胁我,如果不滚的远远的话,她就把我的事情公布于天下。我是个律师,如果让外界知道了我的过去,你觉得我还能立足于这个社会吗?”
当时,江尧因为陈云思一再的逼迫,必须离开海安一段时间。
虽说他也接受不了林蕴初和白星尔恩恩爱爱,可是那不足以让他远离林蕴初,和林蕴初断了所有的联系。
说到底,江尧不怕任何人知道他的过去,但是他怕林蕴初知道。
所以,对于陈云思的要求,他只有忍气吞声的答应下来,直接远走高飞。
“江尧,你是不是因为我妈的缘故,所以今天才对我发了这么大脾气?”时笑爬到江尧的身边,伸手抓住了他的腿,“你不要和她一般见识。我以后好好对你,好好补偿你!”
江尧一声叹息,摇了摇头。
“你还没明白吗?”他问道,“我们之间就是男女的一时偷欢。现在,是时候各归其位了。”
说完,他站起身,毫不客气的抓住了时笑的手臂,完全不顾时笑的反抗和哀求,将人给赶出了公寓。
砰!
房门关上,隔绝了两个人。
时笑站在门口疯狂的拍门,哭着大喊:“你不要这样!我求你了……我不能没有你,我是真的爱你啊!江尧,你把门开开!”
江尧充耳不闻,闲庭信步的回到了自己的书房。
推开门,躺在沙发上的何蕾翻了个身,悠悠道:“要不是亲眼所见,我真不敢相信这世界上还有这么廉价的女人。你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居然还求你原谅?愚不可及。”
江尧淡淡的瞥了何蕾一眼,走到书桌旁的皮椅那里,说:“胆子够大,来这里找我。”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何蕾笑着说,“再说了,如果我被人发现了,大可以说我是为了堂姐来找你的。”
江尧对何蕾的心机和谋算,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能和你合作,是我的幸运。”他说,“希望我们还可以继续合作下去,直到我们各自达成自己的目的。”
何蕾站起身,高深的笑笑,然后走到江尧的面前,说:“如果不是因为你答应我可以让我顺利嫁给洛允辙,你觉得我会帮你让别人强暴我堂姐吗?”
江尧笑而不语。
大典那日,江尧按照自己的计划,先是让时笑帮他把手链交给何蔓,以防有人发现那手链是被动过手脚的。
再来,何蕾在手上涂了可以催动手链上催情气味的药水。在何蔓扬手要打齐妙的时候,何蕾很自然的握住了何蔓的手腕,使药水和手链接触,成功催动催情药。
最后,何蕾按照江尧的吩咐,把何蔓扔在了指定的点,等待着后面的事情发生……
“我堂姐现在心心念念的都是你。”何蕾道,“你精心策划的这一切,还真是有效果!相信再过不久,你的目的就会达成。到时候,可不要忘了我的。”
“现在就有个机会可以让你接近洛允辙。”江尧身子前倾,手臂撑在了桌子上,“你要吗?”
何蕾眸光一寒,答案不言而喻。
可是,她很清楚,江尧竟然如此说了,那就是有条件的,否则他不会帮自己。
“你想要我做什么?”何蕾问。
江尧真是喜欢和聪明人说话,省了太多的力气。
“我要见一面何蔓,私底下的。”他说,“你来替我安排,不允许出任何的差错。”
……
经过了整整一天的调整,白星尔和林蕴初于早上九点半的时候,成功登上了前往广阳的飞机。
又经过将近四个小时的飞行,他们在下午平安抵达了海安。
林蕴初先是带着白星尔饱餐一顿,然后前往了修杰的家。
根据贝克的调查,修杰一家算是标准的小康之家。
修杰在事业单位工作,他的妻子徐如岚是个初中语文老师,两个人有一个八岁的儿子,读小学三年纪。
“我们是不是有些冒昧了?”白星尔进入小区之后,打起了退堂鼓,“之前人家一直帮我们保管东西,我都没有道谢过。现在,直接来把东西拿走,是不是不太合适?”
“都到了这里了,就亲口道谢。”林蕴初说,“而且按你所说,这家人应该都是通情达理的。所以,你的顾虑是不必要的。”
白星尔想了想,最后点点头,和林蕴初手牵手进入了楼栋。
在门口按了几次门铃,都是无人回应。
白星尔嘟囔道:“会不会因为是周末,所以一家人出去玩了?”
林蕴初觉得这极有可能,便想着是不是先带白星尔回酒店?
可他还没来得及询问白星尔的意见,一位正拎着菜篮子上楼的阿婆就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范围内。
“你们找杰子还是岚岚?”阿婆问道,眼中透露出几分警惕。
白星尔和林蕴初对视一眼,感觉不太对劲儿。
因为一般情况下,遇到像他们这样的情况,对方感到的应该是好奇,不会是警惕。
“婆婆,我是修杰的远房亲戚。”白星尔笑着说,“算起辈分来,我该叫修杰一声小表叔才是。”
“小表叔?”阿婆皱起了眉头,“你是从海安来的?”
白星尔惊讶不已,心想难道修杰和别人提到过自己吗?可她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亲戚,提她做什么?
“我们确实是从海安来的。”林蕴初上前一步道,“您知道修杰一家人去哪里了吗?”
阿婆叹了口气,掏出钥匙,打开了修杰对面的防盗门。
原来两户人家住对门。
“你们来的不是时候啊。”阿婆让他们进了家门,“杰子昨天晚上下班回家,让个无良的司机给撞到了!现在,岚岚在医院守着他,俊俊也被接到了外婆家。”
“车祸?”白星尔再一次惊讶。
她觉得这未免也太巧了,怎么他们一来,修杰就出车祸了呢?
“可不是嘛。”阿婆走到厨房给两个人斟了杯凉白开,“现在人都昏迷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挺过来。真是可怜啊!”
白星尔一听,顿时眉头紧皱,当即和林蕴初说:“我们去医院探望一下。”
林蕴初点头同意,可却是没有起身就走的意思,而是看着阿婆,冷声问:“您是怎么知道我们是从海安来的?”
阿婆别过头,阴森的笑了。
大鱼已经上钩,她要赶紧通知那人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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